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沫口中所爲的綁架案,其實並不算是真正的綁架案,論起來可以說是陸家對第三代孩子的一個考驗,當然,陸九錚因爲輩分高,但是年齡甚至比陸謹澤還要小兩歲,所以也納入到了這個考覈範疇裡。
陸家真正的勢力一直都在軍方,雖然陸大哥和陸二從的政界,但是陸家的根基還是在軍方,當年陸九錚八歲,陸謹澤這個陸家三代的第一人最大十歲,陸謹滔和陸九錚這個小叔同年也是八歲,還有其他幾個六七歲的小娃娃。
陸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在駐防軍曾經擔任了三年的團長,老爺子脾氣火爆,年輕的時候更是如此,在邊防的那三年,但凡大一點的販毒集團和其他走私集團甭指望從老爺子這裡矇混過關。
老爺子行事果決而無情,當年追蹤一個製造、銷售毒品的犯罪團伙,直接越過了邊境深入到了鄰國,最後一舉將這個大型的毒品集團給成功搗毀了,然後帶着手下又秘密潛回了國內。
那段時間,陸老爺子在邊境的威名就如同閻王爺一般,那些走私團伙和毒販子寧可繞遠路,寧可將毒品賣到其他國去,也不敢和陸老爺子正面交鋒。
當年擊斃了臭名昭著的毒販頭目之後,陸老爺子也被毒犯在國外的兒子所仇恨,對方謀劃、等待了整整二十年,終於策劃了一起綁架報復行動。
只可惜毒犯的兒子還是小看了陸家隱匿的實力,當他有不利於陸家的舉動之吼,國安這邊就收到了消息,陸家也早有了準備,陸老爺子也打算一舉將最後的仇敵剷除、斬草除根!
不過後來看到陸家這些十來歲的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當初在軍區大院沒有少禍害左右鄰居。
再加上陸家三代熊孩子多,一出來大大小小的那就是一大串,偶爾碰到兩個不歸順他們的刺頭,陸謹澤振臂一呼,七八個熊孩子一涌而來,人牆戰術就將刺頭給揍扁了。
陸老爺子一錘子定音,打算用這一起綁架案殺殺這羣熊孩子的威風,讓他們知道天高地厚,也讓他們知道身爲陸家人日後要面臨的危險,省的這羣熊孩子一訓練,他們都以爲老子天下第一,隨便練練就能打遍大院無敵手。
在陸老爺子的縱容之下,陸謹澤十歲生日當天,帶着所有陸家三代的熊孩子,一羣人計劃了一個星期,終於甩開了陸家的保鏢,每個熊孩子都揹着揹包,帶着錢,浩浩蕩蕩的包了一輛車向着遊樂場出發。
在十歲的陸謹澤看來能甩開陸家這羣不講理、棍棒教育的大家長們,避開保鏢的視線,順利帶着弟弟妹妹潛逃出陸家大宅,直奔遊樂場的壯舉是多麼的偉大而驕傲。
陸謹澤身爲陸家三代的長孫,他的十歲生日,陸家雖然不會大辦,但是關係親近的一些世家好友依舊會帶着家裡頭的熊孩子一起過來湊個熱鬧。
但是陸謹澤策劃了這一次的大逃亡,一想到等家裡頭髮現這羣孩子集體失蹤不見了,那該是多大的樂子,不單單狠狠的涮了陸家這些大家長一把,在同齡的熊孩子裡也是多麼長臉的壯舉。
至於陸九錚這個小叔,陸謹澤其實不打算帶着他過來的,畢竟陸九錚太不合羣了,年幼的陸謹澤那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熊孩子,說話做事憑着的就是拳頭,性子狂到沒邊了,而且身後的弟弟妹妹那都是以他爲首,整個軍區大院的山大王。
可惜碰到陸九錚這個小叔,陸謹澤徹底沒戲了,示好也罷,武力威脅也罷,自家小叔根本不鳥他一下,而且整日面癱着臉,除了吃飯睡覺看書訓練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娛樂。
所以在嘗試的拉攏小叔進入自己的團伙失敗之後,陸謹澤是很惱火的,只感覺陸九錚這個小叔太不是擡舉,不給自己面子了。
可惜對外外面的刺頭,陸謹澤掄着拳頭就上去揍人,實在不行振臂一呼,帶着身後這串子弟弟妹妹一起揍人,不服打到你服爲止。
可是對上自家小叔那面癱臉,陸謹澤身後這羣以他馬首是瞻的熊孩子都蔫了,誰也不敢對陸九錚動手,陸謹澤自己也不敢動手啊。
別說他根本揍不過比自己小兩歲的陸九錚,一旦他有這個想法,得,自家老爹率先就會給自己一頓屁股開花,爺爺站在一旁說打得好,然後二叔、大姑姑、三叔、四叔輪流上陣,陸謹澤這個山大王再厲害也幹不過陸家這些大魔王。
所以發展到最後,陸謹澤和陸九錚這個小叔那是井水不犯河水,敬而遠之,不過這一次的大逃亡,陸謹澤還是很義氣的將八歲的陸九錚給帶上了,雖然他也詫異小叔竟然答應跟着一起去。
包車的司機很盡職,將一羣熊孩子送到了遊樂場,陸謹澤長買了三張半票,他、陸九錚、陸謹澤三個人身高在一米四之下,所以半票正好,至於後面那羣小跟班,最小的才五歲,都是免票範疇。
遊樂場的檢票員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不過看陸謹澤這羣熊孩子那威武的氣勢,終於在請示了園領導之後,大手一揮,讓陸謹澤拿着三張半票帶着六七個免票的熊孩子浩浩蕩蕩進了遊樂場。
面對弟弟妹妹那無比崇拜的眼神,陸謹澤很是得意,讓自己的狗頭軍師陸謹滔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遊覽攻略,一羣熊孩子撒開蹄子瘋玩起來。
傍晚時分,陸謹澤帶着所有人進入了小樹林,開始了他最喜歡的真人CS野戰遊戲,危險逼近的時候,陸謹澤是玩瘋了,陸九錚第一個警覺到了不對勁,陸謹滔自小性子就細膩,也發現了這些和自己玩遊戲的大人們眼神不對勁。
爾後,在陸九錚的指揮之下,一羣半大的孩子鬥智鬥勇,最後陸謹滔帶着還懵懵懂懂的弟弟妹妹們順利逃走了,陸謹澤和陸九錚成了吸引敵人的箭靶子將五個敵人引到了山上。
遊樂場後面的這片山是爲專業玩家設計的叢林越野實戰基地,陸九錚和陸謹澤畢竟在陸家接受過專業的訓練,所以利用地形優勢,再結合他們學習到的逃生經驗,足足將五個敵人牽制了一個多小時。
可是陸謹澤畢竟瘋玩了一天,體力終究不敵,而五個敵人也都是那些有實戰經驗的毒犯,最終陸九錚將陸謹澤給打暈了過去,將他拖到了小土溝裡,用枯草掩蓋了他的身體,藉着夜色,只有八歲的陸九錚再次將五個敵人引開。
陸九錚當時隱約感覺有點不對勁,畢竟陸家大宅的保鏢都是當年因傷從特種大隊這些一線退下來的大兵,雖然身體有些殘缺,但是保衛陸家還是完全可以的,陸九錚不認爲陸謹澤真的有辦法甩開這些戰鬥經驗豐富的大兵,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
但是不管如何,陸九錚還是拿出了防身的匕首,在夜色裡潛伏着,要綁架他們的五個敵人,陸九錚明白那是些亡命之徒,他們的眼睛裡充滿的都是暴虐和血腥。
最後的最後,八歲的陸九錚成功的利用自己身爲孩子的優勢,解決了一個敵人,重傷了一個,在餘下的三個敵人打算打暈陸九錚帶走時,守在暗處的陸家人立刻出手製服了餘下的三個毒犯。
當天晚上,陸謹澤耷拉着腦袋站在陸家大宅的客廳裡挨訓,身後是同樣耷拉着腦袋的一羣熊孩子,平日裡耀武揚威慣了的熊孩子們第一次真切的發現危險和死亡是如此的近,而且面對真正的敵人他們根本不堪一擊。
想到平日裡訓練的時候,這羣熊孩子以陸謹澤這個大哥馬首是瞻的和教官各種搗亂、作對,此時他們都羞愧的紅了臉。
“哼,一個一個都以爲翅膀硬了,今天要不是小九,你們這羣熊孩子正好被人家一鍋端了!”陸老爺子板着臉將桌子拍的砰砰響,對於自家小九智勇雙全的表現,心裡頭那是槓槓的滿意。
“陸謹澤,爲什麼小九平日裡不跟着你胡鬧,今天你一開口就跟着你一起去了遊樂場,那是因爲你小叔知道你不着調!動些歪門邪道的小計謀甩開家裡頭的保鏢,帶着弟弟妹妹出去瘋,如果不是你小叔警覺,如果不是謹滔配合的好,你們這羣熊孩子今天能安然無恙的回家嗎?”
等陸老爺子這個大家長訓完話之後,陸大哥同樣毫不客氣的訓斥着自家的熊孩子。
今天整件事都在陸家這些大人的監控之下發生的,老爺子他們通過安裝在陸謹澤幾個熊孩子身上的監控設備,整個畫面都是一清二楚。
陸九錚發現不對勁之後,立刻命令讓陸謹滔帶着餘下的孩子趁着傍晚遊客離園的混亂先一步離開,而陸九錚則帶着陸謹澤引開敵人。
毒犯要報復陸家,確切來說是報復陸老爺子,好不容易等到這一次,陸謹澤帶領一羣熊孩子潛逃出陸家大宅,給了這羣毒犯下手的機會,他們自然不願意錯過。
不過毒犯這邊只有五個人,要抓住全部的孩子肯定不可能,而且孩子多了,他們的行動也會受阻,所以五個毒犯也就按照陸九錚推斷的一般,只打算抓住陸謹澤和陸九錚兩人,畢竟他們年齡看起來最大,肯定是陸家的長子嫡孫。
藉着遊樂園叢林野戰的地形優勢,陸九錚完全不像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將五個敵人牢牢的牽制在林子裡,若不是最後陸謹澤體力不支了,陸九錚完全可以憑着一己之力帶着陸謹澤逃走。
而最後陸九錚打暈了不願意獨自離開的陸謹澤,將他隱藏好之後,獨自引着敵人離開,這讓一直通過監控觀看這一幕的陸家衆人無比的敬佩,他們家小九就是如此的強大而英勇。
也或許是經過這一次的危險,陸家的小輩們異常的團結,良性競爭有,但是卻從沒有私下裡的算計和陷害,因爲他們都記得當年在遊樂場的時候,是小叔和大哥不顧一切的引走敵人,將安全留給了他們。
而陸謹澤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整個人也成熟了不少,對陸九錚這個小叔也不再是無視的態度,之後的學習和訓練裡,陸九錚的強大都讓陸謹澤異常的佩服,更卯足了勁的努力。
在陸謹澤看來雖然陸九錚輩分高,但是年紀卻比自己小兩歲,被陸九錚超越激發了陸謹澤的好勝心,可是還不等陸謹澤整整的長大成熟,陸九錚就進入了部隊,從此離開了陸家。
這些年來,陸九錚回京城的次數很少,看着他身上與日俱增的鐵血肅殺之氣,陸謹澤心裡頭明白自家小叔是遊走在戰鬥的第一線,是用鮮血和生命來鞏固陸家京城一等世家的地位。
所以這一次當陸九錚鄭重其事的拜託陸謹澤照顧陶沫,陸謹澤毫不猶豫的執行陸九錚的命令,將陶沫的身體健康看的比任何事都重要。
“我以爲小叔不會記得這些事了。”病房裡,陸謹澤神色有些的恍惚,陸九錚性子太冷淡,若不是那一次的危險,陸謹澤這個熊孩子是真的以爲陸九錚根本不在乎他們這些家人。
陸謹澤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和陶沫說起過去的事,這讓陸謹澤再次明白自家小叔那就是面冷心軟的性格,那一張冰冷的面癱臉嚇退了多少姑娘家,不過陸謹澤還是認爲陶沫最適合自家小叔,看起來性子綿軟,可是骨子裡透露着堅韌,和小叔的面冷心軟正相配。
看到陸謹澤那滿是感激和懷念以及明白的眼神,陶沫眼角抽了抽,她難道能對陸謹澤說你真誤會了,大叔那就是個面冷心冷的角色。
若真是面冷心軟能帶領鋒刃?這些年陸九錚受傷沾過的鮮血和生命不知道有多少,不過看着陸謹澤如此崇拜陸九錚,陶沫選擇了保持沉默,美好的誤會因此形成。
站在病房外,聽着沒有屋子裡陶沫和陸謹澤的融洽的交談聲,杜裕月雙手死死的攥緊成了拳頭,若是以前認爲陶沫只是威脅到了自己在陸家的地位,那麼此時,看着陸謹澤對陶沫這個小嬸如此的上心,杜裕月心裡頭壓抑的野獸再也控制不住了。
眼神猛地凌厲陰狠下來,杜裕月閉上眼,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是陸家逼我的!
人有的時候便是如此,杜裕月其實心裡頭早就存了背叛陸家的念頭,只是以前沒有條件,所以這個念頭被死死的壓在心底最深處,想都不敢想,而如今對杜裕月而言是天時地利人和都齊了。
疑鄰盜斧!杜裕月認爲陸謹澤對陶沫不一般,其實不過是給自己的背叛找了一個心安理得的藉口而已,陸家男人對感情一貫忠貞,絕對不會出現婚外情、養小三這些事,否則不需要妻子出面,陸老爺子就能揍死他。
陶沫的身體只是因爲疲勞過度,調理一下也就沒事了,而陸老爺子經過這一次突發高熱的兇險之後,各項生命特徵都在穩步回升,陶沫預測老爺子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肯定能清醒過來。
而且這一次陶沫很大方的讓褚老爺子這些打着專家名號,其實是來醫院探聽消息的醫生、專家、教授們給陸老爺子來了一次大會診,老爺子身體在好轉,即將要清醒的消息一傳出來之後,陸家的局勢就穩定多了。
此刻,咖啡廳。
早上褚若筠也跟着褚老爺子一起去了醫院,雖然她還不夠資格親自給老爺子會診,但是一直在一旁旁聽着,此時,褚若筠動作優雅的攪拌着面前的咖啡,看了一眼有些心神不寧的杜裕月。
“月姐,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老爺子出事這段時間,你看你都瘦的快連仔仔都認不出來了。”褚若筠語調裡帶着關切,“老爺子的情況在好轉,陶沫的醫術的確精湛。”
“哪能休息,你看陶沫都瘦了這麼多,我們這些當媳婦更不能偷懶,我們不是學醫的,幫不了老爺子,但是至少能多照顧照顧小嬸。”杜裕月扯了一個牽強的笑容,自從下定決心要和董家合作之後。
杜裕月越看陶沫越不順眼,也越來越認爲陸謹澤和陶沫之間曖昧不清的勾搭,天冷了,會提醒陶沫添加衣服,京城秋天乾燥,謹澤竟然知道買陶沫喜歡吃的臍橙來醫院,還讓貴嬸天天燉湯給陶沫補身體。
想到這裡,杜裕月自嘲一笑,看着褚若筠道:“以前我以爲謹澤他天生不懂得浪漫,不知道溫柔,不會體貼人,但是至少他不會在外面亂來,可是若筠現在我才知道,他不是不溫柔體貼,只是他的溫柔體貼都給了陶沫。”
這纔是最大的悲哀,她自以爲了解這個同牀共枕了六七年的男人,可是現實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結婚這麼多年來,謹澤從來不知道自己愛吃什麼水果,可是他竟然記得給陶沫買臍橙。
知道陶沫吃橙子不喜歡切着吃,所以謹澤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男人竟然體貼的給陶沫剝橙子皮,還百度搜索如何剝橙子皮,杜裕月從沒有感覺到如此的難堪,對陶沫的恨意也是愈加的刻骨。
從杜裕月眼中看到了扭曲的嫉恨,褚若筠放下咖啡杯,嘆息一聲道:“陶沫是那種看起來不出色,卻會讓男人對她死心塌地的女人,封惟堯在京城潔身自好這麼多年,還不是一頭栽進去了?不過陶沫應該不會和澤哥糾纏不清的,這一點陶沫一貫拎得清。”
“有了小叔這樣對她死心塌地的男人,陶沫肯定不會和謹澤有什麼,只是我心裡頭不痛快而已。”杜裕月也不傻,陶沫更不傻,陶沫有野心有慾望,就不會和陸謹澤這個侄子發生什麼,但是杜裕月吞不下這口怨氣。
自己嫁到陸家這些年,杜裕月自認爲自己已經做到最好了,可是最後得到了什麼?陸家上上下下的男人都敬重陶沫,甚至連自己的老公也對陶沫噓寒問暖,日後陶沫如果真的嫁進門了,杜裕月可以肯定陸家的家主之位絕對輪不到陸謹澤,既然陸家不仁,就不要怪自己不義。
“好了,若筠不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事,說說你吧,聽說你和姚大校的婚事也快訂下了。”杜裕月笑着轉移了話題,可是隨後的交談裡,卻是不動聲色的從褚若筠這裡打探京城的一些消息。
隨着交談,杜裕月的心思越來越浮躁,看來父親和大哥說的一點都不假,陳家真的非同一般,連陸家都要退避三舍,如果有陳家幫忙,杜家想要對陸家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該打探的消息都打探到了,杜裕月這才藉口告辭了,褚若筠攪拌着已經涼掉的咖啡,嘲諷一笑,杜裕月真是將自己當成了傻子吧,所以每一次都是從自己這裡打探想要得到的機密消息,不過這樣也好,再堅固的城堡總是從內部開始瓦解的。
程澄這段時間過的渾渾噩噩的,自從上一次在醫院見到封惟堯之後,不管是上課、是學習還是和朋友出去,心裡頭思思念唸的都是封惟堯那帥氣瀟灑的身影。
“程澄,這一次王麗過生日,不管如何,你也要一起去吃個飯,你看你這段時間都瘦成什麼樣了?陸老爺子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你也不要太掛心。”李思涵親密的攬着程澄的肩膀,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清瘦的臉頰。
李家只是從商的,所以最開始李思涵和程澄交好,衝的就是她背後的陸家,不過後來性格大大咧咧的李思涵發現程澄真的是個單純又善良的姑娘,因此兩人倒是成了閨蜜,知道程澄性子太宅了,李思涵總是想着法子帶着她出去玩,多交際多認識一些朋友。
“嗯,我知道了。”程澄也不願意一個人留在家裡再胡思亂想,出去走走也好,否則程澄真的擔心自己的腦袋會炸了。
晚上慶生的地方不算太奢華,但是勝在環境幽靜,菜色也極好,所以客人倒是不少,程澄送上禮物之後,依舊有些的心不在焉,直到意外的看到角落裡的熟悉身影時,程澄整個人猛地僵硬住了,封二少?
封惟堯原本是不打算出來的,可是他之前交好的一個兄弟失戀了,拉着封惟堯出來喝酒,封惟堯想了想也跟着出來了。
男人失戀了,從來不會像女人一樣哭哭啼啼或者說個不停,所以幾瓶白酒往桌子上一放,封惟堯和友人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
喝到最後,封惟堯情緒也有一點的失控,對陶沫的感情他一直都壓抑着,此時喝多了,終於有些的受不住發泄出來。
“二少,你說你怎麼這麼傻呢?既然喜歡,那就勇敢去追求啊?你難道真的像電視小說裡時認爲的那樣,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了?那都是屁話,有哪個男人會像你這樣愛她?”友人攬着封惟堯的肩膀,說話的聲音都含混不清了,不過語調裡倒是嘲諷之色,這都什麼年代了,講究的喜歡就勇敢去追求!默默守候那是傻子才幹的事情。
“你不懂。”封惟堯自嘲一笑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若是陶沫不喜歡陸九錚,自己一定不會放棄的,可是封惟堯知道自己的追求只會給陶沫帶來困擾,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
可是陸九錚那混蛋,他爲什麼和韋筱筱發生了關係?一想到陶沫那瘦的只餘下一把骨頭的身體,想到她強顏歡笑的模樣,封惟堯就感覺心疼的跟什麼似的,他多想將她清瘦的身體抱在懷裡,可惜封惟堯知道自己不能,他什麼都不能做!
程澄找了個藉口到了封惟堯這邊,偷偷的坐在背對他的椅子上,聽着封惟堯那苦澀的話語,聽着他一杯一杯喝酒的聲音,程澄只感覺自己的心也痛了,她恨不能代替封惟堯承受這個痛苦。
暗戀的苦,程澄比誰都清楚,可是封二少這個天之驕子,他明明該肆意瀟灑,明明該擁有幸福的,爲什麼他也要承受這樣的痛苦,甚至只能借酒消愁?
有那麼一瞬間,程澄多希望陶沫可以答應封惟堯的追求,這樣即使自己再痛苦,可是看着封二少幸福,程澄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
“二少,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開啓一段新的感情。”友人嘆息一聲,也不知道這話是安慰封惟堯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封惟堯啪的一下將酒杯放到了桌子上,許久之後,封惟堯苦澀一笑:“不會了,這輩子我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再沒有一個人會和陶沫一樣,看起來溫柔,笑起來乖巧,可是身手卻是那麼的精湛,再也沒有一個姑娘會在危險的時候,不顧一切的擋在自己面前。
不管是溫柔乖巧的陶沫,還是英姿颯爽的陶沫,封惟堯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其他人,因爲他的心裡只有陶沫一個。
偷聽的程澄心裡頭咯噔了一下,不忍心的咬住雙脣,二少爲什麼要這麼傻?明明知道沒有結果,他爲什麼還要一頭栽進去?陶沫她怎麼忍心這樣傷害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