任薄雪淡淡的說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纔要求人撤下膳食,讓飛影把之前挑的那幾個都帶回去,並且說了不在意,才施施然的走進了內間。
“蓁蓁。”任薄雪在對着身邊的人說道。
蓁蓁馬上上前來應聲道:“姑娘。”
“你派人看着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說的就是蘇玉綰了。
蓁蓁點點頭,也沒有問,爲什麼要監視蘇玉綰的房間,或者是人,她只是按照自己的小姐吩咐的話來行事。
蓁蓁走了之後,任薄雪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對面和自己相對的那一間客房,那是天字三號房,安蕭泉的房間,而且剛剛好與自己的房間相對。
現在那裡的燈還沒有熄滅,很明顯,裡面的人也沒有出去,而是一個人在屋子裡面,任薄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窗外映着的燈影,沒有說什麼。
而另外一邊,蘇玉綰看着自己住的地字一號房子和任薄雪所住的房間差了不只一個等級,臉上的一閃而過一抹陰沉的表情。
一想到剛纔的那一個女人毫不在意的眼神,還有她身邊的那一個動手動腳的丫頭,如果自己沒有看錯,那個小丫頭對這個飛侍衛的想法不一般吧?
那……就別怪自己動手了。
自從蘇姑娘來了,所有的下人都都得到了她很真誠的慰問。
蘇玉綰自從那一次自以爲成功的下了任薄雪的臉子之後,就常常以高人一等的身份自居,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平日裡的做派很明顯。
比如說,對周圍的下人的態度,再比如說,時不時的做一點兒小點心,或者是一些小小的的女紅繡品送到安蕭泉那裡。
還有一件很讓任薄雪噁心的事情就是,她還準備了天天都到任薄雪住的屋子寒暄一兩句,說的話,不外呼是一些炫耀的言辭。
“姐姐,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呢!”蘇玉綰扶了扶自己頭上的玉簪。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被安蕭泉親口承認買下來了之後,蘇玉綰的身份就到了一個有些尷尬的地步,要說是丫鬟,也沒有人安排她做什麼,要說是主子,她也沒有什麼名分。
所以衆人在對這個綰綰姑娘的時候,總是有些彆扭勁兒。
但是蘇玉綰卻是一點兒都不避嫌,對於衆位丫鬟她也沒有欺壓,反而很友好,
所以有很多的僕人覺得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對於任薄雪,她也沒有卑躬屈膝,而是姐妹相稱,並且對任薄雪也是日日都來探望,這在外人看來就是極爲尊敬任薄雪的表現了。
而且在尊敬的基礎上,她也不是諂媚的阿諛。
於是蘇玉綰的形象很快的被樹立起來。
什麼善良正直,友好博愛,對人溫柔可親,不擺架子,還有什麼有骨氣,不爭不搶,也不貪名謀利,不阿諛奉承,高潔,堅韌,如蓮花一般,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神仙一樣的善良的人物。
於是,任薄雪又被噁心到了。
對蘇玉綰更是沒有什麼好臉色,任薄雪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一種兩面三刀,綿裡藏針的性子的女人了。
在將軍府裡面,後院兒有姨娘就是這樣的做派,三天兩頭的整一些幺蛾子出來,一教訓她,她就做出一副好像被欺負了的樣子,要是出了事,就一股腦的把所有的錯處全塞到正房那裡,好像造成這樣那樣的錯誤都是正房的錯,當初把任夫人逼的連正室的尊嚴都維持不住了。
現在自己和這個叫蘇玉綰的女人雖然也不是這個關係,但是想想一個女人沒事兒就過來摻和兩腳,時不時還踩着你的頭上位,任薄雪怎麼想怎麼覺得噁心。
“姐姐,今兒個這麼好的日子都不出去轉轉啊?外邊兒的天氣可好了,姐姐這樣不常出去可不好。”正在思量間,沒有想到蘇玉綰居然又過來了。
任薄雪抿抿脣,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對於這種有心機的女人,她一向是不喜歡和她們打交道了。
“不想去。”任薄雪淡淡的敷衍到,她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應付這種厚臉皮反而女人了。
要說一般的人,只要你不去理她,至少人家還會知難而退,但是偏偏蘇玉綰就不是那樣的女人,任薄雪自認自己已經夠避嫌的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明明自己出門的時候繞着蘇玉綰走,但是總會被蘇玉綰髮現,然後就是上前一番姐姐妹妹。
要是有人與她論尊卑,人家就是一副“你太不近人情了!”
“明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爲什麼要分高低貴賤。”
“你不要這樣冷漠,我們好好相處不行嗎?”等等諸如此類的言論,而且還要配上一副很善良很不屈的含淚也不妥協的表情。
所以話說多了,任薄雪也就不想和有些聽不進話的人多說些什麼了,乾脆眼不見爲淨,現在就算是蘇玉綰再說些什麼博愛的話,任薄雪也能淡然的聽之任之。
只不過有一點還是算錯了,這位蘇玉綰小姐的耐力功底還是很不錯,居然還是一直堅持不懈的過來找存在感。
只是隨着任薄雪的愛理不理的態度,蘇玉綰將更多的時間琢磨到了怎麼去安蕭泉的面前找存在感上面去了。
今日蘇玉綰這一行,也是爲了例行公事而已。
“嗨!姐姐,人家好不容易過來一趟,總不會連一杯茶水都沒有用吧?”蘇玉綰笑盈盈的問道。
那語氣就像是在聊天兒一樣。但是這句話無不是在說,自己又不受待見。
任薄雪也是被磨得沒脾氣了,直接吩咐道:“香雲,上茶。”
過了一會兒,沒有人應聲。
任薄雪又叫道:“香雲?香雲?”
這個時候,一旁的蓁蓁連忙走出來應聲道:“姑娘,香雲出去採買東西了,您忘了,今兒個晨起,香雲還在您這裡還請示過的。”
“哦。”任薄雪點點頭,“是有這麼一回兒事兒,我忘了,香雲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