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江彥坐在書房,聽着江流的彙報,“雲先,這件事情你跟太后彙報過嗎?”
“還沒有,您是天子,這種事情還是得您下令。”江流淡淡開口,雖然南隨是讓自己去找蕭太后的,但是盛京現在情況嚴峻,還是得由皇上定奪。
江彥嘆了口氣,“盛京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不是很好。”江流搖頭,“現在聖輔司的人都已經在盛京城各處巡邏了,但我們人手有限,周府那邊南司主在,其他地方還需要加派人手。”
“怎麼好端端的會出現疫情?”江彥皺眉,盛京從未出現過疫病,怎麼這次來的如此突然。
“是城外的乞丐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染上了病,後來又在城裡乞討,這才致使疫病擴散的。”江流解釋道。
“那些乞丐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已經派了大夫跟士兵在那裡守着,糧食跟藥材也很足,城門也已經封鎖了。”江流解釋道。
江彥坐在椅子上,右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扶手,過了一會兒纔開口,“雲先,傳朕旨意,全城百姓都呆在家中,沒有允許不準出門。再派太醫院的太醫,加上民間太醫,在各處設立行醫點,一旦有人染病,全力救治。”
這次疫病來勢匆匆,不能夠大意了。
“是。”江流領命。
安排好城中的事情後江流來到周府門口,卻見門口的守衛又增加了一倍。
“是府中出了什麼事情嗎?”江流隨便抓住一位侍衛,問道。
侍衛搖頭,“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南司主吩咐的,小的也只是照辦。”
“南司主現在在哪裡?”
“還在府中,世子,南司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侍衛見江流要進去,連忙阻止。
“我是來找南隨的。”江流不想跟這些人動手。
“南司主......司主的意思是,您也包括在內。”侍衛開口解釋道。
“什麼意思?”江流愣了一下,連自己都不能夠進去嗎?
吱呀!
周府緊逼的門打開,南隨略顯疲憊的站在門內。
“隨之,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江流見南隨出來,想要過去。
“江流,盛京城內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周府現在情況很嚴重,我得在這裡守着。”南隨面色沉重的開口。
剛剛又死了三個人。
“你?隨之,你這是要幹什麼?出來,我找太醫來周府。”江流見南隨打算一直在周府呆着,阻攔道。
南隨搖頭,“江流,孫大夫的戰場在城外寺廟,你的戰場在盛京城裡的其他地方,而我的戰場在這裡。”
“南隨姐,你這是在幹什麼!快出來!”謝安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南隨在周府,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南隨看到謝安,皺眉,“你出來幹什麼?趕緊回去!”
謝安平日一向聽南隨的話,但此時他脖子一扭,就是不答應回去,“反正這次南隨姐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
“你想好了?”江流見南隨態度堅決,問道。
看周府外的佈局,還有南隨的神色大概也猜到了什麼。
“江流,現在我跟孫大夫都有自己的使命,盛京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南隨安排道,周府現在情況很嚴重,她脫不開身。
江流點頭,“你既然已經想好了,我也不攔你。”
謝安在一旁急了,他以爲江流是來勸南隨姐的,“江雲先,你說什麼屁話呢!怎麼能夠不攔南隨姐,你知不知道周府有多危險!”
“謝安!回去照顧好你父母,沒事別亂走動。”南隨叮囑道,謝伯伯對自己有恩,她不希望謝家出事。
“南隨姐,你讓我跟你一塊兒進去,我去保護你!”謝安不依。
南隨搖頭,“回去吧。”
說完便讓人將周府的門關閉了,隔絕了外界的人。
謝安想要過去,但被江流攔住了,“江流,你還是不是個人,在蜀地的時候南隨姐是怎麼對你的,你呢?你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南隨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因爲生氣,謝安雙眼通紅。但就算如此他也沒有放開握着江流的衣領。
江流知道謝安現在在氣頭上,不想跟謝安動手,“謝世子,你冷靜點,別讓隨之擔心。”
“隨之?”謝安愣了,“你剛剛叫南隨姐什麼?隨之是你叫的!”
隨之是容奶奶給南隨姐取的小名,從小能夠叫南隨姐“隨之”的人少之又少,江流現在居然叫南隨姐小名!
“別鬧了!”江流命人將謝安架了起來,“將謝世子送回侯府,告訴老侯爺,就說盛京近日不太平,謝家小侯爺頑劣,還望好生管教。”
謝安被人架着兩條胳膊,兩條腿在空中亂撲騰,嘴裡還罵罵咧咧的,“江流,江雲先,老子算是看錯你了,你小子就是個沒良心的東西,南隨姐把你當朋友,你呢?你個狗東西眼睜睜的......唔!”
江流嫌謝安過於聒噪,隨手拿了塊布料塞到謝安嘴裡。
周遭終於安靜了下來。
**
周府
南隨此刻正黑着臉坐在周老爺子屋子裡。
“南司主,你應該知道老夫我一輩子向來不缺錢,我是盛京最著名的富商,只要您肯救我,我一定重金酬謝。”周老爺子知道硬來是不可能了,就準備打感情牌。
南隨擡眼淡淡的看了周老爺子一眼,嗤笑,“你以爲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愛錢?在我眼裡所有人的命都一樣。”
周府一大半的人都病倒了,還有許多人都死了,這場疫病來的突然又嚴重,藥材有限,她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我跟他們那些下人怎麼一樣!”周老爺子見南隨軟硬不吃,也急了,他跟那些命如草芥的下人怎麼會一樣。
“你很高貴嗎?在我看來你還不如他們。”南隨淡淡說道。
後院
周府後院現在都是生病的人,原本就不是太大的院子現如今擠滿了病人。
來來往往的人都戴着白色面紗,院子裡每日都有人來焚燒艾草,還有用艾草熬製的水每日擦洗院子裡的用具。
“大夫,他們都怎麼樣了?”南隨問太醫院裡來的大夫。
大夫們搖了搖頭,“南司主,這病太奇怪了,我們現在根本就無從下手。”
這病太古怪了,他們這些太醫到現在都研究不出治病的方子。
南隨也知道這次病症太兇險了,太醫們沒有法子也是情理之中。
“現在多少人了?”南隨見院子又多了許多患者,問道。
“又加了十三個。”太醫們一個個也是面色沉重,現在他們還沒有找到治療疫病的方子,但得病的人卻是一直增長。
“先用用這個方子。”南隨從袖口拿出一張方子,遞給太醫。
爲首的太醫接過方子,認真的瞧了瞧,“這......南司主,這個方子是誰給你的?”這張方子裡面的用藥很是膽大,他們都不敢如此用。
“這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我已經試過藥了,裡面又增減了幾分藥,可以一試。”南隨解釋道。
這些太醫都是一輩子用藥的,她也是自己親自試過藥後纔敢給這些病人用的。
“這是……這是您自己開的方子?”衆太醫都很震驚,什麼時候南司主也會醫術了?
南隨點頭,“這個方子我斟酌了好幾天,也試過藥了,就是不知道對這些人有沒有用。”
“試藥?您拿自己試藥?”衆太醫震驚,他們沒想到南隨會拿自己試藥。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太醫,您看一下這個方子,如果可以的話我就派人去煎藥了。”南隨着急。
幾名太醫聚在一塊兒看南隨給的方子,仔仔細細的研究許久,最終點頭,“南司主這方子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