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再次頷首,算是同意他的說法:“你是這裡的住戶?”
聽到恩公這麼問,李小荷這才反應過來,把抱在胸前的竹籃放下,呼出一口氣:“對啊,我家就在這,我打小就在這安平鎮長大的,這大街小巷都知道我,嘿嘿,恩公,你們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確實有,我們是兩個商人,在這裡來收購一些貨物,看這小鎮民風淳樸,便多呆了幾天。”任薄雪問道。
“那恩公可有居住的地方?”李小荷睜大眼,好奇地問,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掀開裹在竹籃上的布,露出竹籃裡的幾尾大魚,“若是沒有,可以到我家去住,雖說我家不是很大,但是還有兩間客房!既然恩公你們來了,不妨就到我家去用晚餐吧!這魚是剛從魚簍裡抓上來的,鮮美得很!”
任薄雪看看安蕭泉,安蕭泉頷首。
“那恭敬不如從命,倒是謝過姑娘了。姑娘前面帶路吧。”知道李小荷是住在這裡的住戶後,任薄雪更方便找突破口了。
“好!兩位恩公跟上哦!”見任薄雪同意了,李小荷更開心了,“一直沒有問兩位恩公的姓氏呢,不知道兩位恩公姓什麼?”
任薄雪抿脣,想要回答,卻被安蕭泉搶先一步:“我們姓祁。”
“噢,是兄妹吧?看起來很親密呢!”李小荷在前面帶路,“這安平鎮我最熟悉了,如果你們要收什麼貨物,不妨可以和我說說,我還能幫上些忙呢!”
“不是兄妹,”安蕭泉黑着一張臉,但由於面具的遮掩,根本看不出,“我們是夫妻。”
任薄雪剛想說自己不姓祁,就被安蕭泉的話給堵住了……
夫妻?
咳咳!安蕭泉這是說謊不打草稿的節奏?
任薄雪沒辦法,只好順着安蕭泉的話說下去:“那倒是不必了,貨物我們收得差不多了,只是想在這鎮子上走走,看看這的風土人情。”
“這條小巷子只有六戶人家,有戶還是大戶,有一子一女,我家就我一個女兒,好在恩公你們救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遇見了,隨意出手罷了。”任薄雪笑笑,“只是,我是女兒身的事情,你看……”
“我會幫恩公你們掩飾的!我不會和我爹孃說的。”李小荷倒是很上道。
他們在巷子裡走了一會,來到一戶人家門前。
李小荷拿出鑰匙,把大門打開,對安蕭泉和任薄雪做了個“請進”的手勢,然後轉頭朝院子裡喊:“爹,娘!我回來了!你們看我帶誰回來了!”
安蕭泉和任薄雪隨着李小荷走進院子,就看到一位圍着圍裙的大娘和一位手頭正忙着做手工製品的大爺,那大娘長得還挺眼熟,任薄雪想了想,這不就是把髮簪賣給她的那位大娘嗎?感情他們是一家人啊!倒也是巧了。
“小荷啊!這兩個人是……?”大娘手裡還拿着炒菜的菜鏟子,“你怎麼帶兩個陌生人回來了?”
“娘,今早救了我的就是他們,我剛纔在外面遇到他們了,若不是因爲他們,女兒的命都沒了,哪還能站在這啊!”李小荷把食材放好,當即去拿了兩張椅子,招呼安蕭泉和任薄雪坐下,“兩位恩公快坐!飯菜一會就好了,我再去燉個魚湯!”
“原來是恩公!快快,快請坐,你們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若不是你們……”大娘想想,還覺得後怕,激動地要招呼他們。
雖然這其中一個人長得有些嚇人,但這是她女兒的救命恩人啊!所以現在她感激得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只好慌張的喊着李小荷的爹:“小荷他爹!快來招呼一下恩公,去把你藏起來的酒拿出來!今天多做點菜,好好謝謝我們小荷的救命恩人啊!”
“誒!誒!”大爺連聲應道趕緊進屋拿酒去了。
小鎮雖不如城裡有排場,大娘看他倆穿着不凡,也知道自己的這點東西可能是不夠看的,卻拿出了十分的誠意去準備。
任薄雪和安蕭泉坐下。
任薄雪看着大娘慌忙卻很有效率的忙活着,不自覺地對安蕭泉露出一抹笑:“等我們有一天老了,你想過怎樣的生活?”
“有你的生活。”安蕭泉答得乾脆。
任薄雪的耳垂不自覺地泛起一抹粉紅:“我不是問這個。”
“可我給你的就是這個答案。”安蕭泉認真的眼眸對上她。
一時間,兩人靜默無言。
“兩位恩公,雖然我們家沒什麼好東西,但這也能將就一下,到底是我們的心意,”大娘拿着一碟碟的菜餚端了上來,“希望兩位恩公不會嫌棄。”
“自然不會,謝謝大娘!”任薄雪倒是個嘴甜的。
總要打好關係才能問一些話啊!
不打好關係怎麼問話?
菜餚一道道被送上來,當所有人都入座準備開始用餐的時候,隔壁院子裡傳來了摔砸物件的聲音。
陶瓷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引得任薄雪好奇的望了一眼。
大娘原本都拿起筷子了,聽到這個聲音,皺着眉又將筷子放下:“又來了,隔三差五就摔一次東西。”
任薄雪有些好奇,問道:“大娘?這隔壁是怎麼了?”
任薄雪不明所以。
大娘嘆了口氣,說道:“還不是隔壁家的,這院子隔着院子,我們不想聽也沒用,只能忍着。”
任薄雪眨眨眼,不解地看着大娘。
李小荷接了大娘的話:“恩公,我們邊上就是這條巷子裡唯一的大戶,大戶人家事情多,隔壁那戶姓柳,有一子一女,這動靜是男主人和他兒子發出的,隔三差五他們就要吵一次架摔東西,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父子有什麼隔夜仇,只知道那戶的女主人每次遇到他們父子相爭的時候都只會哭,根本說不上話,柳家的女兒和我倒是認識,也算不上很熟,她經常倒是和柳家男主人一起欺負他哥哥。”
“唉,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那戶女主人我倒是認識,年輕的時候也是我們鎮上的一枝花呢!只不過也被拐了,是隔了很久纔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