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張甜一轉頭,直接衝去了後院。
與蘇武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蘇武正和傾城討論得起勁,張甜的離開讓他的眸子晃動了幾分,卻對傾城道:
“別和她計較,咱們男人不和她們女子一般見識。”
這話雖然是說不和張甜一般見識,但傾城怎麼聽出了隱隱的關心?
蘇武是怕她會誤會張甜,所以才解釋?
“我沒想和張甜計較啊。”傾城直接打斷他的擔憂。
蘇武和張甜之間,一定有什麼。
傾城篤定。
蘇武一愣,用笑容掩飾尷尬道:
“哦,那就好。你這次回來,該不是又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了吧?”
“沒事啊。”傾城覺得蘇武很奇怪。
怎麼有種沒話找話的感覺?
蘇武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他從大家的角度考慮說:
“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了,你也該安安穩穩地留下了吧。”
這種事,別人自然不敢說,只有他這個共同合夥人說說了。
看看“傾樓”裡這些人,每次王城一回來就和打了雞血一樣,王城離開,就蔫不拉幾。這哪裡還有做生意的樣子!
傾城也清楚酒樓的處境,她偶爾回來,大家還有一陣新鮮感。若是她那天真的留下來,別說大家,她自己也沒了意思。但面對蘇武的提議,她也只敷衍道:
“我是想留下,但家裡的事情太多,走不開。”
沐府暫時安穩了不少,但沐傾心不會這麼善罷甘休。早晚有一天,沐府會被她攪得天翻地覆。再說,舅舅即將回歸,她也要爲未來做準備。至於朝陽城這邊,只有拜託各家掌櫃代爲管理了。
“你家又發生什麼事了?”蘇武不禁疑問。
他怎麼覺得王城家裡天天有事,從大到小。
傾城當然不會和他說沐家的事,也只是隨口道:
“有一個關係很要好的親戚要來,所以家裡上下比較忙碌。”
蘇武默然,他也不是傻子,聽得出傾城的敷衍。
“內京那麼多大世家,我看也就你們家最忙碌。對了,範先生被放出了宮,這回你可以安心了吧。”
蘇武本是隨口一說,卻讓傾城猛然驚訝。
“範先生被放了出來?”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顧慮,卻沒想到範先生出來了……
蘇武確定道:
“你不知道啊?這件事內京城都傳遍了。”
他看傾城的反應不似作假,不由疑惑。
“不是……你不是剛從內京回來的嗎?”
他記得傾城家在內京沒錯的。
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傾城如同一陣風一般快速離去了。
“阿大,你去佛照寺接淨心大師,我現在去範府。”傾城衝着阿大吩咐道,接着便跳上了馬。
“您的安全……”阿大遲疑,如今他們剛剛回來,可不能再出什麼亂子了。
“阿大,你去忙你的吧,我送公子離開。”小聖原本見傾城與蘇武聊得好好的,傾城卻忽然衝了出來,便直接追了過來。
他見傾城的模樣,便知道定是有事。恰好聽到阿大的話,便毫無遲疑道。
阿大想了一下,也只能如此。
蘇武沒想到,因爲他的一句話,傾城居然走了。
此時,張甜正從院子裡出來。
她被蘇武氣了一肚子氣,卻忘記了公子也在場。她就這樣匆匆逃開,未免公子誤會,她還是需要解釋一下。
她剛擡頭便看到蘇武直挺挺地站在屋子中間,一副癡傻模樣。而縱觀屋子,卻沒有公子的影子。
“公子呢?”張甜極不情願地詢問蘇武道。
蘇武指了指外面,張甜看過去,卻只看到傾城的背影。
“公子……”
張甜追了出去,而傾城早已消失無蹤。
“怎麼回事!”張甜回過頭,對着蘇武怒氣衝衝道。
蘇武也是剛剛回過神來,卻見張甜一臉怒氣地瞪着他。頓時也是無解:
“什麼怎麼回事?”
他覺得最近張甜的火氣是越來越大了,這“傾樓”他以後還是少來爲妙。
“爲什麼你一來公子就離開了?”張甜的緊盯着蘇武,她便是篤定,傾城的離開,一定是因爲蘇武說了什麼。
蘇武這才明白張甜的用意,敢情又是來找茬的。
他也奇怪呢,範先生被放出來的消息,王城按理說是應該最早知道的。怎麼他到如今還不知道呢?
“我怎麼知道,你問他去!”蘇武沒好氣道,接着便要離開。
他算是怕了張甜,一天不和他吵就難受得慌。
“蘇武,你又欺負我是不是?”
背後,傳來張甜帶着哭腔的聲音。
蘇武瞬時頓住了腳步,他忍了又忍,最後卻不得不回過頭去。
果然,張甜正拿着袖口抹淚呢。
蘇武當下便什麼氣都沒了,他嘆氣道:
“我的姑奶奶誒,我怎麼敢欺負你,你不欺負我就是好的了。”
不信他們可以算算,哪次不是張甜先來招惹他的?
可張甜不管以前,她只看到現在。
“那你還當着公子的面那樣氣我。”她委屈地看着蘇武,無辜的眼睛看得蘇武一陣心疼。
“我沒想氣你,我,我……”他躊躇了許久,也沒“我”個所以然出來。最終,他只能嘆息一聲,無奈道:
“好吧,我錯了。你彆氣了。”
反正,張甜便是吃定他。每次她說不過他,就拿哭這一招。
可偏偏他就是無法擺脫,要算起來,他也被張甜坑了無數次,可就是不長記性。
“你真的錯了?”張甜眼淚瞬間止住。但語氣還是探究。
蘇武也不敢和她計較什麼,忙道:
“我錯了,只要你不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甜眸光一轉,頃刻有了主意。
“那知錯就改,就是不是要幫我做件事?”
蘇武心中立即警惕,可警惕有什麼用,他被坑也不長記性。
“說來聽聽。”他無奈道。
張甜立即語氣柔和道:
“你打聽打聽,公子是什麼身份?”
她以前也不好奇,但自從她……她感受到了自己對公子的喜歡後,她便想要知道。她知道公子家大業大,身份尊貴。她也不求其他,能夠嫁給公子做個小妾,她也是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