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
“你說什麼?人到現在還沒有走?”操權眉頭一皺的放下手裡頭的碗筷,卻沒有想到一個多小時了盧輕雪竟然還沒有走!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操權就不喜歡妖里妖氣的盧輕雪,一看就不是正經的女人,尤其是她的身份可疑,絕對是刻意的接近陶沫,這讓操權更不喜歡盧輕雪。
當然,今天盧輕雪腳會扭傷的確是因爲操權粗暴的拉拽,不過操權也留下一個人送盧輕雪回去,然後再從考察組派一個醫生過去,誰知道盧輕雪卻不領情,偏偏就賴上了操權。
“是,盧小姐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操團長你害的她受傷的,所以讓操團長你揹她回去,別人都不行。”一旁彙報情況的大兵眼中壓着笑,考察組的工作原本就枯燥而乏味,視線裡能看到的都是漫天的黃沙。
這種枯燥的生活裡,盧輕雪這種嫵媚妖嬈的女人一出現,自然而然的就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當然,對這些大兵而言,他們也清楚自己絕對駕馭不了盧輕雪這種美女,所以看到她和操權槓上了,一個一個都躲在一旁看熱鬧。
五月末的天氣已經很燥熱,外面是火辣辣的太陽,普通人站在陽光裡曬一個多小時都有些的受不了,更何況盧輕雪的表情很有欺騙性,不管她是不是別有目的,但是不得不說看着這樣一個大美女遭罪,的確讓人心存不捨。
當然,操權卻不在其中,此時他眉頭皺了皺,既然她要賴上自己,操權也不怕,他倒要看看盧輕雪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邊彙報情況的大兵看操權黑着臉帶着怒火卻大步離開之後,不由眼睛一亮,隨後食堂裡其他一直靜觀其變的大兵都大笑起來,好想跟出去看看操團長和大美女之間的愛恨糾纏,可惜操權離開時那一記警告的眼神,讓一衆大兵只能心裡頭跟貓抓了一樣,卻不敢真的跟過去。
考察組駐地距離古井這邊有不短的距離,晃悠的慢慢走過去估計要二十分鐘,不過操權身高腿長,長腿一邁足足有半米長,所以十分鐘不到就到了古井這邊。
明亮到刺眼的陽光之下,盧輕雪將包放在地上,就這麼坐在手拎包上,手裡撐着一把太陽傘,遠遠的看到操權過來了,盧輕雪嫵媚的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卻是依舊坐在原地未動。
“你到底要幹什麼?”黑着臉,情緒很是不好,操權三兩步走了過來,在盧輕雪面前站定,粗聲粗氣的開口:“你要一直在這裡?”
“操團長既然親自過來負責了,我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佔了上風的盧輕雪對着操權嫵媚一笑,隨即拿着手拎包站了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沙,“村子後面的屋子一直空着,我就住那裡,麻煩操團長揹我過去了。”
一般人即使扭傷了腳,有人扶着還是可以走路的,可惜盧輕雪腳下的高跟鞋足足有十釐米,腳沒有受傷都走不了多少路,更別提現在扭傷了,只能讓操權揹着。
操權即使不高興,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將盧輕雪丟在這裡不管,此時蹲下身來,等盧輕雪趴到他背後之後,直接揹着人大步離開。
依蘭村是進入戈壁最後的補給站,所以不少旅遊過來戈壁探險遊玩,偶爾也會留宿在村子裡,村後面這一排屋子就是給遊客住宿用的,沒人住的時候就空着,有人來住象徵性的收點費用,也好貼補村子裡的開銷花費。
“操團長,你對我敵意可不小。”盧輕雪笑着開口,卻故意的將嘴巴湊到了操權耳邊,這麼一說話,溫熱的氣息頓時撲到了操權的耳邊,感覺到他那魁梧健碩的身體猛地一僵,盧輕雪更是放聲笑了起來,“操團長,你該不會還是個處吧?”
“閉嘴!”操權低吼一聲,若不是因爲是自己將盧輕雪的腳給弄傷了,操權絕對會毫不客氣的將背上這個妖里妖氣的女人給甩出去。
“嘖嘖,這是惱羞成怒了!”察覺到操權的惱火,盧輕雪不但不害怕,反而將放在他肩膀上的雙手伸了出去,親密的抱住了操權的脖子,依舊是無比輕佻的語調:“日後操團長的媳婦可幸運了,這年頭能找一個感情專一的男人可不容易!”
操權決定不再開口,否則會被氣死的人肯定是自己,所以他自然沒有發現他背上盧輕雪雖然語調輕佻,可是那瑩潤美麗的眼眸裡卻是無比的羨慕之色。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操權將盧輕雪放到了屋子裡,屋子還算乾淨,只是有些沙塵,不過真的很是簡陋,就一張牀,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牆邊拉了一條繩子,上面有幾個衣架,靠門口擺了一個木頭的櫃子,裡面放着被子枕頭什麼的。
“操團長,要不要順便幫我打掃一下屋子,左右我的腳不方便。”靠在牀頭,盧輕雪雙腿也橫放在牀上,右腿微微弓起,長裙迤邐散開,配以那白嫩的雙腳,再加上盧輕雪臉上妖媚的笑,十足是勾人魂魄的女妖精。
操權一回頭就看見牀上故意擺出勾人姿勢的盧輕雪,粗獷剛毅的臉龐再次黑了下來,“我會讓人過來給你送藥油!”
丟下一句話,操權大步向着門外走了過去,三五步之後,腳步頓了一下,隨後操權再次大步的離開,盧輕雪究竟扮演着什麼樣的身份?
考察組駐地。
陶沫給潘藍藍安排了一間單獨的屋子,考察組這邊最然配了三個做飯的炊事兵,做飯倒是來得及,但是畢竟是初來乍到,大米和麪粉一類的東西都可以從川渝運過來不少,但蔬菜一類的總不能一直從川渝運。
來回兩趟路就要六個小時不方便,再加上考察組的這一次考察畢竟涉及到了機密,這樣來回跑,次數多了容易泄露考察組的消息。
不過潘藍藍過來了倒是解決了熟菜和肉類雞蛋的問題,依蘭村足足有七八百戶,兩千多人,潘藍藍都很熟悉,知道誰家有蔬菜賣,誰家有雞蛋和雞鴨這一類的禽類賣,價格也好談,所以早上直接派一個炊事兵和潘藍藍去村子裡採買就可以了。
“謝謝。”此時,潘藍藍臉上滿是喜悅和輕鬆的笑意,感激的看向一旁的陶沫,若不是陶沫的出手幫忙,即使今天的事暫時了結了,但是回到家裡之後,焦奶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絕對會作踐的潘藍藍。
可是到了考察組這邊,出入都有大兵跟着,潘藍藍至少可以擁有短暫的寧靜,想到這裡,潘藍藍更是感謝陶沫的收留。
“不用客氣。”陶沫笑着開口,羨慕的看着潘藍藍動作麻利的將廢棄的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對比一下,陶沫絕對是家務小白癡,“盧小姐一直資助你上學?”
聽陶沫提到盧輕雪,潘藍藍直點頭,語調裡充滿了對盧輕雪的感激之意,“以前哥哥上小學之後,奶奶說家裡沒有錢了,不讓我去上學,是哥哥通過學校將我的情況放到了愛心網站上,是盧姐姐一直資助我上完了小學,後來初中的時候,奶奶又不讓我上了,盧姐姐還親自來了村子裡,找了村長和村子裡幾個長輩,強行逼迫奶奶讓我上初中,否則就要告奶奶違法義務教育法。”
從潘藍藍的話語裡,陶沫能聽出她對盧輕雪的感激和喜歡,聯想到陸九錚說過這片戈壁深處的那個生化實驗室遺址,還有程教授之前所說的全新含有鉀X元素的藥材,盧輕雪既然在多年之前就曾經來過依蘭村,那麼她很有可能對這些事知情。
再聯想到通過鉀X元素合成的血清很有可能提高人的潛能,這讓陶沫不得不聯想到“三月”這個殺手組織,還有“三月”背後的真正主事者,他們已經擁有精神力,甚至激發了內勁,這都說明這些人在更早之前就發現了鉀X元素,甚至運用到了人體試驗上。
盧輕雪這樣的人在石溪市的黑市藥材市場經營藥材店多年,又在依蘭村出現過,說她和“三月”背後的強大組織沒有關係,陶沫自己都不相信。
只是陶沫目前還無法判斷盧輕雪背後的組織到底是什麼性質的,在五行殺人最後一次火殺裡,那些襲擊操大哥的傭兵絕對有殺了自己的可能性。
畢竟當時自己和大叔都沒有想到五行殺人背後還隱藏着這麼一個強大而可怕的組織,輕敵的代價就是在老街上,陶沫和操權一行人差一點被伏擊的傭兵射殺,可是最後對方卻收手了,似乎只是一次簡單的試探。
在石溪市的時候,黃源禮曾經去“三月”下單,在山林陶沫和陸九錚第一次面對“三月”的殺手,也發現了精神力和內勁的存在,當時陸九錚殺了“三月”的幾個人,陶沫都以爲會有一場血戰,可是最後“三月”卻取消了行動。
而陶沫最後一次和這個組織的人碰面正是回到潭江市陶家老宅時,陶沫當時可以肯定那個娃娃臉的大男孩真的只是一種試探,並不是要暗殺自己,否則就不會只來兩個人。
以上種種讓陶沫也無法確定這個神秘而強大的組織到底是敵是友,看了一眼還在收拾屋子的潘藍藍,陶沫笑着開口:“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告訴我也行,告訴其他人都可以。”
潘藍藍點了點頭,剛要再次對陶沫道謝,陸九錚突然從門外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影,冰冷的氣息,讓潘藍藍有些的畏懼。
“大叔,出什麼事了?”陶沫看向神色微微有點緊繃的陸九錚,若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一貫面癱的大叔不會有這樣的表情,不過也知道潘藍藍在這裡,陶沫回頭對着她拜拜手,“藍藍你住着,我有事先走了。”
“嗯。”潘藍藍忙不迭的點着頭,送着陶沫跟着陸九錚離開了屋子,自己又轉身回來繼續收拾,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表情。
陸九錚帶着陶沫向着她的宿舍走了過去,這才沉聲開口道:“喬部長剛剛打來了電話,任老夫人的情況越來越危險了,喬部長讓你過去一趟,直升機還有二十分鐘就到。”
“怎麼回事?”陶沫一怔,一邊開口詢問,一邊加快了速度回宿舍,因爲考察組是全封閉的軍事化管理,所以陶沫並沒有辦法和外界通信,喬部長只能將情況告訴陸九錚,再由他來轉告給陶沫。
回到宿舍,陶沫快速的打開大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任老夫人當時離開戈壁的時候,只有些的低燒,按理說有保健醫生調理一下就沒有問題了,可是之前考察組的三個帶隊教授都離開了,褚若筠和姚文峰也在一大早離開了,當時操權還爲陶沫抱不平,畢竟她醫術好,按理說喬老夫人真有什麼問題,讓陶沫過去最合適。
只是陶沫卻沒有多想,畢竟任老夫人並沒什麼大問題,上輩子她是那一位的專屬醫師,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門門道道,任老夫人身份特殊,一旦身體有什麼病症,肯定不會是一個醫生看診之後就開藥的,至少要幾個醫生會診一下,防止出現任何的意外。
石溪市並沒有什麼名醫,任老夫人的保健醫生爲了把穩,可能讓程教授他們一起過去石溪市來一個會診,所以陶沫並不在意,可是此時她才知道任老夫人可能是真的有問題了,否則喬部長不會派直升機過來接自己。
“具體情況不清楚,喬部長說不管是之前的保健醫生還是程教授他們都束手無策,任老夫人病的越來越嚴重,已經有生命危險了。”陸九錚接過陶沫手裡頭的木製藥箱,“你先在門口等我,我和操權交待一聲。”
如果盧輕雪沒有出現,陸九錚最多就電話裡和操權說一聲,但是盧輕雪的出現,暗中未知的強大組織,這一切都讓陸九錚不敢掉以輕心。
“嗯,大叔,你去吧。”陶沫點了點頭向大門口走了過去,腦海裡回憶着當時給任老夫人診脈時的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大問題,只是普通的低燒,身體虛弱了一點,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大問題,怎麼短短的幾天時間卻病重了。
一個小時之後,直升機降落在石溪市最大的療養院,石溪市環境氣候極好,除了長壽村之外,還有幾家大型的療養院,西南省的一些老領導會經常過來住住,任老夫人和喬部長的身份一曝光出來,西南省的一把手王新聲書記親自過來接待的,石溪市的大小領導更是鞍前馬後的陪同。
原本王新聲書記認爲這是西南省發展的一個大好機會,喬部長可是衛生部部長,而如今石溪市不但有全國首屈一指的中醫藥研究所,還有陶家經營的全西南省最大的中藥材種植基地。
只要喬部長認可了西南省的發展規劃,那麼王新聲就算動用一切關係,也要從京城拉來資金扶持,西南省何愁不發展,還怕擺脫不了貧困省份的破帽子?
可惜王新聲這心裡頭的算計還沒有來得及實施,三魂就差一點被嚇掉了兩魂半,國家最優秀的外交官,任家的兒媳婦,任五爺的遺孀任老夫人竟然在石溪市病倒了,而且整個石溪市的醫生都束手無策。
好在考察組擁有醫術最精湛的專家教授,王新聲立刻請示了喬部長連夜派出直升機將程教授他們都接了過來,可惜經過一天一夜的會診,卻依舊是束手無策,連病因都找不到。
而且任老夫人情況越來越危險,貿然轉移到京城也是無用,畢竟程教授他們代表者中醫界的頂尖水平,他們都找不到病因,京城的那些國手御醫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陶沫跟着陸九錚下了直升機之後,剛到門衛這邊,幾輛汽車快速的開了過來,因爲喬部長和任老夫人的身份,所以整個療養院是一級戒備,裡裡外外都是軍方的人嚴密防守着。
騰市長身爲石溪市的市長,又因爲暫時搭上了黃源禮的關係,所以此次纔有機會進入療養院,也纔有機會和王新聲書記和其他幾個省委領導頻繁接觸,若是此次表現的好,日後升遷絕對不在話下。
“你怎麼在這裡?”騰市長剛下車就看到了門衛邊站的陶沫和陸九錚,頓時臉色陰沉下來,對着站在大門口幾個荷槍實彈的大兵開口道:“幾位同志,你們或許不清楚她的身份,她和石溪市最大的黑幫大佬洪爺關係非同一般。”
這些大兵負責保衛的就是喬部長和任老夫人的安全,騰市長之前來過幾次,他們知道他的身份,這會聽她說陶沫涉嫌和黑道勾結,刷的一下,四五把槍的槍口齊刷刷的對準了陶沫和陸九錚。
因爲任老夫人的情況危急,陶沫和陸九錚都懶得和騰市長折騰,此時陸九錚快步上前,直接亮出了軍官證,“我剛剛接到上面的命令,負責護送陶沫來給任老夫人看診。”
見到陸九錚的軍官證,而且他也提到了任老夫人,門口的大兵戒備的神色倒是舒緩了幾分,畢竟他們負責把守大門口,多少也知道一點內幕,更何況陸九錚看起來年輕,可是軍銜可比他們高。
“幾位同志,不要聽他們的胡說八道!”騰市長眉頭一皺,此時厲聲指責着陶沫和陸九錚,“哼,我是石溪市市長,負責此次所有給任老夫人看診醫生的接待工作,我怎麼沒有接到命令說還有其他醫生過來!”
騰市長越說越理直氣壯,此時更是不屑的看了一眼陶沫,嘲諷冷笑:“陶沫纔多大年紀,她也配給任老夫人看病,這根本都是你們杜撰出來的藉口!說,你們要混進療養院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目的?”
聽到騰市長這話,剛剛放下警惕的大兵再次戒備起來,畢竟陶沫看起來的確是太年輕了,這幾天給任老夫人看病的醫生都是專家教授級別的,年齡至少超過四十歲,陶沫這臉嫩的模樣,的確不像是醫生,至少不像是有資格給任老夫人看病的醫生。
“我打個電話。”陸九錚也知道療養院的戒備森嚴,所以也不難爲門口守衛的大兵,拿出手機就要撥打喬部長這邊的電話。
一旁騰市長再次嗤笑出聲,“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有什麼藉口?一會兒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哼,看看我身後這四個專家,這纔是石溪市醫術最好的幾位知名專家!”
這邊陸九錚的手機剛要按下最後一個數字鍵,卻見喬部長警衛隊的柳隊長大步走了過來,這邊柳隊長一出現,門口幾個大兵立刻站直了身體敬禮。
騰市長這幾天自然也知道了柳隊長的身份,別看只是一個警衛隊的隊長,可那是喬部長身邊最信任的人,若是得到柳隊長的提攜,在喬部長面前美言幾句,自己的仕途必定青雲直上。
所以此時,騰市長忙不迭的小跑過去,指着陶沫和陸九錚就開始上眼藥,“柳隊長你來的正好,剛好發現兩個可疑身份的人,他們冒充醫生企圖混進療養院,我懷疑他們和黑道有關係,企圖對喬部長和任老夫人不利。”
柳隊長生性有些的冷,此時冷眼看着騰市長,卻是理都不理會一下大步向着陸九錚和陶沫走了過去,對着陸九錚敬了個禮,隨後向着陶沫開口:“陶小姐,快請進,喬部長一直在等你。”
聽到這話,騰市長傻眼的愣在原地,他根本沒有想到陶沫這個和洪爺關係密切的黑幫大小姐竟然認識柳隊長,而且柳隊長對陶沫的態度如此的恭敬,要知道之前就算是面對省委的那些領導,柳隊長也是一副冷麪閻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