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點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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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黑風寨大當家召開的首次早會,許斌宣佈了王二疤這個新任大把頭的任命。還決定了死去父親下葬的日期,定在許義忠特意挑選過適宜下葬的三天後。

考慮到黑風寨在這附近的山裡,還有那麼一些‘志同道合’的盟友需要通知,到時候許也要打開山門迎客,接受這些盟友派人過來弔唁死去山寨大當家。

這些山寨的瑣事,有李成兵跟二叔許義忠去負責就行,許斌這個新上任的大當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清點自己到底有多少資本可用。

這年頭招兵買馬容易,但要養活一支軍隊的日常開銷跟裝備,沒錢是行不通的。任何時代,沒錢辦不了事的道理都是通用的。

當許義忠帶着許斌來到後院他居住的房間,拉開一道暗門步入建於房間下面的地道時,許斌才知道,這年頭土匪藏錢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精。

自家這二叔,也同樣絲毫不例外,把這小保險庫,直接設在自己居住的房間。要是沒人領路,一時半會還真的找不到,黑風寨儲藏全部家當的小倉庫。

拿着許義忠記錄的帳本,看着一箱箱碼放好的龍洋,許斌終於知道啥叫數硬幣的痛苦。看着帳本上接近十來萬的龍洋數字,如果單憑他一人清點,估計至少需要花費一天功夫。所以他只大概的看了一眼碼着龍洋的箱子,就很明智的選擇不去一個個清點。

除了這近十萬個龍洋,黑風寨歷年積攢下來的黃金也有上千兩之多,至於那些散碎銀兩也有不少。粗略估算一下,這個小小的倉庫裡,摺合黃金什麼的,許斌暫時可以支配的龍洋數目應該超過十萬龍洋。

這也意味着,憑藉黑風這麼多年幸苦積攢下來的財富,許斌這個許氏家族唯一繼承人,也稱的上是個小有私產的地階級了。

看過山寨的資金儲備,許斌轉而又來到山寨的軍火倉庫,相比那些龍洋而言,武器裝備纔是每個土匪山寨安家立命的根本。可當他來到軍火倉庫,看到那擺放在倉庫裡五花八門的槍支彈藥時,感覺腦袋有點頭大。

裡面龍華國產的龍陽造步槍居多,一眼看過去至少有上百支,另外德邦國造的毛四步槍也有一些,冰熊國制的莫納甘式步槍也有。總之這年頭龍華國軍隊中裝備過的步槍,這裡似乎都能找到。

倉庫中儲存的子彈,也是型號不一的堆放在一起。不得不說,相比理財而言,在槍械管理上,自家這位二叔能力還是有所欠缺。

不過想想這年頭土匪花錢買槍,大多都是有槍買就成,那會管什麼型號,能用能打就覺得差不多。甚至很多土匪都靠搶別人的槍武裝自己,槍支子彈型號混亂也再所難免。對此,許斌覺得要組建自己掌控的部隊,槍支子彈定型無疑是必須解決的問題。

可這樣一來也意味着,他又要花費不小的資金,去購買統一的制式槍械跟彈藥了。軍閥混戰時期,這軍火買賣可非常紅火,這就意味着槍支彈藥的價格會有些虛高啊!

萬里長征第一步都還沒邁出去,未來還會有多少困難等着自己,許斌一時間也感嘆‘這年頭想做點事,咋就這麼難呢?’。

想想前世在單位上班無聊,看過某點網上那些穿越重生類的歷史軍事小說,主角咋就個個一頂一的牛B,外加那金手指也是老大一串。可輪到他攤上這重生的機會,到頭來除了有了土匪窩子打底,還啥玩意沒有,只能腳踏實地一步步的來。

這樣成就一番大業,固然更具成就感,可要達到許斌創造歷史的終極目標,不用想許斌都清楚,那必將是前途無期遠啊!

看着倉庫中武器不少,但大多都損耗嚴重,對於槍支的保養維護更是處於零狀態。有些丟棄在一旁生鏽的槍支,無疑告訴許斌往後需要改變的山寨規矩還真不少。

想到將來組建部隊必須使用統一裝備,許斌拿起身前一支步槍就朝身邊的許義忠問道:“二叔,以前寨子想買槍跟子彈一般去那裡買?另外象這樣的毛四步槍,現在市面上的價格是什麼樣子?”

一聽許斌要毛四步槍,許義忠顯然非常不理解的道:“斌伢子,這麼多槍難道不夠我們用嗎?幹嘛還要去買?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槍外面賣的都賊貴,象這支毛四步槍還要去英雄城的洋行買,價格至少也在六十個龍洋一支。”

雖然不明白許斌爲何詢問步槍的價格,但許義忠還是很盡力將知道的情況說出來。這兩天許斌的改變,他也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原以爲大哥過世,會讓山寨陷入混亂甚至被人吞併的下場。

結果這個平日悶葫蘆似的侄子,突然大放異彩的震懾住山寨那些老把頭不說,還把跟許家敵對多年的馬六給滅嘍。這讓許義忠覺得,自己的後半生還是有保障嘀。這山寨開彊擴土的事情他幫不上忙,但替侄子管好山寨的後勤還是沒問題。

六十個龍洋一枝,還真是一個貴字了得啊!

自己要想組建一支連隊單位的部隊,光買槍支彈藥估摸着就要花費近萬龍洋,這養兵還真是件耗錢的事情啊!

雖然覺着這毛四步槍價格有點高,但在許斌看來,倉庫中的國產龍陽造相比洋行進口的德邦制毛四步槍,質量跟精準度都要略差一些。況且他想採購一批武器,更多的還是想了解一下這年頭槍械市場的行情。

這也方便日後,在沒有實現武器自主生產化前,他可以根據自身的財力狀況,有序合理的擴充手下的部隊規模。別出現人招多了,最終養活不了配不上武器的事情。

看完軍械倉庫,許斌又檢查了山寨的糧食倉庫,在這裡存放的都是大米小米粗麪之類的東西。整個倉庫儲存的糧食,粗量計算一下應該足以供應山寨這些人吃上一個月左右。

這些在普通百姓看來很難得吃到的大米粗麪,在許斌看來卻很平常,查看了一下糧食儲備量後,他就很快心中有數的走了出來。

而後一言不發的帶着二叔,來到山寨旁一處平時荒置的平地前道:“二叔,這塊地方我看還是比較平坦,你抽空讓人在這裡建幾幢豬舍跟雞舍。再派人去山下買些小豬仔跟小雞仔養起來,以後我們就用不着下山去採購這些東西,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聽見許斌說要在寨子裡養豬養雞,許義忠很是詫異的道:“這東西下山買就成,爲什麼要自己養。養那些東西費時間不說,山寨又都是男人,誰會肯做這種娘們才做的事?有這功夫,還不如派人下山搶一票,不就啥都有了?”

一直好奇黑風寨立寨這麼多年,到現在還是個土匪窩子沒啥大變化。敢情還是這領頭人觀念不行,總覺得山寨缺什麼就去搶。從來就沒考慮過,什麼叫因地置宜,自立更生豐衣足食的想法。

也難怪附近這些村莊的百姓,會對他們這些軍峰山的土匪沒好感,敢情這幫土匪山寨都喜歡這種不勞而獲的搶劫,把人家倖幸苦苦養出來的換錢的家畜給搶了。老百姓不恨你纔怪呢!

對於二叔的不解,許斌有些無奈的解釋道:“二叔,我要告訴你的是,一直搶下去我們永遠擺脫不了土匪山寨的惡名。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依靠自己解決比較好。

而且處理完父親的身後事,山寨裡的弟兄,我會一個個考覈他們的能力。不行的全部淘汰,也不趕他們走,全部讓他們跟着你做後勤,就專門負責搞養殖生產。這對他們而言,也是條能繼續留在山寨的活路。

有道是‘兵貴精而不貴多’,未來能跟着我打仗的人,必須思想素質都達到我的要求。山寨上了年紀的老兄弟,我也不會讓他們繼續留在隊伍裡,當然也不會向以前一樣將他們趕走。

現在讓你把這些豬舍什麼的建起來,專門讓他們負責養,也不至於讓他們待在山寨無所事事。你要知道,我的抱負遠比父親他大的多,希望二叔你能無條件支持我。”

許義忠聽許斌這樣一說,顯然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斌伢子,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們黑風寨不當土匪,難不成去當縣太爺啊?還有你說的那個選人又是咋回事,你就不怕那樣做會讓山寨的老兄弟們寒心嗎?”

見說不通這個二叔,許斌有些固執的道:“二叔,你跟父親在這黑風寨快二十年,你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過的很痛快嗎?

不用我說你也清楚,我們雖然不象別的山寨那樣經常打劫山下的百姓。可那些百姓看到我們時,還不是一樣把我們當成其它土匪看待。

就算你平時拿錢下山採辦東西,爲什麼也要喬裝打扮呢?你不也是生怕別人看出你是土匪嗎?這種受人白眼的日子就真的是你想要的?

還有一點你說的不對,爲什麼我們將來就不能去縣城當縣太爺呢?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只要給我一到兩年時間,我敢保證這桔香城到時就是我說了算。那怕縣太爺來了,也要對我們客客氣氣。

至於淘汰出來的老兄弟,我們又不是不要他們,我剛纔不是說了,他們年紀大了,不適合擔當打仗賣命的行當。找點事情讓他們在山寨中做,讓他們留在山寨養老,對他們而言不是更好嗎?”

呃!如果說剛纔的話許義忠覺得有些想不通,那現在聽起來的這番話,許義忠則覺得這個侄子有些狂妄的過份。可任由他怎麼看,都覺得侄子似乎不象跟他開玩笑,而是非常認真的。

難不成,這小子真的不甘心待在山上,而是想去外面的世界闖蕩一番?可山外的世界就真的那麼好闖嗎?

一時間,許義忠對於許斌的遠大報負還真的理解不了,因爲在他看來現在的小日子過的真的不錯,好好的爲什麼要去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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