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除了那隨時可能會出現的吐槽,一切都變得好起來。
“菲樂,我去一趟警局。”
艾倫穿好衣服,出門前朝廚房喊了一聲。
“晚上給你留飯?”
“好。”
艾倫繫好鞋帶,踏出家門。
這幾天療養,艾倫已經將卷宗重新看過了一遍。
鎮子最近兩月出現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情——總有人會丟點東西。
要知道,鎮子並不大,也就幾千人口,在這裡居住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比較熟悉的。
誰誰誰怎樣,誰誰誰不怎麼樣,鎮子居民都一清二楚。
這種鎮子,一般都很少出現竊賊,或者說犯罪的人。
就連警局裡的人手,也就只有幾個人。
勉強維持警局的日常工作而已。
幾千口子的小鎮,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誰能拉下臉幹這事?
被人抓住了,那還了得?
再說了,一次兩次想不開,伸手做了也還行,可現在案子裡面的統計,這出手的頻率還有次數,也太多了吧。
不怕失手嗎?
看着卷宗,艾倫只能說上一句,神奇的世界。
丟的東西實在是不少,先是小東西,然後是大東西,最後變成了現在,貓狗牛什麼的都出事,而且,最近這幾次,不僅是丟東西,還有惡性事件。
比如,牛羣死亡事件。
“嘿,艾魯大叔。”
艾倫走進警局,發現警局唯一有探長編制的老探長,正在寫着什麼。
“哦,是菲爾啊。”
老探長擡起頭來,“你的病好了?”
“還行,差不多了。”
艾倫與他閒聊了幾句,看老探長一直塗塗寫寫,有些奇怪的問。
“艾魯大叔,你是在幹嘛?”
認真瞅了一下,還別說,老探長塗塗寫寫竟然有些水墨畫的味道。
“哦,隨便寫寫,好長時間沒動筆了,總感覺自己的字寫得怪怪的。”
老探長放下筆,看向艾倫。
“呵,這種現象很常見啊,我也是這樣,現在有時候經常會卡字。”
“呵呵,對了,既然你好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老探長變得嚴肅道。
“在你生病的這幾天裡,鎮上又發生了一件事情。”
“哦?什麼事?”
艾倫看向老探長,目光顯得很積極。
“很嚴重的事情,有人遇害了。”
老探長沉默片刻,開口說道。
“有人遇害?”
艾倫皺起眉頭,這可真是個大問題。
“什麼情況?”
老探長打開抽屜,從抽屜里拉出一疊資料遞給艾倫。
“你看看。”
艾倫站起身,伸長了手臂,纔將資料接過來。
打開資料。
資料開端,便是現場照片。
“死者叫羅拉,一名…青年冒險家。”
“她的社會關係非常簡單,除了親人以外,鎮上就只有五個人跟她走的比較近。”
艾倫看着現場照片,這名叫羅拉的女子,死的有些慘烈。
整個現場都是血淋淋的。
【看上去就像屠宰場,不,屠宰場都比這收拾得乾淨。】
“根據我們現在初步的判斷,那五個人,暫時都有不在場證明,另外,他們作案動機並不充分。”
艾倫看着手上的照片搖搖頭。
“我覺得,這場面,正常人可能幹不出來。”
他不是在說空話,而是現場真的太血腥了。
血液都塗滿了半面牆,屍體被肢解成一段段。
如果這是正常人乾的,那這個正常人也太“正常了”一點。
“我建議直接排查一下精神病院比較好。”
“呃?”
老探長有些意外他的回答,“怎麼說?”
“如果兇手是普通人的話,絕對想不出這種調調。”
艾倫伸手,遞出一張現場照片。
“你看看那些血痕。”
“嗯?”
老探長接過艾倫遞過來的照片,認真看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
他看了很久,沒有看出什麼門道。
“問題大了。”
艾倫將那張照片按下,用手給老探長比劃起來。
“這裡和這裡有一條空隙,這裡與這裡,也有一條空隙。”
“艾魯大叔,你將這些空隙聯合在一起,然後整合起來,是什麼。”
老探長按照艾倫說的,將空隙一一畫在本子上。
最終出來了一副圖案。
“是它?”
老探長有些驚愕。
艾倫卻露出笑容。
“對,沒錯,就是咱們鎮上精神病院對面的那個標誌。”
“如果兇手真是精神病,那麼我們又怎麼能抓住他?”
老探長顯得有些憂愁。
這個事情,放誰手上,誰都發愁。
精神病院可都是精神病,在精神病裡找一個不正常的人,那簡直太容易了…
“不用擔心。”
艾倫卻笑着說。
“這個事情很簡單。”
“很簡單?”
“艾魯大叔你看。”
艾倫將手裡的照片一一擺在艾魯面前。
“看出點什麼了嗎?”
老探長皺着眉頭,看着照片有些發愁。
“沒有。”
艾倫想了想,動了幾張照片的位置,讓它們稍稍疊合起來一些。
“現在呢?”
老探長努力地看,卻依然沒有看出什麼。
艾倫無奈地聳聳肩膀。
“好吧,好吧,艾魯大叔,你不介意我劃拉一下吧?”
“你有啥想法,你就做。”
艾倫不再猶豫,將照片全部收回,像是洗牌似的,將所有照片疊放整齊。
“艾魯大叔,你可看好了。”
艾倫將每張照片只露出一點點,當所有照片全部疊合起來,他將照片穩穩地放在艾魯面前。
“現在可看出什麼來了?”
老探長從抽屜裡掏出老花眼鏡,再看不出什麼東西,可就得丟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花眼鏡的加持,還是艾倫的準備足夠充分。
“這是?”
老探長驚訝地叫道。
艾倫輕輕說道。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整個犯罪現場,就是一件藝術品!”
艾倫其實也很驚訝,將現場所有沒有沾染血跡的部分連在一起,竟然是一張女人的臉。
“這個模樣。”
老探長皺着眉頭,思索起來。
“怎麼?艾魯大叔您還見過?”
“有些印象,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老探長站起身來,他從背後的資料櫃裡翻來找去。
“沒錯,就是她。”
老探長端着一疊泛黃的資料。
“她是十年前一起兇殺案的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