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敢襲警?”帶隊的警察沒有想到操權這麼狂妄,竟然還敢襲警,可是撲過去的幾個警察根本不夠看,還沒有怎麼樣就被操權給放倒了。
“就你們這樣還算是警察?”粗獷的嗓音裡滿是嘲諷之色,操權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幾個警察,荀家還真是一手遮天,自己不過是推搡了荀夫人一把,直接調動了縣公安局的人,栽贓陷害的手段都拿出來了。
“你們等着,你們這是犯罪!”帶隊的警察此時有些的害怕黑着臉熊一般健壯的操權,但是卻強撐起氣勢,惡狠狠的瞪着了一眼,原本這事是荀夫人吩咐下來的,帶隊的警察爲了討好荀夫人,自然拍着胸脯保證肯定能辦好。
想來也是,縣公安局的警察要陷害幾個遊客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纔有了之前誣陷陶沫偷錢的事,到時候趁着檢查陶沫揹包的時候將一萬塊現金放進去,到時候陶沫他們就算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在場幾個警察卻沒有想到操權態度這麼強硬,不但阻止了他們檢查陶沫的揹包,還將警察身上那一萬塊用來栽贓嫁禍的現金給捅了出來。
王東和幾個鎮派出所的民警之前也來了醫院,畢竟荀朗抱着葉明月差一點跳樓,這事鬧的算大了,王東總要有個說法,否則沒法子和鎮子上的居民交待,結果剛過來就看到操權將縣公安局的幾個警察給揍趴下了。
“王東,你來的正好,他們敢公然襲警,還不快將人抓起來。”帶隊的劉警官一看到王東幾個人過來了,立刻扯着嗓子喊了起來,他們自己倒是不敢再和操權動手了。
別說王東根本打不過操權,就算能打過,他也不會出手,劉警官雖然是縣公安局的,可是眼前這三人來頭更大,估計荀書記都得倒黴,王東此時笑着和稀泥,“怎麼會襲警?之前他們還在學校救了葉老師和荀朗,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劉警官沒有想到王東竟然不打算幫忙,不由火大的瞪了他一眼,等事情結束之後,看自己怎麼收拾他!
此時也沒有辦法,劉警官只好讓路過的一個護士去通知荀書記和荀夫人。
五分鐘之後。
“這是怎麼回事?”荀書記和荀夫人原本是在荀朗病房裡的,結果就聽到醫院的醫生過來說一樓大廳這裡出事了,荀書記身爲縣裡一把手,此時自然要過來,而來的路上,荀夫人也大致的說了一下情況。
此時荀書記皺着眉頭,臉色陰沉的看着地上幾個被打趴下的警察,打量的目光看向陶沫三人,最終視線停留在陸九錚身上,這個男人只怕身份不簡單,想到此,荀書記不由懊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荀夫人,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出手之前難道不知道調查一下對方的身份嗎?
一看到救星過來了,縣公安局的劉警官立刻掙扎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拉了拉警服快速的站直了身體,“荀書記,剛剛我們接到羣衆報警,有小偷在住院部那邊偷竊,這三人被我們抓住之後,竟然公然襲警。”
“還有這件事,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荀書記壓下所有的情緒笑着開口,收回打量陸九錚的目光,“不過既然是誤會,三位是否能去派出所一趟協助調查,等事情調查清楚了,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進了派出所只怕就出不來了吧?”操權冷哼一聲,這是當自己這邊是傻子呢?操權性子直,但是可不傻,荀書記玩的是什麼手段他清楚的很,將人弄進去了,到時候手銬一銬,白的說成黑的,再僞造一點證據出來,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臉一沉,荀書記雖然有點顧慮眼前三人的身份,可是荀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他大伯可是在長寧省省委工作,一般豪門子弟,荀書記還不放在眼裡,只是玩政治的人都習慣滴水不漏,卻沒有想到操權性子這麼糙。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這是公然襲警,還敢拒捕!”荀夫人原本就因爲葉明月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可是荀朗爲了葉明月要死要活的,人都瘋了。
因爲兒子,荀夫人也沒法子,這火氣就一直憋着,想到之前操權敢推了自己一把,正好將這火氣撒在他們身上,誰知道踢到硬茬。
操權看着耀武揚威的荀夫人,將自己的軍官證拿了出來,冷哼一聲,“公然襲警我不知道,但是你們這是襲擊共和*官,阻礙軍方的機密行動。”
荀書記只當操權三人是豪門弟子,可是卻沒有想到操權年紀輕輕卻已經是正團級別,和自己的身份相當,可是一般而言政府部門是不敢和部隊叫板,畢竟部隊的槍桿子硬多了,更何況今天這事根本經不起推敲,真的鬧大了,倒黴的絕對是荀書記自己。‘
旁觀的王東看到操權亮出了軍官證,這才鬆了一口氣,否則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荀書記臉上笑容加深,即使心裡頭惱火的厲害,面上卻是絲毫不顯,板着臉訓斥着一旁同樣驚呆的劉警官,“小劉,你是怎麼辦案的?怎麼不將事情查清楚就下結論?”
“對不起,荀書記,是我的錯,我檢討,是我工作不到位,我一定接受組織的批評。”帶隊的劉警官此時哪裡還敢耍橫,這種情況肯定得他來背黑鍋,不過這也等於幫了荀書記,日後少不了自己的好處。
“先回去。”陸九錚不屑和荀書記多做糾纏,如果八年前的車禍真的是荀朗所爲,那麼被抓的荀朗的堂兄就是頂罪,暗中操作的人肯定是荀書記,所以要查荀書記自然要一查到底,讓他無法翻身,糾纏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並沒有什麼用處。
看到陸九錚和陶沫打算離開了,操權自然也不會做過多的糾纏,冷眼看了一眼滿臉虛僞笑容的荀書記也快速的跟了過去。
“老荀,他不過是個團長,你和級別相當,你何必怕他!”再次回到荀朗的病房裡,荀夫人給打了鎮定劑還在昏睡的荀朗蓋了蓋被子,不滿的抱怨着。
“你懂什麼?”荀書記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荀夫人,如果有理有據還好一點,否則和部隊的人對着幹那就是找死。
部隊裡那些傢伙哪一個是好說話的,就算這一次僥倖贏了,誰知道什麼時候會不會被敲悶棍,部隊裡最不缺的就是那些身手一流的莽漢。
荀書記唯恐荀夫人還要生事,嚴厲的警告着荀夫人,“我告訴你,這一次的事情到此爲止,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到時候出了事誰也救不了你。”
表情訕訕的,荀夫人倒是不敢忤逆荀書記,只是不甘心的點了點頭,感覺更加的憋屈,部隊裡的人不能得罪,那總可以找葉明月出氣吧,這個賤人爲什麼就沒有從五樓摔死呢!
“阿朗的事情你處理一下,千萬不要讓葉明月上告。”若是平常時候,荀書記倒是不擔心,葉明月能鬧出什麼事來,可是現在住在葉家客棧的人是部隊的,又和自己這邊生了嫌隙,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出手幫着葉明月,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穩住局面。
“我知道該怎麼做。”荀夫人點了點頭,心裡頭已經打算如何威逼葉明月息事寧人。
葉家客棧。
吃了飯,洗了個澡,又好好的補了個眠,陶沫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此時,小心翼翼的從揹包裡拿出了木盒,裡面正是從山洞裡拿到的白玉球。
這白玉球至少有千年了,因爲是放在死人嘴巴里含着的,所有陰氣煞氣極重,這才能遮掩章旭陽被殺時所產生的陰氣煞氣。
陶沫釋放出精神力,精神力的觸角剛碰觸到白玉球,一股子陰森溼膩的煞氣如同毒蛇一般迅速的纏繞上了陶沫的精神力,如同惡魔一般要吞噬精神力。
幾乎在瞬間陶沫猛地調集了所有的精神力,牢牢的包裹住了白玉球,肉眼看不見的白玉球裡,精神力和煞氣如同廝殺的兩支隊伍狠戾的纏鬥到了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點一點的冷汗不斷的從陶沫的額頭上滲透出來,慢慢的精神力滲透到了白玉球的內部,如同饕餮一般瘋狂的吞噬着白玉球裡蘊含的精純力量,此消彼長,精神力得到了白玉球的滋養不斷的壯大,煞氣慢慢的被逼出了白玉球外,最終一點一點的消散在空氣裡。
咔嚓!腦海裡似乎有一股白光一閃而過,陶沫猛地睜開眼,手中捧着的白玉球如同粉末一般一點一點的破裂,而陶沫腦海裡的精神力卻粗壯了許多,終於升到一級了。
隨着精神力的升級,陶沫只感覺五感在瞬間變得更爲清晰了。
陶沫上輩子的時候,處於頂端的分爲兩類人:一類是陶沫這種精神力強大的腦力勞動者,精神力的不斷升級,讓他們在特定的領域裡比普通人會有更大的成就。
還有一類就是古武者,他們雖然沒有精神力,但是強大的基因讓他們可以在體內修煉出一股內勁,當內勁貫穿到筋脈之中,可以瞬間提升速度、力度、敏捷度,可以說是人形兵器。
陸九錚敲了敲門,聽到陶沫房間裡的動靜時,他知道陶沫睡醒了,可是剛走到了房門口,房間裡卻又沒有了聲音。
陸九錚站在門口等了瞪,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直到房間裡再次傳來了聲響,陸九錚這才敲響了門。
“大叔。”精神力的提升,讓陶沫心情極好,臉上掛着笑,打開門笑眯眯的看着站在門口的陸九錚,整個人從骨子裡散發出一股子愉悅和歡快。
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陸九錚明顯發現了陶沫的不同,中午從醫院回來到此刻,短短几個小時,陶沫的變化雖然極其細微,可是卻依舊逃不過陸九錚的眼睛。
原本清瘦的小臉雖然還是有些的瘦,但是臉上的膚色卻好了很多,白了也嫩了,清瘦的小臉如同上好的白玉,瑩潤而光潔,因爲笑而微微彎曲的眼睛也更有神韻,陶沫整個人像是服用了什麼靈丹妙藥一般。
“大叔,是不是感覺我有變化了?”陶沫眯眼一笑,拉着陸九錚的手就往房間裡走了去,“大叔,是不是想知道原因?”
可惜陸九錚依舊漠然着面癱臉,看得出即使他發現了陶沫身上的變化,卻絲毫沒有開口詢問的打算,這讓想得瑟一下的陶沫頓時蔫了。
“大叔,你真的很古板很無趣,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嘆息一聲,陶沫無奈的搖搖頭,盤膝坐在了牀上,不過隨後又恢復了精神奕奕,“大叔,你看着。”
話音落下的同時,陶沫釋放出精神力,精神力如同看不見的觸角咻一下射了出去,捲起牀頭櫃上放着的蘋果,在外人看來,這蘋果竟然憑空飛到了陶沫的手中。
陸九錚一直知道陶沫身上有古怪,但是卻從沒有想過竟然會這麼離奇,陸九錚坐在牀邊的身體猛地繃緊,鳳眸沉沉的看着陶沫手中的蘋果。
驀地想起她曾經詢問過自己軍方有沒有特異功能這一類的特殊人才,當時陸九錚只當陶沫是小說電影看多了,此刻,陸九錚才明白過來。
終於從大叔那冷峻的面癱臉上看到了震驚之色,陶沫頓時得瑟起來,顯擺的瞅着陸九錚,“大叔,想不想知道?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微微一怔,陸九錚定定的看着一團孩子氣十足的陶沫,白嫩嫩的可以掐出水來的小臉,閃爍着光芒的黑眸裡滿是頑劣之色。
陸九錚大手突然伸過去掐了掐陶沫的臉,果真和他想象的一般細膩嫩滑,手指碰到了竟然有股捨不得離開的感覺。
“快說。”陸九錚強迫的收回手,只是指尖依舊殘留着剛剛那股柔軟的感覺。
好吧,大叔還當自己是個孩子,陶沫不滿的皺了皺鼻子,哼了哼,這才正色的開口:“大叔,我之所以要親自過來烏藍鎮一趟就是爲了驗證一個消息,要養子母蠱,必須得用精神力來餵養,而從山洞裡拿回來的白玉球上也發現了殘餘的精神力。”
陶沫大致的和陸九錚解釋了一下精神力的存在,原本她以爲這個世家沒有人發現精神力,有些領域的佼佼者,其實都屬於精神力範疇,套用現在的說法就是智商比普通人高,更聰明。
可是從子母蠱的出現,陶沫就懷疑有人已經發現了精神力,甚至知道如何利用精神力滋養蠱蟲,精神力一旦發展壯大,若是用來危害社會,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陸九錚面容沉了沉,以陸家在京城的地位,以陸九錚對鋒刃的絕對領導權,如果他都不知道精神力的存在,那麼京城高層基本上都不可能知道,而五行殺人的幕後者卻知道,而且對方又身居高位。
“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陸九錚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如果幕後人知道陶沫發現了精神力,爲了保守這個秘密,那麼幕後人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暗殺陶沫。
除非是將陶沫放在鋒刃,否則以幕後人的強大,陸九錚知道除非自己貼身二十四小時的保護陶沫,否則還是還有危險。
“大叔,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陶沫鄭重其事的向着陸九錚保證着,不過好在自己提醒了大叔,日後真的有強大的敵人出現,大叔也不至於被打的措手不及。
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小腦袋,陸九錚面容依舊是凝重而嚴肅,這件事他必須上報給爺爺,以防萬一。
“大叔,我懷疑荀朗的發瘋可能是因爲當年他和葉明月一起被人催眠了,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精神暗示的作用在減弱,葉明月恢復了記憶,可是荀朗卻發了瘋。”
陶沫一開始就有些的懷疑荀朗爲什麼會對葉明月如此的偏執,二十八年前,是荀朗用牛奶糖誘惑了葉明月和章旭陽一起上了山,他和葉明月同時被催眠了,可是在山洞裡的葉明月中途醒了過來。
或許當時七歲的荀朗中途也醒了過來,也目睹了五歲的章旭陽被殺的經過,荀朗飽受了巨大的驚嚇,說白了就是被嚇的有點神經錯亂了,後來爲了遮掩整件事,荀朗也被催眠了忘記了這段恐怖驚悚的記憶。
但是當時飽受驚嚇的荀朗,情緒波動太厲害,所以對他的催眠效果肯定大打折扣,而年幼的荀朗就會不斷的在腦海裡浮現山洞裡驚悚的記憶片段,而這個時候葉明月是他唯一的寄託,因爲當時山洞裡除了荀朗自己還有葉明月。
荀朗之所以對葉明月如此偏執,只怕不是因爲愛情,而是因爲年幼時那恐怖的記憶,葉明月是他的救贖,是他驚恐記憶裡的唯一同伴,所以荀朗要抓着葉明月不放手,似乎如此才能從那恐怖的記憶裡走出來,荀朗應該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兒時恐怖的記憶了。
醫院,葉明月的病房。
“你可要想清楚了,葉明月,你敢上告,不要怪我不客氣!”荀夫人幾乎要氣瘋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葉明月竟然還敢上告,此時荀夫人保養得當的臉氣的鐵青,惡狠狠的指着葉明月威脅,“信不信我立刻就派人打斷了葉明昭的腿,還有你爸媽,年紀都大了,出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被車給撞死了。”
葉大叔和葉大媽此時也都氣的厲害,憤怒的看着囂張跋扈的荀夫人,原本聽到荀朗抱着葉明月跳樓,兩人就有些的憤怒,但是想到荀朗是個瘋子,腦子不正常,葉大叔和葉大媽還不至於如此憤怒。
可是此時聽到荀夫人的威脅,葉大叔和葉大媽這才徹底怒了,葉大媽更是站起身來,“荀夫人,就算你們家有權有勢,但是凡事要講一個理字。”
“哼,我說的話就是理,我告訴你們,葉明月不上告,大家都好,如果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怪我不客氣。”荀夫人得意洋洋的丟出狠話,以前顧忌着阿朗,所以纔沒有對葉明月動手,而且荀書記也擔心葉明月的性子,真的將她逼狠了,誰知道葉明月會不會魚死網破,可是如今荀夫人不打算等了,說不定阿朗得到了這個賤人就沒有那股子執念了。
越想越感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荀夫人此時有些後悔爲什麼早沒有這麼想,說不定得到了葉明月這個女人,阿朗就恢復了正常,到時候就可以平步青雲,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生子。
“你出去,我一定會上告的,一定會讓荀朗進精神病院的。”葉明月冰冷着臉,眼神冷漠的看着高高在上的荀夫人,她已經不想再等了,這多年,她真的累了。
葉明月如今只希望陶沫可以幫忙護住自己的父母,而葉明月相信陶沫一定會做到,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葉明月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個溫和善良的小姑娘。
“你給我等着。”荀夫人沒有再過多的糾纏,陰狠的目光看了一眼葉明予娥,隨後踩着高跟鞋咚咚的離開了病房。
入夜,鎮醫院一片的安靜,葉明月只是受了一些輕傷,所以到了晚上,葉明月就讓葉大叔和葉大媽回家去了。
此時,兩道身影鬼鬼祟祟的進了葉明月的病房,看着病牀上睡着的人,兩人對望一眼的點了點頭,其中一人拿着沾有乙醚的毛巾猛地捂住了葉明月的口鼻,另一個人立刻壓住葉明月動彈掙扎的身體。
幾分鐘之後,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擡着葉明月的身體快速的出了病房,向着不遠處另一間病房快速的走了過去,而這正是荀朗的房間。
看到被扔在牀上昏迷不醒的葉明月,荀夫人冷冷一笑的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到了葉明月的臉上,這才感覺消了一點氣。
“把這個藥餵給阿朗吃,然後你們在這裡守着,擔心這個賤人中途醒過來。”荀夫人從包裡拿出一個藥瓶,倒了兩粒藥遞給了一旁的兩個男人。
這藥原本是她特意找一個老中醫配的,荀書記畢竟是個中年老男人了,一心又撲在工作上,爲了杜絕外面的野女人勾搭荀書記,所以荀夫人這才高價配了這藥,吃過之後立馬生龍活虎,但是卻沒有什麼副作用。
爲了荀朗吃過藥之後,原本睡着的荀朗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臉也紅了起來,額頭上滲透着汗珠子,而睡褲中間也高高的凸起了一塊,看得出藥效已經出來了。
“記得,等事情過後拍一些照片,我看看這個賤人還敢不敢喝我耍橫!”荀夫人越想越後悔,早就該動用這樣的手段了,偏偏荀書記太小心,總擔心將葉明月逼狠了,有了照片在手,荀夫人倒想要看看她怎麼狠,她要是真的敢上訪,到時候花個十萬塊找人撞死這個賤人。
交代完畢之後,荀夫人這才得意洋洋的轉身打開門出了病房,看到病房外的人,不由的一愣,“你怎麼在這裡?”
“哼,人交給你了。”操權冷哼一聲,不屑的看着大驚失色的荀夫人,一旁的程明谷帶着兩個市局的便衣警察直接將荀夫人給扣押了。
程明谷自己則帶人進了病房,將裡面兩個正打算脫葉明月衣服的男人也給抓了起來,看了一眼病牀上神色不對的荀朗,“他該怎麼辦?”
“我來吧。”陶沫腳步上前,這邊操權幫忙按住了劇烈掙扎的荀朗,陶沫幾根銀針紮了下去,將藥性暫時給控制住了,看了一眼臉色騷紅,不斷扭曲着身體的荀朗,眉頭皺了皺,給荀朗診了一下脈,“得打鎮定劑,藥性太強了。”
操權砍了一眼昏睡不醒的葉明月,原本他是看不慣這個性子清冷尖銳的女人,卻沒有想到她身上揹負了那麼多,一時之間,倒是有些的複雜,用牀單將人一包,直接扛肩膀上,“陶丫頭,我送她回去,順便讓醫生檢查一下。”
“我以爲你是出來旅遊的。”程明谷此時看向給荀朗扎針的陶沫,他真的以爲她是出來旅遊的,誰知道下午的時候,楊杭一個電話打了市局,楊杭親自帶着紀委和程明谷這些市局的人直奔烏藍鎮而來了。
“程少,你這是笑我呢?我也打算好好度個假啊,誰知道偏偏碰到了,總不能不理會吧。”陶沫無奈的一笑,荀夫人這是被抓了個正着,荀書記那邊已經有楊杭帶領的紀委親自調查,該跑的一個都跑不了。
至於荀朗,他已經瘋了,陶沫並不清楚二十八年前荀朗爲什麼會引誘了章旭陽和葉明月上山,但是當時的荀朗也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或許是爲了一包糖,或許是爲了一個精緻的玩具,所以才答應了陌生人將章旭陽引誘到了山上,誰曾想害死了五歲的章旭陽,也害的荀朗自己發了瘋,因果循環,不過如此。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鎮政府的招待所裡,當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幾個男人衝了進來,荀書記臉色一沉,訓斥的看向不請自來的幾人,“這裡是政府招待所,我是縣委荀書記,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闖進來的?”
“荀書記,好大的官威啊。”楊杭朗然一笑從門外走了進來,看着臉色微變的荀書記,狐狸臉上閃爍着冷酷的笑容,“市裡接到舉報,二十八年前,荀朗蓄意謀殺,駕車導致嚴重交通事故,當場死亡三人,而荀書記你爲了給荀朗脫罪,以權謀私、知法犯法,讓荀朗的堂兄頂罪入獄。”
“楊市長?”荀書記臉色徹底灰敗下來,楊杭的名聲荀書記自然知道,衛家當初就是這樣倒臺的,曹鷹這個副市長也是在楊杭手裡被抓的,薛市長也是如此,只是現在輪到自己了。
二十八年前的事,荀書記知道不管有沒有證據,只要被捅破了那一切都完了,紀委一查,荀書記身上的問題肯定有很多,冷靜了一下,荀書記倒是不怕,他大伯可是長寧省省委的人,必定可以保下自己。
“帶走吧。”楊杭看着被拷上手銬,但是還算冷靜的荀書記,知道他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過這一次誰都保不住他了,誰讓荀書記是犯到上校手裡頭。
一夜之間,風雲突變,整個縣委班子和鎮領導都傻眼了,荀書記和荀夫人都被抓了,荀朗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而且這一切還是楊市長領導的市紀檢委和市局親自動的手。
後續的問題就不需要陶沫再操心,甚至不需要楊杭親自動手,紀檢委勢必會將荀書記所有違法亂紀的罪證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葉家客棧。
“我感覺很悲哀。”葉明月已經出院了,不過臉上還殘留着昨晚上被荀夫人打了一巴掌之後的紅腫指印,看着眼前的陶沫,葉明月漠然的笑着,眼神空洞而悲傷,“我恨了荀家這麼多年,卻依舊無法報仇,你不過來烏藍鎮幾天就將荀家連根拔起。”
“葉老師,放開過去,才能走出來。”陶沫不知道能說什麼,如果不是自己巧合的來了烏藍鎮,她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看了一眼葉明月,陶沫低聲開口:“你的夾竹桃液就不要再放了,將所有的痕跡都銷燬吧。”
刷的一下,葉明月猛地擡起頭,震驚的看向陶沫,卻不知道她竟然會知道自己心底最大的秘密!
是的,葉明月是一個聰明而又堅韌的女人,她不甘心,她要報復,可是爲了家人,她只能一次一次的隱忍下來,後來葉明月偷偷的在學校的實驗室提取了夾竹桃葉子的提取液,利用阿紅在荀家當保姆的機會,偷偷的放到了荀家人每天必喝的牛奶裡。
這一放就是三年,夾竹桃的葉子毒性不強,但是常年服用,會導致人的心臟衰竭,最終斃命,而阿紅正是葉明月未婚夫的堂妹,當年死在車禍裡伴郎的女朋友。
“葉老師,保重。”陶沫笑了笑,從看到荀書記和荀夫人的時候,陶沫就察覺到了他們身體的不對勁,如果自己不出現,葉明月或許也會報仇,只怕付出的代價也很慘痛。
葉明月怔怔的看着陶沫離開,許久許久之後,葉明月忽然笑了笑,真好,那些害了學長的仇人都得到了報復,恍惚裡,葉明月似乎又看見了學長那溫柔的臉龐。
陶沫上了車,回頭看了看越來越遠的烏藍鎮,心緒莫名的有些的複雜。
“上校,剛剛接到精神病院的電話,荀朗清早被送去之後突然清醒過來了,然後他跳樓自殺了,死前只留下對不起三個字。”副駕駛的楊杭掛上電話回頭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陶沫和陸九錚。
誰也不知道荀朗到底是如何恢復的清醒,清醒到了什麼程度,也許他想起了二十八年前章旭陽的死亡,也許他還是個瘋子,不管如何,一切都隨着荀朗的死亡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