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春暖花開。卻傳來了魯國公丁永隕落的消息。我坐在合歡殿內,聽到秋香說後。手中藥碗摔碎在了地上。眼中微閉,眼淚順着眼角滑落而下。清夢安慰:“老國公已經八十有八了。老神仙這是迴歸仙界。娘娘別傷心。這是喜喪。”錦帕爲我擦去臉上淚水。
那個老頑童一樣的老人家。對我就跟孫女一樣的疼愛。太極殿上只有他爲我楊家力爭羣臣。嘉庸關外,我私自召回飛虎軍,也是他在朝堂上以命相保。班師回朝,所有人都避我唯恐不及,也只有他的國公府不懼天威,天天邀我把酒言歡。自南巡迴來,都沒有在去看過他。風雨十幾載,只有他一直告訴別人楊家是忠臣良將。將星隕落,這是南國的悲哀,也如至親逝去一般。
“清夢姑姑,本宮想去送送老國公。”如今身懷有孕,清夢與宮內所有女史少監的命都與我息息相關。只是那位老人,我不得不送。
清夢爲難。只是又不好拂了後意。寬慰勸解道:“老國公昨夜剛過世。肯定此時魯國公府非常多人去悼念。娘娘可以晚些時候再去。”
我知道清夢的爲難。若是在平常我就拉上銀花跟秋香飛出這南宮,也沒人奈我何?此刻肚子已經大的讓我走路都覺得累。
鍾離在門外求見請脈,我眼中有了主意。清夢拍了拍我的手讓我安心,轉身出了內殿。銀花跟秋香看了我一眼。此時只怕金花是最忙的。她也懷胎快五個月,出聲吩咐道:“你們兩這幾天去幫下金花吧,只怕她忙不過來。”
銀花跟秋香一想起老國公心中難受。老國公是南國的英雄。常年在西北驅除蠻金。自從回到上京城能玩的也就是去魯國公府了。老小孩還總愛跟他們耍鬧,玩耍,想着眼中掛着淚都拼命的點着頭。
鍾離提着藥箱入了內殿。銀花跟秋香拉起紗簾。鍾離服了下身。殿內瓜果飄香。鍾離會心笑了一下:“娘娘此時用着瓜果香最好。”
我朝他點了點頭,將身上的被子拉了一下。銀花搬來凳子讓鍾離坐在牀旁。我將手伸到牀沿。鍾離熟練的拿了條絲帕覆上。一邊把脈一邊滿意的點頭:“娘娘果然聽話。胎像平穩。只是心中鬱結,娘娘恐有心事需要紓解。”
我伸手摸上肚子。這比正常要大上一些的肚子。苦笑一下:“忽聞老國公離世,心中悲痛罷了。”
鍾離聽了眼中也暗了下來:“微臣陪伴在側,老國公走的安詳,是帶着笑離去的。娘娘該寬慰些,如今懷着雙生子,娘娘該寬心養胎纔對。”
我還是無法釋懷,老國公對我而言與父親無異。我楊子吟此生有三位父親,一是親父楊遠知,二是義父蕭晟,三就是這老國公丁永。如今父親仙逝,女兒怎能不披麻戴孝?但是轉念一想,肚子裡面。問了句:“現在可以確定是兩個都很安穩了嗎?”
鍾離點着頭:“兩個胎心都很穩定。下官可以去給陛下報喜了。”這段時間一直的擔憂。到如今胎兒已經七個月。已經可以確定真正是雙生子。
我無奈笑了一下。一個多月的時候不敢確定,又剛好碰上蘭林殿的事情差點讓你們兩個都滑胎掉。躺了幾個月,總算把你們給留住了。我滿意的點頭同意。鍾離又與銀花跟秋香交代些日常一些注意的東西。我又問了句:“那件事情幫我查到了嗎?”
鍾離搖搖頭。蘭林殿的血崩並不是意外。那是人爲的。杜厲瑩雖然因爲懷胎身體虛弱。但是從小就養的好,身體體質也不錯。雖然意外摔倒,可是那症狀明顯是之前就服用了不應該服用的東西。那日脈搏的不正常,外加後面血跡的顏色。宮內既然有人要她死,這心思。一想起就緊張腹中的孩子。養胎來除了銀花跟清夢照顧,一度應用自己都小心翼翼。有幾次也覺得藥湯不對,讓銀花去查,但是銀花天天爬後宮宮殿的瓦頂也沒查出來。後來秋香回來倒是細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尋到一個小少監。第二日卻在宮內再也找不到人。現狀是人家在暗,我們在明。
“奚宮局內的記錄發現不出來任何的異常?”鍾離也覺得奇怪。因爲宮內早就把鍾離劃定是皇后的人。所以德妃娘娘並不信任。德妃娘娘最早的胎並不由他負責,直到臨產那天,太后下旨後,他纔去蘭林殿。他把過脈就發現德妃體內被人下了毒。但是事關重大,他也不敢馬上說出口。外加一系列事情早讓他沒時間在去想那事情,皇后娘娘胎像不穩,又與皇后協議私下查探。
我揮手讓他退下去。鍾離出合歡殿就往乾元殿去。幾個月的擔憂如今可見已經快要放鬆一些,走起路來也輕盈了不少。
幾個時辰後,我吃着清夢呈上來的燕窩粥。軒轅凌手舞足蹈的一路飛躍而來,整個合歡殿彷彿被太陽照樣一般。軒轅凌進入內殿將我攔腰抱起:“真的嗎?”眼中光芒四射。
我手上拿着的粥還未喝完剩下的都倒到了他的身上。清夢驚慌的招來女史趕緊給軒轅凌擦拭。李福順緊張的命令少監趕緊回乾元殿給陛下取件衣服過來。
我拍了下他抱我的手,全殿的少監女史看着,臉上紅暈爬上問了句:“軒轅凌。你幹嘛呢?”
他臉上的笑意可以把人給淹沒掉,如得了至寶一般:“鍾離說你這胎懷的是雙生子。是嗎?”後面的兩個字問的小心翼翼。
全殿除了銀花,秋香。其他人都在等待着我的答案。空氣凝結,鴉雀無聲,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天大的消息。
我看他的歡喜神態,他是如何的期待我肚子裡的孩子與疼惜。一掃老國公的陰霾,雙手捧着他的臉,咧嘴笑了起來。回了一句:“對的。確實我肚子裡面的是雙生子。”
軒轅凌欣喜若狂的吻我的肚皮。我拍下他。示意他將我放下。他小心的把我抱回榻上。對李福順說:“賞,重重的賞。合歡殿上下所有的少監女史們各賞三個月俸祿,清夢賞黃金百兩,銀花跟秋香封四品合歡殿帶刀侍衛。”
清夢姑姑聽後跪在地上,服耳貼地聲呼:“恭喜陛下。賀喜娘娘,謝主隆恩”少監女史面露喜色皆跪地三呼萬歲。
軒轅凌眉開眼笑的走來走去。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裡,李福順也替陛下高興連連點着頭。看到少監取來衣服爲陛下換上。
銀花跟秋香聽了跪下雙手抱拳:“謝陛下。”
這官位這麼輕鬆到手。我招了那兩衛士到面前,拍了下她們的頭:“笨啊。官拿來幹嘛。讓陛下給你們賞其他的。”
軒轅凌喜笑顏開將衣結打開走到榻邊:“你想讓朕賞她們什麼?”蹲跪在塌旁,雙手環上我腰部。
“給他們選如意郎君。”這兩個沒嫁可是我的心病。粗魯野蠻,在宮中都沒人來提親,身邊還沒娶的能看上的除了韓翼沒其他人了。還被軒轅凌定給了慶王府。如今也快雙十年華了,在不把他們嫁了,只怕下次見到張羽都要先被罵一頓。
銀花跟秋香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元帥這是在害他們。
軒轅凌在腦中想了一下,一時也沒覺得適合她們的。拿了塊清夢遞過來的杏花酥放入我口中,只能說了句:“等今年杏園宴的時候,到時候給你們好好選兩個。”
清夢聽了恭喜銀花跟秋香:“陛下這是打算把狀元郎,榜眼探花進士們全部招來給姑娘們選婿啊。”南國自開朝以來,新科進士放榜後會由朝廷舉辦一場慶祝宴會,地點指定在上京城著名的公園-曲江以示祝賀。又因爲時值每年三月的春花爛漫之時,又名“杏園宴”。
“這不行,我這女衛士出手打人可不輕。那些文縐縐的不適合。”我拉過軒轅凌的手:“有武狀元嗎?文狀元怕是不耐打。”
銀花跟秋香惱怒的紅着臉看了我一眼叫了聲“元帥”跑出了宮殿。
清夢看着打趣說了句:“姑娘們這是害羞了”將杏花酥又遞上來一塊。
我很認真的回答:“本帥說的是實話,那些文狀元真的不耐打。”一想起紫兒那夫君,就覺得還是給他們選個能武的好些。何況書香世家的總是有一堆的框框條條,我這些女衛士都是土匪。進了那高牆大院只怕會憋屈死。
軒轅凌敲了下我的腦袋:“狀元郎,榜眼,探花配你家女衛士。你還嫌棄。你這偏心護短也太過了吧。”
我拿了快杏花酥堵住他的嘴:“就是,我的女衛士。你那些狀元郎,探花郎,本帥就是嫌他們太弱了。”
李福順看帝后閒談,使了眼色看着清夢姑姑。姑姑帶上所有的女史少監出了殿外。
軒轅凌氣的拿起鞋板子想要揍我。我握拳到他面前。他嚇得趕緊放下:“你這是爲了你那些女衛士要謀殺親夫啊。”
我笑了一下。將手攀上他的頸脖:“臣妾哪裡敢?”
他將我手放下。爬上榻,躺到我後面,環腰摟着,額抵發上:“你倒是對你這些女衛士的終身大事非常的在意,能配上她們的,在你心中只怕只有飛虎軍中的將軍們了。要不把他們都給韓翼吧。”
我咧嘴笑了一下,颳了下他的鼻子:“我倒是曾經想過,還跟韓翼說過,但是那小子不要啊。總不可能綁了放上洞房吧。”雖然我確實挺想這樣做的。
頭上被輕拍了下,傳來軒轅凌的寵溺聲音:“你還真敢想,朕的肱股之臣。你以爲你真是土匪婆娘。天天想着怎麼綁人。”
耳鬢廝磨中。臉上被一股熱流襲來。我開眉笑了一下:“你又吻我。”
軒轅凌連吻了幾下。我笑的眉開眼笑。將頭擡上。側臉與他擁吻。軒轅凌熱切的抵着我的齒間。我讓他進入。兩相交纏。吻的瘋狂,又溫柔。他伸手探入衣間。手負上蓓蕾。搓摸不願意撒手。被他弄得意亂情迷。理智在告訴自己該將他推開。卻又不捨的。他往下撩去。直到到了腹部。我一緊張終於喘息求饒的叫了聲:“軒轅凌,不可以。”
他眼中忍的辛苦。語氣中也是尋求:“朕要你。”
我知他辛苦。手捧着他的臉,哄着吻他脣色。輕點:“在忍三個月,三個月後我一定隨你。”
軒轅凌下地將我抱回牀上。腹中小傢伙們正在努力的歡呼。他看了我肚皮上小傢伙們拳打腳踢。身上的情慾也退了去,附耳上腹部。寵溺的說:“爲了你們,父皇忍了很久了。”
我聽了笑了一下。將他放腹部的手讓他往上移。他爬上身來:“你這大了很多。”
我一氣將他踢到側邊去:“我有那麼讓你覺得那裡小嗎?”
軒轅凌知道自己說了錯話。尷笑的靠近前來:“不小。朕覺得尺寸剛剛好。”
我也不願意多去在意這個,伸手環上他。看他忍的那麼辛苦再次勸他:“要不你去其他殿裡坐坐。讓他們給你泡泡茶。說說話。在幫你按摩一下。你這天天奏摺批的也挺累的。”
警戒心起,軒轅凌眼裡的笑意都消失掉。將自己的衣飾整理好。語氣裡有了冷意:“你確實當皇后當的很稱職。”
我知他又有怒意。站起身來,伸手拉他。被他甩開,又伸手拉他用了幾道力。他沒有要鬆開的意思。拉着他坐回榻上。問了他一句:“你賞了全殿的人。似乎忘記了賞我。”將肚子放到他面前。
他笑的將我抱住:“你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都給你。”
我拉他一起躺回榻上。“我那衛士兩個已經都快雙十年華還沒有選到好夫婿。這是我現在的心願。另外軒轅凌只要你一直對我好就行了。”
將他的手抓住放回腰上,想起老國公,眼中又暗了下,唉聲嘆了口氣。
軒轅凌將我擁緊,關心的問了聲:“怎麼了?要是因爲韓翼決絕,朕可以下旨讓他娶。”
我苦笑了一下。轉身與軒轅凌對望:“軒轅凌,我不是在想這事情,我現在想的老國公的事情。”
軒轅凌知道老國公對於我意味着什麼。他有意想避開問題,但是看我眼中落寞悲傷。
“軒轅凌,我想去送老國公最後一程。”我開了口。
軒轅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我擁入懷中知道就算他不同意。我也會自己想辦法去:“朕會安排,朕也會親自去魯國公府替你上香,只是此時你身懷有孕,朕會在起棺那日帶你在路過的地方好好送送老國公。只是你千萬別自己跑去。朕不允許你這樣做。”
我知道這是軒轅凌最大的讓步。只要能遠遠送老國公也算此生無憾,在他懷中點頭。將身體與他靠近。緊緊挨着。
翌日,軒轅凌親自前往魯國公府弔唁。下詔書,命欽天監陰陽司來擇起棺日,停靈七七四十九日,遣派大覺寺一百零八名僧侶前來超度亡靈,另命玄真観帶領一百零八名道士前來做法,命內司監賞下一應需要物品,一切按公候最高禮。
二月十八,我由軒轅凌帶着乘坐一輛馬車在玄天街附近等待,遠遠的送葬隊伍浩浩蕩蕩,白色素服如九天銀河,被兩邊百姓夾道在中間。百姓們皆催淚而下。口中呼喊:“魯國公。慢走。”由遠而近。
李順福在馬車外說了聲:“陛下,來了.”
軒轅凌將我抱下馬車。路遇南陽郡王沿途設祭棚祭奠,人羣皆停下,前頭是丁家軍將士皆穿白服身配長刀手持靈幡開道,道士僧侶手拿法器一路誦經做法。丁照扶靈在旁,後面是三四十頂轎子,丫鬟小廝無不哀嚎大哭,遇到路祭丁照攜上妹妹跟妹夫一起與對方對禮。魯國公原有七子八婿。只可惜都死在了戰場上。
我朝送行大隊方向。伏地貼耳行大禮,口中呼喚:“子吟送老國公上路。”
軒轅凌將我扶住,耳邊提醒:“記得身懷有孕,爲我們的孩兒着想。”
我將心緒撫平,俯首在他肩上哭泣:“軒轅凌,三位大將皆已隕落,你可心傷?”
軒轅凌眼中落淚:“我知道,楊相死了,蕭晟死了,如今老國公也走了。朕對他們都感恩戴德,若無他們爲南國的安寧戌守邊關,不懼個人榮辱,浴血奮戰,朕的南國,朕的百姓都早已經付之東流。”
我嚎嚎大哭,多想上前躬身一拜,多想上前扶靈。但是不能,不能,不能。
我問了句軒轅凌:“爲何不爲我楊家昭雪?如今連老國公都已經逝世。你那罪己詔。天下皆知只是爲了我飛虎軍的歸來不得已而下。你該把那叛國案查個水落石出。昭告天下。杜潯那老賊。曾經口口聲聲的說我楊府與齊國通敵的證據。爲什麼你就不幫我查。”死者不瞑目,我不恨太后因爲我不敢恨。我不能恨。但是還有那麼多的仇人。我能不恨嗎?那杜潯就是一個貪張枉法。買官賣官的毒瘤。爲何不能殺?我抓住軒轅凌問了句:“明明有證據證明杜潯的罪爲什麼不能殺?”
軒轅凌見我激動將我圈緊懷中。軒轅凌連聲說:“孩子。你肚中還有我們孩子。楊子吟我們還有稷兒,他那麼的可愛。”
是啊就是因爲有他們,所以下不了狠心。就是因爲軒轅稷我甘心入南宮,從此成了籠中鳥。那九天翱翔的鳳凰不是我想要的。橫刀立馬,金戈鐵馬,沙場征戰,戍守邊關。這纔是我想要的。
我從他懷中落下。用衣角擦去眼淚。軒轅凌環我看着大殯隊伍已經遠去,將我抱起放入馬車。我靠在窗臺上。眼流清淚。身上錦袍已經打溼。軒轅凌上了馬車。正命李福順回宮。
忽一人跨馬飛馳而來,磕擦擦的馬蹄聲將我拉住。那是戰馬的馬蹄聲。我急急道:“李福順。停下。”
李福順手拉馬繩。一聲長鳴。
戰馬停下,立在馬車邊。軒轅凌攜手我一起下了馬車。
韓翼躍馬而下,一身素服。原來是剛從送葬隊伍中過來。他上前給軒轅凌作禮。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微笑,如春風拂面。軒轅凌上前將他擡手而起,相擁抱住。口中說道:“想死朕了,不是說還要五日才能到京嗎?”
韓翼靦腆的笑了一下:“微臣先快馬而歸,就是想送老國公一程。護送魏國美人大部隊五日後才能到。”眼中看向我。走過軒轅凌對我一抱拳:“元帥。一切可安好?”知道失言連忙跪下施禮:“末將見過皇后娘娘。”
剛送親人離去,又見故人歸來。是既悲又喜,嘴角擠出一絲微笑希望韓翼安心:“本帥一切尚好,只是好久未見韓將軍了。”
韓翼看了下我的肚子,眼中似有一絲失落又速度掛上笑臉。將馬背上的長槍取下,送到我身前:“魯國公丁照剛纔見到陛下與娘娘再此,讓微臣替他送來此物。”只見他手中長槍,槍身乃混鐵精鋼打造而成,長一丈一尺三,槍頭爲鎦金虎頭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鑄就,鋒銳無比。
我一見此物乃是:“虎頭湛金槍。”
韓翼點頭稱是。我一喜接過,這是我父親楊遠知所用兵器,也曾傳言是三國武將,威震天下,五虎上將之一,馬超的掌中寶槍。
韓翼道:“魯國公仙逝前,交代丁照要將此物物歸原主。”
我將槍抱住放到懷中。淚如雨下,飛虎軍,虎頭湛金槍。楊府,蕭家軍,魯國公,一一在眼前出現,軒轅凌見我欣喜卻又傷懷,怕我動了胎氣。轉身對韓翼說:“明日到乾元殿見朕,皇后懷有身孕,朕先送她回宮。”
韓翼跪下送別。我對他嘴角扯起一絲微笑,感激的對他點頭。軒轅凌坐入馬車中,對着韓翼點了下頭,李福順上馬駕車。我將車窗撩起,望着站在車後巷子中還沒離去的韓翼。轉身頭靠入軒轅凌懷內。手中的長槍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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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相見時難別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