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約伊茲的秋天有着了不得的樂趣,美味的蜂蜜、熱鬧的集市,還有就是-------祭奠。
但今年的祭奠可能不會有往日的快樂,一部分是因爲以往一直作爲祭奠主角的異教徒不見了,另一部分就是因爲政治問題好像準備長期駐紮在這裡的50人組成的黑騎士小隊。
雖然只有50人,但穿上重鎧甲的他們也不可小視。
“嘛,這就是我得出的結論。”接着,文森特苦笑着說,“當然,證據什麼的找不到了”
有些事,不需要證據。
“不過,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呢……”羅傑特面對這樣的事也只能皺起眉頭。畢竟,這不是平民可以管的事情。
兩個修女則是露出複雜的表情。
“羅傑特”文森特難得的露出嚴肅的表情。
“嗯?”
“不要再參與這件事了。”“咦?”
文森特認真眼神可以看出一絲擔心。
“不管呢和白騎士大人發生了什麼事,這次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就已經很幸運了。”
“……”這點羅傑特很清楚。
“我這次是帶了教會的士兵來的,他們藏在人羣中,所以這次就交給我吧,嗯?”
“……好吧。”這樣做,就好了。
“好了,能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文森特的表情終於又轉回了微笑。
他一口氣喝下溫水,然後站起來,把帽子戴上
“文森特,你的羽毛少了一隻哦。”傑西很在意的提醒道。
“唉?真的。是不是掉到哪了?”文森特擡手摸了摸帽檐。
“真是的……怎麼能這麼糊塗呢?”傑西不滿鼓起臉。
“……抱歉,我會去找的。”
“別忘了啊。”
羽毛是教會的標誌,少一根的話會顯得很不禮貌。
“……是是,我先把帽子摘了。”看着着急的傑西,文森特也只能退讓。
“……你有急事嗎?”羅傑特問道。
“是啊,這就走。”
說着就慢慢消失在人海里了。
“說起來,”羅傑特談起話題,“我們什麼時候會卡梅盧?”
“……也是呢,不快點規劃行程的話……”
“約伊茲有車伕吧,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是把,這是一種選擇。”
“小麥確定好了?”
“嗯,現在送貨的馬車應該快到了吧。”
教會每年都會派人來**小麥來支持運作,今年則是輪到了傑西和傑西卡羅傑特是派來的護駕,這也是三人出現在約伊茲的緣由。
“好,快走了。”傑西馬上下了結論,“等祭奠結束了,馬上就啓程回去吧。”
“嗯。”羅傑特微笑着點頭。
“不過,羅傑特,你真的沒問題嗎?”傑西又露出擔心的表情。
“咦?”
“不和莉狄婭小姐道別……嗎?”有些隱晦的傑西小心問道。
“……”無話可說。
羅傑特就像是完全被佔領了對話的主導權。
巨大的浪花在心中翻滾。
----另一個自己,就是一個單純以殺戮爲目的,以殺戮爲樂趣的自己。
----記住一件事,誰都想保護的話,就是誰都保護不了的。
女騎士的話,在心頭縈繞。
對了,羅傑特終於找到藉口,一個令他自己都心痛的、自然的藉口。那就是……
“……我是她的誰啊,”平靜詭異的微笑中,眼神卻顯得尷尬而扭曲,“不,應該說,她是我的誰啊……”
“羅傑特……”
隨後,羅傑特露出不自然的,像要哭出來的笑容,空洞的雙眼強硬地像要彎曲成笑臉。
“她不過就是救過我的一個騎士,就像她說的,救人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我跟她的關係僅此而已,該報的恩已經報了……而且她還是一個引發戰爭的叛國者……對她更不能留戀……”
啪!
“……!”
一旁默不做聲的傑西卡終於忍不住給了羅傑特一巴掌,但馬上又露出後悔的表情。
“………………”
一陣沉默,表示似乎這個話題是到此爲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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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
一下是信的內容:
給gnIw
這是離行動只剩三天的報告書,但這是兩天前寫好的。所以可能會在離行動五天到三天的事沒有記載,就是說,這其實是行動五天前的報告書。(有兩天的路程把信送到)
關於黑騎士:
人數50人,因爲莉狄婭.G.坎貝爾交戰,一人手腕有傷。骨頭有斷裂,會影響佔到。不過,這也是無所謂,這次黑騎士全部是重騎兵,沒必要進行近戰。
解決黑騎士的方法:
這次“上面”好像因爲不想過於引人注目,沒有派過多的士兵和兵種。不過只有50人,但也會對我方造成較大傷亡,所以在這裡需要用“火葬法”,這樣可以大量消減他們的人數。
關於民兵隊:
不用太多重視,經過探查,戰鬥力很一般,幾乎可以當作普通市民。
關於Karb:
實力比當初想象得強很多。步兵1500人,輕騎兵200人,重騎兵200人。帶領軍隊的將軍桑謝斯,在Karb內戰時有一定的戰績。雖說不是太大的驚喜。不過Karb確實是可以依靠的戰鬥力。當然,等“行動”結束後,也會成爲不得不注意的一方。
一定要注意的四個人:
卡恩.G.阿斯蘭。黑騎士第三分隊隊長。雖然“上面”只派來了50人,但是這個男人也在這些人之中。不確定“行動”是否已經被他法相,總之,已經有人監視他了。在“行動”之前,爲了不引人注意,黑不能對他出手。認真起來的他將會給“行動”造成巨大的阻礙。不過“行動”開始,相信他也無能爲力吧。
莉狄婭.G. 坎貝爾。白騎士第一分隊隊長。正如上文提到的,曾與黑騎士發生交戰,並且令黑騎士受傷,可以看出她的戰鬥能力超羣。這次來約伊茲的目的是尋找阿摩紗.G.格因,但很可能已經察覺到“行動”。而且她本人現在行蹤不明,很難保證她不會對“行動”造成影響。所以,在行動中要時刻提防莉狄婭.G. 坎貝爾這個存在。
阿摩紗.G。格因。Guin公國的公主,目前行蹤不明,原因有很大懷疑與這次“行動”有關。雖然她本人沒有戰鬥力,但智慧過人,這也是她失蹤後沒人可以找到的原因。總之,對付她絕對不能大意,讓她活着對這次“行動”沒有一點好處。建議,一旦發現就地擊殺。
羅傑特(身世不明,不知道具體姓氏)。爲了給教會**小麥來到約伊茲。因爲一次集市的騷動遇到莉狄婭.G.坎貝爾,並對她產生好感。他本身具有“控制精靈”的特殊能力,這種能力可以在空氣中產生火苗。洞察力要強於常人,不知道是否與“控制精靈”有關。考慮到他和“行動”的有關人員有太多接觸,把他歸爲“要注意的人”,而且他的能力也會對“行動”有影響。不能馬上解決他是因爲他與教會和有關人員的交往密切,除掉他很有可能引發騷亂,令“行動”暴露。這個人已由我親自監視,幾乎確保不會有意外發生。
以上就是“行動”的報告書。
願聖潔的羽翼保佑我們。
監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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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特,早上啦。雖然只有5點,不過已經是早上啦~~~~”
“……”
一大早聽到的不是鐘聲,而是傑西在吵鬧。
今天的傑西異常的心情很好,同時也顯得很吵鬧,旁邊站着的傑西卡和文森特也露出無奈的表情,看來都是被傑西吵醒。羅傑特也只能從被窩中爬起來,想着:輪到我了嗎?
話說爲什麼要起來這麼早呢?
沒錯,今天-----是祭奠。
“……不過也沒有必要起這麼早吧……”
“嘛…嘛…”傑西笑得很高興,“這是在約伊茲的最後一天,而且我爲想快點轉轉,聽說轉一天也轉不完呢。”
“現在還沒開始吧……”羅傑特嘆了口氣。
“就是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才這麼早出門的嘛……”
羅傑特的不滿被完全無視。
“算了…算了…,反正都起來了,就出去轉轉吧。”
文森特則是習慣性地打了圓場。
雖然只有五點,外面卻已是一副忙碌的樣子。雖然人流有些擁擠,卻給人一種“偶爾這樣也不錯”的感覺。
兩邊的攤販有的是“撈金魚”那樣的活力,有的是小吃,還有特色的面具、燈籠這樣的小商品。
看來是因爲常年的舉辦,這裡的祭奠已經很成熟,也顯得很有秩序。
四人先在路邊找了一個露天飯店吃早餐,傑西仍然滔滔不絕說着。很高興,在說話的傑西高興。一邊的傑西卡像受到傳染一樣會心地微笑着。
一邊的羅傑特看着兩個修女,也輕輕地露出笑容,畢竟兩年前的“那件事”以後,很少看到她們這麼高興了。
另一方面,文森特則是被幾個城市女孩纏上------不,是纏上了幾個城市女孩。
確實,如果沒有相處很長時間的話,是一定會被文森特魔鬼一樣的微笑迷住的。
仔細一想,這幾年一直沒有這麼開心過。
“唉?”
“怎麼了?”傑西看着有些迷茫的羅傑特。
“不,沒什麼。”
心中總覺得有種不和諧感,總覺得這幅光景中缺少了什麼。
“嘶……”
一束煙花表示祭奠開始。
“哇喔------”
不可思議的是周圍的人們,包括文森特搭訕的幾個女孩,都不約而同地雀躍起來。
整個城市像是中了魔法一樣,一股與剛來完全不一樣的快樂洋溢出來。
“這就是……祭奠麼?”
“嗯”路過桌子的店主迴應了羅傑特,“這個偏僻的小城,每年都是這樣”
然後,店主把手自豪地擺成“V”形,“好了,我們今天也打烊了。”幾個孩子被招呼過來,一家人準備去享受祭奠。
四個人也馬上站到人潮中。
傑西比起剛纔更是“瘋”了很多,哪個攤位都不錯過。玩着各種項目的修女確實引人注目。
“可別瘋過頭了喔。”羅傑特苦笑着說。
“喔…喔…”
“唉。”羅傑特嘆了口氣,露出“別出什麼事就好了”的微妙表情,想着,也許這一時的快樂讓她們暫時忘掉那些痛苦。
來到接近市中心的地方,可以看到黑騎士的營地依然安靜得與城裡其它地方完全不匹配。
引起羅傑特注意的並不是營地,而是這個地方本來的作用。這裡在一個星期前還是集市------就是初次和莉狄婭相遇的地方。使羅傑特不自覺地露出複雜的表情。
這幾天也沒有在城裡聽見關於在路邊看到女騎士的傳言,莉狄婭像幻覺一樣消失在約伊茲中。
“啊,不好。”羅傑特自己敲了自己一下頭,想着不能想起莉狄婭。
周圍的雜技演出逗得兩邊的觀衆發出一陣陣笑聲。
“咦?”
羅傑特纔剛發現他和另外三人走散了。不過,他也不想馬上去找,反正傑西也是在自顧自的沉浸在活動中。
兩旁的飯店都坐滿了客人,羅傑特只能在人羣中亂轉。
這樣的祭奠很快樂------但也很累。
太陽漸漸照到頭頂,還沒有找到飯店的羅傑特陷入飢餓的狀態。
經驗豐富的當地人有的自帶了便攜飯盒,有的回到自己的家中。
好不容易擠進人羣的羅傑特嘗試着買路邊的糖餅來填“咕咕”直叫的肚子,卻總是到不了櫃檯之前,終於還是被擠了出去。
“呦,小哥。”“?”
羅傑特轉過頭去,披着斗篷的少年映入眼簾。
尺碼大得過頭的斗篷遮住半張臉,雖然用斗篷包裹住軀體,卻使人一看便知道身體十分纖細。
少年手中拿着兩塊糖餅,露出親切的微笑。
“不介意的話,吃我的吧。”
隨後遞出手中的其中一塊。
“不,還是不用了。”
羅傑特雖然飢餓難當,不過理性還是有的,一個旅人在外是不能吃別人給的食物的,特別是在節日這種場合。
一旦被騙,一定會被奪走身世所有財務,還會送去當奴隸,運氣不好的吧,從此消失在人間也是常有的事兒。
“哈哈哈,”少年笑得十分爽朗,“不愧是卡梅侖那邊派來的人。”
“咦?”
”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哉羅?伊法。來自karb公國。”
伊法掀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清秀的臉龐。
羅傑特立即做出警戒動作,就算對手是孩子,但如果對方用了銳利的刀鋒,仍然可以切開自己的身體。
還有傳聞說Karb訓練了一批少年軍隊,作戰方式十分靈活。
“啊啦,啊啦,不要這麼警戒嘛,羅傑特先生”
“怎麼可能不警戒……”
“不用擔心,我同樣是聖羽教的,”隨後亮出插在斗篷內側的三根羽毛,“還有,這是你們國王大人給我的徽章哦。”
“失禮了。”羅傑特趕忙下跪,差點冒犯了國王的秘使。
“別在意,別在意,”伊法拉羅傑特起來,“這不奇怪你懷疑,況且是在這種時期。”這種,傳聞滿地的時期。
“那……找我有什麼事呢?”羅傑特決定不多說,快速進人正題。
伊法卻把糖餅遞到羅傑特面前,“要吃嗎?”
“呃……”
確實很餓,但是正題呢?
“要吃嗎?”少年的臉又貼近了一點。
“……這個,很好吃嗎?”
“很好吃”
“那好吧……”羅傑特小心地拿了張糖餅。
伊法的臉上明顯顯出笑意,完全是一個小孩子的表情。
不過,難得表象嚴肅的羅傑特注意到的顯然不是這個。
“看來是有點麻煩了。”
“是嗎?”少年彷彿也注意到了周圍。
“不知道是你被盯上了,還是我被盯上了。”
“有幾個人?”少年嘴角上揚。
“……”羅傑特有些吃驚少年知道自己的能力。
“有10個黑披風的,其它不知道。”
“逃跑路線呢?”
“爲什麼我也要逃啊……”
“他們的目標是我們兩個哦。”
“你知道的還真多……”羅傑特抓抓頭髮,想着又被捲進麻煩事兒了。
“嘻嘻。”
“那麼,總之先假裝沒發現,向前,然後……呃。”
脖子發酸,眼前一黑。
“對不起了------羅傑特先生------暫時睡一會,跟我們走吧------”耳邊傳來伊法的聲音。鼻子還能聞到糖餅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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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
美麗、聖潔、單純。卻又,血腥、殺意、恨意、憤怒,彷彿就像------滴血的翅膀。
“愛人啊愛人,把你的容器給我,我來將它粉碎。愛人啊愛人,把你的靈魂給我,我來將它粉碎。”
是花海,亦是火海。
這般殘忍的歌詞下,我卻被歌聲迷住。
平躺着。
十分,欣慰。
十分,悲傷。
空中的繁星,五彩繽紛得耀眼,有幾年沒有看到這樣的夜空了呢------這樣問着也不會有人回答。
“羅傑特”精靈笑了,“讓我們,殺了你。”
歌聲停了,夜晚有了應有的寂靜。
我也笑了。
“不行。”
“嗚咿。”失望了,“不行嗎?”
“不行。”
眼前。
一片漆黑。
※※※※※※※※※※※※※※※※※※※※※※※※※※※※※※※※※※※
“唔…”
羅傑特捂着頭爬起來,一邊想着自己爲什麼會穿着便服躺在牀上,一邊試着站起來。
這裡是…地下?
在這個封閉的房間中,點着蠟燭,是唯一的光源。潮溼的空氣令人馬上想起下水道。
“咔。”門被推開,金色頭髮的少年進來。
“伊法?”
“呦,睡得如何?”露出很自然的表情。摘掉斗篷后里面竟是金髮。
“先不管這個。”羅傑特整理下衣服,“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是我們的人把您帶來的。”門外傳來聲音,進來的確是個老人,長相沒有什麼特點。“初次見面,羅傑特,我是神教領袖,休斯.G.凡多拉斯。以後叫我休斯就好。”
“神教…”
神教只知道是一個規模較大的異教。
“時間緊張,爲防止太大的混亂,只能用這樣失禮的辦法將您帶來,請您見諒。”
由於對方很客氣,雖然存在不滿,還是姑且說了聲:“沒事。”
“那麼就清寧快速和我們打個招呼吧。”
老人伸手示意羅傑特跟隨,走出了房間。
走廊意外的很長,加上燈光昏暗,甚至看不到盡頭,左右隔開一段就有一扇門。
走了30米左右看到了三個黑斗篷的守衛。
一路無言,老人貌似沒有答話的意思,背影像是在說“疑問到了就全部解決。”
伊法在身後安靜地跟着。
房頂上偶爾傳來的馬蹄聲和牆角的苔蘚告訴羅傑特這裡就是在約伊茲地下。
這個城市的下方居然有着如此巨大的空間,羅傑特想着嘆了口氣。
約伊茲的祭奠,就這樣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