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李老闆驚恐不已,剛纔那道氣勢已經令他膽顫。如今傾城面露冷漠,他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李嬌看準時機,忙不迭道:
“王公子,我知錯了,求你饒了我這回。”
她是真的知錯的,在朝陽城,她一向不曾懼怕。但如今能讓李老闆都感到壓力的人,她不敢去嘗試。
若是她早知王棋對王公子如此重要,她定然不會做此舉動。
李老闆對傾城只有懇求,雖然一言不發,但流露出來的無奈已經說明一切。
他明白這件事對李家的意義,可李嬌畢竟是他寵愛到大的女兒,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就不能放棄女兒。
傾城不再遲疑,坦言道:
“李老闆,不是我不饒令愛,是大夫說王棋的臉這輩子都毀了。”
這是她無法放過李嬌的原因,李嬌的作爲無法饒恕。
李老闆猛然心驚,想到王棋臉上的傷痕,一時間無法自持。
他雙目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傾城。卻仍然不發一言。
他的反應,李嬌看在眼裡。此刻李嬌只有一個勁道歉,請求傾城原來。
“我,我錯了。嗚嗚嗚……”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才能夠撫平傾城內心的怒氣。
傾城坦言道:
“有些是可以挽回,但有些事,一旦錯了,就註定沒有挽回的餘地。”
她給蘇武使了一個眼色,蘇武會意地將人李嬌給控制了起來。
“王公子,您看……我定好好懲戒李嬌,明日我親自送她去府衙,您看這樣行嗎?”
李老闆已經做出了讓步,他明白,李嬌做出這種事,王公子是不可能會饒過她的。
但他索性豁出他這個老臉,想爲李嬌再爭取一下。一晚的時間也可以做很多事。
李老闆再三維護李嬌,傾城對他已經失望。此刻見李老闆依舊如此,便直接道:
“李老闆,這件事我無法做主。”她已沒與李老闆解釋的興趣,索性不再理會。
傾城所言也是實情,李老闆又看向蘇武。
“蘇大少爺……”
在場這些人,只有蘇武手中有護衛。只要蘇武不帶走李嬌,那事情就有緩和的餘地。
可蘇武卻道:
“我也做不了主。”
他算什麼?不過是大臣的兒子,無半點官職,如何能管這種事?
李老闆迷茫了,傾城不管,蘇武也不管,那麼誰會帶走李嬌?
恰在此時,李家的大門再次走進來一隊人。
他們身着衙役服,領頭的那個一身朝服,赫然便是新上任的知府王大人。
李老闆不會看錯,他還請王大人一起吃過飯。
王大人都來了,那麼今日之後便已註定了結局。
蘇武一陣疑惑,他這纔剛想派人去請王大人前來,怎麼人轉眼就到了?但無論如何,王大人的到來讓事情也明朗了起來。
“蘇少爺。”王大人徑直走到蘇武面前,行禮道。
他的姿態,就好像是蘇武讓他來的一般。
在場衆人,也都是這樣以爲的。
蘇武沒有深究王大人的出現問題,而是對他解釋道:
“嗯,王大人。李嬌惡意傷害‘傾樓’花魁,人證物質具在。”
出了這種事,自然是王大人該解決的。
王大人只稍稍遲疑,立即下令道:
“來人,帶走。”
他對蘇武的話深信不疑,甚至都沒有詢問李老闆。
兩個衙役已經一左一右拉住了李嬌,李嬌大喊道:
“爹,救我,爹……”
時至今日,她才明白自己惹到的究竟是什麼人。
如今,也只有李老闆纔是她最後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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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闆於心不忍,可眼見王大人親自下令,他也不能反駁。
他心裡暗想,幸虧他和王大人還有些交情。如今王大人大概是顧忌着蘇武的面子,只要他背後稍稍運作,想要通融也並非不可能。於是,李老闆遂道:
“嬌嬌……你放心,爹會救你出來的。”
李嬌的喊聲漸漸飄散,傾城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她一派坦言道:
“李老闆,告辭。”
隨着傾城的離開,李家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可內裡,卻大有不同。
李老闆的眸光驟變,他衝着李奇惡狠狠道:
“把書生帶過來。”
剛纔,他讓人將書生趕走,實際早已讓李奇秘密禁錮了起來。
李嬌即將受有牢獄之災,他怎能讓書生獨自快活。
等待書生的會是什麼,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傾城回到“傾樓”,活動已經接近尾聲。看着周圍人臉上的笑意,看起來活動的效果應該很是不錯。
張甜迎了上來,傾城直接問道:
“王棋情況怎麼樣?”
張甜稍稍一頓,她匆匆趕來正是因爲王棋的事。
她遲疑了片刻,這才道:
“王棋,暈倒了。”
“怎麼回事?”傾城一驚,王棋剛纔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不會兒工夫人就暈倒了呢?
張甜解釋道:
“她一回來就要求上臺表演,可卻怒火攻心,一下子暈了過去。”
當她看到王棋的遭遇後,心中只有不忍。但王棋偏偏一意孤行,只想上舞臺展現……
傾城心中悲憤不已,王棋簡直是不要命了。她那道傷口,雖不傷及命脈,但也需好好休養,如今上舞臺,她能做什麼?
“掌櫃的,王棋醒了。”
此刻,忽然有下人來稟報。
傾城徑直去了王棋房中。
王棋房外聚滿了人,他們見傾城到來,自覺地從中間讓出一條小路。
傾城一路風塵僕僕,直接來到王棋牀前。
牀榻上的王棋面容已經被面紗覆蓋,依稀可以看到巴扎着的棉布。
一位郎中守在一側,雖是待命。
“公子……”王棋見到傾城,眼淚瞬時便流了下來。
她太沒用了,不但幫不上忙,還幫倒忙。
傾城上前拉住她的手,急忙勸阻道:
“王棋,你好好休養,萬不可意氣用事。”
她知道王棋心意,可心意再多,也得顧忌身體纔是。一場活動沒了可以再辦,可身體沒了,就再無回天之力。
傾城的這些話王棋都懂,她堅定道:
“公子,我作爲‘傾樓’花魁,如今活動義不容辭。我可以上臺,我可以!”
她目光堅定,認真的模樣令人不忍拒絕。
傾城看向一旁的郎中,詢問道:
“大夫,怎麼樣?”
王棋是否真的能夠上臺?
郎中有些惶恐,畢竟傾城如今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令他不敢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