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笑:“好。”
雖說安蕭泉心裡還想找機會偷香,但見任薄雪這麼認真,想罷,還是迅速換好了衣服。
算了,反正遲早都能看。
“你好了沒?”任薄雪的聲音從簾子後方傳過來。
“嗯。”安蕭泉輕聲應。
任薄雪打開簾子,看到的便是安蕭泉氣宇軒昂站在那的模樣。
熹光之中,英俊的男人彷彿被鍍上了一層神光,完美不可方物。
任薄雪有片刻的愣神,隨即走了上去:“嘖嘖。”
“怎麼?”安蕭泉挑眉。
任薄雪伸出手在安蕭泉有些呆板的臉上扯了扯:“很俊俏,若是能不板着臉更好了。”
“我不板着臉的模樣,只給你看。”安蕭泉湊到任薄雪的耳邊吹起。
任薄雪敏感地縮了縮脖子:“癢!趕緊走吧,今天還有事情呢!”
安蕭泉這才放過了她。
兩人換好了衣裳便出了門。
雖說都穿着侍從的衣裳,他們兩個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族氣息還是原原本本地從他們身上透露出來,怎麼也遮不住。
飛影看到他們的一瞬間,縱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苦笑:他主子的這種氣息完全遮不住啊!
任薄雪看看易容好了的安蕭泉和易容成安蕭泉模樣的飛影,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看着飛影的臉:“這面具真像啊……”
若不是她知道她身邊的纔是安蕭泉,不熟悉的人,恐怕真會弄錯呢!
安蕭泉反手就將任薄雪拉了回來:“你只能看我一個人。”
任薄雪翻了個白眼,望着身邊吃醋的男人,隱約覺得他有些可愛:“好好好!只看你!走吧?我們該出去了。”
安蕭泉這才邁開了步子:“先去吃早飯,再去探訪。”
聽到安蕭泉這麼說,任薄雪纔想起自己今早還沒吃飯的事實,肚子隱約有要打鼓的趨勢:“好。”
……
走到客棧一層的時候,客棧內還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模樣。
雖然時辰尚早,但完全不影響客棧營業,偌大一間客棧居然僅有三張桌子還空着。
安蕭泉和任薄雪走到靠窗口的位置坐下,很快就有小二走了上來。
“三位客官!你們想吃點什麼?小店應有盡有!”小二堆着笑。
安蕭泉的食指在桌上敲了敲,似乎還在想,他往身邊看去,卻發現任薄雪的注意力完全被窗戶外的叫賣聲吸引了。
他只好自己決定:“一份魚香肉絲,糖醋排骨,來兩刀牛肉,一壺溫酒,再來一份雞蛋粥。”
“好嘞!”小二爽朗的聲音響起,就要下去傳話。
“等等!”原本一直看向窗外的任薄雪把小二叫住了。
“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嗎?”小二彎着腰。
“小二,這街上是在幹什麼呢?今天客棧裡怎麼這麼熱鬧?”任薄雪問。
小二看看他們的打扮,聽着他們說話的口音,多少有了瞭解,他保持着笑容:“客官外地來的吧?”
“嗯。”
“客官你們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安平鎮一年一度祭拜花神的日子,外地人都以二月二爲‘花朝節’,但是我們安平鎮不一樣,我們不取二月二爲‘花朝節’而取今天,街上很多活動都是爲了今天而出的,這也算我們鎮上的大活動了,”小二饒有興致道,“客官不妨去看看,若不是我還要招呼客人,我也想去呢!”
“花朝節?”任薄雪有些不解。
“花朝節,顧名思義,就是紀念百花生日,而女子在我們看來,本就譽爲花,所以今天有很多姑娘家結伴出遊,白天我們這有猜謎燈會、有雜技班來表演,晚上在鎮口的大樹下還會有很多姑娘家去掛‘花神燈’祈求花神,”說到這,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挺想去看看的,說不準能給我娘討個兒媳婦回來。”
任薄雪聽到這最後一句,一時間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這過節還能找媳婦?”
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小二被說得面色一紅:“客官,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我們民間有言‘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萬紫千紅披錦繡,尚勞點綴賀花神’,花神在我們這,有‘管人間生育’之說,這祭拜花神,也是爲了祈求子孫繁衍的人數越來越多,所以這一天啊,還是有很多小夥子到街上去同看上的哪家的姑娘家告白!”
任薄雪還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這麼說,你也有心上人?”
小二連連擺手:“我哪有啊,就是想去瞎貓碰只死耗子,沒準真的遇到了,只可惜今天店裡忙,掌櫃的肯定不會放行!客官,若你們沒什麼事情可以去做,不妨去街上逛逛,我看客官們氣宇不凡定然能猜中,這獎勵可不少啊!”
安蕭泉挑眉:“如何?若不然一會一起去看看?”
任薄雪聽着小二的說辭,有些心動,卻還是搖了搖頭:“還是不去了,一會還有要事要忙。”
玩,今後還有時間去玩,而治病,僅有這麼一些時間了。
宴道不曾給安蕭泉看過毒,至今他們的毒該如何解還是未知數,玩樂哪有人命重要?
“去逛逛也是無妨的。”安蕭泉寵溺地看着她。
小二看他們聊上了,對他們鞠躬,道:“幾位客官稍等,菜馬上就上來了,小的先去招呼其他客人,若是幾位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喊一聲,小的立刻就到!”
安蕭泉點頭。
小二轉身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菜很快就送了上來,店家還附送了一碟清炒菜花,想來還是因爲節日的原因吧,任薄雪喝着雞蛋粥,就着菜花,看了一眼客如雲來的店鋪,不由得在心裡感嘆這老闆會做生意。
他們纔開始用餐不久,原本他們這桌後頭空着的那個位置上也坐上了人。
店裡人聲熙攘,熱鬧不同往日。
安蕭泉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筷子,兩手並用朝桌上的糖醋排骨夾去,勺子控住排骨,筷子夾住嫩肉之間的骨頭,巧勁一使,整根骨頭就被帶了出來,骨肉分離,沾着醬汁的肉塊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