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羣野狼還會在嗎?
大家也遲疑了,他們費盡所有逃了出來,難道還要與野狼對峙。可無論前方再艱險,那裡有他們的兄弟,他們必須前進。
一路上,大家沉默不語。張漢帶路,朝前走去。
值得慶幸的是,天矇矇亮時,他們竟看到了那片樹林。
“就是這裡!”
小紀激動道。
也就是說,他們的想法是對的,跟着那顆星星走,真的能走出大漠。
可是隨即,他們也是傷心的。
昨夜的慘烈還記憶猶新,此刻他們進去又將看到怎樣的畫面?
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步走了進去。
樹林裡燒焦一片,原本茂密的植被,此刻已是一片焦灼。少有的幾點綠色,完全不復昨日光景。
可隨着他們的進入,眼前的一切卻變得詭異。
昨夜的那場大戰,他們看得分明。但是眼前只有植被被燒掉的痕跡,卻沒有任何狼羣,或者人的屍體。
他們一路向前,最終走到中心的水源地。
水源處還是與先前一樣,表面的一層水盛出後,地下又會出現等量的水。
“這裡,怎麼這麼詭異?”
小紀說出了大家的想法。
神奇的水源已經不可思議,而不見蹤影的人與狼,更加重了這份詭異的形成。
南疆之事,一向神奇。
自阿布出現以來,便處處透着詭異。來到大漠之後,更是將詭異進行到底。
莫名其妙中毒,莫名其妙失蹤,莫名其妙的水源和莫名其妙的狼羣。
冥冥中,似有一股力量牽引,可是他們究竟要去何方?
“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跑了狼羣,爲了找我們而離開的?”小紀不由猜測。
若是打跑了狼羣,那些屍體又如何掩埋呢?
樹林就這麼大,想要藏幾個人其實不容易。又何況是那麼多人。
還有,大部隊若是撤離,這裡的鍋碗瓢盆還在。甚至連昨夜的篝火都在提醒他們昨夜的真實。
若是他們趕跑了狼羣,這些東西會直接扔掉嗎?
若是他們被狼羣所吃,但又爲什麼連個屍骨都沒有呢?
他們查看了林子,別說屍體,周圍甚至連滴血跡都不曾有過。
誰也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但對於確實存在的事卻找不到解釋,這讓大家心裡都有之中毛毛的感覺。
“將軍,咱們怎麼辦啊?”張漢不由問道。
雖然他也覺得眼前情景有些詭異,但對於他來說,更多的則是希望。
找不到屍體,那便還有存活的可能。
鳳焱走上前去,一一查看營地裡留下的裝備。
這裡的裝備很齊全,哪怕連一個水壺都沒有消失。
這裡的確詭異,但似乎又沒有傷害。
“挑一些我們能用的,帶走。”
鳳焱吩咐說。
幾個人忙將自己的行禮找了出來,又拿了些水壺和鋪蓋。
水壺裡灌滿了水,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回來會是什麼時候。
傾城不經意瞥了一眼,卻忽然注意到,在水源出的岩石之中,竟開出了一朵小花。小花生長在岩石的夾縫之中,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從發現。
傾城也不經意看到了粉紅色的影子,才猛然驚覺。不知道這朵小花是剛剛開放,還是昨日便有。
在這片林子裡,雖然植被充沛,卻沒有什麼花朵現身。如今於荒漠之中找到花朵,她的小女兒心態便冒了出來。
花朵整體呈現粉紅色,分五瓣,波浪形。花瓣正中還有白色的小點,均勻分佈,很是精巧。
花朵不過拇指般大小,卻刻畫精妙,讓人感慨。
傾城順手就要摸一摸,聲音卻響起一道聲音。
“公子,小心。”小方見傾城想要撫摸花朵,急忙制止。
小方解釋說:
“荒漠之中不適宜花朵的生長,這朵花看似柔和,怕也不是個要想與的角色。”
傾城有些不懂小方的意思,小紀卻解釋說:
“小方是說,此花有毒。”
“有毒?”傾城一愣,想到昨夜的事,她便道:“那我們昨夜便是因此中的毒?”
小花隱藏於岩石之中,若是有毒便正好浸入水中,被他們喝了,所以纔會中毒。
這樣也可以解釋,爲什麼這裡有水源,卻一個動物都沒有。
可是,這麼小的花,難道真的如此霸道?只是花根浸入水中,便可以致人中毒?
“應該是這樣,但事情沒有論證之前,不好輕下結論。”小方也不確定,所以不敢亂說。
傾城看向鳳焱,從他的眼中也看出了不解。
這朵莫名出現的話,看似弱不禁風。可也正如小方所說,沙漠裡開出的花,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傾城戀戀不捨地離開了花朵,跟着鳳焱出了林子。
可沒走多遠,鳳焱竟停下了腳步。
“將軍,怎麼不走了嗎?”張漢不解,他們已經找到了出去的方法,不是趕快出去嗎?
鳳焱躲在沙丘後面,暗恨道:
“我們來看看,這裡到底是怎麼詭異。”
他不能讓他的士兵死得不明不白。
大家也起了心思,這裡雖然詭異,卻也激發了他們的好奇心。再說,能讓那麼多人消失無蹤,若是他們查明真相,興許就能解開問題的關鍵。
夜幕再次降臨,睡了一天的大家精神抖索。大概知道今晚的特殊,所有人的目光都亮了起來。
“你們在這裡別動,背後有東西。”正當大家緊張興奮時,鳳焱卻低聲說道。
所有人都僵住了,他們背後有東西嗎?有什麼東西,爲什麼他們沒有發現?
大家很有默契地將傾城擋在裡面,聽從鳳焱的話,大氣不敢出。
不多時,鳳焱回來了。
“好了,沒事了。”聽到鳳焱的聲音,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他們回過頭才發現,鳳焱的手中還有一隻灰狼的屍體。
剛纔,就是它在監視他們?
“我認得這匹狼。”張漢激動道。
小紀不禁調笑說:
“小漢,連動物你都能分得清長相?”
張漢不理會他的調笑,沉聲道:
“這隻狼少了只耳朵,在我們前幾日遭遇狼羣時,它的耳朵是被我哥砍掉的。昨夜的事,它也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