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紅了白離若雪白的紗衣,她感覺胸腔中有股恨意正要噴薄而出,瞠大盈滿淚水的眸子,看着寒霜般的刀劍。
說時遲,那時快,一杆寒仗,流星般架起黑衣人的刀劍,力拔山兮,氣勢若洪,白離若猶在驚恐間,耳邊響起一個溫潤的聲音,“姑娘,你沒事吧?”
白離若回頭,身邊一位翩翩公子,白衣摺扇,婉約如仙,她一時看呆在那裡,那是一種怎樣的美?
眉目若畫,鳳眸微斜,絕美的讓世間任何一位女子都要黯然失色。他彷彿從畫中走出一般,飄逸脫塵,不似風漠宸那般冷漠,不似韓阡陌這般繁華,美好的不忍讓人靠近,彷彿每走近一分,都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白衣公子看見白離若的那一刻,也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道,“白青鸞,和姑娘是什麼關係?”
白離若微怔,“白青鸞是家姐,多謝公子相救--”
附近,手拿七尺寒仗的男子已經擊退黑衣人,眼看着數名黑衣人就要斃在他的仗下,白衣公子緩緩開口,“方巖,得饒人處且饒人……”
名喚方巖的男子寒仗微收,黑衣人落荒而逃。
“白姑娘,這位公子已經中毒,需要找個地方儘快解毒,姑娘可有去處?”白衣公子俯身查看韓阡陌的傷勢,溫和的開口。
白離若點頭,“宸王府,麻煩公子送我們回宸王府……”
白衣公子眸中閃過瞬間的迷惑,點頭道,“原來姑娘是宸王妃,我讓方巖送兩位回去,後會有期--”
她怎麼知道自己是宸王府,白離若有剎那間的疑惑,方巖已經收起寒仗,背起韓阡陌,大步朝宸王府走去。
而白衣公子,則是緩慢的轉身,優雅的朝相反的方向漫步而行。
宸王府內,掀起軒然大波,風漠宸看着昏迷的韓阡陌薄脣緊抿,他們居然敢揹着他偷偷見面?
白離若一臉擔憂之色,看着大夫爲韓阡陌止血解毒,秀眉微擰。
“很擔心嗎?”風漠宸銀牙緊咬,掐住白離若纖細的頸項,鳳眸燃起熊熊烈火。
“他是因爲我才受傷,只要他醒來,我任你處置!”白離若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眼睛,臉頰上猶帶着鮮血,倔強而絕然的面孔,看的風漠宸“砰然”心動。
風漠宸鬆開手,看着牀榻上的韓阡陌冷笑了一記,冷然道,“韓阡陌本王自會救他,至於你,來人,將王妃帶出去,交給華嬤嬤,好好的學學王府的規矩……”
門口的侍衛立馬上前,對着白離若伸手,半是恭敬,半是脅迫的道,“王妃,請--”
白離若回頭看了牀榻上的韓阡陌一眼,轉身隨着侍衛一起走了出去。
華嬤嬤是風漠宸從皇宮中帶出來的老嬤嬤,對於王府中爭風吃醋的事情,她早就看得多了,只是居然敢揹着王爺出去跟別人的男人私會,她還是第一次見。
王府中所有的女眷是不能輕易出府,白離若能夠出去,想必是得了王爺的獨寵,可是居然利用這一點,私會別的男人,實在罪無可赦。
華嬤嬤教白離若規矩,其實也沒怎麼折磨她,也就是讓她在鋪滿鵝卵石的地面上跪了一天;用韌性極好的繡線將手指一圈圈緊纏起來,彈了一天的秦箏;穿着帶刺的繡鞋,在鵝卵石地面上學着輕移蓮步。
三天以後,白離若的腳底已經全部是細小的血洞,十根削蔥玉指已經紅紫腫脹,膝蓋更是曲一下都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