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淼斜睨着陸鳴說道:“不去?難道由得了你?怎麼?是不是做賊心虛啊。”
陸鳴爭辯道:“徐隊長已經說了,我的緩刑期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可是普通市民……你這是非法拘禁,我……我不去……”
說完,伸手就拉車門,可已經上了鎖。
吳淼一把抓住陸鳴的一條胳膊喝道:“你給我老實點,是不是要我把你拷上啊……”
陸鳴一聽,還真不敢動了,嘴裡卻嚷嚷道:“我……我要告你們……我要打電話,我要給徐隊長打電話……”
坐在前面的潘浩扭過頭來說道:“你想告我們?先別急,等一會兒你就會改變主意了。”
陸鳴聽了,心裡越發不安,隱約覺得自己的詭計有可能已經被識破了,最讓他擔心的還是那幾個金庫,如果被警察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半個小時之後,汽車停在了一個小鎮上,吳淼坐在車裡給什麼人打了一個電話,不會兒一個男警察鑽進了汽車的副駕。
“張所長,人在哪兒?”吳淼問道。
男警察看了一眼陸鳴,說道:“在村子裡,我們現在就去……”
陸鳴不用看這個張所長,只聽他的聲音就已經認出是誰了,沒想到就是昨天晚上救自己的那個派出所警察。
媽的,怎麼回事?吳淼這婆娘該不會是懷疑自己被綁架的事情吧?見鬼,難道被她發現了什麼破綻?也許是這個派出所的警察壞了自己的好事,多半是被他發現了自己造假的痕跡。
如果萬一被吳淼拆穿了自己的把戲該怎麼自圓其說呢?媽的,顧不了這麼多了,只有用蔣竹君做擋箭牌了,她不是已經當上臥底了嗎?就算徐曉帆知道她暗中搗鬼,又能把她怎麼樣?
果然不出所料,十幾分鍾之後,汽車開進了一個小村子,雖然只來過兩次,可陸鳴依稀記得就是自己被關押的地方。
張所長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對吳淼說道:“我們直接去現場,他一會兒就來……”
汽車開上了一條高低不平的土路,顛簸了十幾分鍾之後就停在了山坳裡的一棟舊房子面前,吳淼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然後衝陸鳴喝道:“下來……”
陸鳴戰戰兢兢地鑽出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舊建築,心想只能哀嘆自己倒黴,也不知道哪個地方做的不夠周密,居然露出了破綻,幸運的是和小金庫沒什麼關係,否則可就前功盡棄了。
“你是什麼時候被綁匪帶到這裡來的?”吳淼一邊走進屋子四下查看,一邊對心神不屬的陸鳴問道。
“這我哪兒知道?我的眼睛一直被蒙着,什麼都看不見……”陸鳴狡辯道,反正他打定主意,不到最後時刻絕不認賬。
吳淼質問道:“就算被矇住眼睛,難道就沒有時間概念了?是一天還是兩天,怎麼會不知道?”
陸鳴哼哼道:“具體時間誰能知道……憑感覺大概一兩天左右吧。”
“一天左右?”吳淼冷一聲道:“一天時間你總要吃喝拉撒吧,我問你,你是在什麼地方拉屎拉尿的?”
儘管陸鳴事先考慮過自己被解救之後警察可能會提到的所有問題,可顯然沒有想過拉屎拉尿的問題,一時被吳淼問住了,隨即模棱兩可地說道:“以前都是有人帶我上廁所……可在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手腳被捆也不能動,怎麼拉屎拉尿?”
吳淼說道:“一兩天不排泄?你還是個人嗎?”
陸鳴狡辯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一個人在非常時期一個星期不排泄也很正常,不信你去看守所體驗一下,剛抓進去的人經常好幾天不拉屎拉尿呢……”
正說着,只聽外面一陣腳步聲,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農民走了進來,張所長衝吳淼說道:“這位是下李村的老王頭,他就是目擊者……”
陸鳴一聽,吃驚地打量着面前的老王頭,心想,怎麼還有目擊者,自己和阿龍來過這裡兩次,從來沒有看見附近有什麼人,這個老王頭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搞不好是吳淼這婆娘給自己設的局。
“王叔,你說說,昨天你在這裡都看見了什麼?”吳淼衝老王頭問道。
王老頭瞥了一眼陸鳴,說道:“昨天早晨的時候,我在那邊翻地,看見那邊路口停着一輛小車,有兩個人朝着這棟房子過來。
當時我心裡還奇怪呢,洪福家的這棟老宅子好幾年,怎麼會有人來,我還以爲他把這裡賣掉了呢。
中午吃飯的時候正好碰見洪福的婆娘,就問她這件事,她說,這房子白白送人都沒人要,哪有人買,可能是城裡人來山上玩呢……
當時我也沒在意,下午的時候,我想把剩下的一點活幹完,沒想到那輛車還停在那裡,大約半個小時後,我聽見說話聲……
我走到那個坡地後面看看,正好看見一個年輕人從屋子裡出來,隔着窗戶和裡面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就一個人開車走了,裡面的人一直都沒有出來。
我心裡還一直納悶呢,以爲另一個人在這屋子裡住下了,可等我翻完地剛回到家裡,聽說派出所的人來了,說是這裡關了一個人……”
吳淼打斷老王頭問道:“你早晨看見從車裡面出來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不是他?”
老王頭眯着眼睛把陸鳴細細打量了幾眼,說道:“像……這衣服挺像……我還奇怪呢,城裡人怎麼穿的的這麼破……不過,那個人穿的倒是挺體面的……”
吳淼問道:“你當時覺得他是被人脅迫來這棟房子的嗎?”
老王頭搖搖頭說道:“不像,兩個人邊走邊說,就像熟人一樣……”
陸鳴恨的牙癢癢,恨不得用一塊布堵住這個是非老頭的嘴。
“那你下午聽清楚他們兩個說些什麼嗎?”吳淼繼續問道。
老王頭搖搖頭說道:“耳朵有點背,沒聽清楚……”
潘浩問道:“你聽見他呼救了嗎?”
老王
頭說道:“沒聽見,要是聽見的話,我肯定要過來看看……”
陸鳴忍不住質問道:“你既然耳朵背,怎麼知道我沒有呼救……”
老王頭已經從警察的態度看出陸鳴不像個好人,於是就不客氣地說道:“我耳朵雖然背,也沒有背到聽不見打雷的程度……我們這裡很清靜,站在山坡上大喊一聲,村子裡都能聽得見……”
吳淼說道:“好了,王叔,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找你……”
等到老王頭走後,吳淼衝張所長問道:“村子裡找到那個報警的人了嗎?”
張所長搖搖頭說道:“沒有,肯定不是村子裡的人……”
“報警的手機號碼呢?有什麼發現嗎?”潘浩問道。
張所長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值班室那部座機顯示屏壞了,來電顯示看不見……你們可以通過電信局查一下……”
離開下李村之後,吳淼把張所長送到鎮上,陸鳴以爲她肯定要帶自己回公安局審訊,可沒想到汽車並沒有往回走,而是一直朝着董家嶺方向駛去。
這一下,陸鳴還真有點沉不住氣了,心想,該不會出現連鎖反應吧,她帶自己去董家嶺幹什麼,那裡除了自己和蔣竹君的秘蜜公寓之外就是財神的小金庫,可經不起半點閃失啊。
媽的,昨天晚上徐曉帆這婆娘裝的挺像,還以爲她真的放過自己了呢,沒想到一大早就讓吳淼給自己來了一個突然襲擊,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幹什麼。
就算最後她搞清楚綁架自己的人是蔣竹君,又能怎麼樣呢?難道還能追究一個臥底的刑事責任?
當然,如果事情僅僅停留在綁架這件事的範圍之內,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怕拔出蘿蔔帶出泥,舊的懷疑還沒有完全消除,又引起徐曉帆都自己心的猜忌,那可就麻煩了。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頂住吳淼的進攻,這婆娘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確鑿的證據,只要沒有證據,就什麼都不能承認。
差不多中午時分,汽車在距離董家嶺不遠的一個小鎮派出所停下來,剛下車,就看見所長帶着兩個民警迎出來,就像是接待領導似的。
“齊所長,先找個地方把這小子關起來,給他弄點吃的……”吳淼吩咐道。
陸鳴一聽,居然把自己當成了罪犯,心裡一陣恐懼的同時又一陣分憤怒,跳着腳不顧一切地嚷嚷道:“哎,你說……我有什麼罪?你爲什麼要關我……沒想到你們出爾反爾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我要找徐曉帆說話……”
陸鳴剛叫嚷幾句,就被兩個警察抓住雙手拖出了辦公室,齊所長有點不解地問道:“吳警官,這小子就是陸鳴?怎麼帶到這裡來了?”
吳淼點點頭說道:“帶着他自然有用,怎麼樣?周玉露在村子裡嗎?”
齊所長說道:“在……早晨我們在村子裡的秘密聯防還去她姨媽家裡看過……”
“發現有人來找過她嗎?”吳淼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