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任薄雪點了燈帶了一兩個心腹往右邊牆角的雜房去。
看着蜷縮在角落的男子,任薄雪一眼就認了出來,謝姨娘奶孃的獨生子周琰,他可沒少替謝姨娘幹這些齷蹉事。
“說吧,這莊子裡還有哪些人是謝姨娘的,謝姨娘的目的是什麼?”
那男子擡頭看了一眼任薄雪,並不曾將任薄雪看在眼中,大小姐的性子誰不知道,軟弱可欺,所以他並不搭理人。
在任薄雪的眼中,周琰和謝姨娘都是一夥的,如今落了她的手裡,怎可能還會叫他好過。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最後一字,任薄雪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逼出來的。
周琰十分自信任薄雪沒問出話之前絕對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再說了一個十歲的孩子,又能想出什麼法子來。
於是不經心一笑:“姑娘就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說的,你又能拿我怎樣?”
任薄雪卻忽然轉怒爲笑:“是呀,如今的確不能將你如何,但是……”
任薄雪從靴子抽出一把銳利的匕首,印着月色寒光森森。
任薄雪想着前世任紓宛在去她四肢之前,那一刀一刀的削肉之疼,心中壓抑的怒火再次被勾了起來。
正主兒沒抓到,就先勉爲其難的拿她們的爪牙練練手。
周琰手腳皆被捆綁,此刻看着兩眼通紅,神色中隱隱帶着嗜血快感的任薄雪,他不由得心中一沉,隱隱覺得這傳聞中的大小姐不一樣了。
他嚥了咽口水,身體哆嗦了一下,只能靠着身子掙扎來慢慢往後挪動:“你,你想幹什麼?”
任薄雪呵呵一笑,冷酷而無情,周琰呆呆的看着任薄雪,不得不說任薄雪是個十足的美人,若說她從前是個弱美人,那麼此刻的她就像個毒美人,美雖美,卻是淬了毒的,稍有不慎,迎來的便是穿腸爛肚。
任薄雪手中的匕首貼在周琰的腿上,周琰嚇得瑟瑟發抖,一下一下的吞嚥着口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背後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姑娘,姑娘有話,好好說,姑娘。”
任薄雪呵呵一笑:“剛剛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現在,已經,沒有了——”
最後一字落音,任薄雪的手中驟然發力,只見周琰大腿上的一塊肉隨着一塊衣料都已經落在了一旁。
鮮血泊泊染透了他的袍子,流在了地上,周琰大叫一聲一聲之後,臉上頓時佈滿了汗水,嘴脣也漸漸蒼白。
任薄雪眸光一閃,脣角輕勾,冷笑道:“如果你以爲我還能等得到你的主子救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姑娘……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
任薄雪斜睨了他一眼,沒有絲毫的容情,手中施力下去又是一刀,一刀又一刀的下去,每一下都伴隨着周琰的叫喊聲:“叫你跟着你主子做壞事,喪盡天良的狗奴才,要你死了也只是給你個痛快,你且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得舒坦。”
任薄雪見周琰大有咬舌自盡的想法,順手拿了旁邊一塊破布塞在了周琰的口中,手上的匕首漸漸上移:“還想死?我沒說你能死,你別想見閻王!”
任薄雪看着面前這張臉,恨不得千刀萬剮,前世就是他,仗着謝姨娘的受寵,仗着他是謝姨娘的心腹,沒少在背地裡使壞欺負人,香雲,蓁蓁,皆被他調戲過,差點沒毀掉清白。
只是前世的任薄雪,敢怒不敢言。
任薄雪眼睛半眯了眯,一股狠意露出,匕首漸漸上移,戲謔的看着面前瞳孔放大的周琰,摘掉他嘴裡的破布。
周琰見那匕首已臨近褲襠出,再也顧不得什麼大哭大叫:“祖宗,姑娘大祖宗,求您放了我了,您要是放了我,爲您做牛做馬,就是給您舔鞋奴才也願意啊。”
周琰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面前的任薄雪似乎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完全不是從前的任薄雪了,但是現在他後悔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任薄雪冷哼了一聲,用力一下刺了下去。
周琰連叫都沒叫出聲兒來,劇痛之下,直接昏死了過去。
任薄雪拍了拍手站起來,對身後似是嚇傻的香雲道:“繼續把他嘴堵上,若他能活下來,算他命大,若是活不下來,也不必怎麼着,每日用辣椒水潑他個三兩次也就完了,飯菜就給吃些豬食就行了。”她冷哼一聲,“反正這等畜生,豬狗不如,吃豬食都擡舉了他了。”
香雲看着一張俏臉冷的跟冰似的任薄雪,心下一顫,忙應了下來。
這一刻的大小姐真的很可怕,彷彿地獄裡爬出來的魔,渾身透着嗜血的陰戾。
……
再說那翎兒,從客棧出來之後回了自家的屋子,卻不見自己娘何處去了,問旁人也都一問三不知,翎兒只當她娘出去買菜去了,可左等右等,等到半夜都不見她娘回家。
翎兒慌了起來,只是她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四處走,心裡頭也怕,再加上剛剛做了虧心事,又擔心她娘被人抓了,便又往客棧去,想找周琰給分析一下。
誰知往客棧來之後卻得知周琰在自己走了之後沒多久就退了房。
翎兒只要獨自回家,心裡還盼着她娘自個兒回家,可希望卻再一次落了空。
翎兒心裡發慌,背後一直不住的冒冷汗,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迷迷糊糊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第二日一聞雞鳴便起了身,到處找了找還是不曾見到她娘,便又四處尋找起來。
找了好半日都沒有半點消息,翎兒又累又渴,只好黯然回家,誰知剛進了巷子就感覺背後有人在盯着自己。
翎兒低着頭漸漸加快了腳步往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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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兒只覺得自己撞到了人,連忙後退幾步:“對,對不起。”
擡頭看去,面前之人一身的黑衣,臉上也蒙了一塊黑色的方巾,翎兒心裡咯噔一響,稍稍的往後退了幾步,那黑衣人也跟着上前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