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聃完全穩定自己的道行與境界所花費的時間比起羅浮等人所預想的要短上不少。//www.//
原本他們以爲老聃至少也要十數日方能完成,卻沒想到,只是短短三日之間,老聃便將自身的道行與道心完全的穩定下來,並化出遁光來到了他們幾人所在的莊園之處。
廣菩等人對此雖是驚訝,但卻也十分的歡喜。
畢竟,這對廣菩與羅浮而言代表着老聃的資質比起他們所預想當中的還要好,而對羅純陽與羅果兩人而言,老聃越快穩定道行與道心,變代表着他們能夠越早的聽到自己的父母講道。
老聃進入這莊園之後,便感受到這莊園之中比上一次他到來之時相比多了幾股浩瀚無極的氣息。
這些氣息的每一股,都比起他本身所擁有的氣息強悍千萬倍以上,他在這些氣息之下,便如同螻蟻一般脆弱,感覺之上似乎隨時可能被這些氣息微微一個波盪,便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一般。
“怎會有這麼多如此恐怖的存在?”老聃哪怕道心修持接近圓滿,也不得不震撼莫名。
不過他雖是震撼,卻也沒有失態,那接近圓滿的道心無法讓他免疫羅浮等人所散發出來的那浩瀚氣息,但卻能夠讓他在那浩瀚氣息的震撼之下保持清醒鎮定。不會被本能所掌控。
感應着那幾股浩瀚氣息之中某一股熟悉氣息的存在,老聃直接來到了羅浮等人所在的那個大堂之中,與廣菩見禮完畢之後,廣菩將羅浮等人介紹與老聃,確定了彼此的關係。
老聃哪怕道心修持不接近圓滿,也會在最近的種種遭遇之下從洪荒天地之間的尊崇之中回過神來,更何況他的道心修持已經接近圓滿,更能夠感受得到自己在羅浮等人面前的渺小。
因此,與羅浮等人的見禮卻是無比恭謹,將自身的位置擺得極正。
見得老聃如此恭謹,羅純陽與羅果卻是頗爲滿意,心中對老聃憑空加入的排斥卻是減少了許多。
人已到齊,羅浮與廣菩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當下也不挑選其他地方,直接便在這大堂之中開講他們兩人所悟的太乙之道。
這一開講,那氣勢比起當初羅帆給他們講道之時的氣勢還要宏大不知多少倍。
只見得天花亂墜,地涌金蓮,整個明界都好似在這一瞬間變得玄妙了千百倍一般,天空都似乎明亮了無數。明界之中的所有先天元氣更是好似在一瞬間被加載了某種奇妙的威能一般,似乎能夠讓普通人吸一口便明悟無窮玄妙,獲得無窮好處一般。
絲絲縷縷的奇妙音節好似從外界宏大的洪荒天地發出,穿透時空的阻隔進入這明界之中一般,震盪着這明界之中的一切物質、能量,乃至於這明界之中的一切時間、空間。
整個明界已是有着這般變化,那講道中心之處的大堂之中,那變化自然是更加的劇烈。
整個大堂之中迴盪着的聲音,好似並非是傳自羅浮與廣菩兩人,而是直接來自天地,來自無上大道。
那些音節之中,每一個都契合某種不可思議的道理,蘊含某種無法形容的奧妙。
光是聽那一個個音節,便已經能夠獲得超乎想象的好處了,更何況這些音節竄在一處那玄妙程度暴漲了不知多少萬倍。
但其玄妙程度暴漲到如此程度之時,瞬間化虛爲實,從原來只是無形的音節轉化爲種種有形的光影。
瞬間,整個大堂之中景色變幻,無數不可思議的光影在虛空之中隨着音節的閃現而隨生隨滅。
整個大堂之中的種種元氣更是在這過程之中產生種種不可思議的變化,其本身的品質瞬間超過了先天元氣的層次,但卻並非混沌元氣,而是一種類似混沌元氣的品質,但卻比起混沌元氣更容易被修士吸收,而且更容易轉化爲修士所修之道,更容易轉化爲修士所修力量的一種元氣。
這些元氣濃郁無比,幾乎凝成了液體,在虛空之中如同一道道長河一般緩緩遊轉着,讓這整個大堂顯得仙氣飄飄。在那天花與金蓮映照之下,這一個大堂好似成了仙境一般。
隨着羅浮與廣菩兩人所講之道的持續,整個大堂的環境開始漸漸的變化起來。
大堂的牆壁、地板、屋瓦漸漸的被隱藏在那無窮光影之下,他們幾人漸漸的好似端坐於混沌之中,坐看天地生滅,坐等萬物消長的至高神靈一般。眼中所見,耳中所聽,心中所思,皆是無窮大道至理。
這場面,比起當初羅帆講道之時都要劇烈不知多少倍,對於老聃的震撼之強,自然是不必多說。
洪荒天地之間自然也有着生靈講道,只是他們所講之道一般都是長生之道、地仙之道,所講之道頂多能夠讓未曾長生之輩修至地仙長生之境罷了,其中所蘊含的玄妙,也僅僅是侷限在這一個範圍之中。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講道之時頂多也便是讓他們講道周圍的元氣變得比起其他位置濃郁罷了,什麼天花亂墜,什麼地涌金蓮,什麼大道之音,那根本便是神話傳說之中方纔可能出現的,他們別說見過,便是想都不要想。
這些講道之人當中,甚至還包括老聃。
正是因爲這種對比,老聃對於此時羅浮與廣菩兩人共同講道之時所引起的異象方纔會更加的震撼,方纔會感覺更加的不可思議。
一時間,他已是完全沉浸在那無邊的太乙之道之中,感應着其中種種他所不曾聽過,不曾想過的玄妙,只覺得世間最美妙之事不過如此。
羅浮與廣菩所講的乃是金仙之境如何突破地仙三境而證就太乙道果。
其中自然有着許多的不同,許多的區別。
但不管如何,他們兩人所講之道都是一脈相承,蘊含了最爲本源,最爲真實的太乙之道,包含了他們一生修行的體悟。
這些體悟,對於羅純陽與羅果來說有着無窮的好處,因爲他們此時已是金仙之境,也正在努力的向着求證太乙道果的目標前進。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太乙之道對他們簡直便是雪中送炭,用處之大,超乎想象。
與他們兩人相比,老聃便差了許多了。
老聃雖已是不可思議的突破了羅帆當初佈置試煉天地之時的一些安排,在真仙之境便已是成就了唯有金仙之境巔峰方纔可能成就的道心八境,但本身畢竟只是真仙之境罷了。
道心境界的高絕,只是讓突破的難度減少罷了,卻並不能彌補道行境界的差距。
因此,只是真仙之境的老聃對於這些太乙之道的體悟幾乎是微乎其微,甚至比不得羅純陽與羅果兩人所悟玄妙的萬一。只覺得眼前的道理近乎無窮無盡,而自己所得卻是微乎其微。
對此,老聃那超卓的道心境界便起作用了。
在這種挫敗感之下,他卻依然能夠保持心神的鎮定,依然能夠將全部心神集中於眼中所見,耳中所聽的那種種大道玄妙之中,沒有絲毫被那種挫敗感所影響,努力的吸取着其中自己所能理解的玄妙至理。
羅浮與廣菩兩人乃是講道之人,對於下面聽到幾人的狀態自然是有着超乎想象的把握。
見得羅純陽與羅果兩人眼中時時刻刻顯現出來的明悟光芒,心中卻是頗爲欣慰——他們講道更多的還是爲了這一雙兒女,爲了他們能夠儘早的證就太乙道果,此時見得他們兩人有着巨大收穫,哪裡會不欣慰。
再看到老聃雖聽得無比吃力,臉上不時露出疑惑不解之色,但卻沒有一絲一毫懈怠的表現,也是頗爲滿意。
這一場講道便在這種情況下緩緩的持續着。
不知不覺間,三年時間便過去了。
太乙之道浩瀚無極,哪怕是此時羅浮與廣菩兩人所悟得的太乙之道已經是達到一個無法想象的境地了。若是要將一切講出,別說三年時間,哪怕是三百年,三千年,怕也不能完全講完。
三年時間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只能算是極短極短的一段時間而已。
只是,雖還有着無數的道可以講,但羅浮與廣菩卻也不得不停下來了。
因爲,通過三年的聽到,羅純陽與羅浮兩人的接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即便是再講下去,他們也再難以吸收多少,反而會因爲講得太多而讓他們兩人遺忘一些他們之前所得到的許多道理、玄奧。
如此變化,根本便是得不償失,自然便不需要再講下去了。
至於老聃,反正他的收穫頂多也只有羅純陽他們的萬分之一都不到,之前講的那些已經足夠他吸收了,自然也沒有必要對他再講下去了。
停下講道之後,整個大堂的景象依然沒有恢復過來,而是依然保持着之前那種玄妙的景象。
便是他們講道的那無數音節,也依然是在這大堂虛空之中不斷的迴盪着,沒有因爲他們的閉口不言而消退。
只有那些亂墜的天花,地涌的金蓮方纔隨着他們的閉口不言而漸漸減少,過得數個呼吸之後完全消失無蹤。
至於那大堂之中的那些元氣,也並不曾直接消退,而是緩緩的向着四面散逸,顯然這些元氣也是遵循着天地法則,既然已經凝聚而來,散逸的方式自然也是與其他元氣並無什麼不同,同樣是必須有着一個過程才能最終散逸一空。
羅純陽幾人在羅浮與廣菩停下講道之後,神色與之前也並無什麼變化,依然沉浸在之前所講之道中難以自拔。
只有那老聃,神色間的困惑茫然倒是消失了,眼神之中閃現出的乃是絲絲的明悟。
之所以他有如此變化,正是因爲沒有了新的道被他所接收,故而在他耳邊迴盪的那些道理,那些玄妙,都是他所記得的,他所理解的,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因爲接收到自己所不能理解的道理而感到困惑茫然了。
羅浮與廣菩對視一眼,都感到對方的精神狀態是十分的滿足。
講道不單單對於聽道之人有好處,對講道之人,也是一種對自我過往修行歷程的梳理,若是講道的人數超過單一,那講道的過程也是彼此的一種無比深入的交流過程。
因此,羅浮與廣菩兩人共同講道三年,對他們自身而言,自然也是有着巨大的收穫。
此時此刻,他們對於自己所悟的種種道理已是有了更深入一層的體悟,感覺自己前進的道路變得比起講道之前清晰了許多。
而通過這種講道的深入交流,羅浮對於廣菩所悟得的,對無形力量的種種體悟也有了大概的認知,知曉自己與廣菩相比的缺失之處。而廣菩的收穫卻也不比羅浮稍少半分。在這深入交流之中,她對於羅浮從無上大道之中牟取所得的種種不可思議的道理也有了深入的體悟,知曉了接下來的修行方向到底是在何處。
兩人皆有如此收穫,又怎能不滿足?
相視一笑之後,他們拉着手,心念一動,便已是消失在大堂之中,只留下羅純陽、羅果、老聃三人在那大堂之中盤膝而坐,靜靜體悟這大堂之中所殘留的太乙之道以及吸收之前聽道的種種收穫。
羅浮與廣菩的離開,他們三人根本毫無任何感覺,在此時此刻,他們只覺得自己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那無窮無盡的大道玄妙當中,每時每刻都感覺自己的道行境界在經受着某種無法形容的洗滌,產生着某種微妙的提升。
其中,提升最大的,反而不是從聽道當中收穫最大的羅浮與廣菩,反而是收穫不足他們萬分之一的老聃。
畢竟,老聃本身道行境界只不過是真仙之境,修行的還只不過是此時此刻洪荒天地之間流傳甚廣的後天法門,比起羅浮與羅純陽弱了何止千萬倍。因此,雖說所得不足羅純陽他們的萬分之一,但他所悟的道理佔他以往所悟之道的比重比起羅純陽兩人多上數千倍之多。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提升,又怎會比起羅純陽他們小?
便在羅浮與廣菩兩人離開這大堂的瞬間,老聃的道行境界居然直接突破了屏障,水到渠成的成就了金仙之境,成爲一名名副其實的金仙。
他體內的仙元在他成就金仙的瞬間猛然壓縮了數千倍以上,甚至帶上了一點無比純粹,無比玄奇,帶着一種牢不可破之意的金色。
他身上的氣息,更是在瞬間提升了數千倍之多,產生的氣勢相對於羅純陽與羅果而言雖依然是螻蟻級別,但與之前那種幾乎沒有任何可比性的狀態相比,已是有了本質的改變。
體內仙元的被壓縮數千倍,他的身軀瞬間變得空蕩蕩的,自然產生一股無法形容的吸引力,瘋狂的吸引着大堂之中無窮無盡的元氣,將之不斷的納入身軀之中,通過淬鍊轉化爲那帶着金色光華的仙元。
只是,這吸力雖強,但外界那些甚至與混沌元氣同級的那些元氣卻比起他體內的仙元還要精純,還要純粹,還要高級。
因此他吸收元氣的速度雖快,但吸收的數量,卻只是一般般罷了。
只是過了數個呼吸,那一股吸力便完全消失,他的身體內外重新變得充實飽滿,再沒任何一絲絲空虛之意。
體內仙元被重新補滿之後便自然流轉起來,開始不斷的淬鍊着他的身軀,讓他的身軀強度在這過程之中不斷的提升着,過得一小會便突破極限,達到了一個與他此時的道行境界相契合的境界。
這境界的身軀強度比起羅純陽與羅果他們自然是弱小得可比豆腐,但比起他本身的身軀強度而言,卻是提升了數千倍之多。
可以說,只是轉眼之間,老聃的生命本質便已經提升了數千倍之多。
便在老聃身軀內外的一切變化完成的瞬間,冥冥中忽然有着某種奇妙的震盪傳遞開去。
這種震盪玄之又玄,好似遍及天地內外,宇宙洪荒,讓整個洪荒天地的本質都生出某種奇妙的變化一般。
“嗯?師妹你可曾聽到?”便在此時,在明界另一處高峰之上的羅浮忽然眉頭一皺,對廣菩說道。
“聽到了,似是無上大道發生了某種變動。可是這是爲什麼呢?”廣菩眉頭一皺,說道。
說話間,羅浮與廣菩兩人同時心血來潮,想到了什麼,將自己的視線投往明界的某處位置,那他們剛剛跨越虛空離去的莊園所在。
他們的雙眼之中皆是隱隱間有奇妙的光華閃耀,雙眼的視角直接改變,眼中所見再非現實事物,而是呈現一個氣態的世界。
在這氣態世界之中,他們視線凝聚的所在,有三道氣柱沖天而起。
這三道氣柱在原來乃是分開獨立的,但到了高空,卻是匯合在一處,化爲一股宏大無匹,充斥天地,震撼寰宇的清氣。
“怎會如此,純陽與果兒的氣運和老聃的氣運居然結合在一處了!”廣菩驚呼一聲。
“怎的他們的氣運結合在一處居然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提升?這種提升幅度,幾乎可比瞬間成了天地主角!”羅浮對氣運的認知比起廣菩更強,驚訝卻是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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