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爺幾乎是魂飛魄散般的衝了過來,想都沒想的跳下去,手忙腳亂的將宋姨娘救了上來。
宋連翹從昏迷中睜開了眼,看着面前的任老爺和謝姨娘,知道了自己是被救上來了,連忙哭着撲到任老爺的懷裡:“老爺我害怕。”
任老爺狠狠的瞪着臉色蒼白的謝姨娘,謝姨娘心中一亂,慌忙解釋道:“不是我,是宋姨娘自己跳下去的,她想冤枉我。”
任老爺被這話氣得腦仁疼,大聲呵斥道:“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還以爲你改好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惡毒,我明明看到你一臉憤怒的瞪着連翹,而連翹卻一直笑着討好你,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你竟然還推她想置他於死地,如今還想誣賴她,好在我都是親眼看着的,豈能讓你誣陷了她?”
謝姨娘聽了任老爺的話,彷彿生吃了蛇膽一般,整個人都是苦苦的。
是了,是她小看了宋連翹,只當宋連翹年紀還小,沒想到一步一步全都是圈套,謝姨娘心中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宋連翹反而一擦臉上的眼淚,委屈的道:“老爺別罵謝姐姐了,她不是故意的。”
又轉頭看向謝氏:“謝姐姐對不起,我不該和你搶老爺的寵愛。對不起,我知道不該出現的,我應該離開,把老爺還給你……”
說着說着就嗚咽的哭了起來,又用力的抱住任老爺:“可是我是真的喜歡老爺,我捨不得老爺啊!”
任老爺聽了宋連翹的話,一面將宋連翹摟在懷中,一面冷冷的看着謝氏:“看來老夫人的禁足還沒讓你學乖?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欺負了連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連翹,這不是你的錯,是這個女人心思太惡毒,心胸太狹隘,容不下人。”
任老爺的話這一次是着實傷了謝姨娘的心了,謝姨娘只覺得心口痛得根本沒辦法呼吸:“老爺就這樣,不信任我嗎?”
任老爺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一眼謝氏:“我相信我的眼睛,我都已經親眼看到了,你還狡辯,連翹爲人單純不存壞心,你連她都容不下麼?”
謝姨娘的眼淚驟然的流了下來,怎麼擦都止不住,只可惜老爺連看也不看一眼。
謝氏看向宋連翹,宋連翹將腦袋埋在任老爺的胸前,眼睛卻是含滿了譏諷的看着她。
謝姨娘擦了擦眼淚,給了宋連翹一個走着瞧的眼神給宋連翹,宋連翹也絲毫不甘示弱,看着謝姨娘的眼神裡滿滿都是挑釁。
謝姨娘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院子的,腦中一直想着方纔老爺對自己說的話,她從來沒有想過老爺對她的寵愛,竟然這麼容易就被摧毀,摧毀的一塌塗地。
宋連翹自落水那日之後,接連發着高燒,臉頰燒的通紅,任薄雪也前去了宋連翹的屋子探望她。
宋連翹見任薄雪來了,立馬直起身子:“姑娘來了。”
任薄雪拿了靠枕給宋連翹靠上:“可覺得好些了沒有?”
宋連翹嘻嘻一笑:“姑娘明知道我是故意的,我會水呢。”
任薄雪含笑道:“那也得注意身體,我還等着姨娘你給我生個弟弟呢?”
宋連翹臉上微紅,隨即轉移話題道:“這會子謝姨娘還指不定在哪裡罵我呢。”
任薄雪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宋連翹那樣輕鬆,道:“謝姨娘並不是一個好惹的,她之前獨佔老爺的寵愛,沒有一點手段也是不可能,家裡以前也不是沒有妾侍,只是都被她處理了,她不會善罷甘休,你還是小心點爲妙。”
宋連翹整張臉上就是一副初出牛犢不怕虎的模樣:“哼,都是老女人一個了,也好意思和我搶,別人怕她,我纔不怕呢。”
任薄雪擡眼看向宋連翹:“你可別做什麼傻事,她這個人心急歹毒,你以爲我們家爲何沒有男孩……”
宋連翹自然會意了幾分,卻突然眸光一閃,小聲道:“那如果她當着衆人的面,謀害我的孩子呢?”
“啊!”任薄雪似是一副驚訝的模樣,看着宋連翹:“你哪來的孩子?”
宋連翹表情嚴肅的看着任薄雪:“姑娘即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瞞姑娘,我從小便跟着我們村的大夫學醫,我知道有一個辦法能讓脈搏看起來彷彿懷孕,還不遭人懷疑。”
任薄雪看着宋連翹,似是十分遲疑:“真的可行麼?如果被看出來,老夫人第一個不放過你。”
宋連翹一拍胸脯道:“放心,絕對的看不出來。”
不消多久,石蘭端了一碗排骨粥進來給宋連翹,宋連翹一聞着肉味,頓時就乾嘔起來。
任薄雪立馬找人去請大夫來看,說什麼宋姨娘似是有孕了。
那邊衆人聽了消息,也一個個都圍了過來,彷彿下帖子請了似的,老夫人,夫人,老爺,兩位姨娘都到了。
大夫神情緊繃的給宋連翹把脈,過了半刻:“恭喜老夫人老爺夫人,這位姨娘是有喜了,已經一個半月了。”
老夫人和老爺的臉上寫滿了驚喜,老夫人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大夫,歡喜的理智都沒有了,竟拉着大夫問:“真的嗎?真的是有喜了嗎?是男孩還是女孩?”
大夫知道任老夫人盼孫子盼了這麼多年,也不覺得奇怪,含笑道:“月數太小,還不大能確定。”
謝氏卻冷着臉道:“前幾日你都在這邊把脈,爲何那時候沒有看出來?”
聽謝氏這樣發問,宋連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些擔心自己的把戲被拆穿。
那大夫卻絲毫不減慌張的模樣:“前幾日可能是因爲姨娘落了水受了驚,加上又連續高燒不退,所以導致脈象虛弱,沒有看出來,今日精神好了些,所以就看出來了。”
任老爺又問:“那喝的那藥,有影響嗎?”
大夫道:“如今把脈沒看出什麼來,但是那藥還是暫且停了的好,畢竟是藥三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