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開,放他們走!”擲地有聲的聲音聲音霸道的響起,陳森目光死死的盯着被挾持的盧輕雪,那眼神裡帶着一貫的強勢和病態的佔有慾。
其實陳森雖然沒有認出來挾持盧輕雪的人是陶沫易容僞裝的,但是他心裡頭卻清楚挾持她的人肯定不會真正傷到盧輕雪,說不定這人就是盧輕雪安排的。
但是陳森不在意,到了他這種層面,以陳家如今的地位和權勢,盧輕雪即使今天晚上逃走了,不出三日,她也會乖乖的自己回到陳家大宅,陳森有這個信心和傲氣。
既然她想鬧這麼一出,陳森也任由盧輕雪玩,左右她還是要回來的,如同她離開了陳家十年,最後也必須得回來,這一次陳森放任盧輕雪就是爲了讓她徹底死心,讓她明白不管如何逃,她盧輕雪都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看來陳家主還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新婚妻子?”看着陸九錚一行人從禮堂退到了門外的院子裡,原本觀禮的賓客不由低聲交談起來,日後對這個陳家的當家主母,他們的態度也要發生改變。
最開始他們只以爲陳森是老牛吃嫩草,男人的劣根性嘛,大家都是男人也都明白的很,男人有錢有權了自然就想找個漂亮年輕的小姑娘當情人,找回身爲男人的雄風。
可是像陳森這樣直接娶回家的還真不多,畢竟再漂亮的小姑娘也有年老色衰的時候,但是漂亮水嫩的小姑娘年年都有,所以他們都玩膩了一個就重新再找一個回來,左右不就是花點錢而已。
所以盧輕雪名分上是陳家的當家主母,但是陳烽這個嫡系繼承人已經成年了,盧輕雪就算得到陳森的寵愛生個兒子出來,等她兒子長大,陳烽早就坐穩家主的位置了。
因此外界對盧輕雪這個當家主母的態度都是輕蔑的,在場這些人也都如此,最多看在陳森的面子上禮遇三分。
但此刻看陳森如此重視盧輕雪,在場這些人立刻改變了態度,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誰知道陳家主是不是被迷住了,日後打壓陳烽,扶持盧輕雪的孩子當繼承人。
所以不管如何,他們都要敬着盧輕雪,枕邊風最可怕,若是日後一不小心得罪了盧輕雪,成了陳家的敵人,那就後悔太遲了。
“現在的人還真是張狂,隨意破壞婚禮,也不會知道爹媽是怎麼教的,養出這樣一個一個沒家教的畜生來。”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無比高傲的從黑夜裡傳了過來。
站在院子裡的衆人不由順着聲音方向看了過去,卻見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年輕男人正漫步走了過來,雙手負在身後,穿着深紫色唐裝,年輕而英俊的臉上滿是高高在上的傲氣。
跟在年輕男人身後的除了陳之翰之外還有一個六十來歲的來者,也是灰色長袍,只是面容枯瘦,但老者的目光銳利裡透露出一股子煞氣。
看得出他是年輕男人的僕人一般,畢恭畢敬的跟在他的身後,陰鶩的目光掃過全場,如同鋼刀剮着人的靈魂一般,讓被老者視線掃過的人不由的感覺一股子無法形容的駭然和驚恐。
走到院子中間,年輕男人的面容完全暴露在院子的燈光之下,劍眉飛揚,眉梢微微上挑,透露出一股高傲之氣,倨傲的目光睥睨着陸九錚幾人,譏諷冷笑,“將人放了,乖乖跪下求饒,我心情一好看在陳家主的面子上也就不追究了,否則我讓你們站着進來,躺着出去!”
嗬!好大的口氣!院子裡的衆人都震驚的看着口出狂言的年輕男人,就連陳家此番都算是被陸九錚他們給壓了一頭,好好的婚禮被棺材給破壞了不少,盧輕雪這個新娘都被挾持了,陳森也只能暫時妥協放行。
誰知道這個年輕人竟然敢讓陸九錚他們下跪求饒?操權可是陳縣公安局的局長,吳老當成親孫子一樣看待的小輩。
雷鳴明面上是個神秘商人,可是他能將雷家當年的慘案捅到國安去,雷鳴不是國安的人就是在京城有相當大的關係。
陸九錚目前全權接管整頓13軍,軍銜上校,他身邊還有十來個高手,畢建陽可是畢昀書記的長子。
就憑着陸九錚這些人的身份,即使陳家都要掂量一下,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太狂妄了?更別說新娘盧輕雪還被人挾持着呢。
這是隱世界的人!幾乎在年輕男人出現的一瞬間,陶沫就警覺到了,陳家這些人,不管是古武者還是精神力者,他們的修煉都不算是正統,古武者內勁不純,精神力者意識海里沒有精神力核的存在。
但是眼前的年輕男人渾身透露出的精神力卻無比精純,而跟在他身後的老者是個古武高手,內勁至少已經到達了五層巔峰,也難怪他們如此的高傲不可一世,以這兩人的身手在華國的土地上絕對可以橫行無阻。
爲了不讓陳家人察覺到自己的身份,陶沫是僞裝之後才潛入到陳家挾持了盧輕雪,而此時,陶沫則迅速將精神力核用精神力層層的包裹起來。
剛剛的年輕人精神力探查時,並沒有發現陶沫的異常,他的精神力也剛剛突破到了四層,只是並沒有陶沫的精神力精純。
“少爺,這些人交給老奴來處理。”一旁老者對着青年無比恭敬的開口,可是看向陸九錚幾人的眼神卻異常的狠戾,周身氣勢也釋放了出來,“既然你們執迷不悟,就讓老朽來教教你們做人的道理,痛了疼了就長記性了。”
在外人看來陸九錚身邊的十多個高手不是國安的,就是13軍的王牌,絲毫不知道他們是陸九錚從鋒刃帶出來的。
“大言不慚!”看着眼前一老一少那不可一世的高傲態度,鋒刃這邊的手下就怒了。
他們知道陳家這些古武者的強大,但是身爲鋒刃的一員,他們生性驕傲,如今被陳家壓了一頭,已經憋屈的厲害了,現在又來了一個老頭如此大言不慚,胸口那把火蹭的一下就被點燃了。
老者陰冷一笑,明明看起來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可是瞬間身影如同獵豹一般直接殺入到了鋒刃這羣人之中,好似餓狼衝進了羊羣,立刻展開了血腥的廝殺。
好強!如果說鋒刃的這些隊員和陳家古武者還有一戰之力,但是面對面容兇殘,出手狠辣的來者,他們就如同一羣嬰兒一般,只能被動的被打被殺。
原本以爲這羣螻蟻會驚恐會害怕,但是老者沒有想到他一出手,這羣人雖然受傷倒地,但是他們的眼神依舊桀驁,半點害怕都沒有,這讓老者原本就狠戾的表情更歹毒了三分,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既然這些螻蟻不害怕,那就讓他們一個一個接受死神的召喚!在死亡面前,看看他們還能不能這麼鎮定,這麼視死如歸!
老者的手化爲了利爪,五指微微彎曲,內勁通過筋脈流經手掌,老者倏地一下將五指向着一人的胸口插了過去,竟然打算徒手將他的心臟給捏爆。
陸九錚眼神一狠,頎長的身影上前,擡手劈下老者鷹爪一般的右手。
老者陰森一笑,根本不理會陸九錚的攻擊,動作不變依舊向前抓了過去,這些螻蟻自以爲是強者,其實在他們的眼中捏死他們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他要殺人,誰都攔不住。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老者的手碰到鋒刃隊員胸口衣服的那一瞬間,陸九錚的一掌也凌空劈了下來,因爲老者根本不在意陸九錚的攻擊,所以也就沒有了阻擋。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的響起,老者在劇痛裡慘叫一聲,身影猛地後退,看向陸九錚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爾後便是刻骨的恨意。
老者根本沒有想到陸九錚竟然是個高手,甚至可以說是內勁四層的高手,老者自己不過是內勁五層巔峰,但是他已經六十多歲了,陸九錚卻三十多歲,老者在三十多歲時也不過內勁兩層,而且越到後面想要突破越是困難。
陳森之所以已經突破到內勁四層,一來是他修煉的時間很長,陳森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修煉了差不多五十年。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陳森修煉的內勁功法是速成的功法,雖然能提升他的修煉的速度,縮短修煉的時間,但是實際上卻是根基不牢、後患無窮。
一旦到了五層就根本不可能再突破,而且因爲是速成的功法,急於求成、根基不穩,修煉者全身經脈和骨頭、內臟每一次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長此以往下來,日後壽命必定要減減少十年以上。
“沒用的東西!”青年眉頭一皺,不滿的看着手腕骨被陸九錚劈斷的老者,竟然被俗世的螻蟻重傷了,這要是傳回去,趙家的臉面也不用要了。
老者也沒有想到陸九錚竟然這麼強,此時一看青年的表情,老者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囂張狠戾之色,轉爲惡劣驚恐和害怕,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少爺,是老奴輕敵了,給少爺丟臉了。”
“滾!”青年依舊很憤怒,一腳對着老者的頭部就踹了過去,原本面對鋒刃隊員時大殺四方、無比威風的老者瞬間被踹出去多遠,狼狽的摔在地上。
可是老者絲毫不敢有任何的抱怨,忍着痛再次的跪在地上,如同一條狗一般,“少爺,再給老奴一個機會。”
可惜不管老者如何的苦苦哀求,青年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傲氣十足的打量着陸九錚,猙獰一笑,冷聲道:“難怪這麼猖狂,原來有幾分本事!”
雖然遷怒到老者,但是青年也知道老者是內勁五層巔峰的高手,雖然輕敵了,但是陸九錚能一掌劈斷他的手骨,說明陸九錚本身實力也很強勁。
但是就算陸九錚再強,在青年眼中依舊是不堪一擊的螻蟻而已,此時,他猙獰一笑,倏地一下釋放出四級的精神力。
陶沫剛打算出手阻截,陸九錚卻眼神阻止了陶沫,隱世界太強大,而且關於隱世界的消息知道的極少,陸九錚不願意暴露陶沫的存在。
不管是當年的陳旭還是之後的陳素紋,一旦他們暴露出強大的修煉天賦,隱世界的人就打算用聯姻的方式將他們控制起來,這說明即使是俗世的天才,在隱世界也是很可貴的。
陸九錚明白陶沫身上的特殊,如果被隱世界知道陶沫的存在,而且知道無法收服陶沫,那麼等待陶沫的必定是不死不休的追殺,陶沫即使再強大,目前也只是一個人,隱世界一旦派出大量的高手,陶沫必死無疑。
被青年強大的精神力籠罩住,陸九錚只感覺四周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透明罩子給隔絕了,強大的精神力威壓之下,陸九錚連呼吸都感覺困難了,看不見的巨大壓力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
短短片刻的功夫,陸九錚峻冷的面癱臉上滿是汗水淋漓,冷峻的臉部線條緊繃着,承受着常人根本無法瞭解的巨大痛苦,此時的陸九錚像是被人捏在掌心裡裡不斷的擠壓着。
不單單肉體無法承受,巨大的精神力威壓依舊凌虐着他的意識,像是有人拿着鋒利的鋼刀在腦海裡一寸一寸的剮着,劇痛之下,陸九錚要緊牙關,殷紅的鮮血順着嘴角滴落下來。
“哼,還真是個硬骨頭,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在青年出手之前,陳之翰已經將在場其他的客人都送出去了,不管如何,今晚上的婚禮是泡湯了,但是精神力的事情還是不能泄露給外界知曉。
此時院子裡,只有操權、雷鳴和畢建陽,還有鋒刃受傷的十多個人,陶沫依舊挾持着盧輕雪站在一旁,餘下的都是陳家的人。
大叔!陶沫眼眶一紅,四級精神力的威壓有多強,陶沫比誰都清楚,可是陸九錚依舊在死死支撐着,黑沉的鳳眸看了一眼陶沫,目光深處是讓陶沫不要擔心的溫柔繾綣。
盧輕雪一手輕輕的握了一下陶沫的手,無聲的安慰着她,若只是一個陳家,先生何必懼怕!自己又怎麼會在逃離十年之後再回到這裡,真正可怕的是陳家背後的隱世界。
現如今隱世界的人根本看不起俗世的人,認爲這些都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不足爲懼,所以隱世界在俗世只有陳家和董家兩個釘子而已,這兩家就是隱世界的眼睛。
可是一旦隱世界的人發現俗世的這些螻蟻具有了威脅性,那麼他們勢必要將一切危險都扼殺在搖籃裡,所以盧輕雪背後的組織這麼多年來一直隱匿在地下,和強大而可怕的隱世界相比,組織太弱小了。
盧輕雪看了一眼在精神力的威壓之下,依舊在苦苦支撐的陸九錚,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此時承受這樣的痛苦,只是爲了保護陶沫的安全,陳家雖然認爲陶沫具有精神力,但是卻不足爲懼。
可是一旦陶沫出手了,陳家的人目光短淺發現不了什麼,但是從隱世界來的這一老一少勢必會警覺到陶沫的異常,那麼等待陶沫的只有死亡一條路,所以盧輕雪可以肯定,陸九錚今天即使死在這裡,他依舊會保護陶沫。
釋放精神力的青年臉色陰沉的駭人,原本他以爲自己一出手,這些螻蟻只能跪地求饒,但是看着庭院裡面容因爲痛苦而顯得有些猙獰的陸九錚,那一身錚錚鐵骨,那絲毫不曾屈服畏懼的眼神,讓青年怒火蹭的一下燃燒的更旺起來。
“既然你想死,我今天就成全你!”青年厲聲開口,眼中殺氣蒸騰,倏地一下再次調動了腦海裡的精神力,瘋狂的向着陸九錚鋪天蓋地的壓了過去。
咔嚓咔嚓!陸九錚似乎聽到自己骨頭被巨大的力量擠壓在一起的聲音,此時陸九錚渾身已經被冷汗溼透,巨大的壓力已經超越了人類身體的極限,陸九錚身體一晃,撲通一聲,右膝跪地。
可是即使單膝跪在地上,他的腰已經挺的筆直,他的眼神依舊充滿了無所畏懼的冷靜和肅殺,在敵人面前,陸九錚絕對不會屈服。
再等等!再等等!陶沫握着匕首的手用力的收緊再收緊,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衝動,因爲鉀X元素的實驗剛進入到臨牀階段,想要培養一支可以抗衡隱世界的秘密部隊,至少需要幾年的時間。
所以此時,只能等着,爲了不讓外人發現自己的情緒異常,陶沫牙齒狠狠的咬住了臉頰裡的嫩肉,嘴巴里血腥味翻滾,這樣尖銳的痛才能讓陶沫保持清醒,才能讓她控制住情緒,而不是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看着陸九錚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還在死撐着,青年氣的怒火中燒,他堂堂趙家的人,竟然弄不死一個俗世的螻蟻,若是傳回家族,自己的名聲也不用要了。
所以憤怒之下,失去理智的青年已經顧不得自己精神力是不是透支了,再次瘋狂的調動殘存的精神力,此時青年眼中都有一股子扭曲的恨意,那就是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這個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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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好心疼大叔啊,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