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他們的道理,就連沐老夫人也被利用了去。
好在,沐老夫人是真心爲他們擔憂。
兩個人來的時候,傾城已經穿戴整齊。雖然心中煩惱,但在弟弟面前,她還是勉強露出幾分笑容。在她看來,大人世界裡的法則不應該讓孩子去承擔。她寧願讓弟弟過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姐姐,你有什麼煩心事嗎?”齊睿忽然貼近傾城道。
如今,在傾城面前他已沒有那麼害怕了。只是仍舊靦腆,忽然的靠進舉動讓傾城微微吃驚,當看到他眼中的擔憂神色,不禁笑着道:
“沒有啊。”
齊睿在她心中,與沐逸寒是一樣的存在。有兩個弟弟,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是,齊睿卻並沒有放過她。反而指着她的眉心道:
“可是你的眉頭爲什麼皺起來了?”
傾城不禁摸了摸眉心,有皺嗎?她都沒有注意。
“姐姐,有事你告訴我,說不定我會幫你解決的。”齊睿仍不放棄,炯炯有神的目光散發着奪目的光彩,傾城有一刻的遲疑,忽然笑道:
“哦?你學了什麼本領能夠幫我解決問題呀?”她完完全全把齊睿當作一個小孩子看待,想想也是,一個不過八歲的孩童,能知道什麼呢?
“我跟着範先生學大道,學德行,學禮儀,學……”齊睿顯然把傾城的疑問當了真,不斷說着自己的才能,似乎還想展露出來。
沐逸寒看準時機,也湊了過來。
“姐姐,爹說齊睿有大才,說不定就能幫你解決煩惱呢。”
如今,沐逸寒叫範先生爲“爹”已經很順口了。他雖每日來沐府請安,但沐相爺大多早朝未歸,父子倆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反觀範先生,時刻督促,每日交談,不怪沐逸寒心中範先生的分量越來越重。
齊睿偷偷給沐逸寒使了一記讚賞的眼色,沐逸寒越發興奮,索性拉起傾城的衣衫,撒起嬌來。
“姐姐,說嘛,說嘛……”
見到原本怯懦的沐逸寒,此刻滿是童真的心境,傾城由衷高興。拗不過他的執拗,傾城只得開口道:
“好吧。給你們出一道題,如果你們能夠答出,姐姐就信你們一回。”傾城不想讓他們參與到這件事中,又拗不過他們,只好把這當作一道題。
齊睿雖然對傾城把他當作“弟弟”看待,十分不滿。但此刻也不禁張開耳朵,認真聽從。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自由出入一間房?”傾城將心中的疑問提出。
“有什麼辦法呢?”沐逸寒默唸着,陷入一片疑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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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睿也開始思索,忽然問道:
“四周都有人看守嗎?”
傾城一喜,急忙點頭道:
“對,只有屋子裡面可以自由行動。”
正在此時,沐逸寒忽然開口道:
“我知道,找個身形差不多的人,扮作那人就可以。”他興奮地看向傾城,顯然這是他認爲最爲可行的辦法。
傾城搖頭,她也曾想過或許是這樣。但蘇氏院中沒有一人出入,如此快速的瞬間移動,非常人所能及。
“這還不簡單,只要挖地道就可以了。”齊睿漫不經心道。
“地道!”傾城一驚,她怎沒有想到。
“對呀,我們老家就是這樣,冬天爲了儲存糧食,在地下挖地洞。地洞連起來就成了地道。遇到戰事,可以躲避。”齊睿以爲傾城沒聽明白,不由解釋。
這種事他也沒有好得意的,傾城與沐逸寒養尊處優,肯定沒見過那些地道。他之所以知道,不過是先前有過接觸罷了。
齊睿的想法給了傾城很大觸動,在所有條件都能達到的前提下,可不是隻需一條地道便可以通到外面。
如此說來,蘇氏房中定然密道!
傾城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許多。蘇氏的秘密,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婉嬌閣的事,秋月想必一定清楚。
傾城把秋月叫到房中,毫無保留地詢問蘇氏房中密道。
“密道?”秋月不禁疑問。
“我並不知道什麼密道。”
秋月迷茫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自從上次下藥一事後,傾城便對秋月有了信任。如今,“婉嬌閣”秋月已經回不去了,她也不必再爲蘇氏遮掩些什麼。
秋月雖然不知,但傾城的懷疑並沒有消失。
秋月不知道,只能說明蘇氏隱藏的深。傾城忽然想起一個人,她不可能不知道。
看來,她應該去看看妹妹了。
沐傾心如今在沐老夫人院內養的很好,但因爲沐逸冰的事,不禁整日央求老夫人做主。可惜,她沒有傾城那麼得老夫人寵愛,身邊失了蘇氏的照看,說起話來全是刁鑽任性。被老夫人罰跪在佛堂,表面上倒是收斂了許多。
“姐姐……”沐傾心一見到傾城,便淚如雨下。與蘇氏如出一轍的嬌柔,讓人一看便忍不住心疼。
傾城立刻扮作好姐姐模樣,拿出手絹輕輕擦拭她的臉頰,不斷安慰道:
“妹妹別哭,在祖母這裡,妹妹有什麼委屈可不要憋在心裡。”
“姐姐,求你救救逸冰。祖母喜歡你,你若求情,祖母一定會通融的。”沐傾心彷彿一下子抓住了稻草,她拉着傾城,一邊說着,一邊往沐老夫人房內走。
傾城輕輕推開她的手,柔聲道:
“妹妹,此事祖母已不讓我再插手。我若再犯,便是與祖母爲敵。”這回,她不給沐傾心一絲餘地,直接拒絕。有了沐老夫人不準,哪怕沐傾心也不敢多說什麼。
“可是……”想到沐逸冰,她唯一的弟弟。沐傾心還想做最後的懇求。
傾城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轉口換了話題。
“妹妹去看過蘇姨娘了嗎?”她知道沐傾心被關在院內,對外面的情形肯定不知。
果然,沐傾心搖搖頭,焦急道:
“祖母不許我出院子,到現在還沒見過。姨娘還好嗎?”她試探性地看向傾城。以前,她對傾城沒有半分真心。可事到如今,當父親、姨娘都不理她的時候,傾城便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她以前對傾城有多麼不屑,此刻就有多麼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