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是那種坐以待斃,被打了,不還手的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雪海斷定看似劣勢的楚朝,看似平靜無所事的蕭玄,不會沒有半點動作!
蕭玄一挑眉,定定的看雪海,片刻,似笑非笑的笑了,“太后真是懂得知人善用,不主朝真是太可惜了!”
蕭玄時不時總是會提這個事,雪海也總是一笑了之,不置是否!
起身,她想去景兒和汐瀅,也是她在繁忙,亦會抽空的必行之事,誰知,眼前一花,腰際驟緊,一抹溫潤同時落在她的脣間!
一切的一切,來得太過突兀,毫無預兆,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瞪着蕭玄,她眸光染滿了濃濃的不可思議,蕭玄從未這樣過,即便會*形骸的摟她,卻並從未真正碰過她。
他究竟在幹什麼?
詫異,驚愕,不解……在雪海放大的瞳孔,一一掠過,最終一抹怒焰升起,化爲了一聲清脆耳光!
蕭玄左臉立即紅了一片,浮現出了五個清晰的五指印,雪海怒喝:“蕭玄,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瘋了不成?”
瘋了?他真的瘋了嗎?
蕭玄眯眸看她,被甩了一耳光,不怒反笑,“娘娘,蕭玄清醒得很,正因爲清醒,才做了一件一直都想做的事,正因爲清醒……”
話到此停止,他放開她,轉身離去,不染塵埃!
雪海深深擰眉,眸底漣漪閃爍不定,過多的是複雜!
…………
聯盟王軍,步伐愈發得臨近,又一個城池失守,楚朝將士有傷亡,不過除了城池失守多之外,爲保護百姓儘早退離避難的將士極多,楚朝真正的將士傷亡人數也並沒那麼慘重!
這些退離的百姓,要不是到了其它安全的城池,便是直接進入了都城,一時間都城的人流,也同時多了起來,有些人滿爲患的傾向!
雪海仍是不改初令,八風不動,羣臣無人知曉她在想什麼,更加惶惶不安,連蕭玄那方都有臣子上奏了,雪海統統駁回!
月色微涼,幽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雪海身上,數份在她面前展開,言語不同,意卻相同,還是那件事!
雪海默然一笑,提筆,一如既往,一一駁回,芙蓉端茶進來,雪海一頓,看了看天色,“原來都丑時了!”
處理國事的時間,總會讓雪海覺得過得極快,一晃眼,又是一天了。
芙蓉淺笑,“娘娘,喝些安神湯吧,您這些日子總是睡不安,會影響身體!”
“是啊,您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骨,奴才不願再……”梳公公也說道,說到最後卻沒有說下去,眉宇看着雪海,隱隱有些擔憂。
他是梳杞,梳洵的義子,梳洵,也就是浣衣局曾經送了一份人情給雪海的梳公公,期間,雪海亦是一時間興起,想去看看那個算的上熟人的人,不料的是,梳洵命薄,在一年前就病逝了。
他的義子梳杞也是雪海當時所發現,是一個精明的小子,跟梳洵性格上十分相像,不單爲了還那份人情,也爲自己身邊有個心腹,她直接提拔了他接任小允子的位置,一個小太監忽然晉升爲內務總管,還讓皇宮中人唏噓了好一陣子。
至於小允子,雪海是絕對不會留一個不忠於自己的人在身邊,楚淵對她再好,小允子始終不是她的人,不能成爲心腹,且在楚淵逝後,小允子也無心了,在雪海給一筆財富後,和彩霞離開了皇宮,不知去向!
看了看梳杞,又看了看芙蓉,雪海淺笑中透過柔意,執起也不多言,爲了安他們的心,喝了下去。
不太涼,溫溫熱熱,還有一絲她喜歡的清雅位,是梅花香,芙蓉不狠辣時,不得不說是一個極爲貼心的人兒。
“報……太后娘娘急報!”守城軍忽然匆匆來報,呈上一封信函。
守城軍分兩路,只要得到消息,不用通報,可直接進宮呈上,是雪海的特令,一呈給雪海,二送於蕭玄。
雪海到得信函,蕭玄肯定也同時到手了,展開只有寥寥數字,掃了一眼,雪海淡淡揮了揮手,讓那守城軍退下,望向窗戶,有了些失神!
“聯盟王軍已攻到都城外了嗎!”她輕聲呢喃,思緒莫名。
沉靜良久,轉首,她拿過一張宣紙,落下了數字,摺好,放入了一信封中,遞給了芙蓉,吩咐道:“芙蓉,幫哀家即刻送到嶺南王手中!”
聯盟王軍,聚各地之王,嶺南王便在其例,且是軍隊主心骨,一切軍事策劃,據報,皆是他主持!
一開始知曉時,雪海心情很複雜,聯盟王軍已攻到都城外,她第一時間便想到那個雪衣男子。
都城外,聯盟王軍,安營紮寨,以等軍令!
夜晚的繁星,如初一般,未變!
一抹雪白靜坐一張金黑交接的輪椅上,離營地有些距離,他神色平靜溫潤,迎着風兒,望着明月,久久出神,無人知曉他在回憶什麼,亦或者思考什麼!
軒王緩緩走來,站到了他身旁,看了一眼他的腿,輕聲問:“七哥,這麼晚了還不歇息嗎?”
“好久沒回這裡了!”楚逸凡淺說,答非所說,他的聲音已不似以往,有了些沙啞,就似久未說話的人,又似被什麼東西荼毒了,未好全一般!
他遙目眺望,那是都城的方向,看不到皇宮,但恍惚卻能感覺到那個宮闈,他們曾經那裡生活了好多好多年!
有淚有笑,有許許多多的回憶,可真正值得留念的東西並不多。
軒王更是沒有,他的七哥怕是不同,眉宇透過一抹溫情,軒王似嘆似感,“你心仍舊是嗎?”
仍舊嗎?
楚逸凡淺淺微笑,“那又如何?還不是到了如此境地,我和她血脈至親,卻恍若天地兩端,終究無法重合!”
血脈至親,多麼親的關係,但也正因爲這種關係,這種爲世所不容的關係,他們無法相愛,距離只能近在咫尺、恍若天涯!
即便站在對面,也不能觸碰,這該是一種多大的諷刺?多大的悲涼?
軒王心爲其痛,只不過無法無說什麼,亦無法去勸解,他的七哥素來冷靜,根本不需要他勸,而他的篤定的事,他也無法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