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勇還是第一次被個女子逼上絕路,他若是不講,就好像自己將鳳凝逼上絕路一般。
總歸,傾城也不是外人,王勇在糾結了片刻之後,便道:
“靈珊是茂生喜歡的女人……”
終於,他還是道出了實情。
實情雖然真實,可到底也是充滿衝擊的。
傾城看着王勇,有些不可思議。她本以爲範先生真的只是因爲不喜鳳凝,原來事情還有這等結果。
“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許久,卻深埋茂生心中。即便是我,也是無法探尋的。”
這是屬於範先生的秘密,是任何人都不得探尋的領域。
若不是因爲此事,範先生也是深埋心底,更是不會被任何人探知。
心中有了一個女人,自不會輕易被別的女子感動。只是,傾城不知道,範先生是如此癡情之人。
“爹真的就那麼喜歡那個女人?”
範先生回到鳳昭也有些時日了,傾城卻是從未見過他身邊出現女子。這麼久的時間,範先生還一如既往?
王勇嘆了口氣,提起往事,他也頗爲感慨。
“爲了靈珊,茂生差點丟掉性命。”
比性命還重要的女子,範先生如何能夠輕易捨棄。
傾城瞭然,不由虛僞呢。
“那,那個女人……”這麼久還未曾出現,是不是已經將範先生拋諸腦後?
王勇的目光有片刻愣神,到底還是道出了真相。
“靈珊爲了救茂生,跌落懸崖,生死不明。”
範先生與靈珊結識與大漠之中,那時候的靈珊是大漠中居住之人。大漠雖然常年乾旱,可到底還是擁有綠洲的。
他們的軍隊迷失在大漠,幸而有靈珊指引。
不知不覺中,範先生與靈珊之間便開啓了一段愛情。那時候,王勇也是高興的。
人在大漠久了,便會特別渴望親情、愛情的滋潤。
看到自己的好兄弟有了不錯的女人,王勇打心眼裡高興。
可是,好景不長。一日,範先生與靈珊外出,卻是不小心失足滑落山頂。其中過程王勇不得而知,但等他趕到,卻看到範先生拉着靈珊的手。靈珊已是身子懸掛在半空。
可惜,靈珊並未等到救援,卻跌落了懸崖。如今,生死未卜。
聽完了這段故事,傾城的心亦是堵得難受。
“爹……在等她嗎?”
傾城不覺詢問,還有許多事,王勇沒有講。但傾城能夠想到,在荒漠中的互相扶持,會有多麼感動人心。
那些美好的愛情,不是因爲沒有添加任何沾染。而是歷經滄桑,卻依舊純潔、可人。
王勇嘆了口氣,點點頭。
“或許……”
他也不知道範先生心中如何想的,但是顯然,靈珊給他留下的印記,是這輩子都抹殺不去的。
“我知道了。”
傾城亦是嘆了口氣,她不曾想過,範先生也有過這樣的刻骨銘心。
轉身,傾城便將靈珊的故事講給了鳳凝聽。
鳳凝因爲範先生更是辛苦,有了這個故事做依託,希望她能夠看開一些。
鳳焱聽完故事,整個人有些呆愣。
“原來,範先生並非無情之人。”
她不由感慨,心中也是難受。
她喜歡了範先生那麼久,範先生都沒有迴應。這讓她不得不懷疑,範先生的內心。如今想來,並非範先生無情,只是,對她無情。
“凝兒……”傾城看得出鳳焱的難過,她剛要安慰,鳳凝卻恍若忽然長大一般。
她的眼中閃現一抹柔情,看着傾城亦露出一抹微笑。
“我沒事,我很好。”
她的確很好,這幾日,從未有一日像如今這般好。
“姑姑,城兒,我想靜一靜。”
這件事,到底還是給了她不小的衝擊,她想靜一靜,好好思量思量。
“嗯。”
傾城與鳳仙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她們沒有打擾,輕輕了離開了房間。
走廊之上,鳳仙不覺嘆息。
“城兒,範先生與凝兒真的絕無可能了嗎?”
她倒是覺得,男未婚女未嫁,試試看又何方?
“爹心中對那靈珊姑娘格外看重,怕是……”
在傾城不知道這件事之前,她還抱有希望。可如今……
範先生是重情重義之人,若是他對靈珊如此看重,怕是不會再喜歡別人。更別提,迎娶鳳凝了。
鳳仙點點頭,將無謂的想法拋開,感念不已。
“他們在不在一起倒是無所謂,只是,凝兒腹中的孩子……”
成親無妨,可孩子等不得。
傾城也道:
“若是可以,還請舅媽勸勸凝兒不要留下孩子。”
她也時常勸解鳳凝,可到底沒有什麼效果。鳳仙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她嘆了口氣,無奈至極。
“哎……這第一個孩子,又是得她如此看重,只怕……”
鳳凝不會同意放棄。
“若果真如此,大不了我來養。”
傾城也拿出了作爲“王城”的氣魄,若範先生真的離開,而鳳凝又執意要生下孩子。
大不了,就是“王城”的兒子。
總歸,“王城”的身份需要掩護。試問,有什麼比一個兒子更能掩護的呢?
“可是,王爺那裡……”鳳焱看着傾城,也是覺得心有不安。
此事,什麼都好說,但鳳焱那裡絕不平常。
“沒什麼大不了……”
傾城倒是不以爲意,範先生說,鳳焱收回了給她的權利,她正好也不想擁有。
反正,今後大家一切歸於平淡,她也不想欠鳳焱什麼。
“真木爾王子?”
傾城看向一旁的樹叢,忽然發現了一道熟悉身影。
阿弩……
不,如今的真木爾王子卻是在樹叢之中。
聽到傾城的聲音,他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將軍夫人,沐大小姐。”
真木爾恭敬行禮,一派謙謙君子模樣。可即便是姿態不錯,但他剛纔的作爲卻是讓傾城很是不滿。
“王子躲在這裡多久了?”
自知道了真木爾便是阿弩,傾城對他也隨意了許多。如今,更是直接質問,讓氣氛有些尷尬。
“沐大小姐說笑,在下不過剛剛路過。”
真木爾倒是不覺有甚,還露出一抹笑意,已表現自己的無辜。
剛剛路過?
傾城瞥了眼草叢處,那裡可不是一個剛剛路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