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牛貴花給陳勇送到房頂吃的,牛貴花看着陳勇吃完,又坐了會纔下去。大約到夜裡十一點左右,兩個混混走了。四周一片拆遷後的狼籍,陳勇看着自家孤零零一所院子,眼淚流了出來。剷車被燒成一團廢鐵,黑鰍鍬的讓人心驚。午夜時分,牛貴花又來到院子裡,對着房頂上的陳勇說道:“下來吧,他們不會來了”陳勇說:“再等等,不困”“那我先睡了”牛貴花進屋休息。滿天星辰清涼如水。直到深夜三點多鐘陳勇睏乏至及,才從房頂下來,躺在牀上睡沉了。
躲在暗處的兩個混混見陳勇從房上下來,拿出手機通報給劉懷衝。時間不長,劉懷衝帶着三個混混來了。幾人將車停在遠處,一個混混手裡拿着一長條木板,另兩人拿着十幾個礦泉水瓶子。來到陳勇家附近,劉懷衝讓兩個混混用木板將陳勇家大門釘死。陳勇從房裡聽到外邊有動靜,起身到了院子,聽到外邊有響動,說道:“誰呀,幹什麼?”外邊沒人答聲。陳勇想開門出去看看,拉門卻沒有拉動。“貴花,快起,孫子們把咱家大門封了”還沒等牛貴花從房裡出來,十幾個點燃的汽油瓶子扔進了院子,有幾個落在房頂。陳勇家的房子還是二十幾前蓋的老房子,窗戶、屋門還是木製的,遇到汽油,一下子全都着了起來。眨眼呀,整個房子成子火海。院子不大,各種雜物也被引燃了。陳勇用力撞擊着大門,大喊:“快開開呀,要死人了”外邊傳來劉懷衝的獰笑:“你不是會使汽油彈嗎,今老子也讓你償償”。“我答應你們,馬上拆還不行嗎”陳勇哀求。“晚了呀”劉懷衝大笑。牛貴花扶着陳勇老孃爬到門口,兩口子不停的用力拍打大門,門外只傳來劉懷沖和混混們恐怖的笑聲。
周天拿着*市日報看着當日新聞。“釘子戶暴力拒遷,一家三口自焚喪命”。周天將報紙扔在地上。“孫樸仁、劉懷衝”周天心中說道:“你們就不知道殺人償命嗎?”
陳虹回到*市時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家了。大火過後,孫樸仁假仁假義的給陳勇一家三口進行安葬的同時,組織人馬將陳勇家的房子鏟爲平地。陳虹來到這裡時,各種機械正在挖掘,陳虹在自家房子的位置跪下,點燃幾張冥紙,祭拜死去的親人。世上再也沒有親人了,陳虹伏在地上無聲哭泣。一個女孩走到陳虹一旁,說道:“人死不能復生”。陳虹擡起頭看着身邊蹲着的女孩,二十幾歲,一身白色長裙,面容清秀。“你是?”陳虹問道。“我叫素雪,”女孩答道。“我是能爲你父母報仇的人”素雪說道。陳虹一雙星眸盯着素雪。“跟我來吧”。素雪將幾張冪紙放到火焰中,站起身,陳虹跟在身後。
芳菲苑五樓。素雪將陳虹帶到家中。周天不在。只有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素雪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孩,自從與周天相識,從開始的感激一步步走來,對周天的爲人與個性有了進一步瞭解。周天從來沒有再這過夜,有時兩個人開個玩笑,也是點到爲止,但每次周天來,素雪都能感到他身上有種血腥之氣,卻又讓人感到一種問題得以解決後的放鬆。開始素雪以爲是周天工作上又破獲了什麼大案,曾試着詢問過幾次,周天均巧妙的支掩過去。更是增加了素雪的好奇之心,開始留意周天的言行。當陳勇一家被孫樸仁燒死的第二天,周天將火災現場的可疑之處告訴了素雪,讓素雪聯繫陳虹。
陳虹面色蒼白,一身素雅的休閒裝,如墨長髮盤在腦後,雙眸含淚,讓人自生愛憐。“你能爲我報仇?”陳虹問道。“不出三天自有結論,”素雪將一杯香茶放在茶几上說道:“有人會爲你報仇的”“誰?”陳虹接着問道。“一個好人”素雪答道。“暫時你就住在這吧,仇未報之前,平時不要外出。”素雪說道。陳虹看向素雪。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孩,爲什麼看到她,自己會這樣相信她,爲什麼覺得她是如此值得依賴。“好的,一切聽姐姐安排”。陳虹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知道有些事該問有些事是不能問的。素雪讓她感到安全,這裡讓她有了家的感覺,自知道親人出事後,第一次感到無力,感到疲憊,素雪讓她有了依靠,坐在沙發上睡着了。
風行酒吧。周天打開電腦登錄自己的郵箱。打開一個郵件。如海酒店三樓春蘭廳。周天將郵件徹底刪除。郵箱裡還有一封郵件,發信人還是黑子,只有幾行字:“注意,有人懷疑你了,省裡派了高手”。周天將郵件刪除。“來的終將會來,沒什麼可怕的。”周天心頭暗道。“那就開始真正的殺戮吧”。
如海酒店三樓春蘭廳。孫樸仁、劉懷衝加上幾個混混頭正喝的酒酣腦熱。幾個人接連向孫樸仁敬酒,孫樸仁懷裡摟着個二八小娘滿臉肥肉顫顫的一杯接一杯的幹着,另一隻手還不忘在風騷的女孩身上摸來摸去。劉懷衝喝的也有些高了,懷中的小姐端着酒杯不斷的倒進劉懷衝嘴裡。劉懷衝用力在小姐胸前揉捏,包房內淫*聲浪言不可入目。
一個服務員推開房門進來。服務員低着頭,雙手端着一盤水果,走到桌前。“送各位老闆的果盤”服務員說道。“謝謝你們劉老闆了”劉懷衝道。服務員站在一旁看着滿桌東倒西歪的衆人。“各位可是喝好了?”服務員說道。衆人擡頭看向服務員。“幹嗎?”一個混混罵道。“想死呀,管老子喝酒”。混混們正想借酒瘋找事,服務員送上門,正是在老闆面前出力的好時機,紛紛要站起來動手。“喝好了,就送各位上路”服務員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孫僕僕仁大驚,一把推開懷裡的女孩,起身躲在劉懷衝身後,幾個混混仗着人多,抽出藏在身上的開山刀衝向服務員。服務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幾個混混揮刀衝到近前,服務員揮起短刀掃向最前的混混,“快”只能用一個詞來形象服務員的動作。短刀劃過混混的脖子,鮮血噴出,混混收不住腳,撞到牆上摔倒。其餘幾名混混見狀,滿臉驚恐的不敢見前。混混就是混混,不是殺手。只會仗勢欺人,欺負普通老百姓,面對服務員滴血的短刀全都尿了。服務員一言不發,衝向站在前邊的幾個混混。揮刀如電,混混們發出慘叫倒地。孫樸仁、劉懷衝早就傻了,見服務員走向自己,“撲通”一聲,兩人跪下。“大哥,放一條生路,什麼條件都答應”孫樸仁低聲哀求。服務員用一雙死神般的眼睛看着兩人。孫樸仁一腳將劉懷衝踢向服務員,藉機向門口爬去。服務員擡腳踢倒劉懷衝,箭步衝到門前,抓住孫樸仁的衣領,短刀從其脖子上劃過,服務員扔下孫樸仁的死屍,來到劉懷衝身前,俯身將短刀刺入劉懷衝前胸。服務員收刀,走出包房。幾個躲在桌下的女孩驚恐萬狀的從房間裡衝出,大喊大叫。
周天換下服務員衣服扔在路邊的垃圾筒裡,打車回到如風酒吧。將短刀和人皮面具放入保險櫃,洗澡後穿着一身休閒服裝來到酒吧前臺。酒吧內人不是很多,周天找一個角落坐下,服務生端杯茶放下。周天聽着酒吧裡王菲的紅豆。在酒吧邊上坐着一箇中年男人,一身西裝,低着頭,酒吧內燈光暗淡,看不清中年男人的長相,但周天總覺得那人很危險。“難道這就是黑子說的省裡來的高手嗎?”
第二天早上週天到了單位,王宇進門將一份卷宗交到周天手中。“周隊,又一起驚天大案,孫樸仁、劉懷衝被人殺了”。王宇話語中透着興奮,在*市,孫、劉二人臭名遠揚。“知道了”,“李隊請你過去”“好”周天說道。
周天來到李明辦公室。屋裡還有一箇中年男人,周天看着中年男人感到眼熟,再細看,才發現是昨天在自己酒吧裡的那個人。
周天看着神秘的中年男人,一身得體的淡灰色西裝,暗花條紋的領帶,四十幾歲,體型勻稱。一雙眼睛深邃無比,讓人無法看透。周天感到了危險。李明說道:“周隊,這位是省廳重案局的馬局”李明把中年男人向周天介紹。“您好,周天,大案隊隊長”周天禮貌的伸手向中年男人握去。中年男人伸手握住周天的手:“馬天明”。中年男人說道。周天感到馬天明的手有力、渾厚。三人分頭落座。
馬天明來到*市已經三天了。*市接連發生驚天大案,省廳領導非常關注,省委要求廳裡派員到*市進行協查,儘快偵破案件。三天裡馬天明與省廳辦案人員調閱了兩起大案的卷宗,查找線索。馬天明從中發現作爲大案隊長的周天沒有出現場,一起案件沒出現場還能理解,兩起如此重大的案件,周天不在現場,讓馬天明對周天產生了懷疑。昨天到風行酒吧,看到周天時,馬天明也感到吃驚。周天身上讓馬天明看到了血殺之氣,還有一股從內心深處涌現出來的嫉惡如仇,馬天明從周天身上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也是這樣血氣方剛,也是這樣一身正氣。
“此次來*市,是省委和廳裡領導安排,要求儘快查破兩起案子,還請李隊、周隊協同配合,儘快查清,給百姓一個交待”馬天明講明來意。“我們一定積極配合省廳開展工作,儘快破案”李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