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鳳焱並不放棄她,他仍然拉扯着她的胳膊,卻也艱難朝着阿花靠近。
“你這樣不過白費力氣,只要你殺了阿花,我們就都得救了。”傾城見他前進的吃力,不由提醒道。
百姓都可以在陣中旋轉,她也可以。
“閉嘴!”
鳳焱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仍不放手。
終於,在他的堅持不懈之下,他們抵達了阿花附近。
當鳳焱覺劍朝阿花刺去時,光團之中卻忽然爆發光亮,直接衝擊到了鳳焱身上。
鳳焱失了力氣,連帶着他和傾城都被風捲到了高空。
“哈哈哈哈,你們以爲這樣就是刺殺阿花嗎?笑話!”阿風自傾城與鳳焱靠近阿花時,便擺起了看好戲的姿態,他正等着他們被光圈打中。
身在陣源,阿花的能量纔是巨大的。這兩人不自量力,妄圖刺殺阿花,簡直罪無可恕。
這不,只怕鳳焱已經重傷,至於傾城,她早已被颶風吹散了意識。
“阿木,終於輪到你了。”
阿風收拾完了所有人,終於沒有人再來阻擋他收拾阿木。
阿木的姿態依舊端坐,當然的模樣似乎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阿風不信阿木能夠看透生死,他直接向阿木拋了一個光球。隨着光球的不斷靠近,阿木的心經越念越快。
他並非能夠看透生死,只因已沒了辦法,他不得不這樣做。
光球從遠至今,不過轉瞬之間,但在這一刻,在阿木的腦海中卻彷彿度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他回想了許多人和事,最最無法忘懷的卻是雪蓮。
“回來吧,雪蓮!”
他朝上天怒吼。
如果他的死可以換回雪蓮的迴歸,那麼他甘願如此。
天空中猛然出現一道黑色身影,阿木呼吸一頓,一瞬不瞬地盯着身影瞧。
阿風全身心投入對付阿木,並沒有在意屏障之外的光景。反正,誰也進不來屏障。
正當光球將要觸碰到阿風時,空氣中卻出現一抹波動。阿木還來不及反應,光球已經被無形的力量硬生生接住。
“碰!”
光球發出刺耳的碰撞後,瞬間炸了開來。
阿諷一驚,在屏障之內,他就是主宰,沒有人會比他的力量更爲強大。
他這才注意到屏障之外的人影,此刻人影已經距離屏障越來越近。
阿風不敢置信地連連後退,他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夠在屏障之外對他產生攻擊。可那確確實實是個人影不錯,除了阿南他想象不到任何人有此力量。
在後退過程中,他猛地抓住阿木。無論對方是誰,就算要他死,他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人影終於抵擋屏障,正當阿風在祈求猛烈撞擊時,人影卻只是大手一揮,屏障便沒了蹤影。颶風消失,百姓們本應墜落。但無形中似有一股力量在保護着他們,在力量的牽引下,大家平安抵擋地面。
在颶風圈裡旋轉許久的百姓,剛剛降落便怨聲載道。不過他們終於發現此刻的屏障已經消失,大家攜兒帶女逃離陣源之地。
鳳焱強忍着眩暈感,將傾城抱在懷中。
看着天邊的人影,他自知阿風已沒了退路。他和百姓一道而行,隱於暗處。如今的場面,他無法控制。
“你是什麼人!”
阿風忍住不安,他沒有理會百姓的離開,而是朝着人影怒吼道。
百姓不足爲懼,真正讓他感到恐懼的是人影的力量。
“阿風,我早該處置你。”蒼老的聲音穿透天際而來,帶着無限悲涼,令人從心底產生一種恐懼感。
傾城已從眩暈之中回過神來,百姓們雖然害怕,但因爲這道聲音而躲在牆後露出腦袋觀看。
“我待你如子,你就是這樣回報於我的嗎?”
蒼老的聲音透着憤怒,穿透天地之間,也穿透了阿風的內心。
他如何也想不到,阿南居然真的活着。可他隨後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的事,是他親眼埋葬了阿南。
“不,不會的,你是阿布,你是阿布假扮的阿南!”他大聲嘶吼着,開始發動禁忌之術。阿花的身影越來越淡薄,陣中的能量卻越來越大。
阿南不爲所動,蒼老的聲音呢喃道:
“如此,便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天地之術’。”
他不過徒手便接住了阿風的進攻,另一手則能量聚集,順勢穿透天地。一股悲涼的力量從天際而來,形成一個金色的光球,不用阿南出手,光球竟直接朝着阿風而去。
阿風猛然驚醒,他快速扯過阿木,抵擋在自己面前。
他終於相信,阿南沒死,阿南還活着。
阿木剛纔是因爲沒了希望,所以纔沒了反抗。但是此刻,阿南法師歸來,他便什麼也無所畏懼了。
他反手與阿風廝打起來,阿風的法術比阿木強勁,在僅憑武力,他完全不是阿木的對手。
偏偏此時阿花的法門被阿南封存,他完全使不出任何力量。
眼見光球越來越近,他便不再與阿木廝打,而是匍匐在地,不斷哀求道:
“師傅,徒兒知錯了。師傅……”
他高喊阿南,祈求原諒。
但是這回,阿南再無了憐憫之意。
他一念之差,造成南疆今日之局面。他無法說服自己再留阿風一命,十分對錯,總有人要承擔。
光球的力量直接衝破了阿風的身體,他直勾勾地倒在地方。這還不算,天空中堆積的烏雲後面,出現閃電的力量。
阿風不顧重傷在身,便快速躲藏,但閃電卻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直衝他而來。
阿風來不及躲避,被閃電即刻擊中。
“啊!”
他嘶吼着,心中的不甘比起身上的痛苦不過爾爾。
他想向阿南法師吼叫,卻發現喉嚨完全發不出聲音。
隨着閃電四起,阿風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他已沒了任何氣力。
但他的命運是死亡,如此還遠遠不夠。
雷電全數朝着阿風劈來,似還不夠過癮,竟隱隱有向阿木傾斜的痕跡。
阿南見到如此,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善明,你該出來了。”
他沒有任何逼迫,善明卻不得不現身。他知道,自己的死期來了。從他說要代替百姓承受天災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早晚要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