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烏木匣子,將裡面的東西呈現在陳宛如的面前:“這可是你丟的寶物?”
陳宛如先是一愣,繼而點頭:“正是!”
蔣玉蘭聽到這烏木匣子竟出現在自己牀下,一時間嚇得暈倒過去。
“蔣姑娘暈倒了!”
一聲大喊,衆人紛紛朝着她的方向看去,只見蔣玉蘭臉色蒼白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傳太醫!”
太醫趕來,爲蔣玉蘭把脈,皺眉轉身說道:“這姑娘並無大礙,只是受了驚嚇,喝晚安神湯便可!”
太醫走後,婉婉命人煮了安神湯。
安神湯下肚,蔣玉蘭就醒了過來,見到婉婉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立即從牀上爬了起來:“那烏木匣子,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她悽美的眼神帶着哀傷,緊緊拽住婉婉衣襟的雙手不住的顫抖。
“可這烏木匣子確實是在你那找到的,你該如何解釋?”婉婉冷冷的看了一眼蔣玉蘭。
蔣玉蘭突然停口,不在喊冤,只是癡癡傻傻的愣神。
見她六神無主,婉婉皺眉溫柔的道:“你在好好想想,可是有誰會栽贓陷害?”
她猛然驚醒,暗暗想到,她定是中了陳宛如的圈套了。
此時的陳宛如卻萬分焦急,她太瞭解蔣玉蘭,憑着她性格柔弱膽小怕事的樣子,怕是這事情一鬧,她就經不起婉婉的逼供,會將這事情全盤托出。
“尚宮大人,外面管姑娘求見!”
呵呵,真是有意思,婉婉倒是想要看看,這陳宛如又想耍什麼花招。
“噗通”
被人帶進來的陳宛如一進門就跪倒在地,滿眼含淚:“尚宮大人,秋棠在這宮內舉目無親,唯獨玉蘭情同姐妹,就算是玉蘭偷了我的珠寶,既然已經找回,我希望大人不要在追查此事,請尚宮大人寬恕玉蘭吧!”
“管姑娘,你當這皇宮是什麼地方?是說抓人就抓人,說放人就放人的?你們身爲秀女,那以後可都是皇上的人,若是不查明此事,你讓我如何給皇上交代?”婉婉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這……”
“回去吧,這不僅僅是你丟了珠寶的問題,還關係到以後嬪妃品德的問題!”
陳宛如竟然能出面想替蔣玉蘭說情,這讓婉婉不禁皺起了眉頭,縱然陳宛如陷害自己不成,眼看着蔣玉蘭難保,她還要在這個時候出來救她,這背後隱藏的秘密,怕是和她心裡想的一樣了!
婉婉內心冷笑,走近房間,看着蔣玉蘭:“如實交代,爲何要偷盜陳宛如的寶物?”
蔣玉蘭瞪大眼睛,內心惶恐不安,但是卻依舊保持沉默。
“你若是一直保持沉默,怕是想要加害於你的人便不會如你一般實在了!”婉婉望了一眼蔣玉蘭,想要誘導她說出實情。
蔣玉蘭像是沒有聽到婉婉的話,依舊沉默。
“你先在我這裡休息吧,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婉婉不讓蔣玉蘭回去,自然是爲了防止這幕後指使者對她狠下毒手,若是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今晚怕是不會
太平了。
因爲那烏木匣子,根本就不是陳宛如的。
她的眼眸掠過一道冷意。
天漸漸黑了下來,一道黑影正在朝着婉婉房間逼近。
如閃電般閃入婉婉房內,一道冷光,直衝着牀榻而去。
牀榻上那人睡的正香,透過紗帳,依稀能看見俏麗的身姿。
黑影衝着牀榻而去,快速出手,一陣風聲劃過,紗帳被瞬間撕破。
牀榻上一道白衣躍起,穩穩立在黑影身後。
房間內燭光微微跳動,黑影藉助燭光看清楚這白衣之人不是玉蘭而是婉婉之時,竟是一臉愕然,隨即倉皇逃走。
待房間平靜之後,婉婉對着紗帳後的人道:“看清楚了嗎?你還要保持沉默麼?”
蔣玉蘭滿臉愕然的從紗帳後走出,她似乎被剛纔那一幕嚇得還未回神。
她雙腿一軟,竟然跪在了婉婉面前。
婉婉回眸,冷冷的道:“若不是我在,你現在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蔣玉蘭兩眼含淚,到此時,她纔看清楚陳宛如的爲人,剛纔那黑衣人,很顯然是來取自己性命的。
“那珠寶是陳宛如讓我放在姑娘您的西廂房的,只是……”蔣玉蘭望着婉婉,既是疑惑又是害怕。
婉婉像是沒有半點驚訝,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這珠寶的主人。
一個六品官員,能拿出這樣的珠寶,不說只是兩三件,就算是一件,也算是世間僅有的了,即便是在這後宮,怕是也見不到幾件吧。
“單單是這件事,我想陳婉茹是不會費盡心機來選秀宮殺你的,她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婉婉話語冰冷,如冬日裡的寒霜。
蔣玉蘭聽到婉婉的話,頓時睜大了眼睛。
這女人果然聰明。
怪不得深的皇上喜歡,這樣的容貌,還有這樣的頭腦,再加上她如此高深的武功,世間怕是再也找不出這樣的女子了吧。
“婉婉掛娘……”蔣玉蘭知道,若是這件事情說出來,怕是陳婉茹就活不成了吧,可是她最近一直寢食難安,經常會夢到冤魂索命。
“這珠寶是……是死去的……死去的伊川縣令之女趙小川的……”
蔣玉蘭說完,像是脫水一般,目光呆滯的看着遠方。
什麼?趙小川?婉婉望了一眼蔣玉蘭,沒有察覺她說的這話有什麼不妥,仔細的想了想,找小川父親雖然只是尹川縣令,可她的爺爺卻是先皇身邊的紅人,怕得到這樣的珠寶業沒有什麼難的吧。
“她是如何死的?”婉婉望着蔣玉蘭,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內心。眼神冰冷的像是冤魂附體一般。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不是我,放過我吧……”蔣玉蘭此時如同發瘋一般,瘋狂的喊叫起來。
還好,婉婉這房間離秀女的房間還有些距離,要不然被她們聽了去,必然大亂,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蔣姑娘!”婉婉冷冷的看着幾乎瘋狂的蔣玉蘭,“說出實情至少不會受夢魘的折磨了。”
蔣玉蘭
本來就是膽小之人,自從趙小川死後,整夜夢魘難以入眠。
她癡癡的望着婉婉,突然撲了上去,抓住婉婉衣襟:“真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是陳婉茹,是陳婉茹害死的!
剛剛話落,她便嚶嚶的抽泣起來。
“平日裡趙小川和陳婉茹並不來往,但是我們卻在一個房間休息,趙小川整日將那個烏木匣子放在懷裡,甚是珍惜!”
蔣玉蘭擡眸看了一眼婉婉,“若是她把那烏木匣子給了陳婉茹,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婉婉皺眉,可是這珠寶還有趙小川和陳婉茹、蔣玉蘭並沒有半點關係。趙小川又爲何要帶着這麼珍貴的珠寶來這後宮呢?
思來想去,只有這一種可能,那便是趙小川的父親,費盡心機讓自己的女兒入宮,只爲擴大家族勢力,這才把家傳寶物拿出。
可沒有料到的是,這件寶物,竟然害死了自己女兒的性命,若是趙縣令知道了,怕是會後悔不已。
她擡眸,眼眸裡帶着憂傷望着蔣玉蘭道:“所以,你們就殺死了趙小川?”
“趙小川手中的烏木匣子,我們從來沒見她打開過,所以陳婉茹就特別的好奇……”蔣玉蘭說到這裡,低垂眼眸,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婉婉只是覺得趙小川死的可憐,竟然是爲了幾件珠寶。
“夜晚,趙小川起夜,陳婉茹偷偷的看了她整天抱着的那烏木匣子,那匣子裡面卻是上好的珠寶,驚呆了她的眼眸。”
蔣玉蘭依舊低頭皺眉,沉浸在回憶之中。
“陳婉茹見財眼開,打起了這珠寶的主意”說到此時,她眼眸一閃,露出一絲恐慌,繼續說道:“所以那晚纔會有火燒選秀宮的事情,其實是陳婉茹將趙小川引向後院的井旁,然後將她推進了井中!”
“可是你們可知道這珠寶的由來!”婉婉一語道破其中關鍵,而蔣玉蘭在此時猛然擡頭。
“玉蘭不知,玉蘭只是三品官員之女,從沒有見過那麼精緻的珠寶!”
哼,婉婉冷冷的望了一眼蔣玉蘭:“怕是陳婉茹也不會知道這珠寶的來歷吧!”
蔣玉蘭望了一眼婉婉,一副很是詫異的模樣。
恐怕,若是陳婉茹知道這珠寶的來歷,就不會愚蠢到說這珠寶是自己家帶來的了。
還敢拿着珠寶栽贓陷害,真是好大的膽子!
蔣玉蘭見婉婉不語,一種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這珠寶怕是這世上都沒有幾件!”
蔣玉蘭雖然膽小,但是並不愚笨,立刻明白了婉婉的意思。
只怕,這陳婉茹也是受人指使吧!婉婉冷笑。
“你早些休息吧,我會確保你的安全的!”婉婉說完話,便離開了房間,吩咐侍衛看着這裡,以防萬一,現在她有必要到楚妃宮一趟了。
她輕輕墊腳,輕巧躍起,不多時便來到了楚妃宮。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楚妃宮依然點着燭燈,婉婉飛身到楚妃宮的正房,將硃紅色的琉璃瓦輕輕揭開。
藉助燭光,卻看到楚妃和李默婷在竊竊私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