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秘書的招呼聲,陸九錚漠然的點了點頭,燙傷膏配方的重要性陸九錚明白,所以大哥纔會讓軍方的人過來,但是自己回來了,這些人就不需要了,“將外面的人都撤走。”
“是,我馬上來辦。”李秘書倒沒有絲毫的遲疑,他是陸家大哥身邊的第一秘書,對陸家的消息知道的自然比外人多了很多。
李秘書雖然不知道陸九錚在部隊的具體情況,但是卻知道他的強大,有他在陶沫這裡很安全,更何況燙傷藥配方的事情陸家也會馬上運作起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打配方的主意。
姚政委跟着李秘書一起離開了,部署在外面的人也都聽從姚政委的命令都離開了,只是最開始的時候姚政委只知道陸九錚雖然也是上校軍銜,但是卻跟在操權後面的,姚政委也沒有多想。
可是剛剛看李秘書對陸九錚的恭敬態度,姚政委再傻也知道陸九錚不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大頭兵,再想到李秘書是陸部長的下屬,聯想到陸九錚的姓氏,姚政委立馬不淡定了。
“老姚啊,有些事知道就行。”李秘書笑眯眯的拍了拍姚政委的肩膀,陸九錚的身份在外面都是保密的,再加上這些年陸九錚都在部隊裡,連續好幾年連三十晚上的團圓飯都沒有回來吃,京城的人幾乎將陸家這個幺子給淡忘了,而地方的人就更不知道陸家還有一個在部隊的小兒子。
“我明白。”深呼吸着,姚政委平復了情緒,李秘書不瞞着自己,這說明了沒有將自己當外人,姚政委怎麼可能冒失的暴露陸九錚的身份,更何況吳老和陸家交好,操權和陸九錚那更是兄弟一般的關係,姚政委腦子進水了也不可能隨便的暴露陸九錚的身份。
操權也剛回來,只可惜他還要去接手軍方剛剛從梅靈家抓回來的四個暴徒,爲首的男人叫陳虎,這一次跟着趙秘書帶過來的,不過陳虎也只是個肖家普通的角色,畢竟對付梅靈和鍾一民根本不用不到肖家的精英。
此時陳虎四人被押到一幢老舊公寓的毛坯房裡,房子很暗也很破舊,看起來勉強可以住人,可是客廳包括臥房的窗戶卻都裝了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視線,屋子裡一片灰暗。
“哥幾個報出個身份?”陳虎此時甩了甩暈眩的頭,已經清醒過來了,剛剛在梅靈家裡突然被襲擊,陳虎四人沒有防備直接被打倒了,然後就被押上了車,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捂住了口鼻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到了換個毛坯房裡。
屋子裡站着四個便衣的男人,此時根本不理會陳虎的話,兩個人守在門口,兩個人守在客廳裡,身姿筆挺,面容冷峻。
這一次碰到硬茬了!陳虎動了動手後的手銬,銬的很緊,根本掙脫不開,看了一眼三個手下,都被手銬反手銬住了,陳虎眉頭皺了皺,再次冷聲開口,只是氣勢卻囂張了幾分,“哼,哥幾個既然不說,我也不強求,可是我背後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起的!”
可惜看守陳虎的幾人卻依舊冰冷着面容,肅殺着眼神,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陳虎原本想着川渝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他們肖家的人肯定橫着走,就算是在石溪市,憑着肖家的身份,要對付幾個人不要太容易,可是陳虎沒有想到一出手就被人給抓了,而且眼前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倒是有幾分像是軍方的人。
想到這裡陳虎也有些的不安了,不過再想到肖華就在川渝,此時再次開口:“我們是京城肖家的人,哥幾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可惜不管陳虎是耍橫還是報出肖家的身份,看守他們四個的男人卻如同木頭人一般,面容冷厲,卻是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施捨一個。
陳虎也沒法子,手機已經被搜走了,現在只能等趙秘書來找自己了,就算是軍方,但是有肖家出面,必定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公寓。
剛回來的陸九錚洗了個澡就出來了,因爲不是飯店,陶沫正在廚房裡煮麪條,一旁的流理臺上的碟子裡已經擺了兩個煎好的荷包蛋,第二個碟子裡是陶沫現炒的青椒肉絲。
鍋裡的麪條翻滾着,陶沫用筷子攪拌了幾下,回頭看向走過來的陸九錚嫣然一笑,“大叔,再等兩分鐘就可以吃了。”
陸九錚或許是天生的冷心冷情,即使面對陸家人,陸九錚不是不在乎,只是卻沒有那種熟絡,可是此時看着站在竈臺前給自己煮麪條的陶沫,陸九錚卻感覺心裡頭暖暖的,那種滿足的幸福感覺軟化了陸九錚冷硬的面癱臉。
三兩步走到了陶沫身後,陸九錚伸出手,長臂圈住了陶沫的腰,將人微微的拉入到了懷抱裡,低下頭,下巴親暱的抵在了陶沫的頭頂上。
身體驀地一僵,陶沫一直認爲自己和大叔之間的感情是她厚臉皮賴出來的,大叔很關心自己,但是更多的時候卻還是像照顧孩子,很少有男女之間的親暱動作,而此時,低頭掃了一眼圈在自己腰上的長臂,陶沫無聲的笑了起來,身體向後的靠在陸九錚的懷抱裡。
“大叔,任務結束了?”陶沫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將火調小了一點,麪條再煮一會就差不多可以了。
“沒有。”即使此時動作很親密,可是陸九錚依舊是言簡意賅,最開始從陶沫口中得知精神力的存在之後,陸九錚就開始了周密的調查,而在大量的資料裡,陸九錚選定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川渝這邊的戈壁灘。
上個世界四五十年代的時候,這裡原本是國家建立的原子彈試驗基地,可是陸九錚卻發現在這裡還有生物實驗室,雖然大量的資料都被銷燬了,而且知情的人也都死亡了。
可是僅存的一些零散資料裡,陸九錚敏銳的發現這幾個生物實驗室有些的不對勁,所以這才和操權親自過來調查了。
之前陸九錚接到痞子陸的電話,京城高層竟然也成立了一個考察小組,目的就是這幾個上個世紀的生物實驗室,這讓陸九錚第一時間懷疑自己不是自己的調查曝光了。
但是這件事進行的很機密,知情的也只有痞子陸他們這些陸九錚親自訓練出來的屬下,甚至連陸家,陸九錚都沒有說,所以陸九錚初步判斷這只是巧合,不過因爲京城高層的介入,陸九錚和操權不得不暫停了任務。
相對於陶沫和陸九錚之間的情意融融,對門公寓。
肖家的事,操權從姚政委那裡已經知道了,可是最不放心的還是屈子文,這不,操權啃着剛剛從樓下公寓買回來的大餅,坐在封惟堯買回來的公寓裡看向屈子文,“大哥,你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陶沫的藥膳很有用,慢點吃,我給你倒水。”屈子文如今的心態很好,他的仇可以報了,也可以再活五年,對屈子文而言已經夠了,吃了藥膳之後,大補了元氣,身體的機能又恢復了不少,所以屈子文看起來一天比一天精神。
可是如同陶沫一直擔心的,這只是治標不治本,藥膳也好,陶沫特製的中藥丸也好,只是利用中藥材裡的藥性來滋補屈子文的身體,可是缺少了右腎,終究有一天,藥材的藥性不足以支撐他的身體,屈子文的壽命也就到了盡頭了。
“大哥,你放心,我這段時間太忙,等忙過這段時間,我會幫你報仇的。”操權黝黑的臉上滿是認真和嚴肅,若不是目前上校調查的事情太過於重要,爲了保密,也就痞子陸、小野猴他們幾個人知道,所以操權根本騰不出時間來調查封瑤和黃源禮,痞子陸他們也沒精力幫操權調查,只能等過了這段時間。
“左右還有五年的時間,我不急,小權你也不小了,有女朋友了嗎?”屈子文回想起當年,一段愛情卻毀了他的一生,甚至連生命都搭上了,但是屈子文並不懼怕愛情,小權年紀也不小了,也沒個家人,屈子文一閒下來就有些急了。
“這個不急,我不急。”操權三兩口吞了餅子,對着詢問的屈子文尷尬一笑,他是真的沒什麼兒女情長的心思,也沒有碰到合適的姑娘家。
不過痞子他們說的對,上校那面癱都有人要,他們一定不會一直打光棍的,總能碰到性格合適的姑娘。
“我去上校那邊!”一看到屈子文還要繼續這個話題,操權蹭一下站了起來,三兩步的就出了門,直奔對面陶沫的公寓。
小權這是害羞了?屈子文失笑的搖搖頭,將桌子上的茶杯還有剛剛操權吃的餅渣子都給收拾了,有陸九錚還有陶沫看着,小權必定不會和自己這麼倒黴,想到這裡,屈子文也不急了。
“上校,我吃好了,肖家那幾個人被扣押着,我馬上過去處理一下。”進門之後,操權朗聲開口,看着陸九錚正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麪條,餐桌上還有一個荷包蛋,另一個碟子裡是配麪條吃的肉絲,想到剛剛自己啃的餅子,操權突然感覺有個媳婦真好。
“操大哥,我洗了草莓和葡萄。”陶沫端着果盤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將剛剛洗好的水果放到了餐桌上,“大叔,吃水果。”
看着自家上校大人吃了麪條之後還有水果,連碗筷都是陶沫收拾的,操權嫉妒的猛啃着草莓,沒有對比就沒有落差,現在想想有個人在家裡等着自己,不管任務多麼危險多麼辛苦,回來之後有個人給你送上飯菜,會關心對你噓寒問暖,操權心裡頭酸酸的,他決定了等這一次任務結束之後,自己也要找個媳婦!
“上校,姚政委那邊來電話了,讓我過去處理一下。”操權再次啃了一個草莓頭也不擡的開口。
“大叔,我也去。”知道肖華派過去的陳虎四人被看押着,陶沫也打算儘快處理了這件事,燙傷膏也研製出來了,陶沫必須抽個時間回潭江市給喬甯醫治臉。
肖華這事不處理好,陶沫還真不放心離開,這一次幸好自己拜託了洪爺,陸家大哥也派了軍人的人過來,否則梅靈和鍾一民肯定要遭殃。
以前出任務,陸九錚從不會有其他念頭,可是如今離開之後,尤其是對外界的通訊都斷了,陸九錚卻總是不經意間就會想起陶沫,想着她在做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休息,是不是自己不在一旁看着,她就在實驗裡熬夜。
這種淡淡的思念感覺,如同看不見的網一般,密密麻麻的纏繞在心裡頭,讓陸九錚側目看着身旁的陶沫,點了點頭,他也想要和陶沫多待在一起,不經意之間,陶沫就住到了他的心裡,見之不忘,思之如狂。
可惜在陶沫看來,陸九錚只是面癱着峻臉同意了自己的提議,從這一張冷峻如霜的臉上半點看不出其他的情緒,自然也不清楚陸九錚心裡頭的變化。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陶沫三人出了公寓,瞅着走在身側的陸九錚,陶沫猶豫了一下,小爪子剛伸了過去,卻在瞬間就被陸九錚的大手反握住,速度之快,讓想要偷襲的陶沫微微愣了一下,大叔是不是太敏銳了,自己手剛伸過去呢?
握着掌心裡柔軟的手,終於養的胖了一些,肉肉的、軟軟的,握住之後就再也不願意放開,陸九錚面無表情的牽着偷襲得逞的陶沫下了樓,走在兩人身後的操權看着那握在一起的兩隻手,再次被刺激的打算儘快找個媳婦。
看守陳虎他們的一共有八個人,四個人在樓上,四個人在樓下,操權過來時,樓下的人立刻恭敬的行了個軍禮,將情況說了一下這才繼續潛伏在樓下,防止有任何意外狀況發生。
聽到開門聲,屋子裡的陳虎猛地繃直了身體,戒備的看向進來的三個人,陸九錚和操權身上那種強大鐵血的氣勢讓陳虎心裡頭有些的不安,可是當看到陶沫時,陳虎一愣。
不管之之前屋子裡看守他們的四個便衣軍人,還是此時的陸九錚和操權,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那種氣勢,即使收斂了很多,可是依舊讓在道上混的陳虎感覺到不安惶恐,可是陶沫看起來卻是格格不入。
面容清秀白嫩,清澈如水的眼睛,穿着一件淡綠色的長袖襯衫,淺色牛仔褲,揹着雙肩包,乍一看,絕對是走錯門的學生,這讓陳虎有些摸不透眼前這個三人組合。
“肖華派你們來的?”操權大步走了過去,黝黑粗獷的臉上滿是冷色,最看不慣這種依仗着身份對普通人出手的人,尤其是從姚政委那邊知道,若不是救援及時,這些人只怕會將梅靈給糟蹋了。
就因爲一個不屬於他們的配方,就敢這樣草菅人命,操權有時候真不明白,那些世家子弟,他們真以爲依仗着家世可以無法無天、爲所欲爲嗎?
聽到對方一口報出肖華的名字,陳虎怔了一下,他們完全不懼怕肖家的實力嗎?神色快速的變化着,陳虎此時忙不迭的點着頭,“是,是肖二少派我們過去的,我們只是聽令行事……”
發現操權似乎根本不忌憚肖家,陳虎立刻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想要逃避責任,左右他知道的也只是一點皮毛,不過是聽從二少的命令去逼問那一對研究員夫妻燙傷膏的配方,具體的事情,陳虎都不清楚。
“我知道的真的只有這麼多,都是趙秘書下達命令的。”陳虎此時一臉的慫樣,哀求的看向操權,“幾位領導,還請高擡貴手,我也就混口飯吃,以後我保證不敢了。”
對待普通人那就是囂張跋扈、出手狠毒,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刻出賣老闆,這種孬種,操權滿臉的不屑,都懶得動手,詢問的看向陶沫和陸九錚,“將趙秘書抓過來?”
肖家是京城的二流世家,背靠的是董家,七大軍區,陸家居首位,而一直和陸家敵對的董家則是居第二位,這段時間更是蠢蠢欲動,總想着將陸家打壓下去,而肖家投靠的就是董家。
上一次,肖家誤以爲在東水晶大酒店動手打了肖華的人是操權,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在京城大肆宣揚,說操權依仗着吳老的身份爲所欲爲,軍方不但不處理還包庇操權,想要藉着這股風整頓軍區紀律。
而其中在肖家背後支持的人就是董家,只可惜吳老棋高一招,肖家蹦躂的厲害,董家在後面煽風點火,最後卻鬧了一個大烏龍,打人的人根本不是操權,因此肖家被收拾了一頓,董家也鬧了個沒臉。
現在操權要動肖家的人,即使他性子粗獷直爽,卻也知道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所以要不要抓捕趙秘書和肖華,還是需要陸九錚決定。
“肖華暫時不動,將趙秘書抓來。”陸九錚冷聲開口,他倒不是害怕肖家或者董家,而是之前陸九錚剛回來碰到了李秘書。
李秘書離開公寓之後立刻就通知了陸家大哥,陸大哥知道陸九錚回來之後,立刻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肖家肯定要動的,但是目前卻不宜動手,川渝的水越來越渾了,陸九錚身份特殊,這個時候沒有確鑿的證據動了肖華並不合適。
陳虎原本還想着說出了肖華的身份,對方多少有點忌憚,可是聽陸九錚的口氣,根本不將肖華放在眼裡,這讓陳虎心裡頭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安的感覺涌了上來。
趙秘書暫時住在肖華在外面的公寓裡,此時完全不知道陳虎四人已經被抓捕了,將茶杯放了下來,趙秘書看向沙發上抽菸的肖華,“二少,我估計梅靈和鍾一民知道的不多,只是一些皮毛,韋家那個韋超知道的肯定也不多,陶沫爲人陰險,行事謹慎小心,核心的配方肯定只有她一個人清楚。”
“陶沫!”肖華冷聲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卻也知道陶沫依仗着操權和吳老這層關係,態度強硬的很,只怕輕易不會說出燙傷膏的配方來,如此一來,只能利用黃源禮將陶沫控制住,嚴刑逼供之下,肖華相信陶沫不會爲了守住配方連自個兒的小命都不要了。
“放心,黃源禮比我們更急,聽說黃石集團已經打算來川渝投資了,黃源禮想要利用自家堂妹拉攏封家二少,勢必會對陶沫出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只需要等待就行。”肖華雖然恨不能將陶沫給宰了,但是還是很冷靜的分析着目前的情況,吳老不是好招惹的,上一次肖家就在吳老身上吃了悶虧,所以這一次借刀殺人纔是上策。
對黃源禮而言,他只以爲陶沫是潭江市臭名昭著陶家的大小姐,而且還是收養的,想當初封瑤愛屈子文也不是愛的死去活來的,最後還不是放手了,黃源禮明白不管多深的感情,都會淡忘,陶沫一死,封惟堯即使傷心,但是人死如燈滅,趁着封惟堯失戀的時候,正是黃源怡出手的機會,一旦和京城封家成爲了姻親,那纔是黃石集團一舉騰飛的大好機會。
所以爲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陶沫這個擋路石必須得死,只要做的乾淨,封惟堯這個紈絝少爺能查出什麼來?至於陶家,黃源禮根本不放在眼裡,最多到時候給陶家一些好處,陶家必定會不會追究陶沫的死因,再者只要做的乾淨漂亮,陶家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任何線索。
如同肖華猜測的一樣,黃源禮的確很着急,一開始他會調到川渝來,就是爲了和封惟堯搭上關係,可是因爲屈子文和陶沫的關係,別說打好關係了,直接成了仇人。
而且黃石集團也收到了吉川省封家旁系隱晦的警告,以前黃石集團打着封家姻親的關係在外行事,只要不過分,不觸犯到封家的底線和原則,吉川封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一次黃石集團在一次招標裡打出封家的名頭,卻被吉川封家給警告了。
黃源禮和黃家的人都明白,這必定是因爲封惟堯仇視黃家的原因,吉川封家那個警告一放出來,黃石集團敵對的企業集團立刻展開了對黃石集團的打擊,商場如戰場,黃家更是迫不及待的要和京城封家拉好關係,所以陶沫這個絆腳石必須立刻移開。
肖華這邊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聽着電話另一頭監視黃源禮的手下的彙報,不由笑了起來,滿足的掛了電話看向一旁的趙秘書,“放心吧,黃源禮已經出手了,他也擔心被封惟堯查到,所以去找了道上的人。”
“這樣就好,二少,我們只需要等消息即可了。”趙秘書拍着馬屁,一想到能從陶沫這裡拿到燙傷膏的配方,到時候肖家給自己的好處肯定不少,趙秘書是滿臉的笑容,“二少,我先出去安排一下。”
“去吧。”肖華懶懶的擺擺手,拿起香菸吞雲吐霧的抽了起來。
趙秘書點頭哈腰的道別之後這纔出了門,結果纔出了肖華的公寓,趙秘書就被兩個人從後面控制住了,沒來得及開口喊一聲被打暈之後,塞到了一旁無牌照的越野車裡帶走了。
石溪市。
一間隱秘別墅的地下室,一個男人被綁在椅子上,臉上蒙着黑布,整個人惶恐不安的叫喊着,可是整個冰冷的地下室只有他驚恐的喊叫聲。
“到底是誰?誰抓了我?”竇光頭掙扎着,驚恐的喊着,可是四周太過於安靜,這反而讓竇光頭更加驚恐,他不過是個賣假藥材的,道上也有點關係,平日裡光頭很識時務,碰到沒關係沒背景的普通人,他纔會訛詐。
一旦碰到硬茬子,光頭立刻就慫了,裝孫子的求饒,所以光頭在黑市藥材市場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但是今天突然就被人從背後一悶棍給敲暈了,然後再次醒過來時,就被綁在這個地下室裡,眼睛上蒙着黑布,這讓光頭越想越害怕。
一直斷斷續續喊了快一個小時了,嗓子都喊啞了,人也沒有了精神,光頭有氣無力的耷拉着腦袋,將這輩子得罪過的人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卻也沒有找到嫌疑犯,正想着着,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光頭猛的擡起頭,再次劇烈的掙扎起來,“誰在外面?是誰在外面?你們抓我做什麼?”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兩個人走了進來,晦暗的燈光之下,其中一個人向前走了過去,看着叫喊的光頭,突然一拳頭向着他的臉打了過去。
“啊!”光頭痛的慘叫一聲,頭被打的歪到一邊,吐了一口血唾沫,裡面有兩顆門牙,看得出這一拳打的有多重,光頭嘶啞着聲音快哭了,“你們抓我到底要做什麼?”
“閉嘴!”揮拳的男人冷厲的聲音冰寒的沒有一點的溫度,冷冷的制止了光頭的哭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這纔開口問道:“十天前,在藥材市場,一男一女到底問了你什麼?”
十天前?光頭回想着,猛地想起那天他正打算將合成的千年靈芝賣出去,後來被揍了,再後來刀爺來了,還亮出了他的三把刀,只可惜刀爺也失手了,最後還是市局的人過來了。
記憶太深刻,此時一被問,光頭立刻忙不迭的開口:“那個女孩喜歡冒險,她問了我靈芝是在哪裡挖的,我就將大概的方位告訴了她。”
“說!”男人冷聲再次逼問,光頭也不敢隱瞞,立刻將上一次告訴陶沫的大致方位說了出來。
地下室裡,另一個人拿着地圖比對着光頭所說的位置和線路畫了起來,眼神複雜的沉了沉,剛打算說什麼,突然身後樓梯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從樓梯走過來的男人目不斜視的向着拿着地圖的人走了過來,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拿着地圖的女人知道從光頭這裡問不出什麼來,也跟着轉身離開了,聽着離開的腳步聲,光頭更是嚇的哆嗦起來,“該說的我都說而來,你們放過我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閉嘴!”站在光頭前的男人冷聲開口,眼神一冷的迸發出懾人的殺氣,雙手抓住光頭的脖子,用力的一個扭動,咔嚓一聲,頸骨被扭斷的聲音響起,光頭男人頭呈詭異的姿勢耷拉在脖子上。
而此時,先一步離開的女人到了別墅的一間書房,打開了監控,卻見另一間房裡,黃源禮同樣是眼睛被蒙着黑布帶進來的,手裡拎着一個銀色的手提箱。
“這裡是一百萬,事成之後的一百萬我會再次送來。”拿下了眼睛上的黑布之後,黃源禮掃了一眼四周,將手裡銀色的手提箱放到了桌子上,打開,裡面是一沓一沓的錢,足足有一百萬。
石溪市畢竟是邊境城市,貧窮混亂,所以也擁有這些讓人聞風喪膽的組織,其中“三月”就是道上的人才知道的一個組織,據說“三月”擁有一批身手出神入化的殺手,只要你有錢,那麼你要買誰的命都可以,不過最普通的一條人命至少也是兩百萬,據說在“三月”的價格單上,有些人甚至高達幾千萬。
“要殺誰?”接待黃源禮的男人面色麻木的開口,動作熟練的檢查着手提箱裡的鈔票,確定無誤之後,這纔將手提箱合上。
“放心,對於三月而言那就是個普通人。”黃源禮快速的開口,大致的將陶沫的身份說了一下,隨後再次叮囑道:“我希望貴組織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任何人都查不出來。”
男人冷淡的掃了一眼黃源禮,“三月有三月的規矩,既然接了單子就不會出岔子,即使真的出了問題,也不會有人查到你身上。”
“三月”的信譽極好,但是每一次任務卻都需要任務的發佈人當面現金交易,如果可能黃源禮肯定不願意自己出面,隨便派一個手下過來和三月交易,到時候即使查到了什麼,最多將手下拿出來頂罪。
可惜三月的規矩沒有人敢破壞,如果讓三月查出來下單的人不是主事人,三月會立刻終止這個單子,甚至還會反過來報復,黃源禮這纔不得不親自出面,不過好在三月保密性極好,這麼多年了,從沒有聽過三月泄露了僱主的信息。
“你和陶沫有什麼仇恨?”接待黃源禮的男人冷聲開口,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着,卻已經調出了陶沫的一些資料,當然更詳細的資料需要三月確定接單之後再調查。
這就是三月的規矩,每一個單子必須得問清楚來龍去脈,也是爲了確定下單的人就是主事人,而不是什麼不重要的手下,黃源禮猶豫了一下,不過想到三月良好的信譽,也就沒有了顧慮。
“陶沫挑撥了我和封家二少封惟堯之間的關係,我打算將堂妹黃源怡介紹給封惟堯,所以陶沫這個擋路石必須得死。”說到這裡,黃源禮聲音陰森下來,滿臉狠戾的殺機,之前他想要抓陶沫非法行醫,誰知道反而被陶沫打臉了,這讓一直順風順水的黃源禮根本無法接受,更是加重了弄死陶沫的念頭。
接待的男人將黃源禮所說的原因快速的錄入到了電腦資料裡,保存之後冷聲道:“任務我們接了。”
說完之後,也不理會滿臉喜色的黃源禮,將黑色的布條再次蒙上了他的眼睛,然後將人帶了出去,送上了車子。
一個小時之後,黃源禮被人從車上放了下來,汽車揚長而去,而此時黃源禮才發現自己站在偏僻的郊區,至於剛剛去的到底是什麼地方,黃源禮完全不清楚。
三月的保密性極強,必須通過特殊的地點將請求送上去,審覈調查通過之後,三月會通知你在什麼地方等着,身上所有的通訊設備都被沒收了,上車之前就被蒙上了眼睛,掃描全身,確定沒有任何電子設備之後,這纔會將人帶去三月接洽的地點。
然後面對面談好單子,再用同樣的方法將人送出來,而且因爲要將殺人的原因說出來,所以三月也不怕僱主會泄露什麼。
陶沫!黃源禮陰森一笑,下車之前,他的手機已經還回來了,黃源禮陰森一笑,招了一輛出租車就離開了,已經迫不及待等着三月的消息了。
此時,別墅,地下室的光頭已經被處理了,黃源禮也離開了,書房裡的女人關上了監控設備,妖媚一笑,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藍色豆蔻的手指敲擊在桌面上,“既然有人下單,那就接了,讓三隊去處理陶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