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二疤猶豫不決時,一些跟黑風寨沒有舊仇的土匪,聽到交槍投降就能保存性命。二話不說飛快的將手中的槍往地上一扔,當着王二疤以及幾個知道,投降也可能會死的香爐峰慣匪,滿臉鄙視的目光中,很淡定的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甚至一些習慣了投降這事的土匪,生怕自己等下會被流彈打中,很直接的平趴在地上,如同一具死屍般等着等下被俘虜。
見帶過來的幾十號土匪,被許斌剛纔那些話就投降了近三分之二,王二疤清楚今晚真的麻煩大了。
從剛纔許斌的口氣中,王二疤不難聽出其對香爐峰的仇恨。可明知反抗會死的他,最終還是咬牙橫道:“聽許大當家的意思,今晚我們二方一定要分個勝負,除了交槍投降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對於這個問題,許斌接下來的回答很直接的告訴王二疤,除了交槍投降任何強辯他都是徒勞無功的。
‘王二疤,別給老子嘰嘰歪歪說那麼些廢話,瞎耽誤功夫。我等下還要回房睡覺,沒時間陪你在這瞎叫喚。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十聲之後你們再不丟槍投降,別怪我下令開槍殺人了。兄弟們都有了,聽我口令,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如果催命符般的報數,最終徹底打消了王二疤心頭那絲小小的僥倖心,當聽到許斌數到二時。這四周傳來的拉槍栓送子彈上膛的聲音,徹底讓他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隨着許斌即將喊出一時,滿頭大汗的王二疤終於忍不住槍一丟舉手喊道:“停,許大當家的,你贏了。我可以交槍投降,但我希望剛纔你的話能說到做到。不管我手下這些兄弟跟黑風寨,往日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大家都各爲其主也是身不由已。
今天我們栽在許大當家手裡,也希望大當家能遵行剛纔的承諾,放我這些兄弟一條生路。只要大當家能夠遵守承諾,我王二疤立刻讓他們交槍投降。”
呃!
聽到王二疤及時喊停,兩方的土匪都長長鬆了口氣。在這種近距離的夜戰當中,誰都不敢保證一定能保信性命。唯有這種不費一槍一彈拿下對手,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當然,這對於同樣抱着必死之心的香爐峰慣匪們而言,要是許斌真的能做到不計前嫌,投降對於他們而言並不是很難接受的事情。
知道答應這個條件,會讓山寨中一些跟香爐峰有仇的兄弟想不通。可許斌同樣清楚知道,今天這場遇伏之後的黑風寨,再也經受不起大的折騰跟損失。所以能和平瓦解這些逼急了,真會拼命的土匪,對黑風寨而言也是件好事。
用眼神詢問了一下身邊的李成兵意思,見他似乎並不反對這種條件,許斌終於開口答應下王二疤。除了三猴子這個叛徒不在寬恕的對象中,其餘放下武器投降的土匪,他可以做主放他們一條生路。
知道這個條件已經很難得的王二疤,也只能對身後的三猴子露出一絲抱歉的苦笑,接着命令其餘跟隨他的土匪放下武器投降。
就在許斌覺得大局已定時,如成喪家之犬的馬三,突然拿着手中的步槍發瘋般的頂着王二疤的腦袋道:“TMD,王二疤,你既然救不了我,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好了。許家的小兔崽子聽着,如果不想看到王二疤的腦袋開花,你們就給我讓開一條道。
不然別怪老子大開殺戒,有王二疤陪我上路,老子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哈哈!”
這鬧的是那一出?馬三竟然跟王二疤玩起了拼命?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雙方的土匪都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看着已陷入瘋狂中的馬三,一臉得意囂張的朝從暗處走出來的許斌吼叫,至於身旁那些土匪們的怒視,爲了活命的馬三則完全無視。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許斌身上,異常渴望聽到許斌告訴他,可以饒他一命順利逃生的話。
已繳械投降跟隨王二疤的土匪,暫時能做的也只有痛罵馬三這個反骨仔,竟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拿自家兄弟的命去威脅許斌,這做法確實有點人神共憤。
可如今的馬三已無從顧及這些,嘶啞着吼道:“去T媽的自己人,憑什麼你們交槍就能活命,我TM的就必須死。當臥底也不是我願意來的,要不是馬六那個王B蛋威脅我,你們以爲我願意當反骨仔啊!
今天山外的伏擊,都是馬六一手搞出來的事,憑啥罪過都算到我頭上。有種你們去找馬六報仇,欺負我算什麼本事?老子沒活路,死也要拉個人墊背。”
清楚已經跟瘋了一樣的馬三,這會根本聽不進旁人的勸告,故此一些跟着王二疤的土匪立馬向許斌求情道:“大當家的,求你救救王哥。要不暫時饒了這小子一命?反正今晚就算放他一條生路,以後在山裡他也不會有活路,大當家就當給兄弟們一個薄面。
我們保證,只要王哥的性命今晚能保下來,以後我們哥幾個絕對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幹。就算讓我們哥幾個打馬六,我們也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將手中駁殼槍槍頭擡起的許斌,看向馬三那一臉渴求的眼神,很平靜的道:“王二疤又不是我的人,憑什麼要我爲了他放過殺我父親的仇人。實話告訴你三猴子,今晚你必死無疑,有種你現在就開槍打死王二疤。否則老子立馬就開槍斃了你,信不信?”
啊!
這話無疑把三猴子逼上了絕路,看着三猴子情緒激動的用步槍不時的頂着王二疤的腦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開槍的樣子。一時間,整個現場的氣氛無形中緊張了起來。
聽到許斌不願爲他做出讓步,被槍頂着腦袋的王二疤,有些失望的看了許斌一眼。就是這一眼,卻讓他發現許斌似乎在暗示他什麼,直到看見許斌手裡的駁殼槍不時的往地上點了點,加上一個細微的點頭動作時。
王二疤頓時明白,這個年少的大當家看來不象嘴上說的那樣,對他的性命絲毫不在意嘛!
就在所有人以爲王二疤今晚,恐怕要爲三猴子墊上一條命時,感覺槍口離開了腦袋的王二疤,突然在所有人都沒意料到的情況下猛然下蹲。
正處於瘋狂叫嚷中的馬三,突然感覺槍口頂着的腦袋失去了蹤跡,就在他意識到情況不對,準備開槍擊斃王二疤時。
現場再次響起了一聲槍聲!
一直仔細觀察馬三及王二疤動作的許斌,看到王二疤打了一個眼神立刻下蹲,果斷開槍將愣了一下的馬三給一槍爆了頭。儘管不能將這個,殺害自家父親及山寨幾十位兄弟的三猴子,行三刀六洞抽筋的家法。
但能親手替這具肉身的父親報仇雪恨,許斌覺得這也算是替自己借屍還魂的大恩,還少年一個人情吧!
槍響後腦門被打出一個血洞的馬三,似乎根本沒想到自己最終的結局會是這樣,一臉不敢相信般的,張大着嘴巴‘嗵’的一聲睜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看到馬三被爆頭身死,站在旁邊收押這些降匪的許家寨土匪,很快有人上前將馬三掉落在地的槍給收了起來。一時間,現場土匪們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今夜唯一開兩槍就爆了兩個人腦袋瓜子的許斌身上。
從來不知道這位少當家的槍法,已然到了如此精準境界的山寨土匪們,第一次覺着這個年少的大當家身上,或多或少還是能看出一些老大當家的身影。或許未來許家寨,在這位年輕大當家帶領下,他們這些以寨爲家的土匪,小日子還能繼續過下去。
對於來到這個空間當天,就爆了兩個土匪的腦袋,許斌顯得很平靜。反倒是在場的慣匪們,看到這血漿模糊的場面多少覺得有點噁心。反倒是以前似乎從未殺過人見過血的許斌,大開殺戒後竟還能做到如此平靜。
這個年輕的大當家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