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再次和陶沫不歡而散,封惟堯氣的夠嗆,年輕帥氣的臉上滿是惱火,明明自己是一片好心,那個蠢丫頭還不領情!姓陸的老男人有什麼好的!
不過雖然有些的不滿,可是封惟堯也不敢大意,還是打了電話回去,“老頭子,給我送幾個人過來,以一敵百的那種,我這邊不太平!”
封惟堯父親結婚早,只有封惟墨和封惟堯兩個兒子,現在大兒子封惟墨都可以出來獨當一面了,封父也才五十多歲,位居京城高層,更進一步的可能性極大,當然,封家目前是韜光養晦的階段,封父也是防止這個紈絝小兒子在京城會被人利用,所以纔將他丟到了川渝。
可是封父沒有想到的原本只是打算找一個貧困落後,沒有太多複雜關係的地方,說是讓封惟堯歷練,其實是爲了讓他避開京城這兩三年的風雲變幻,可是誰知道川渝的水也不平靜。
肖家只是一個二流的世家,封父倒不在意,可是吳老可是軍方大佬,卻已經介入到了川渝,緊接着黃源禮這個黃石集團的人,論起來和吉川封家旁支也算是姻親,也跟着到了川渝,而在川渝還有幾股目前探查不出來的隱秘勢力。
現在仔細一看,這川渝比起京城的水還要深還要複雜,京城這邊即使亂,但是封家畢竟是盤踞政途多年的一流世家,再亂也能摸到頭緒,可是川渝這個貧困小縣城卻像是籠在白紗裡,迷迷濛濛的看不清摸不透。
而亂上加亂的是,京城高層這邊突然決定成立一個考察小組進入川渝縣,據說是爲了上個世紀存留下來的幾個老實驗室遺址,封父這樣的身份,也多少知道一點那幾個老實驗室的情況。
上個世紀四五十年代,川渝外的戈壁灘是研究原子彈的舊址,當年的規模很大,老一輩的科學家都在那裡,國家早起的導彈武器也都在那裡研發的,但是據封父瞭解,在這個舊址裡還有幾個生物實驗室,這是一級機密,而且隸屬的是軍方,所以封父知道的並不多。
所有的檔案資料據說當年就被軍方銷燬了,而且畢竟時隔七八十年了,當年知情的人也都死亡了,沒有檔案資料沒有知情者,這幾個生物實驗室現在說起來真的只是各種推測和傳說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又被再次的提起,甚至還成立了考察小組,讓原本就渾濁不清的水被攪和的更混了。
這個節骨眼上,封父是真的不想封惟堯這個小兒子攪和進去,也存了心思,等過段時間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將人調走,留在川渝太危險了,這會聽到封惟堯找自己要人,封父也沒有任何遲疑,“行,海明幾個人明天就能到川渝。”
“不是吧?老頭子,你竟然捨得將海哥他們給我?”封惟堯傻眼了,封家明面上都是從政混官場的,但是暗地裡還是培養了不少人才,這些人算是封家的精英力量,蒐集資料、情報調查、出行保護都是歸他們管,大致可以分爲三類。
一類就是秘書師爺型的,雖然這一類人明面上不會從政,但是卻是封家人的幕僚,擅長各種情報的蒐集整理分析,腦子好使,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
還有一類則是看起來和封家關係不大,但是卻是商界的一些傑出人才,畢竟一個家族要發展壯大,少不了錢財的供給,封家家風嚴正,不可能是官商勾結的收受賄賂,所以封家就有供養整個家族發展壯大的企業集團。
第三類則屬於武力精英,他們相當於古代家族培養的死士一般,負責保護封家人的安全,也負責處理一些不能在臺面上處理的人和事。
封惟堯口中的封海明是封家管家的大兒子,比封惟堯兄弟大了十來歲,可以說是封家精英里的第一人,雖然隸屬武力精英,但是平日裡基本算是封父最得用的手下,這會突然聽到封父將封海明派過來,封惟堯是震驚大過於驚喜,就連大哥封惟墨都沒有這個殊榮。
“哼,有海明過來幫你,你小子好好做點政績出來,只有有一點成績了,我馬上將你調走。”封父哼了一聲,要不是川渝的水太混,他也捨不得將海明送過去,不過有了海明幫忙出政績就容易了,到時候立刻將這個混小子調走,遠離川渝這個是非地。
之前知道老頭子和大哥要將自己調到川渝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歷練,封惟堯那是一臉的抗議,就差沒和家裡決裂了,習慣了京城燈紅酒綠的紈絝生活,川渝這破地方對封惟堯而言不亞於是坐牢。
若是封父早些時候這樣說,封惟堯一定會讓海明哥幫忙,隨便弄點政績出來,立刻就調走,可是此時,封惟堯理直氣壯的拒絕了,“我不走,來川渝的時候,京城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話,還打賭說我能在這破地方待幾天,老頭子,我告訴你,不做出相當的政績來,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地方換屆三年一次,你還真打算待滿三年?”封父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若是以前,封惟堯賭氣要多待就多待,待上三年更好,磨練磨練,對這個兒子而言,待在地方上,多接觸各種人,多經歷各種歷練最好,但是現在川渝太過危險,封父已經打算儘快將人調走,要歷練隨便換個地方都行。
若是陶沫那丫頭在這裡待三年,自己也未嘗不可,在研究所待三年,該學的也差不多都學到了,到時候正好讓陶沫去京城,自己也回去,有自己罩着,看誰敢欺負這個蠢丫頭。
“老頭子,你別管,反正短時間之內我是不會回去的,要回去我會提前告訴你的。”封惟堯不滿的哼了哼,“對了,黃石集團的事怎麼說?他們倒是臉夠大的,打着封家的名頭在外面耀武揚威!”
對於黃石集團的事,封父也是不久前從封惟堯口中得知的,這事說起來真不算大,雖然封瑤算是私生女,但是也是在封家老五妻子過世之後纔出現的,而且封家老五沒有孩子,封瑤這個私生女是他唯一的子女,吉川封家旁支就是因爲這一點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黃石集團即使打着封家姻親的關係,但是也不是利用封家的名頭爲非作歹,只是有了封家的名頭,很多時候黃石集團行事更爲便利,若真的利用封家的名頭作奸犯科,不管是吉川封家旁支還是封父都不可能置之不理,目前這樣的狀況,還真不好追究什麼。
“這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封父沉聲開口,黃源禮突然調到川渝縣任縣委書記,是什麼目的,封父清楚的很。
看來是吉川封家旁支並沒有給黃石集團多少便利,所以黃石集團纔將主意打到了這個臭小子頭上,野心還真是十足,若是以前封父不會太在意黃石集團,但是現在卻是上心了,黃石集團若是知趣,只利用封家姻親的名頭也就罷了,既然他們野心勃勃,若真的越界了,封父不介意出手。
“什麼叫做我不用管?老頭子,屈子文的事情我不是和你說了,你難道就放任不管?”封惟堯氣惱的嚷了起來,自己在陶沫面前一直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無能模樣,若是以收拾了黃源禮,至少讓陶沫也對自己刮目相看,而不是有什麼事都依賴姓陸的老男人。
那不就是一個窮當兵的,身手強了一點,不過是操權的手下,操權背後可是吳老,不看僧面看佛面,有本事的也是操權!姓陸的那個老男人有什麼不值一提!
“屈子文的事情只是片面之詞,就算如你所說是黃家強行摘除了他的右腎,但是一切都有合法的器官捐贈文件,而且屈子文被打壓被威脅,也不算犯法。”封父知道這個兒子雖然紈絝了一點,但是本質卻是好的,只是太過於幼稚。
急公好義是不錯,可是黃家既然出手了,時隔十年,什麼證據都沒有,雖然黃家對屈子文做的事的確很過分,但是沒有證據,就算是封父也不可能貿然針對黃石集團,爲了一個陌生人,不值得。
這些道理封惟堯自然都明白,但是一想到陶沫對屈子文這麼上心,陸九錚和操權這幾天雖然不見人影,但是從屈子文口中,封惟堯知道他們會找黃家報仇的,可是自己卻什麼忙都幫不上,這種被擯除在外的感覺,讓封惟堯異常的憋屈又惱火。
再聽着封父這些話,更是氣的火不打一處來,對着手機另一頭就吼了起來,“老頭子,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就因爲沒有證據,所以明知道是黃家草菅人命,你都置之不理?”
“封惟堯,你發什麼瘋?”封父平日裡對這個兒子也算慣的很,封家兩個男人都已經爲了家族而賣命,所以不管是封父還是封惟墨這個大哥都希望封惟堯可以隨性所欲的生活,只要他不長歪了就行。
平日裡封惟堯對封父也是孝順,只是嘴上花花,但是此時聽到封惟堯這麼沒大沒小的混賬話,封父也難得嚴肅起來。
“反正你不管,我自己管!”封惟堯啪的一聲掛了電話,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再一次明白自己的無能,沒有了封家,他真的什麼都不是,雖然剛剛嘴上說的強硬,可是封惟堯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報復黃源禮,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說報復不過是紙上談兵。
這個混小子怎麼了?聽着電話裡的嘟嘟聲,封父眉頭皺了皺,封惟堯雖然平日裡紈絝了一點,鬧騰了一點,但是隻是愛玩愛瘋而已,在京城這地界,屈子文這樣的事情說多不多,說少也絕對不少。
畢竟人要往上爬,爲了各種利益做出泯滅良心的事情太多,甚至有些真正不將普通人當人看的紈絝子弟說是草菅人命也不爲過,屈子文這一類的事在京城的封惟堯絕對見過很多,他若是見了,也會插手管一管,但是絕對不會如此在意。
想到這裡飛,封父打了了個電話,片刻功夫,一箇中年男人沉穩的走了進來,雖然封海明已經有四十歲了,但是看起來比封惟堯大不了多少,只是方正剛毅的臉上多了封惟堯沒有的沉重,眼中偶然閃爍的光芒也顯示這是一個精明幹練的男人。
“海明,這一次去川渝,其他的事你都不用管,不要讓惟堯攪和進去就行,也防止他被人利用。”封父笑着開口,神色是面對家人才有的和藹。
封海明是管家的兒子,比封惟堯大了十多歲,比封惟墨只大了八歲,論起來算是封父的晚輩,否則封惟堯也不會叫他一聲海明哥。
可是當年封父十多歲的時候,封海明出世,所以一直到上大學離開,封海明也算是封父的小跟班,牙牙學語走不穩的時候就跟在封父後面叫哥哥,說是封父的晚輩,有時候也像是封父的弟弟。
“我明白。”封海明知道川渝目前的混亂情況,自然知道封父的擔心,只是當時決定將封惟堯放過去歷練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川渝會比京城更亂。
“還有,海明你幫我注意一下,惟堯有點不對勁。”封父總感覺封惟堯對屈子文的事情過於上心,而且那小子竟然不打算儘快離開川渝,封父怎麼想都感覺有點的不對勁,所以纔有特意交待了封海明。
川渝的變化除了京城的高層,外界的人並不清楚,而同樣的,即使是川渝上上下下的領導,包括石溪市,甚至西南省的領導其實也並不清楚。
陶沫同樣沒有發現,只是在拒絕了肖華別有目的的示好之後,陶沫再次被肖家的人給找上門來了,只是這一次來的除了肖華之外,還有獵豹風投的趙秘書。
此時,公寓。
“屈大哥,這是我新改的藥膳方子,之後都按照這個方子吃。”陶沫收回給屈子文把脈手,有了上一次的百年人蔘,屈大哥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的好轉,人蔘大補元氣,之前虧損的厲害,所以才吃藥膳,恢復的效果也很好。
“麻煩你了,我也感覺這段時間人輕鬆了不少。”屈子文臉上帶着笑,藥膳最爲養人,屈子文現在看起來比之前氣色好了很多,人精神了不少,也胖了一些,花白的頭髮因爲氣血足了,顯得烏黑了一些,雖然還是很清瘦,卻沒有了那種病態。
這些藥膳只是治標不治本,陶沫知道以目前的恢復的情況,她至多就能延續屈子文五年的壽命,缺少一個右腎,這是病根,而且還是沒辦法醫治的病根,想到這裡,陶沫不由的沉思起來。
赤竺蘭之所以能研究成功,是因爲上一次在黑市藥材市場,看到那姓寇的光頭男人叫賣的假千年靈芝,這讓陶沫突然想到了太歲肉靈芝,在傳說中太歲肉靈芝被神話了,吃了都能長命百歲。
但是從中醫學角度而言有些的誇張了,不過太歲肉靈芝的確有很強大的藥性,切下一塊甚至可以再生長,這種強大的再生功能,讓陶沫研究出赤竺蘭的時候突然想到利用太歲肉靈芝的強大生命力而延續赤竺蘭根部的活性細胞存活的時間,所以陶沫纔會分析太歲肉靈芝的基因圖譜。
而此時看着屈子文,陶沫忍不住想若是真的找到太歲肉靈芝,是不是也可以延續屈大哥的生命,缺少右腎就等於少了陽氣,右腎又被稱爲命門,藏有真火,生命之火漸漸滅了,人自然就死了。
可是如果想辦法以太歲肉靈芝的藥性佐以其他中藥材,塑造新的陽氣和真火,是不是可以代替右腎,雖然陶沫明白再強大的藥也不可能真的取代人體器官,但是至少可以多延續屈大哥的生命,將身體調解過來了,說不定可以通過移植右腎來徹底痊癒。
想到那一株假千年靈芝根部的腐土,途中蘊含強大的可以讓精神力有輕微波動的靈氣,陶沫也忍不住想要去光頭地圖上所說的地方去看一看,那裡肯定有珍貴的中藥材,
陶沫正想着,門鈴聲突然響起了起來,陶沫起身打開門,看着門口的肖華和趙秘書,神色不由冷了幾分,肖家還真是陰魂不散,“我說過不會和肖家合作的。”
“陶小姐何必將話說的這麼死,不如我們好好談談。”趙秘書一掃上一次見到陶沫時高傲囂張的態度,此時伏低做小的陪着笑臉,也顧不得陶沫拒絕的表情,愣是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肖華臉色倒是冰冷冷的,之前他賠禮道歉,就是想要忽悠陶沫重新和獵豹風投籤合約,誰知道陶沫早就洞悉了自己的想法,不過是耍弄自己給她低頭道歉,若不是因爲燙傷膏的研究成果太過於重要,肖華是打死也不會再次上門的。
正在廚房裡打算煮藥膳的屈子文也走了出來,他並不認識肖華,但是從陶沫的態度裡就看出這兩個並不是受歡迎的客人,所以屈子文也走到陶沫身邊坐了下來,卻是擔心她被外人給欺負了。
“這位先生,我和陶小姐需要商談的是機密事件,還請你迴避一下。”趙秘書依仗着肖家的關係,在公司一貫是用鼻孔看人。
他原本也是看不起陶沫的,一個潭江市黑幫家族的出來的小姑娘,在肖家人眼裡根本不夠看,但是架不住陶沫燙傷膏的研製成功,這對肖家而言可是一舉騰飛的機會,趙秘書也不得不陪着笑臉。
“陶沫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要是願意談現在就談,不願意談現在就離開。”屈子文冷笑一聲,陶沫剛剛開門的時候明顯是不打算讓他們進來的,是他們強行進了屋
陶沫此時雖然冷着臉,可是她膚色太白皙,五官清秀精,看起來就是個沒長大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模樣,在屈子文看來她即使冷着臉,也給人一種好欺負的感覺,所以這個惡人屈子文來做。
看着有些清瘦,但是態度過於尖銳的屈子文,再加上陶沫也沒有開口反對,趙秘書只能又笑了笑,這才進入主題,“既然不是外人,那我也就明說了,陶小姐,獵豹風投對你研製的燙傷膏非常有興趣,如果你願意,獵豹風投願意出價五千萬購買燙傷膏的配方。”
五千萬別說對個人了,就算對一些小型的家族企業那都是天文數字,普通人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四千,一些小型的企業一年利潤也就幾十萬上百萬,五千萬絕對能讓任何人心動。
屈子文知道陶沫在中醫藥研究所上班,也知道前幾天陶沫忙的都沒有回來,吃住都在實驗室,直到結束了手頭的實驗纔回來的,但是屈子文真的沒有想到陶沫的研究成果竟然這麼值錢,對方開口就五千萬,那麼實際的價值肯定遠遠超過五千萬。
“我說過不會和肖家合作的。”掃過趙秘書眼中那隱晦的貪婪和輕視,陶沫直截了當的開口拒絕。
趙秘書原本以爲自己開口說了五千萬的天價,陶沫必定心動,關於陶沫的身份來歷,肖家已經打聽清楚了,小時候的陶沫在陶奶奶和陶大伯手底下過的那叫什麼日子,根本就是被虐待長大的。
不過陶沫也是個有心計的,小時候逆來順受,直到長大了,陶奶奶他們管不到她了,立刻翻臉無情,搭上陶靖之這個家主之後,更是一躍成爲了陶家大小姐,還和操權關係匪淺,從而被操權護着,也等於是被吳老護着,肖家已經可以肯定陶沫能成爲馬教授的助理,擠走了肖華,肯定是吳老出的力。
對於陶沫這樣一個有心計有城府的小姑娘而言,五千萬絕對能讓她心動了,此時看到陶沫拒絕,趙秘書笑眯眯的開口:“陶小姐,五千萬可不是小數目,當然,我知道如果陶家進行生產,能賺的絕對不止五千萬,可是陶小姐你得明白,陶家賺的錢不等於你的錢,而這五千萬卻是完完全全屬於陶小姐你的。”
趙秘書再次賣弄肖家打探到的消息,繼續挑撥離間的遊說陶沫,“我聽說陶野的雙腿已經在痊癒了,也開始接手陶家的生意了,陶小姐你得爲自己多考慮考慮,畢竟親生的那是有血緣關係,再者陶小姐日後結婚,陶家給的嫁妝只怕都沒有五千萬。”
“你要多少錢才願意將燙傷膏的配方賣掉,直接開價。”肖華不悅的開口,陶沫也太貪心了,五千萬還不夠她花的,研究所裡那些教授的研究成果,好的也就幾百萬的專利費而已。
這是聽不懂人話嗎?陶沫看着自說自話的趙秘書和肖華,不得不再次開口:“我說過不會和肖家合作。”
趙秘書看了一眼態度堅決的陶沫,眉頭皺了皺,這是嫌棄錢少了?也對,陶沫不過才二十二歲,一個大二的小姑娘,又在陶家那樣的環境裡被虐待長大,比起普通小姑娘只怕心性更陰狠謀算更深,“六千萬,陶小姐,我們肖家的誠意是十足的,也是真心希望可以陶小姐你合作。”
估計趙秘書是真的認爲陶沫貪財,所以這個買斷燙傷膏配方的價格從最開始的五千萬一直漲到了一個億,可以說這已經是天價了!但是於肖家而言,壟斷燙傷膏的國內和國際市場,一個億根本不算什麼,尤其是燙傷膏帶來的名譽絕對可以讓肖家一躍成爲京城一等的世家,只要肖家地位上去了,多少錢都能再撈回來。
看着陶沫已經徹底無語了,屈子文不由笑了起來,這個趙秘書還真的喜歡自說自話!屈子文拍了拍陶沫的肩膀,嚴肅的開口打斷了趙秘書遊說的話,“抱歉,這個燙傷膏的配方我們不會賣,陶家會自主生產燙傷膏。”
屈子文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燙傷膏的秘方絕對是價值連城,陶家完全可以自己賺錢,而不是將配方賣出去,這纔是因小失大。
“自主生產?”肖華終於忍不住的冷笑出聲,不屑的看着貪心不足的陶沫和屈子文,“今天我就將話放在這裡,這個燙傷膏除非是我肖家控股,否則別指望可以上市銷售!”
說的口乾舌燥的趙秘書也上火了,見過不識擡舉的,卻沒有見過陶沫這樣不識擡舉的,一個配方一個億,竟然還不知足!至於肖華說的話,趙秘書同樣高傲的哼了一聲表示附和。
肖家的勢力就在衛生系統裡,總管着藥監這一塊,陶家是有一家制藥廠,不過是老字號的藥廠,就目前市場而言,一年到頭盈利的錢還不夠成本,就這樣陶家還想要獨佔燙傷膏,癡人說夢罷了!
既然陶沫不識擡舉,到時候就派人將燙傷膏的配方弄過來,還省下了這一個億,而且有肖家人在,陶沫別指望可以申請專利,到時候配方一到肖家手裡,立刻利用肖家關係申請專利,陶沫貪心不足的下場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就看看肖家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不過奉勸你們一句,你們要是惹火了,擔心我將燙傷膏的秘方公佈出來。”陶沫是真的懶得和肖家人浪費口水,他們根本聽不懂人話。
“你!”一聽這話,肖華和趙秘書同時怒了起來,他們已經將燙傷膏配方看做是肖家的東西,是肖家一舉騰飛的途徑,結果陶沫竟然敢公開配方,這讓肖華和趙秘書猙獰着表情,恨不能將陶沫給生吞活剝了。
終於送走了怒火沖沖的肖華和趙秘書,陶沫嘆息一聲的搖搖頭,大叔不在,看來自己只能聯繫大叔的家人了,否則肖家再折騰下去,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來,看肖家這勢在必得的野心,陶沫還真擔心他們會對陶靖之或者陶野下手,到時候來威脅自己交出配方。
“肖家勢力不小吧?陶家真的能保住燙傷膏的配方?”屈子文有些擔心的看向陶沫,自從十年前被強行摘除了一個右腎,而求告無門的時候,屈子文就明白了這個社會的現實和殘酷。
剛剛肖家那囂張的態度,而且能拿得出一個億,絕對非同一般,財帛動人心,他們要是真的不擇手段,屈子文擔心陶沫會吃大虧。
“屈大哥放心,這個燙傷膏我知道怎麼處理。”陶沫笑了笑,再次撥了陸九錚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想到肖家行事的狠戾毒辣,陶沫想了想就撥通了上一次陸大哥留給陶沫的電話,當然,陸老爺子也留了聯繫方式,可是這事看起來還是讓陸大哥處理比較好。
京城,陸家大宅。
陸家的男人平日裡就沒有不忙的,即使偶爾休息一天,也會將工作帶回來處理,不過週日好在可以一起吃個飯。
電話突然響起的時候,陸家正在吃午飯,雖然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京城有些的亂,這股亂不是明面上的,而是隱匿在黑暗之中,如同聚集着暗流的海面,表面看起來平靜如常,但是底下卻是波濤洶涌。
陸家男人今天一大早就被陸老爺子召集回來開了個家庭會議,結果這一開會就遲了,到一點多才吃飯,手機響起來的時候,陸家大哥原本不在意,當看到上面顯示的手機號碼時,不由一愣脫口而出,“小九媳婦!”
刷一下,從陸老爺子開始,所有陸家男人都停下了筷子,陸老爺子更是催促的開口:“快接電話,肯定是有什麼事,否則陶丫頭不會打電話過來,這丫頭,明明說了有事讓她找我。”
說到這裡,陸老爺子倒是有些吃醋了,陸家都是軍事化管理教育小一輩的,唯一被嬌慣的估計就是陸小九了,偏偏這娃四五歲懂事就開始面癱,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軟綿綿的陶沫,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可愛,陸老爺子恨不能將她當成女兒來寵。
“陸大哥,下午好。”一聽到電話被接通,陶沫立刻乖巧的問好,別看她平日和陸九錚鬧騰起來沒大沒小的,但是面對陸家其他人的時候,陶沫總有些的緊張拘謹,“大叔估計有任務,這幾天聯繫不上,所以才冒昧給陸大哥你打電話。”
“小九經常這樣,陶沫,是不是有什麼事?你儘管說。”陸大哥語調也放的柔軟下來,他以爲小九這個弟弟要一輩子打光棍了,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媳婦,一看還是這麼乖乖巧巧的一小隻,陸大哥真擔心陶沫會被陸九錚那冰冷的性子給嚇走,連帶的他和陶沫說話都是輕聲輕於的,態度那叫一個柔軟。
“嗯,是有一件事要麻煩陸大哥來處理……”陶沫言簡意賅的將燙傷膏配方的事情說了一下,倒沒有忘記喬部長,“之前會研製這個燙傷膏,只要是爲了給喬姐醫治臉,赤竺蘭根部活性細胞的研究專利已經申請過了,現在整個配方已經出來了,我還沒有告訴喬部長。”
出於對陸九錚和陶沫的尊重,陸家並沒有對陶沫進行調查,知道陶沫的一些情況還是通過詢問陸九錚得來的,當然,陸家也知道陶沫在中醫藥研究所,但是陶沫畢竟年紀太小,而大二,還沒有畢業,所以陸家都以爲這是陸九錚走的關係。
畢竟當初就因爲陶沫在潭江市,陸九錚就將楊杭空調到了潭江市,以陸九錚護短的程度,走後門的將陶沫塞進中醫藥研究所太有可能了,更何況陶沫怎麼說也是季石頭的徒弟,醫術肯定是不錯的。
但是陸大哥根本沒有想到陶沫竟然能研究出這種治療深度燙傷的膏藥,即使不懂醫術,陸大哥也知道這絕對是醫療界的重大突破,一貫冷靜的陸大哥此時語調也有些的變化了,“陶沫,你注意保護好自己和配方,我立刻聯繫軍方的人過去,你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
陸老葉子和陸家其他人一聽陸大哥這話,頓時都緊張起來,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連軍方都要出動,而且能讓陸大哥表情發生變化,這絕對是大事。
又快速對陶沫交待了幾句之後,陸大哥也顧不得給陸老爺子他們解惑,陸九錚和操權聯繫不上,陸大哥撥通的是邊防軍姚政委的電話,邊防軍隸屬吳老,吳老和陸家交好,陸大哥從政之前也是在部隊待過的。
之前知道陶沫的存在之後,陸大哥就特意打了姚政委的電話,目的就是爲了讓他注意保護陶沫的安全,又特意聯繫了石溪市委一把手,只說了陶沫是家裡小輩,如今在川渝縣的中醫藥研究所,如果有什麼事,讓對方出面照顧一下小輩。
畢竟陸九錚和操權一出任務就會消失好幾天,所以陸大哥擔心陸九錚會保護不周,而現在不長眼的人又太多,所以這才特意交代下去,這要是讓陸家小一輩們知道,估計都得醋死,對自家孩子,陸大哥都不會這麼護着,還特意打電話到軍政兩個單位,想都別想。
這邊姚政委接到陸大哥的電話,倏地一下站直了身體,神色極其的恭敬,聽了片刻之後立刻開口道:“請首長放心,我親自帶一個小隊過去保護陶小姐的安全!”
“那就麻煩姚政委了。”陸大哥畢竟不是姚政委的直屬領導,所以該客氣的地方依舊很客氣,確定了陶沫的安全之後,這才掛了電話看向神色急切的老爺子,“爸,你放心,是好事,我只是擔心陶沫那丫頭的安全。”
五分鐘之後,聽到陸大哥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之後,陸老爺子興奮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好,好,不虧是小九的媳婦,既然是一家人,我們也不和陶丫頭客氣,老大,燙傷膏的事情你親自處理,不要讓那些不長眼的人欺負了小九媳婦。”
一項重大的醫學研究突破,帶來的不僅僅是經濟利益,放到國家層面而言,這將是國家的榮譽,陶沫能如此乾脆的將燙傷膏的配方交給陸家來處理,這讓老爺子和陸大哥都很高興也很欣慰。
陸家其實不差錢,也不差榮譽,但是一家人就該像是一家人,陶沫這樣做說明她將自己當成了陸家的一份子,當然,陸家也不會虧待了陶家,畢竟陶沫明面上也是陶家的人。
肖家還信誓旦旦的打算用各種方法逼迫陶沫交出燙傷膏的配方,而渾然不知到陸家已經着手開始運作了,若是陶沫拿出這個配方,估計上面那些老一輩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和批判,一個小姑娘還能攻克這個國際性的難題,即使驗證了燙傷膏的真實性,這個榮譽最後估計也落不到陶沫的頭上。
但是現在是陸家出面,衛生部喬部長保駕護航,根本沒有人會懷疑燙傷膏的真實性,而還留在京城的季石頭也是第一時間通過陸家知道了這個配方是陶沫研究出來的,頓時高興的樂了起來,有徒如此,當浮一大白!
陸家是軍人世家,所以行事很是乾淨利落,對陶家的照顧也很明顯,日後燙傷膏若是要投入生產,那麼所有需要的中藥材都將從陶家這個大型的中藥材種植基地購買,只要藥材質量不出問題,陶家將是國家制藥廠的首選藥材商,這等於就端到了國家的鐵飯碗。
肖華和趙秘書氣哄哄的離開陶沫的公寓之後,直接和肖副通了電話,既然陶沫軟硬不吃,就不要怪他們用非常手段了。
“肖少,先將韋超他們三人控制起來,看看他們到底知道多少。”趙秘書眯着眼,神色陰狠,韋超畢竟是中醫世家韋家的人,所以趙秘書也不敢輕易出手,但是梅靈和鍾一民就簡單多了,只要用他們的家人威脅一下,不怕他們不招供。
“嗯,不過陶沫行事很謹慎,估計他們三個知道的不多,核心機密肯定還在陶沫手裡。”肖華猙獰着表情,在陶沫身上吃癟太多次,肖華早已經忍無可忍了,“我先找黃源禮,他只怕也要對陶沫下殺手,這樣一來,倒是可以將我們隱在幕後。”
這邊肖華和趙秘書商量好了之後,肖父也同意了他們的行事方案,肖家這一次跟隨趙秘書過來川渝的人也立刻依照命令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