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彪哪裡敢與蘇武抗衡,他忙解釋道:
“不敢不敢,蘇大少爺您誤會。張甜要嫁給我弟弟,我是帶她回家拜堂成親的。”
他心裡怨恨不已,真不知道蘇武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張甜的事他操的哪門子心?
蘇武不爲所動,不悅道:
“怎麼就嫁給你弟了,你弟誰呀?牽出來瞧瞧,合不合我眼先。”他對男人的示好完全無視,語氣直指吳彪的弟弟。
吳彪一面陪着笑臉,一面低喝道:
“吳海,過來。”
吳海唯唯諾諾走上前來,頭依然低着,看起來一副小家子氣。
“這就是鄙人的弟弟。”吳彪點頭哈腰解釋說。
蘇武理都不理他,直接看向吳海。
在他眼裡,連自己的媳婦兒都得靠別人去搶的男人,根本不配叫男人。眼前的吳海瘦瘦小小,看起來弱不禁風,比女人還嬌柔。他用什麼力量保護張甜?
退一萬步說,張甜嫁過去了,以後怎麼生活?
他不認識吳海,可他認識張甜。他可忍受不了讓張甜跟着眼前這樣一個男人。
蘇武仔細打量着吳海,張開道:
“相貌一般,姿態猥瑣。我怎麼瞅着你這麼眼熟啊?”
不說還好,一說蘇武果真覺得吳海很是眼熟。
正當他想要仔細端詳時,張甜卻將他猛地往後一拉,怒氣道:
“蘇武,不用你多管閒事!”
“我……”蘇武因爲張甜的拉扯差點摔倒,等他穩定了身體卻聽到這樣一句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這是爲了誰啊,結果好心沒好報,張甜腦子沒壞掉吧?
蘇武心中這樣想,卻沒敢說出來。他見張甜一臉陰沉模樣,他要是說錯半個字指不定就引火上身了。
張甜那個女子,他真是怕了。
張甜擦乾臉上的淚痕,直直站在傾城面前,沉聲道:
“公子,我嫁。”
她的聲音透着堅定,卻不是高興的言論,明顯是被逼而爲。傾城從一開始也沒打算讓張甜自生自滅,她是要解救張甜的,最後怎麼到了這個地步?
吳彪和吳海已經面露笑容,而張甜依舊愁雲慘淡。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你一句‘我嫁’就可以解決的。”傾城也看清了兩人的面目,她淡然道:
“你既不願說,我也不逼你。這件事,你自己處理,不要與酒樓有所牽扯。”
所謂讓張甜自己處理,不過是對吳彪和吳海說的。既然明面上無法處理,她只能背後下工夫。而這些,不能沾染到酒樓。
而張甜卻以爲傾城真的會讓她自己處理,她有些喜極而泣道:
“謝公子,我會好好處理的。”
她狠狠地瞪着吳海和吳彪,目光不善。
別看吳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他也怕和別怕死的人抗衡。經過他們這麼一鬧,張甜明顯是把什麼都給豁出去了,她倒是不怕了,他怕啊。
“公子,你剛纔可是答應我的……”吳彪無法,只好寄希望於傾城身上。他怕自己說話的分量不夠,衝着吳海吼道:
“吳海,說兩句話啊,你媳婦兒就要跑了。”
自始至終吳海都是一副事不關己模樣,若是讓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爲吳彪是替自己討媳婦兒呢。
吳海是真膽怯,用他的話來說張甜不肯就算了。若不是吳彪硬要他來,他是說什麼都不會來的。如今騎虎難下,他只有道:
“我……公子,你不能這樣對我,明明是你答應要張甜嫁給我的。”
傾城不僅冷笑,這兩個人顛倒黑白的功力可謂登峰造極。
她什麼時候說要張甜嫁給他了?
“我想起來了!”蘇武忽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直接衝到吳海面前,半是陰冷道:
“你就是那個說我衝你嚷嚷的男人吧,還有我是把你嚇得尿褲子了吧。”
“我……蘇大少爺饒命啊!”傾城還沒來得及反應,吳海便“撲通”跪在地上。他不斷求饒,看起來早已忍耐多時。
“我道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是你小子在作亂。”蘇武更加自得,完全不顧及還跪在地上的吳海。
“蘇武,你……”張甜自知蘇武已經明白了一切,但她仍不想讓蘇武插手此事。
“你閉嘴,我一會兒再收拾你。”蘇武瞪了張甜一眼,惡狠狠道。
因爲蘇武的話,張甜頓時了沒了脾氣,只剩在一旁觀看的份。
傾城因眼前的變故而心有不解,她看向吳海,似乎也覺得有些眼熟。她腦海中拼命地想,究竟她什麼時候見過吳海?
蘇武已經開始問審,他的目光在吳海和吳彪身上打轉,最終落到吳海身上道:
“我怎麼記得你家沒兄弟啊。當初你爹抱着我大腿的時候可是說過,你是家中獨子。”
原本已經淡忘的記憶再次出現在腦海,蘇武一臉不耐。
傾城經由蘇武提醒,這纔想到。當初蘇武離開酒樓時,便是因爲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男人的找茬。
當初蘇武也說過,那個男人與他有仇,便是在收租途中結下的。他還說這一切都是張甜搞的鬼……
傾城的目光瞥向張甜,張甜自知自己做錯了,只有低下頭。
一切明瞭,傾城已經明白了過來。
“那,那是我表哥。”吳海慌張辯解道。
面對蘇武,他真是嚇得只剩尿褲子了。
“表哥……姓一個姓,也是奇了怪。”蘇武不緊不慢地挑出吳海話語中的漏洞,讓吳海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我是吳海的堂哥。堂哥、表哥這類的他向來分不清楚。”吳彪急忙站出來解釋,中間跳出來一個蘇武打亂了他們所有計劃。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辛虧有蘇武站出來。否則他倆的下場並不會比現在好過。
傾城,那也不是一個隨便任人欺凌的主兒。而這一點,兩個人明顯還沒有意識到。
“先別急着解釋你倆什麼關係。”蘇武壓根不聽解釋,衝着門口叫了句:
“喜子。”
緊接着,一個小廝打扮的人便跑了進來。
“爺,您吩咐。”喜子直接跑到蘇武面前,一副低眉順眼模樣,頃刻惹得張甜不屑。
她最見不得蘇武一副大爺模樣,明明他沒有那麼高的身份,卻總是擺出那麼高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