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也覺得這次罰的太輕了些,畢竟任紓湘可是被害的失去了身子啊:“是啊,姑娘最後爲什麼要幫二姑娘求情呢?”
任薄雪輕呡了一口茶:“誰說我是替她求情了,若是真真兒的出去了,咱們還不好弄了,既然還在府裡,咱們還愁不夠報仇的?”
香雲聽了恍然大悟,嘿嘿捂脣笑道:“還不消姑娘動手,就周姨娘和三姑娘絕對不會放過二姑娘的,加上如今誰都不能探望,連老爺都不能進去,謝姨娘也沒招的。”
蓁蓁也幸災樂禍:“是了,奴婢今日一早看見給家廟送飯的人,竟就送了一碗白米粥再加了個白麪饅頭,奴婢猜想肯定是周姨娘買通了人的。”
任薄雪點了點頭道:“如今大家都看得出來,二姑娘闖了大禍,謝姨娘雖得寵,但是家裡還是老太太說了算,既然那日是老太太說了按照百姓人家供給,她們自然是越便宜越好,也少了他們費工夫。”
而任紓湘這邊也不消停,三日來都在想着怎麼去算計任紓宛,怎麼去報仇。
想到自己既然已經得罪了謝姨娘了,以後進了世子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倒不如先弄倒了謝氏這邊再來做打算。
“不行,如今府裡明面與二姑娘敵對的就只有我們,如果她的飯菜被下度,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我們。”周姨娘一口否決了任紓湘那不成熟的計劃。
任紓湘也十分惱火,一邊來回踱步一邊發着大脾氣:“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到底要怎麼樣!”
周姨娘突然想起了藏在心裡多年的一個秘密,將任紓湘招到自己的身邊來,將那秘密的來龍去脈全都說給了任紓湘聽,任紓湘聽完也是一臉的詫異,沒想到藏在任老爺和謝姨娘的身上還有這樣一段淵源,如果好好利用的話,倒是不錯!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失去清白只好爲妾,而任紓宛卻不過是被禁了足,依舊是清清白白的大家小姐,日後依舊能嫁人爲妻,有個好歸宿。
任紓宛所做之事在一心盼着任紓湘爲正妻的周姨娘眼中就是千刀萬剮也不足以解恨,更何況還處罰的這樣輕,哪裡肯這般干休?
心裡雖不甘,嘴裡卻又不敢說,差點沒憋死了周姨娘。
這周姨娘本也是個不省事的,又是青樓那種地方出來的,雖說賣藝不賣身,但也接觸不少骯髒事,原是想守着女兒好好過也罷,可如今唯一的女兒卻被人弄成了這樣,豈會善罷甘休?
“既她們這樣害你,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周姨娘咬牙切齒滿臉的怒容。
任紓湘仍舊沉浸在悲痛中不可自拔:“姨娘說的輕巧,如今我已是這樣了,那世子是什麼品性?莫說做妾,就是做妻我也不願的,如今成了這樣也再由不得我,若是再計較下去,那謝家又是謝姨娘母家,我若真過去了,豈不叫她們治死?”
周姨娘聽了這話一時啞然,半晌陰笑着道:“你且放心,斷不會的,你且什麼都不管,聽我的,我還能害你不成?”
任紓湘聽了這話也就不理論了,略坐了坐便回去了自己房內。
再說謝姨娘,每日和衣臥在榻上,不過兩三日的光景,臉也成了蠟黃色,眼睛也僂了一圈兒下去,頭髮微微散亂,看起來憔悴不堪。
周姨娘捻着手絹放在鼻前,扭着水蛇腰走了進來:“姐姐可好些了嗎?前兩日聽說姐姐病了,本想來瞧瞧,沒想到卻不得空。”
謝姨娘冷冷的瞪着周姨娘:“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這裡並不歡迎你,出去吧。”
說着便有小丫頭走過來要領周姨娘出去,周姨娘一甩手推開丫頭:“姐姐這就有點不識好人心了,妹妹今日好心好意來看姐姐,其實也是有些事情要跟姐姐說的。”說到這裡,帕子顏面,似有幾分哽咽:“湘兒的事情,妹妹也都知道,我們都是中了那兩人的套了。”
說着還朝任夫人和任薄雪居所的方向努了努嘴。
謝姨娘稍冷靜了下來,摸不清周氏的來意,不過瞧着似是傷心難過的周氏,眼中幽光一閃,於是支着身子坐了起來,又攏了攏頭髮,無關緊要來了句:“這幾日病着,也沒大注意儀容,妹妹見笑了。”
周姨娘見謝氏終於肯搭理她了,擦了兩下眼淚,親親熱熱的說道:“都是自己人,還說這些。”
謝姨娘眼睫毛煽動了一下,同樣親親熱熱的拉着周姨娘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好妹妹,湘兒出來那件事,我心裡也不好受。只是這事原非我們所能意料的到的,妹妹就是傷透了心,也沒法子改變,咱們得往前看。好在侯府當家作主的是我姐姐,我那外甥子也是個好的,又貴爲世子,湘兒過去,也算是終身有靠。”
周氏聽了謝氏的話,差點沒忍住一口淬在她臉上,什麼叫終身有靠,若是那混賬世子真的這麼好,怎麼不見謝氏將自己的閨女嫁過去。
只是周氏今日來,可不是和謝氏吵架的,死死的忍着,纔沒當場翻臉。
謝氏的意思周姨娘也體會到了半分,當下作勢抹了把淚:“我這一生就這麼一個女兒,如今還……那日我也是氣糊塗了,害的二姑娘受罪,實在是……”
謝氏低垂了腦袋,掩去眼中的憤恨,待擡起來時,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都過去了。”
周姨娘抿了抿嘴,連連點頭彷彿也不再計較從前,眼中一抹精光閃過:“看姐姐這樣子,似乎已經好多天不曾出門了吧?”
謝氏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二丫頭在裡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