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傾城有所預感。或許,找到這方世界,便也能夠發掘巫氏一族更深的秘密。
那個“傾城王妃”究竟來自何處,她又怎麼會有這樣神奇的技藝?
譚馨聽聞也是激動,她曾研究了許久,都一無所獲。若不是淨壇大師已經圓寂,她還真想讓淨壇大師看過。而淨心乃是淨壇的師弟,他的造詣應也不低。
“若真讓淨心大師習得良方,於整個天下都是開創。”
譚馨自然明白,淨心的作爲意味着什麼。
雖然,整個巫氏一族都明白“乾坤盒”的作用。可是,卻沒有哪個人能夠窺探其中真相。
譚馨也想,有朝一日能夠發現“乾坤盒”內世界所在。是不是,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對此,傾城也是無奈。
“師傅倒是未曾發現什麼,只不過是用笨辦法沿着乾坤盒內的世界行走。師傅說,一個空間必有盡頭,只要如此,必會發現那邊緣之地。”
她只有將淨心的話說給譚馨聽,這件事還是別抱多大希望的好。
“哦,可有發現?”譚馨聽到此處,更是心中期待萬分。
傾城卻是搖頭。
“可惜,一直未有發現。”
範先生已經在“乾坤盒”內世界待了足月,如今卻是半點發現都沒有。更何況,還有巨鳥配合,都未曾走出那世界的邊緣,由此可見,探查“乾坤盒”這件事甚是飄渺。
譚馨在短暫嘆息之後,也表示理解。
“此事,若真如此容易,那麼‘乾坤盒’也不會如此神奇了。”
“乾坤盒”的神奇,不單單來自於其本身,更包含着巫氏一族的秘密。千百年來,都未曾有人探知,如今,哪裡是範先生一人可以解決的。
“是。”傾城也跟着點點頭,她實在害怕譚馨希望越發,到時候也失望越大。
“乾坤盒”的事情告一段落,譚馨的目光看向傾城,帶有審視。
“你什麼時候知道海焰便是鳳焱的?”
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
“姨母……”傾城一頓,心中膽怯。
譚馨看出了她目光裡的膽怯,更是坦言道:
“你不必隱瞞,他都將身份告訴了我。”
若非如此,她怎麼會出現在此,又解救傾城呢?
聽過此言,傾城終於確定,譚馨是因她而來此。既然鳳焱已經告知,她也不必隱瞞。
“也不過是在‘龍巖島’將將得知。”
若非那一夜,“海焰”自她房內出現的舉動,傾城也聯想不到鳳焱身上。
雖然,在與“海焰”的許多次接觸之後,她對其感覺越來越熟悉,可也一直未曾想到鳳焱。
那一夜,讓鳳焱徹底暴露,而他,怕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吧?
譚馨並非糾結於此,而是幾許問道:
“所以,你纔會與他成婚?”
當時,傾城與“海焰”成親,譚馨還遲疑了許久。她深怕傾城是爲了解救他們,才委曲求全。更害怕鳳焱得知此事,惹上禍端。
可如今看來,一切早是被安排好的命運,是她多慮了。
“是。”傾城點點頭,如今譚馨已經知曉,她就算隱瞞也隱瞞不到哪裡去。
看到譚馨那略帶審視的目光,傾城更是直接跪地求饒:
“還請姨母贖罪,傾城沒有據實相告。”
這些事,她本可以告訴譚馨,讓他們母子見的距離更加親近。
可是,因爲那許多的變故,她並未告知。更有甚至,讓譚馨誤會……
傾城倒是不曾後悔自己的舉動,只是對於譚馨,此刻她無法保持緘默。
不過,譚馨卻是將傾城扶了起來。
“傻孩子,你有什麼罪過呢。若你告訴了我,我許還留不得‘龍巖島’呢。”
她從不曾怨恨傾城什麼,若非傾城的隱瞞,她怕是會憋不住自己的性子。
畢竟,她等鳳焱太久了。
有些事,不見面時覺得自己可以忍受。可一旦見面,讓她親眼看到鳳焱……她便覺得,這十年的時光簡直可笑。
她居然會爲了保護鳳焱,而不見他。
如今,母子隔閡,關係疏離,又怪得了誰呢?
“我與海澤自幼相識,原本也是秉着結親而去。若不是,當年我遇到了先皇,許鳳焱纔是他的兒子。後面的事,讓我對他有許多愧疚。想不到,他竟還撫養了我的兒子……”
此事,譚馨也有責任。
就連傾城都發覺了鳳焱的身份,她作爲母親,作爲整日心心念的人,她卻不得不而知。
十年的時光或許已改變太多,讓譚馨也不得不停下來審視自己的問題。
這十年,她覺得自己是爲了保護鳳焱,這才未曾露面。
可這對於鳳焱來說,是好的嗎?
顯然,並不如是。
“姨母……”傾城覺察到譚馨的情緒低落,心情也有些沉重。
她可以理解一位母親的關心,可鳳焱終究是心有牴觸的。
畢竟,他的身份讓他無所適從。
譚馨笑着搖搖頭,示意傾城自己無礙。
“此事,與你們無關。由你告訴我實情,哪裡比得上鳳焱親口告知來得實在。”
總算,鳳焱肯與她交流了。
這是譚馨一直期待的,也是她夢寐以求的。
“他是因爲我……”傾城也知道了鳳焱的作爲,心中更是一陣感念。
他本可以不說出此事,可卻因爲她……
“不錯。太子來此,他便料想太子會因你的身份而遲疑,而在長野地界,能找到一個地位高於太子之人,着實艱難。”
鳳焱雖不知道,傾城便是救了太子的人。可他卻知道,傾城與太子之間的關係斐然。而今,“傾樓”開業,作爲“傾樓”的東家,傾城也是必要出面的。
未免形勢發生變故,他早早的便安排好了譚馨在此接應。只等那變故之時,不會束手無策。
如今看來,他的想法極對。若不是譚馨,事情還真的不好收場。
傾城感念的工夫,譚馨卻有些惆悵。
“我想,他也是萬不得已,才找到我的吧。”
鳳焱從不曾與譚馨主動說話,如今爲了傾城,他也是下了極大工夫。譚馨因傾城而得利,不住地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