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姐,不需要急着下結論,請多考慮一下。”丁邦傑看向陶沫,態度極其的誠懇,配以他文質彬彬的外表,讓人幾乎不忍拒絕。
這就是丁邦傑的人格魅力,他語調裡帶着惑人的低啞,“小陳教授在豫音集團工作多年,年紀也不小了,還請陶小姐高擡貴手,任何條件我們都可以商量。”
不知道的人必定以爲丁邦傑此人十分的厚道、重感情,就爲了一個小陳教授就願意對陶沫低聲下氣,甚至任由陶沫這邊開出條件,再想到豫音集團的行事風格,這一切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豫音集團是非常的護短,但凡和豫音集團合作的公司單位,都受到豫音集團的保護,小陳教授畢竟也是中醫界的專家,豫音集團會護着他也不奇怪。
“很抱歉,丁經理,這件事涉及到京城高層,我是無能爲力的。”陶沫依舊不鹹不淡的拒絕了丁邦傑的懇求。
眼中的冷色一閃而過,不過瞬間又恢復了過來,丁邦傑失望的嘆息一聲,並沒有再糾纏什麼,這樣的知進退讓人對他的印象更好了幾分。
齊思念看了看丁邦傑,又看了看陶沫,想要開口替小陳教授求情,可惜丁邦傑卻已經站起身來了,“是我唐突了,還請陶少和陶小姐不要見怪,小念,我們該過去了。”
似乎潛意識的裡對丁邦傑就是一種服從,齊思念也對着陶沫和陶野點了點頭,乖巧的跟着丁邦傑離開了。
目送着離開的兩人,陶野收回目光,“他們是不是打算先禮後兵,如果我們答應合作不爲難小陳教授,豫音集團和陶家就順利簽約,如果我們拒絕了,豫音集團就聯合明光幫給我們施壓?”
陶家這個大型的中藥材種植基地就在川渝的隔壁長豐縣,雖然一直有洪爺照顧着,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但是明光幫和洪爺是死敵,要威脅到陶家,明光幫是最好的選擇。
“丁邦傑城府太深,暫時還看不透,不過他很在意小陳教授,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暫且再看看吧,反正我們也不急,即使不和豫音集團合作對陶家也沒有影響。”陶沫上輩子見過很多人很多事,所以在看人這一點上她有着本能的直覺。
丁邦傑看起來斯文俊朗,待人接物也是恰到好處,可是他給陶沫的印象卻是“虛僞”兩個字,有城府的人很多,但是有些就是君子,有些就是小人,丁邦傑明顯是屬於後者。
這一次的宴會是石溪市政府爲了歡迎豫音集團和黃石集團這兩家大型集團而特意舉辦的,所以在場的賓客不少都盯着丁邦傑和陶野,見他們似乎談崩了,大家也沒有多在意,畢竟兩家合作不可能一個小時半個小時就談好的。
但是如果陶家真的和豫音集團合作失敗了,在場不少人心裡頭都有些的蠢蠢欲動,想要取而代之,西南這一片最大的種植基地是陶家的,但是還有很多中小型的種植基地,只要和豫音集團達成了合作意向,到時候甚至可以再建一個大型的中藥材種植基地。
這邊陶野剛和陶沫說了幾句話,盧經理再次過來將陶野給帶走了,給他介紹幾個西南省過來的公司老闆,陶沫倒也落的輕鬆,畢竟她還是不太習慣這樣過於熱鬧的生意場合。
“陶小姐。”只可惜陶沫的清靜沒有保持到三分鐘,黃源怡微笑的走了過來,微微頷首之後在陶沫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妝容精緻的臉上帶着一貫的精明和算計,“我知道突然找陶小姐說這些話會非常的唐突,還請陶小姐不要生氣。”
“既然知道唐突那就不要說了。”對於敵人,陶沫沒有應酬的打算,當年黃石集團爲了救治黃源禮,卻冷血無情的將屈大哥的右腎給摘除了,甚至爲了防止才華橫溢的屈大哥會報復,那些年一直都派人監視着,但凡屈大哥事業有點成就,黃石集團立刻就會出手干涉,讓屈大哥失業,連買藥的錢都沒有。
若不是黃石集團這種霸道冷血的作法,屈子文即使失去了一個右腎,他也不至於窮困潦倒到只能等死的地步,如果不是在長壽村意外碰到陶沫,只怕早已經成了一抔黃土了。
直到屈子文瀕臨死亡了,黃石集團才撤回了監視的人,卻也留了一手,用屈子文年邁的父母威脅他,但凡屈子文敢將右腎被摘除的事情曝光出來,倒黴的就是他的父母,黃石集團的行事真稱得上是滴水不漏,不留下任何的後患,只可惜沒用用在正途上。
陶沫冷眼看着妝容美麗的黃源怡,黃石集團目前的老總就是她的父親,屈大哥身上的事情,黃源怡必定也是清楚,或許在他們看來,屈大哥不過是個螻蟻,黃石集團也只是摘除了他一個右腎,也沒有將人給滅口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些年花了人力財力也只是監視而已,只是爲了防止屈子文報復而已,比起那些爲富不仁、草菅人命的富商,黃石集團絕對算是仁慈了,可惜他們自以爲是的仁慈卻害了屈子文的一生。
“陶小姐,我今天想和你說的是關於封二少的事。”黃源怡沒有想到陶沫的態度這麼冷漠尖銳,但是封惟堯和陶沫關係極好,黃源怡也只能壓下恨意,爲了達成目的,暫時的忍耐是必須的。
此時黃源怡面帶淺笑,大度的包容了陶沫的刻薄,懇切的開口:“我聽說陶小姐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對封二少是一見鍾情,我知道我這樣說很自私,但是愛情卻總是讓人瘋狂癡傻,陶小姐,你可以明確的拒絕封二少嗎?不要讓他再存有幻想。”
若是其他女人站在黃源怡的角度,那肯定是對陶沫直接放狠話,用錢打發陶沫,如果行不通,直接武力鎮壓,可是那些做法在黃源怡看來根本就是將把柄遞到情敵手裡,一旦她這麼做了,陶沫將這些告訴了封惟堯,那麼倒黴的必定是黃源怡自己。
所以她聰明的選擇了迂迴的辦法,用誠懇的態度請求陶沫拒絕封惟堯,如此一來,黃源怡勢必可以乘虛而入,再加上工作的關係,她相信以自己的美麗、聰慧、知性,要征服封惟堯這個紈絝子弟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當然可以明確的拒絕封二少。”陶沫平靜的開口,看着喜上眉梢的黃源怡,神色不變的繼續開口:“我也會以朋友的身份勸告他,不管找什麼樣的女朋友,黃小姐這樣的或者和黃石集團有關係的,最好敬而遠之!”
“你!”饒是黃源怡一貫精明幹練,此時卻也被陶沫給氣的面容鐵青,雙手憤恨的攥緊成了拳頭,陶沫不幫忙也就罷了,因爲屈子文和黃家的仇恨,黃源怡也不指望陶沫會幫自己,她只需要陶沫拒絕了封惟堯就可以了,要征服一個不算太精明的封惟堯,黃源怡有的是辦法和手段。
可是她沒有想到陶沫竟然這麼狠毒!她竟然要讓封惟堯遠離自己,以封惟堯對陶沫的在意程度,黃源怡可以肯定,只要陶沫開了口,封惟堯甚至願意中斷和黃石集團的合作避開自己來討好陶沫。
“陶沫,你真的要這樣做嗎?”黃源怡一字一字陰冷的開口,赫然沒有了之前面對陶沫時的微笑和善,眼神冷了幾分,帶着黃家人特有的狠毒,“我聽說你男朋友因爲某些原因被撤職了,只要你答應我遠離封二少,我可以幫你活動關係。”
黃源怡敢這麼開口是因爲她從龍武那裡知道陸九錚也就是個普通人,沒什麼身份背景,所以出了事自然被人推出來頂罪,這樣一來,黃石集團只要撒下錢去將人撈出來並不難,即使困難,但是如果能換得和封惟堯走在一起的機會,黃源怡認爲一切都值得。
“我找封二少幫忙應該更容易吧?”陶沫笑着看向開出條件的黃源怡,黃石集團只是有錢,封家可是京城一流世家,如果真的要求人幫忙,陶沫也沒必要捨近求遠。
陶沫終究還是太嫩了一點,黃源怡此時也算冷靜下來了,將眼中的輕蔑之色收斂起來,認真的給陶沫分析,“我承認封家的確關係多,但是陶沫,你認爲封家憑什麼要替你出頭?可是我就不同了,我有求於你,我們這算是互惠互利,黃石集團會花大力氣將封惟堯給撈出來。”
因爲任明達對陶沫和陸九錚的指控,所以陸九錚暫時就被京城高層停職調查了,若真的是普通人,沒什麼身份背景,這一調查還不知道要持續多長時間。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和黃小姐沒什麼好談的。”陶沫站起身來,卻是不理會臉色陰沉的黃源怡,掃了一眼四周,不遠處陶野和盧經理正在和人寒暄着,陶沫轉而向着大廳側門走了過去。
外面是個小花園,夜色之下,淡淡的花香味撲鼻而來,空氣清新而舒適,比起燈紅酒綠的大廳要舒服多了。
慢悠悠的走在夜色之下,忽然,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了,陶沫第一時間就戒備起來,倏地一下轉過身,眼睛猛地瞪大,暗夜之中甚至可以看出那雙眼裡迸發出的濃烈光彩,“大叔!”
興奮的嗷了一嗓子,陶沫以爲陸九錚這段時間都要忙着審問老狼的事,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石溪市。
看着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飛奔撲過來的身影,陸九錚冷峻的面癱臉也不由自主的柔軟下來,沉寂冷硬的心因爲眼前這道纖細的身影而加快了跳動。
“大叔,你怎麼會來?”一把跳到了陸九錚懷抱裡,陶沫無尾熊一般將雙腿纏在他的腰上,雙手抱住了陸九錚的脖子,言語裡是可以感知的喜悅和激動。
陸九錚抱着賴在自己身上的人,視線掃了一圈,抱着陶沫向着不遠處的長椅走了過去,以前陸九錚所有的精力都撲在了鋒刃裡,接連的高危任務,讓陸九錚的生活幾乎都是快節奏的兇險,偶爾有一點空餘的時間,陸九錚也是在鋒刃總部訓練新來的學員,他甚至認爲他這一生都會這樣的過下去,沒有什麼好,也沒有什麼不好。
可是此時看着抱着自己脖子,乖巧的將臉埋在自己肩窩處的人,陸九錚才知道原來他的人生也是充滿了色彩,喜怒哀樂總因爲她的變化而變化,而不再是以前的灰白、單調、重複。
抱着陶沫坐了下來,明明六月的夜晚依舊有些的悶熱,可是陶沫偏偏賴在陸九錚的身上,而陸九錚雖然感覺到了熱,可是長臂卻牢牢的圈住了陶沫的腰,看着她這麼乖巧溫順依靠着自己的模樣,陸九錚只感覺心都軟化了,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什麼叫做愛,爲了陶沫,他可以放棄一切,即使是他的生命。
“大叔,你忙完了?”膩歪夠了,陶沫這才擡起頭看向夜色下的陸九錚,峻冷的五官在黑暗的色調之下顯得更加立體突出,黑眸沉寂幽深,薄脣微抿,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夠。
鋒刃的事情是不可能忙完的,總是處理完了一件後面還有第二件、第三件,而陸九錚此時會過來,是因爲他需要離開西南省回鋒刃總部一趟了,而這一走至少有半個月以上。
自從之前從陶沫那裡拿到了古武術的功法,陸九錚立刻就將整個鋒刃的人都召集了,目前最急需的就是訓練出一支真正的精銳部隊,至少可以和“三月”那些擁有內勁的殺手相抗衡。
半天沒有等到陸九錚的回答,陶沫心裡頭咯噔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陸九錚過來只怕是爲了道別的,一時之間,剛剛喜悅的心情瞬間像是墜入到了冰窖之中,陶沫一直認爲自己是理智而冷靜的人,她即使談戀愛,也不可能兒女情長。
可是此時,陶沫卻發現黃源怡那句話說的挺對,愛情讓人瘋狂癡傻,此時知道陸九錚要走,明明只是短暫的分別,陶沫卻感覺心裡頭鈍鈍的難受,像是被人挖了一塊一樣。
“我會盡快回來。”低沉的嗓音帶着安撫的意味,陸九錚有些心疼的看着蔫了吧唧的陶沫,習慣了她總是神采飛揚的模樣,此時陸九錚不由擡起陶沫的小臉,看着她嘟着嘴的模樣,低頭輕啄了一口,“我保證。”
“大叔,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小孩子脾氣。”陶沫尷尬一笑的擺擺手,自己又不是那十七十八爲了愛情要死要活的小姑娘,只是因爲在大叔面前,習慣了使小性子,習慣了鬧騰,因爲自己明白不管如何,大叔總是會包容着自己。
“沒關係。”陸九錚何其精明,陶沫在外面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乖巧、冷靜、懂事,那是因爲從沒有人會包容她的小脾氣,只有被家人疼着寵着的孩子,纔會有張揚的脾氣,所以她纔會慢慢的變得懂事變得成熟。
陸九錚更希望陶沫可以一直這樣鬧騰下去,即使天塌了也有自己給她頂着,他希望她可以過的快樂、自由、肆意,她捨得不自己離開,完全可以說,而不是這樣的體貼和理解。
從陸九錚的黑眸裡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包容和心疼,陶沫忽然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笑容,精緻的眉眼裡皆是幸福的笑意,自己上輩子孤孤單單那麼多年都值得了,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擦肩而過,或許她上輩子年幼孤苦無依,成年後踽踽獨行、孑然一生,這一切都是爲了換來和大叔的相遇。
“大叔,你真的將我慣壞了……”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彼此貼合的脣瓣之間,陶沫獻祭般的親吻上陸九錚的溫熱的薄脣,用力的抱住他的身體,這一刻的幸福,她即使死了也無憾了。
郭巡宇之前在大廳裡捱了封惟堯一腳,之後去找龍武合作,卻反被他潑了一頭一臉的酒,在石溪市耀武揚威慣了的郭巡宇第一次丟了這麼大的臉,但是今晚上來參加宴會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省委都親自派人下來了,郭巡宇再混也不敢在宴會上放肆。
所以氣恨之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之後,郭巡宇約了一批混朋狗友在酒吧等着,打算好好的玩一場,出出惡氣,原本是爲了避開大廳那些客人,他才從花園這邊走的,沒有想到竟然看到了陶沫。
暫時不能找陶野和封惟堯報仇,此時郭巡宇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忽然將草地上一塊禁止踩踏草坪的不鏽鋼牌子給拔了出來,雙手握緊了鋼管,看了一眼那二十釐米長的不鏽鋼牌子,眼神狠戾一變,隨後向着長椅上正擁吻的兩個人快速的走了過去。
對陸九錚這種常年遊走在死亡線上的人而言,在外面,他都會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所以當郭巡宇滿臉殺氣的抓着牌子過來時,陸九錚眉頭微微一皺,可是當發現郭巡宇要偷襲的人是陶沫時,瞬間面癱臉陰沉下來,殺氣自眼中迸發而出。
眼神狠戾而毒辣,郭巡宇惡毒的獰笑着,猛地揮舞起不鏽鋼的牌子向着陶沫的頭狠狠的砸了下去,這一把下去,估計不將人打死也會被打成腦震盪,擺明是了存了殺心。
郭巡宇剛剛去換衣服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陶野和陶沫的身份,原本明光幫和洪爺就是你死我活的仇人,陶家和洪爺關係密切,而且因爲陶家的種植基地,讓洪爺也在市政府這邊拉攏了不少關係。
畢竟要升遷就需要政績,陶家和洪爺雖然都涉黑,但是這個種植基地只要經營好了,那稅收可是響噹噹的,政績自然也就上來了。
尤其是騰市長突然倒臺了,洪爺在石溪市的地位瞬間提高了不少,此消彼長,明光幫自然就備受打擊,在道上的勢力和名聲都受到了影響,所以新仇舊恨之下,郭巡宇的確存了打死陶沫的念頭,一個陶家的養女算個什麼東西!等弄死這個賤人之後,就到陶野了!
一手推開了陶沫,陸九錚右手如同鐵鉗一般抓住了打過來的不鏽鋼牌子,黑暗之中,挺拔的身影帶着駭人的寒意,冷冷的看着偷襲的郭巡宇,陸九錚抓着牌子的手猛地用力一個前推。
郭巡宇只感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身體不受控制的被推跌倒在了地上,而胸腹處猛地一痛,卻是陸九錚並沒有鬆開抓着的牌子,而是順勢推了下去,不鏽鋼牌子後尖銳的鋼管直接扎進了郭巡宇的腹部,鮮血倏地一下流淌出來,伴隨的是郭巡宇的慘叫聲。
陸九錚冰冷的黑眸裡沒有一點溫度,冷冷的看着痛的表情猙獰的郭巡宇,剛剛郭巡宇如果偷襲的人是陸九錚,此時最多被揍了一拳,但是他不該對陶沫動手,龍有逆鱗,觸之必亡!陸九錚根本無法接受任何人對陶沫下毒手,尤其是當着他的面,所以骨子裡的暴虐和殺氣此時根本無法遮掩。
“你們敢……這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被不鏽鋼牌子連接處的鋼管扎透了腹部,郭巡宇痛的臉色煞白成了一片,可是眼中卻是狠戾的殺機,死死的盯着陶沫和陸九錚,這就是一條瘋狗,只要讓他逮住了機會,勢必會千百倍的報復回來。
“大叔,我們走吧。”明顯察覺到陸九錚眼中的殺機,陶沫快速的上前拉住了陸九錚的手,沒必要爲了這種人動手,今天的教訓已經夠了,如果郭巡宇還不怕死的出手,到時候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也是他活該。
感覺到掌心裡陶沫柔軟的手,陸九錚冷血無情的表情立刻收斂了,他倒不至於真的會親自下手殺了郭巡宇,但是絕對會找到他的所有的罪證,然後將人抓捕起來,若是他罪不至死也就罷了,如果郭巡宇真的罪案累累,陸九錚不介意動用手段讓他慘死在監獄裡。
不過陶沫既然開口了,陸九錚倒也沒有再追究,畢竟陶沫的身手陸九錚還是知道的,此時又恢復成一貫的面癱模樣,握着陶沫的手離開了花園。
三分鐘之後,郭巡宇帶過來的幾個手下接到了他的求救電話,在小花園裡找到失血過多的郭巡宇,嚇得臉色蒼白,哆嗦的雙手將人擡上了車送往醫院,隨後又撥通了郭父的電話,在石溪市敢對郭巡宇下殺手,打電話的手下已經不敢想象不日將會發生怎麼樣血腥慘烈的報復畫面。
陸九錚只在石溪市停留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了,鋒刃的核心隊伍也跟着離開了,同時帶走的還有焦元這個有精神力潛力的苗子,至於鉀X元素的事情,陸九錚暫時交給了操權,畢竟目前唯一的線索在盧輕雪身上,鋒刃外圍的一支隊伍留在了川渝供操權指揮。
丁邦傑和陶野之間又見過幾次面,也在陶家的種植基地看過,可惜合作已久沒有達成,畢竟丁邦傑從始至終的條件就是小陳教授,而陶沫這邊卻一直沒有鬆口。
以陶沫和喬部長的關係,若真的開口了,小陳教授這裡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畢竟他收受賄賂是真,但是炸彈的事情卻是不知情,不過是姚文峰爲了脫罪而推出來的犧牲品。
此時,京城。
任老夫人身體已經痊癒了,之前接到陶沫的求助電話,所以這幾天任老夫人都在回憶當年任五爺所說的關於第二次考察的事情,只是時隔三十多年,任老夫人也需要一點一滴的來回憶,看看能不想想到當初任五爺感覺有異常,停留了四個星期的地方到底在哪裡。
“學長,你怎麼來了?”書房裡,任老夫人放下手裡頭鋼筆,笑着站起身來迎接走進書房的喬部長。
片刻後,管家送來了茶水,隨後關上書房的門退了出去,將安靜的空間留給了任老夫人和喬部長。
“學長,我身體真的已經沒事了,保健局這邊又給我送來一個保健醫生,這幾天都給我在檢查着,而且我也按照陶沫給的方子在調理身體。”任老夫人笑着開口,看向神色鬆緩下來的喬部長,這才正色道:“任明達那裡一直不管嗎?”
“暫時不用理會。”喬部長冷硬的臉龐此時倒柔和了幾分,繼續開口解釋:“陸小九那裡你也清楚,他身份特殊,目前傳言被軍方停職調查正方便他潛伏,至於陶沫,她回依蘭村之前給我打了電話,我打算讓這丫頭也暫時停職。”
“是因爲馬上要開始的三國研討會?”任老夫人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中醫式微,雖然華國這邊一直在努力扶持,但是中醫畢竟見效慢,而且中藥口感太難喝,所以越來越多的人看病都是西醫,尤其是兒科這一塊,讓小孩子喝中藥,那簡直就像是打戰。
但是不管如何困難,喬部長這個衛生部的一把手,這些年一直在致力發展中醫,尤其是之前燙傷膏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國際醫療界都震動了,但是一聽說是中醫藥膏,國外就有些的看不上了,認爲華國是過度宣傳。
不過亞洲這邊的R國和H國因爲受歷史上華國中醫的影響,對華國的中醫技術還是很相信的,所以這一次的三國中醫研討會,說白了就是這兩國的試探,實質上是衝着燙傷膏來的。
這對陶沫而言絕對是個學習的好機會,所以喬部長這纔打算利用上躥下跳的任明達將陶沫停職,然後弄回京城來,何況既然鉀X元素的線索一經找到了,喬部長也不捨得陶沫在戈壁那樣惡劣的環境下風吹日曬的受苦。
任老夫人笑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撒手不管了,任明達在水杯裡下藥,不過是想要讓任老夫人神志不清的時候重新籤一份遺囑,任五爺的四個兄長都是相信任老夫人這個弟妹的話。
但是家族大了,勢必有些有二心的人,想要利用這個機會挑撥嫡系一脈的關係,所以纔會幫着任明達造勢,再加上還有褚老爺子這些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所以事情纔會鬧的沸沸揚揚,分爲了兩派。
原本任老夫人鐵了心的護住陶沫,不管外面傳言多厲害,陶沫依舊安安生生的,但是任老夫人這裡一旦鬆懈了,陶沫勢必也會受到影響,畢竟陸九錚之前就被“停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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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考察組駐地。
一個星期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轉眼就是六月中旬,考察組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快一月個的時間了,只可惜到目前爲止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別說鉀X元素了,連普通的中藥材在戈壁都沒有找到。
“陶沫,我們剛剛收到京城高層的命令,你暫時停職,離開考察組,等事情調查清楚了,到時候你還可以回來。”此時,考察組的幾個專家教授都在,姚文峰和操權也都在,羅主任說出了對陶沫的處罰決定。
原本羅主任以爲有喬部長護着陶沫,不管京城的留言多厲害,也動不了陶沫,誰知道這一次喬部長都護不住陶沫了,所以高層那邊纔會將陶沫開除出考察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