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先不要哭了。”黃源怡有些煩躁的看着哭哭啼啼的封瑤,若不是因爲她姓封,這樣整天活在童話世界裡,只知道情情愛愛,完全不知人間疾苦的女人根本不配有資格嫁到黃家來。
不過封瑤命好會投胎,她親媽雖然是情婦,當年懷孕之後偷偷的回了老家,一直等到幾年後,封五爺的原配妻子去世了,她這才帶着年幼的封瑤找上門來,雖然是情婦和私生女,但是封五爺無兒無女,這才認了封瑤這個女兒,她也因此嫁給了黃源禮。
“對不起……”聲音哽咽着,封瑤急忙的抹着眼淚,可是一想到自己父親和吉川封家根本不打算救被雙規的老公,封瑤淚水就止不住的流下來,沒有了老公,她幾乎不敢想象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
黃源怡厭惡的收回目光,隨後正色的看向一旁的龍武,神情極爲的誠懇,帶着幾分楚楚動人的哀求,“龍少,冒昧打擾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黃源怡原本長的就漂亮,而且不同於一些豪門千金的膚淺、單蠢,黃源怡大學畢業就進入黃石集團,這些年的職場生涯塑造了她精明、獨立、自強的特質,一個菟絲花一樣的美女不算什麼,可是一個堅強獨立能幹的美女此時滿臉的陳懇之色,絕對能讓任何男人心動三分。
“我堂哥突然被雙規,這其中肯定是陶家下的手,在西南省,我們黃家並沒有什麼勢力,所以還請龍少幫忙打探一下消息。”黃源怡說到這裡,神色帶着幾分疲憊和無力,展露出堅強之外的柔軟之色。
“幫忙打探消息倒是可以,不過你也知道我就是個紈絝,想要撈人我沒這個本事。”龍武吊兒郎當的靠坐在沙發上,一手夾着煙,眼睛帶着幾分興趣看向黃源怡。
這段時間,黃源怡可是想着法子巴結封惟堯,黃石集團甚至打算投資五千萬到川渝縣來,龍武生來就和封惟堯不對付,再加上姚文峰也說了可以稍微示好黃石集團,龍武目光裡閃爍着算計的惡劣光芒,“你們先住下,等我的消息吧。”
“那就多謝龍少了。”黃源怡並不笨,所以她雖然感覺龍武的態度有點的奇怪,但是有求於人之下,黃源怡也沒有其他辦法,堂哥如果被判刑了,這就等於告訴世人封家和黃石集團掰了,這對黃石集團而言絕對是一個重創。
離開了龍武的住處之後,出了電梯,看着還是哭哭啼啼的封瑤,一想到吉川封家的態度,黃源怡對她也沒有了什麼好臉色,冷聲嘲諷:“嫂子,我哥還沒有死,你不要整天的哭喪!”
“小怡,你?”被罵的封瑤呆愣愣的看着冷着臉滿眼嫌棄的黃源怡,幾乎以爲自己是幻聽了,一直對自己這個嫂子很尊敬的小怡竟然用這樣的態度和自己說話。
“哼。”懶得理會已經沒有價值的封瑤,黃源怡向着酒店櫃檯走了過去,直接辦理了入住手續,封家嫡系如果肯幫忙,堂哥就不會被雙規,所以黃源怡知道根本不需要去找封惟堯的,這件事絕對是封家嫡系縱容的結果,否則誰敢雙規封家的姻親?現在只能看龍少這邊了。
小院。
陶沫原本以爲最快趕到石溪市的人肯定是沈豫倫,卻沒有想到第一個趕過來的人是屈子文,早上十點多的陽光很是明亮,屈子文穿着簡單的淡藍色襯衫,黑色西裝褲,英俊的臉龐雖然依舊瘦削,但是氣色卻極其好。
對着呆愣的陶沫狡黠一笑,屈子文朗聲打趣道:“怎麼不歡迎我過來?”
“屈大哥,快請進。”陶沫跟着笑了起來,難怪當年封瑤一開始的時候要死要活的跟着屈大哥,就這一張堪比明星的俊臉絕對的勾人心魂。
屈子文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整個人極其的清瘦,但是經過陶沫的治療之後,再加上在潭江市這段時間一直在調理身體,而且心境放開了,此時的屈子文雖然還是很瘦,臉上帶着歷經滄桑後的豁達,此時眯眼笑着,眼角的皺紋疊在一起,不但不顯老,反而顯得男人味十足。
聽到樓下熟悉的聲音,操權咚咚的跑了下來,激動的開口:“大哥,你來了,怎麼不讓我去機場接你。”
“不需要你多跑一趟。”將行李包放在地板上,屈子文朗聲笑着,拍了拍操權的肩膀,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客廳,“還有我住的房間嗎?”
“大哥你和我住就行了。”操權提起行李就向樓上走了過去,他這輩子襁褓裡母親離世,幼年喪父,沒有直系的血緣親屬,屈子文在操權看來是他唯一的親人。
尤其是知道屈子文這些年的悲慘遭遇,操權更是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這個小時候愛護自己的兄長,所以他對屈子文格外的尊重和敬愛。
“屈大哥,你先上樓休息一下,我哥出去買菜了,一會我們就在家吃個飯,算是給你接風。”陶沫是懶得出去吃飯了,第一次他們一行人出去吃飯看到丁母在飯店裡怒罵齊思念,陶野英雄救美的將人給帶走了,飯自然也沒有吃成。
昨天中午吃飯,菜剛送上桌,丁母一家子因爲丁邦傑的失蹤找上門來,一番撒潑叫罵,雖然最後鎩羽而歸了,可惜中飯也是泡湯了,只打包了幾個菜帶回來吃,陶沫現在也懶得出去吃了,乾脆待家裡自己做。
操權領着屈子文剛上樓,睡到現在才爬起來的盧輕雪剛打開門就看到兩人,她雖然不認識屈子文,但是通過之前的調查資料是知道這個人的,也知道他這些年的遭遇,更清楚操權對屈子文的重視和在意。
“屈大哥。”一掃以前輕佻的狀態,盧輕雪快速的理了理因爲睡覺而雜亂的頭髮,雖然還穿着睡衣,但是面帶微笑的盧輕雪看起來禮貌十足。
從陶沫這邊,屈子文也知道了操權和盧輕雪之間的事,此時屈子文正色的打量着盧輕雪,雖然操權之前在電話裡說這是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屈子文發現盧輕雪的眼睛雖然複雜看不透,但是渾身並沒有風塵之氣,笑起來的時候也不顯輕浮。
“你好,小權有時候一根筋,性子暴躁了一點,還請盧小姐多擔待幾分。”屈子文笑着開口,看得出他對盧輕雪的第一印象還不錯,一個精明聰慧的女人並不可怕,因爲她如果愛你,就會努力的克服一切困難。
真正可怕的是封瑤那種看起來心性單純,可是卻吃不了苦、沒有主見的女人,屈子文不怨恨封瑤,要怪就怪當初年輕的自己不夠成熟,被封瑤單純明烈的感情矇蔽了雙眼,認爲這是一個可以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女人,最終以痛苦而收場。
“他如果能學到屈大哥你一半的穩重就好了。”盧輕雪笑着應了一句,餘光掃過一旁黑着臉,明顯不悅的操權,那戒備的目光讓盧輕雪感覺受傷的同時,也感覺一絲的挫敗和無奈,這頭蠢熊!他以爲自己爲什麼對屈子文這麼尊重?
屈子文看了一眼操權和盧輕雪,眼中劃過一抹了然的笑意,從操權手裡拿過自己的行李,“小權,我進去休息一下。”
“你不要想勾引大哥!”看着屈子文進了臥房關上了門,操權立刻冷聲警告着盧輕雪,她平日裡都是妖里妖氣的,結果一看到大哥竟然一副端莊正經的模樣,這讓操權心裡頭有股子說不出來的煩躁和惱火,只可惜這些情緒都被他歸爲了戒備。
這頭氣死人不償命的蠢熊!白長了這麼健碩的身軀和大腦袋!盧輕雪被操權給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看到屈子文下意識的就想要表現好,不就是因爲他是操權的大哥,是他在乎的親人,而盧輕雪不想讓屈子文誤會自己是個輕浮的女人。
以前兩人碰一起,那就是水火不相容,互不相讓,可是此時看着偃旗息鼓的盧輕雪,操權神色愈加的冷,“怎麼?被我說中了?心虛了?”
“我心虛個屁,屈大哥雖然身體差了一點,但是長的好看,腦子也好,我光明正大的追求我心儀的男人有什麼可心虛的?”話一出口,看着眼睛裡要噴火的操權,盧輕雪就後悔了,可是一想到操權這麼誤會自己,還警告自己,盧輕雪不但不解釋,反而挑釁的一挑眉梢,輕蔑一笑的轉身進了臥房,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樓下客廳,陶沫聽着樓上兩人的爭吵聲,無奈的搖搖頭,還真是歡喜冤家!操大哥就是根木頭,情商爲零,盧輕雪就是個千年妖精,情商爆滿,這兩人碰到一起,估計有的鬧騰。
陶野和齊思念買了不少菜回來,知道屈子文過來了,大家都很高興,齊思念雖然性子單純了一點,但是卻擅長做飯,所以和陶沫兩個人在廚房裡忙活起來。
“盧姐,你不是不會做飯?”齊思念詫異的看着進廚房的盧輕雪,小臉上寫滿了震驚,因爲之前盧輕雪就聲明瞭,她只會吃,不會做,甚至還得瑟的揚了揚她藍色豆蔻的雙手,就這雙保養極好的手,怎麼看也不像是下廚房做事的人。
說實話,齊思念是真的將盧輕雪當成偶像來崇拜,在她看來盧輕雪不但長的漂亮,而且性格也厲害,吵架的時候思維轉的特別快,把操大哥吵到最後都黑着臉不說話了,齊思念最不擅長的就是與人爭辯,受了欺負也只能自己忍受着。
切黃瓜的陶沫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嘖嘖兩聲的揶揄着,“醜媳婦見公婆了,自然要表現好一點。”
“陸九錚知道你這麼牙尖嘴利嗎?”盧輕雪沒好氣的一瞪眼,惡狠狠的將豇豆給掰成一節一節的,“陸九錚那面癱臉據說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你這麼能說,不感覺不相符嗎?”
“大叔是不愛說話,可是他寵我啊,老夫少妻最甜蜜,有些人羨慕不來的。”眉梢一挑,陶沫亮晶晶着一雙眼得瑟着,目前爲止操大哥還將盧輕雪當成階級敵人對待。
“秀恩愛,分得快!”盧輕雪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低頭認命的掰着豇豆,要不是爲了這頭蠢熊,自己有必要這麼做嗎?她這輩子進廚房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套用盧輕雪自己的話,那就是寧可餓死懶死也不做飯,更何況還有外賣。
醜媳婦見公婆?反應慢一拍的齊思念呆愣愣的看着已經大戰一回合的陶沫和盧輕雪,卻是半點不明白她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還有盧姐到底爲什麼進廚房?
“別管她們倆。”進來拿水的陶野笑着看着兩眼呆傻的齊思念,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這兩個人都是比男人還要兇悍三分的角色,思念就是隻小白兔,和沫沫、盧輕雪在一起,那就是小兔子掉進狼窩裡了,被她們賣了還幫着數錢。
相對於陶沫這邊其樂融融的和諧氛圍,不時還伴着操權和盧輕雪的吵架聲,何家這邊的氣氛就顯得凝重了很多。
何老爺子一開始就不甘心陶家搶佔了這個大型的種植基地,但是何老爺子也明白這事急不得,畢竟當屬輸掉種植基地的時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有不少中醫界的大佬,何家如果前腳輸了東西,後腳就靠武力值搶奪回來,這樣有傷何家的信譽,日後只怕沒有人敢和何家合作。
何老爺子的打算很好,種植基地就在這裡,不會長腳跑了,再者這個基地還在前期的投資運作中,還不如等過上一兩年的時間,等陶家將種植基地打理好,一切步入正軌了,到時候再搶回來,還省了前期投資的錢和經歷。
可是豫音集團的出現讓何老爺子不得不提前行動,豫音集團最爲護短,黑白兩道都有勢力,如果陶家和豫音集團合作了,日後何家再搶奪種植基地,豫音集團必定會干涉,所以何老爺子纔派了何家明這個最看重的孫子趕往了石溪市,破壞陶家和豫音集團的合作。
誰知道陶沫這麼狠,直接在何家明的大腿上捅了三刀,震懾住了整個石溪市的黑道,還不等何老爺子暴怒,一則黑衣人闖入何老爺子的臥房,在他脖子上比了比匕首的視頻傳了過來。
何老爺子行事再兇狠,可是他也怕死,視頻裡的黑衣人只比劃了一下匕首就走了,但是下一次說不定真的會割斷何老爺子的咽喉,所以何家雖然來勢洶洶,最終卻偃旗息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陶沫一個人就震懾住了整個何家。
白琳泫然欲泣的開口,滿臉的擔憂和無奈,只能求助的看向主位上神色不明的何老爺子,“老爺子,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石溪市陶家一手遮天,傑哥現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老爺子你放心,我們家邦傑是豫音集團的繼承人,只要你幫了我們這一次,日後我兒子一定會報答你的。”丁母倒不至於像白琳這樣的做戲,她更擔心丁邦傑的安全,只可恨陶家人太狠毒,而豫音集團在石溪市也沒有什麼勢力,只帶了一些保鏢,根本奈何不了陶家,只能找到何老爺子來幫忙。
“丁夫人不必如此,能幫上丁經理的忙,我們何家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何老爺子笑眯眯的開口,隱匿住眼底對陶沫扭曲的恨意,“陶家也的確太張狂了一點,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陶家現在經營的這個種植基地原本就是我們何家的,不過因爲陶家行事太過於陰險,反而被他們佔了去。”
“老爺子,只要你救出了傑哥,傑哥一定會找陶家討回公道的,這個種植基地既然是何家的,日後一定會物歸原主,如此一來何家和豫音集團的合作就水到渠成了!”白琳連忙接過話,承諾了給何家的好處,“而且到時候商談的價格一定還可以再提高一些。”
“丁經理真的能做主?”何老爺子微笑着,陶沫真的是膽大包天,就因爲陶野看上了齊思念,她竟然就敢派人綁架了丁邦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豫音集團雖然勢力不在國內,但是絕對不容小覷,陶家這一次絕對踢到鐵板了!
而且就算陶家在軍方這邊有點關係,可是豫音集團勢力在國外,半點不用畏懼軍方這邊,而且陶沫公然綁架丁邦傑,只要運作得當,這可是破壞港城和內地關係的重罪,何老爺子越想神色越是得意。
“我們家邦傑日後就是繼承人,他現在在公司裡就是說一不二的,你放心,只要邦傑得救了,你們要什麼好處都可以。”唯恐何家不答應救人,丁母已經顧不得其他了趕緊的承諾,一想到陶沫和齊思念,丁母不由惡狠狠的開口:“那兩個賤人,一定要交給我們處理!”
“哈哈,都是朋友說什麼好處不好處的,我何家在西南省也有一點地位,既然陶家如此破壞規矩,也不要怪我們何家出面主持公道了,三位請放心,丁經理的安全交給我們了。”何老爺子放聲大笑起來,一臉的和善親切,好像他真的是沒有半點的私心。
聽到了何老爺子肯定的回答,白琳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旁丁父和丁母懸着的心也同時放了下來,陶家再強也是外來戶,西南省可是何家的地盤,有了何家出面,看看陶沫他們還能怎麼張狂!
打着給丁家人主持公道的名頭,何老爺子聯絡上了西南省道上三個重量級的大佬,雖然三人知道何老爺子說的大公無私,其實就是爲了報復陶家,順便巴結豫音集團。
但是也因爲陶沫綁架丁邦傑這是的確有些過了,再者豫音集團也非同一般,所以道上的三個大佬都同意和何老爺子一起去了石溪市主持公道。
丁父丁母和白琳去找何家的事,洪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之後何老爺子聯絡了三個大佬的事,洪爺也清楚,知道何老爺子這一次是來者不善,洪爺還是親自去了陶沫這邊。
不管是何家的舉動還是丁邦傑失蹤的事,石溪市這邊一舉一動都一直被外界密切關注着,不單單是黑道這邊,市委這邊也是密切注意着,所以何老爺子一行人到達石溪市之後,外界衆人都在暗自揣這事到底會如何收場。
“陶家果真太猖狂了,一個小小的家族不過一時得勢就狂的沒邊了,這一次只怕是要栽大跟頭了。”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自以爲有點家世背景,就目中無人,何家是好相與的?陶沫竟然敢捅了何家明三刀,這等於是明目張膽的挑釁何家,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關鍵是陶沫一人死了也就罷了,卻連累了整個陶家,聽說陶家也是潭江市的老家族了。”
“這話我就不認同了,陶沫雖然狂了一點,可是那個視頻一出,不是震懾住了何老爺子?何家明在醫院裡,陶沫卻活的好好的。”
聽到反對的話,幾個老一輩都不由笑着搖搖頭,其中一人開口:“何家行事一貫張狂狠戾,何家明這事還可以說是陶沫佔理,畢竟是明光幫先綁架了陶野,可是豫音集團是什麼勢力?陶沫敢綁架丁邦傑,這不亞於是雞蛋碰石頭,自尋死路!”
“的確,何老爺子這一次興師動衆親自到了石溪市,甚至連三個叔公都叫上了,不就是爲了制裁陶沫和陶家,陶靖之聽說也是個人物,怎麼就將陶家的前途交到一個小姑娘手裡,任由她爲所欲爲,如今後悔也太遲了。”
外界關於陶沫和何老爺子的議論大多如此,都認爲陶沫性子太狂行事太狠,如今得罪了豫音集團,綁架了豫音集團的繼承人,即使何老爺子不出手,豫音集團也不會放過陶沫和陶家。
陶沫這邊剛在客廳接待了洪爺,還沒有來得及多說幾句話,何老爺子一行人就氣勢洶洶而來,帶來的保鏢直接圍住了整個小院,幾輛黑色的高級汽車停到了院子門口,保鏢下來之後,何老爺子連同三個老一輩的叔公,外加丁父丁母和白琳也都跟着下了車。
站在大門口,看着沒有通報一聲就長驅直入的一行人,陶沫冷淡淡的開口:“這是私人地方,擅闖可是犯法的。”
到這個時候陶沫還敢如此說話,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白琳隱匿住眼底的冷笑,隨後攙扶着有些疲憊的丁母,畢竟這兩天爲了找丁邦傑,幾人沒有吃好也沒有睡好。
“俗話說一粒老鼠壞了一鍋湯,陶沫你任性妄爲要找死,那是你的事,不要連累了我們整個西南省!”何老爺子冷着臉厲聲斥責,端的是義正言辭、大義凜然。
“陶家的小姑娘,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無緣無故的綁架這可不行。”其中一個大佬慢悠悠的開口,他雖然不打算幫着何老爺子,但是也看不慣陶沫的作法,而且豫音集團如果一怒之下針對整個西南省的黑幫,這等於大家都被陶沫給連累了,若不是這個原因,這些已經金盆洗手的老一輩不會親自出面。
“三位叔公,何老爺子。”洪爺走了出來對着三人打招呼着,隨後笑着開口:“剛剛我還和陶沫說起丁經理被綁架的事,在我的地盤上出現這事,我一直在追查,可是到現在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不要賊喊捉賊了!立刻交出我兒子,否則豫音集團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丁母原本知道的不多,但是經過白琳的提醒立刻就明白過來,洪爺和陶沫是一夥的,此時指着洪爺就叫罵起來,“我兒子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洪爺這輩子雖然經歷過不少事情,但是還真沒有被一個老婦女指着鼻子叫罵,一時之間,洪爺臉上彌勒佛般的笑容都僵硬住了,能生出丁邦傑這樣的兒子,還真是基因突變。
“哼,豫音集團可是國際大集團,根本不是你們能得罪起的,你們現在乖乖放了我兒子,說不定我還可以從輕發落,否則到時候你們死了不要緊,估計你們的家人朋友都不得好死!”丁母愈加的囂張起來,此時倒不擔心丁邦傑的安全了,借給陶沫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對自己兒子怎麼樣。
“陶沫,阿姨可不是危言聳聽,傑哥可是豫音集團的繼承人,根本不是你們能碰的人,你們不要因爲一時意氣,最後害人害己。”白琳也跟着開口,真不知道齊思念那賤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陶野算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陶家連白家都比不上,更不用說豫音集團了!當初若不是傑哥說他要塑造一個好形象,不能在訂婚之後就悔婚,否則傑哥早就將齊思念這個賤人給甩了,她現在竟然還敢不要臉的勾搭野男人來害傑哥,真是蠢到家了。
“齊思念那個賤人呢!讓她滾出來見我!我兒子可是豫音集團的繼承人,若不是我兒子可憐她和她訂婚,這個賤人根本沒人要,她還敢給我兒子戴綠帽子,真是反了天了!”這是丁母最氣憤的地方,雖然她一直嫌棄齊思念,根本看不上她,但是齊思念竟然敢紅杏出牆,真是瞎了眼睛了。
“老洪,你和陶靖之是世交,你也勸勸陶沫,不要亂來。”一個大佬好意的勸道,陶沫這個小姑娘不懂事,洪爺在道上這麼多年了,孰重孰輕他也該明白,陶沫這事做的太魯莽了。
“幾位一進門就指責我綁架,不知道有什麼證據?”此時客廳裡,陶沫一臉的平靜淡然,敢情他們都以爲是丁邦傑很出色,所以才能繼承豫音集團。
可惜丁邦傑之前爲了防止丁母和丁父不消說說漏了嘴,根本沒有告訴他們齊思念的真實身份,所以丁母這些年纔對齊思念不是罵就是打的,而丁邦傑正好藉此保護齊思念,博取她的好感和信任。
如果有證據,丁家人早就報警了,就是因爲沒有證據,他們只能求助何家。
“陶沫,我不和你廢話,你交出丁邦傑,一切好商量,否則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何老爺子冷聲怒斥的威脅,話音一落,刷一下,站在門口的一排保鏢整齊劃一的亮出了西裝下的手槍,只要何老爺子一聲令下,絕對會讓陶沫血濺三尺。
“還有你們陶家,雖然遠在潭江市,但是我要出手,你們陶家也只有破滅的份!”何老爺子此時勝券在握,陰冷冷的目光狠毒的看着陶沫,只希望她繼續這麼不知好歹下去,也好讓何家有藉口光明正大的對付陶家,將陶家連根拔起。
“呦,真是好大的威風。”一道嘲諷的笑聲咯咯的從樓梯上響起,盧輕雪一臉妖嬈的邁步走了下來,看了看來勢洶洶、氣勢逼人的何老爺子等人,笑意裡滿是嘲諷之色,“有種你們現在就槍斃了陶沫,放狠話有什麼意思。”
“你給我閉嘴!”操權沒好氣的一把拉住盧輕雪,這個女人不會開口就不要開口。
陶野也跟着下了樓,原本洪爺來找陶沫,他們都在樓上也沒有打算下來了,誰知道何老爺子一行人就殺上門來了,若不是齊思念很擔心,陶野不得不先安撫她,估計早就下來了。
“我們陶家行得端做得正,何老爺子說這麼多不過是想要搶回這個種植基地。”陶野安撫的拍了拍齊思念,將她交給了一旁的盧輕雪照顧,這才走到了陶沫身邊面對着衆人。
屈子文因爲體弱,而且沒有自保能力,爲了防止日後何家狗急跳牆的亂咬人,所以操權纔沒有讓屈子文下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各位說陶沫綁架了丁邦傑,那就直接報警。”操權冷聲開口,警告的看了一眼何老爺子,“何家的保鏢今天敢動槍,我就敢讓你們有來無回!”
“你!”何老爺子臉色陰沉一變,操權是邊防六團的團長,據說是京城吳老看重的後輩,他這話何老爺子多少有些的忌憚。
丁母從齊思念出現時,眼睛裡的仇恨都已經實質化了,這會看到操權穿着軍裝,更是跳起來指着他罵,“你一個小窮當兵的也敢在這裡耍威風,你可知道我兒子是誰?豫音集團日後的繼承人!等我兒子安全了,一定要你們好看!”
就在這時,幾輛汽車再次停在了院子門口,跟着丁父丁母和白琳保鏢一直在大門口,此時聽到聲音不由回頭一看,幾人錯愕一愣之後倏地站直了身體,“總裁!”
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推着輪椅,輪椅是一個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眼神銳利的中年男人,因爲病弱看起來神色有些的疲憊,但是那渾身的氣勢卻依舊讓人畏懼。
豫音集團的總裁一直無比的神秘,就是丁父和丁母也都沒有見過,丁邦傑對此也一直三緘其口,外界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是根本不清楚對方姓甚名誰,長的什麼樣,幾個保鏢原本是丁邦傑的親信,所以纔有幸見過沈豫倫一面。
這就是豫音集團的總裁!何老爺子幾人都不由的站起身來,丁父和丁母眼中一喜,這個總裁果真是看中邦傑的,知道邦傑出事了,竟然親自來了石溪市,這一下看陶沫這個賤人還怎麼囂張。
“敝姓沈,沈豫倫。”在保鏢的推動之下,坐在輪椅上的沈豫倫沉聲開口,目光直直的看向盧輕雪身邊的齊思念,壓抑住眼中翻滾的情緒,她真的和小韻很像,那種眼神幾乎是一模一樣,可是因爲自己識人不清,竟然讓她承受了這麼多。
------題外話------
天天在家看海的模式,哈哈,沈豫倫出現了,打臉打的啪啪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