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站在明處,楊陽站在暗處,兩人的對恃再次重複相同的過程,凌琅唯一能做的只有妥協。
“你倒想得挺周到,提前把軍用直升機給我準備好了!”楊陽的語氣很篤定,淡淡地笑道:“軍用飛機的安全係數高些,可以保證凝凝和臭臭的安全!”
鋼牙磨得霍霍響,凌琅卻無法拒絕。
程家維皺着俊眉,再次提醒凌琅:“如果你不出現,事情將會更容易處理些!”
他調來了軍區的精銳部隊,還有直升機,可不是爲了給frank送行的!凌琅的出現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化,百弊無一利!
“來人,拿下他!”程家維突然變臉了,他出其不意地對凌琅下手,同時他身邊的兩位副官也掏出手槍抵住凌琅的前胸後背。
“帶他立刻離開現場!”程家維對屬下施了個眼色,幾位軍官強行將凌琅拖拽離開。
楊陽看穿了程家維的伎倆,不禁連連冷笑:“我跟他的老婆孩子同歸於盡,看你小子有什麼能耐阻止我!別忘了顏鑫的下場!他只是幫着出了個餿主意就被髮配到日本去至今沒有回來,難道你想步他的後塵?”
這話很具有威懾性,提醒了程家維,此時他在做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一旦凌琅的妻兒出現任何意外,凌琅絕不會原諒他!
程家維躊躇了,猶豫不決。而楊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我限你們十分鐘準備飛機,否則我不介意來個現場版的一家三口陰間團聚!”楊陽的話並非危言聳聽,如果惹急了他,他真想帶着依凝和臭臭一起去陰間。在陰間,他將徹底擁有他們娘倆兒,凌琅將再也無法跟他搶奪!
凌琅一直沒有再出現,程家維卻令人直升機準備好了,就等着楊陽下樓。
沒有人敢拿依凝母子倆的性命做賭注,程家維也不例外。
楊陽剛準備邁步下樓,突覺半邊身子變得麻木,他抱住臭臭的臂膀瞬間失去了力量,一個踉蹌蹲伏下身。
臭臭掉到地面上,幸好楊陽伏低了身子,他並沒有摔傷。爬起身,他怯怯地喊了聲:“爸爸!”
“臭小子!”楊陽睨着這個自己一手養大教大的孩子,眼中的憤怒是那樣的悲涼無奈。
在他襯衣的領口裡藏着一枚高濃度的麻醉針,用軟管做外殼保護,是他身上無數暗器中的一種而已。剛纔,臭臭趁着他精力高度集中在外面的時候,拿到了那枚麻醉針,並且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拔掉軟管扎進了他的臂膀。
高濃度的麻藥一經刺破皮肉進入血液,幾秒鐘的時間,他就會失去反抗和抵禦的能力。
楊陽自幼會使各種迷藥和毒藥,他本身對迷藥和毒藥都有較強的免疫力,否則現在他已經倒地昏迷。
饒是體質特殊,他仍然難以抑制陣陣眩暈感,腳步踉蹌,眼前視線模糊。
他咬牙硬撐着,只需撐過十秒鐘,麻藥的效力就會慢慢消失。
可惜,不等這寶貴的十秒鐘過去,已經有人潛入了樓層。
凌琅破窗而入,他衝進來的同時,手裡的輕型衝鋒槍掃射出陣陣火舌。
剛纔,程家維讓人拿下了他,他便趁機退出衆人的視線轉而沿着樓房的管道爬上四樓。
跟楊陽短暫的會話讓他洞悉了對方藏身的位置,憑着敏捷的身手,他鬼魅般地飛掠上四樓,並且在窗外看清了裡面的情況。
等到楊陽鬆開了臭臭踉蹌後退的時候,他及時破窗而入,同時對着楊陽所處的位置射去一梭子彈。
他的動作流暢而迅猛,判斷極爲準確,甚至,他隱隱聽到了楊陽在暗處發出的悶哼聲。
楊陽中彈了!他舉槍再射時,卻見對方已經消失了身影。
心裡一緊,凌琅一手端槍,一手拉住臭臭倒退到窗口邊,依凝也站在那裡。他護住這娘倆兒,生怕楊陽從暗中放黑槍,嘶聲吼道:“人呢?都死了嗎!”
轉眼間,從周圍的窗洞裡紛紛翻進來身手矯健的戰士,他們全副武裝,手持輕型衝鋒槍,將凌琅一家三口團團護在中央,圍得水泄不通。
強光手電筒紛紛亮起,將黑黢黢的樓道照得每條縫隙都看得極清楚!沒發現楊陽的影子,他好像憑空完全消失了!
一手攬着依凝,一手抱着臭臭,凌琅平安順利地將他們娘倆解救出來。
剛下樓,程家維就開來了軍用防彈車,親自打開車門,迎接凌琅一家三口上車。
部隊的戰士們仍然嚴陣以待,手裡的衝鋒槍子彈上膛,隨時準備開火。
那個挾持人質的殺手仍然滯留在舊宅樓裡,只等凌琅一家三口平安離開,他們就要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放了他吧!”依凝可以開口說話時,她第一句話就是對凌琅要求:“放掉楊陽,不要傷害他讓他走!”
凌琅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如果不是抱着失而復得的臭臭,此時他真想捏死她。
“我答應過他,只要他肯放過我和臭臭,就讓你保證他的安全!”依凝抓住凌琅的大手,懇求道:“他沒有傷害我和孩子,對臭臭也很好,求你不要趕盡殺絕,放他走吧!”
凌琅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他真生氣了。
“狼狼,你不要亂吃醋,我對他……真得沒有感情了!不過,他挺可憐的……又沒有傷害臭臭,放了他吧!”依凝苦苦地反覆哀求他,“放了他吧,好嗎?”
“知不知道什麼叫放虎歸山?”凌琅真拿她沒辦法,瞪她一眼,怒道:“frank像個隱形的影子,他要算計某個人簡直防不勝防!難道你希望他有朝一日殺回來,繼續威脅你和臭臭的安全?”
“他沒有傷害臭臭!”依凝看得清楚,臭臭趁着楊陽注意力集中在外面的時候,用麻醉針扎進了他的臂膀。等到楊陽發覺,他卻怕摔到臭臭,蹲伏下身子讓孩子不至於跌疼。
儘管楊陽很生氣,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傷害孩子!這份恩情,她記在心裡,無法忘記!
“他擄走了我的兒子還差點兒騙走你,我要繼續容忍他活在世上那是對我敏辱和挑釁!”凌琅冷着俊顏,回頭對程家維吩咐道:“你留下,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frank給我找出來!”
“是!”程家維對凌琅打了個標準的軍禮,什麼話都沒有多說,下車執行凌琅的命令去了。
哪知道,依凝偏偏在此時較真。她“蹭”跟着下了車,對程家維喊道:“你趕緊撤兵,不許再圍剿楊陽!他沒有傷害我和孩子,放了他吧!”
程家維面色有些尷尬,他畢竟是堂堂軍區少校,當着衆軍官和士兵的面前被一個女人這樣吆喝,如果他聽從了她的話,以後還有什麼顏面統領團隊?
“放肆!”凌琅跟着下車,他簡直要活活氣暈了。“顧依凝,你他媽的挑戰爺的底線是吧!我說frank必死,他就必死,誰求情都不行!尤其是你,求情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凌琅,你居然用這種態度和口氣對我說話!”依凝也生氣了,她戳着他的鼻子問:“你到底肯不肯放過他?”
“放了他可以,除非我死!”
“好,那我還回去給他當人質!”依凝賭氣轉身,大步向着那幢剛剛脫離的舊宅樓走去。
“你……他媽的!”凌琅追上去將她摟腰抱起,氣得在她的小pp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欠揍!”
“啊,你打我的……”依凝尖聲叫起來,這隻混蛋狼居然當衆打她的屁股!
“滾上車,不然我狠狠抽你!”凌琅強硬地準備將她抱上車,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楊陽的聲音。
“凝凝,我沒事!”楊陽的聲音飄忽而悠遠,讓人根本辯不清方位。“謝謝你關心我!放心吧,除非我心甘情願,否則世上沒有人能強留下我!”
凌琅抱着依凝坐進了軍用防彈悍馬車裡,嚴神戒備。
frank的槍法天下無雙,他不敢讓依凝暴露在對方的射程之內。
“今天你肯爲我求情,證明我沒有愛錯人!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女子,你既不肯負我我又豈肯負你!凝凝,等我,有一天正大光明地回來接你和臭臭!”
聽着這麼囂張的誓言,凌琅當然十分惱火,他瞪了程家維一眼,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嗎?”
程家維一揮手,士兵們端着的衝鋒槍開火了,衝着那幢舊宅樓就是一番猛烈掃射。
良久,寂靜下來,聲音全部消失了。
在依凝憤怒的抗議聲裡,軍用悍馬車駛離了這片準備拆遷的舊宅樓區,後面仍然嚴陣以待大批的軍隊士兵,等車子離開,他們將會以地毯式的搜查方式翻找那個躲在樓房裡的恐怖分子!
穆嫣開車去了一家看起來很上檔次的畫廊,她拿了兩幅新作展示給畫廊的老闆,謙虛地說:“我是個新手畫家,價格標得低些也可以!”
畫廊的老闆留意她娟秀的容貌和嫺雅的氣質,再看兩幅風景畫功力還不錯,不禁點頭。但瞧到上面的落款:莫然,不禁疑惑地道:“在書畫界,我從沒聽說過莫然這個名字!”
“我是新手!”穆嫣沒有別的辦法,她只有另起爐竈重新開始。
“這個……”畫廊老闆有些爲難地撓了撓地中海髮型,說:“我們畫廊比較上檔次,一般不賣新手的畫!”
換言之,新手的畫不夠檔次,畫廊掛上去有降低檔次之嫌。
穆嫣勉強牽起脣角,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既然打算重頭開始,她就做好了被冷遇的準備。
拿起自己的畫正準備離開,卻見一個英挺的健碩身影徑直向着她走過來。
“穆嫣!”男子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英俊瀟灑,眉宇間有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和高貴。他打量着穆嫣,很意外的神情。“你怎麼來這裡?”
穆嫣的心情欠佳,再加上對此人的印象欠佳,她的語氣有些生硬:“我爲什麼不能來這裡,畫廊是你家開的嗎?”
“對啊,你怎麼知道!”他呵呵笑起來,露出雪白整齊的八顆牙齒,很陽光帥氣。
穆嫣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無語。
此人名叫溫峻智,跟她邂逅了不止一次,而且每次的表現都令她十分厭煩。今天,狹路相逢,她來的畫廊竟然是他家開的!
對於穆嫣的淡漠,溫峻智向來有抵抗力,他嬉皮笑臉的,完全不介意她刻意的疏離。“聽說你最近混得挺慘,我正想去看看你,沒想到你就到我家的畫廊裡來了,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說着話,他挺拔的身軀就慵懶沒正形地靠向她。
穆嫣警惕地退開三尺跟此君保持安全距離,清眸滿是戒備。“看看我混得有多慘?你夠無聊!”
“咳,我說你別老用這種防賊的目光看着我,我很無辜!”溫峻智聳聳肩膀,一幅溫良無害的模樣。“好歹大家認識,別把我想得那麼壞!”
他是好是壞與她無關,穆嫣一肚子煩惱心事,沒有力氣再招惹這種花花大少!“對不起,我還有事,告辭了!”
“哎,別跑!”溫峻智哪裡肯放她走,緊趕幾步追上她,抓住她纖細的皓腕。“聽我說,我沒惡意,真心想幫你!”
“放開!”穆嫣生氣了,她用力掙開溫峻智的大手,後退兩步,怒道:“請你注意保持風度!”
溫峻智攤攤手,“我很有紳士風度,不過你得給我表現的機會才行吶!說不了兩句話就想跑,我就那麼不招你待見?”
“我沒有時間和精力陪着你們這樣的闊少玩遊戲,請不要糾纏我!”穆嫣語聲微微地哽咽,心裡壓抑的悲傷情緒積累到極點,溫峻智的糾纏令她分外的難過。
在這些闊少們的眼裡,難道她僅是逗他們玩耍的玩物嗎?一種被輕視被侮辱的感覺襲上心頭,她差點兒滴下淚水。
“你哭了!”溫峻智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大驚小怪的。“怎麼哭了,有什麼委屈對我說說,別哭,來,我幫你擦擦淚!”
穆嫣推開溫峻智的鹹豬手,轉身逃出了畫廊。
“嗨,你的畫可以留下來,我讓人幫你重新包裝!”溫峻智忙跟在她後面喊了聲,卻見她轉眼跑得沒影兒了,好像他是洪水猛獸。
有些挫敗,他不禁摸着下巴喃喃自語:“難道我老了魅力減退?她怎麼每次看見我跟見鬼似的躲避不迭!真他媽的……”
穆嫣逃回到了車裡,她匆匆打開車門坐進去,剛想鬆一口氣,卻驚悚地發現副駕駛座上坐着一個人!
轉過頭,她發現身旁坐着的人是陳奕筠,此時他完全把車當成他自己的,悠閒地抽着煙,副座的車門微微敞開一縫用來做排煙霧的渠道。
“你怎麼進來的?”問完了穆嫣又覺得多此一舉,此人向來擅長開鎖技術,比專業人員還精通,打開她的車鎖根本不必用鑰匙。“又撬別人的鎖,老做這種事情,你不嫌害臊嗎?”
面對她忿然的目光,陳奕筠卻淡定地將一把車鑰匙丟給她。“上次你拜託我幫你修車的時候,我配了把鑰匙。
”……“
”有些事情並不像你以爲的那樣,以後凡事搞清楚了再下結論!“陳奕筠掐滅了指間的香菸,將菸蒂丟出去,搓了搓大手,籲出口氣。
穆嫣冷冷地注視着車前窗,她的語氣更冷:”有何貴幹,直接說!“
”呵,“陳奕筠睨着她的冰冷側影,淺淺勾脣。”脾氣還不小啊!“
”我很忙,有話直接說!“穆嫣不確定自己還能保持多久的鎮定,她渾身近乎痙攣般地微微哆嗦着,連手指都無法保持穩定。
犀利的潭眸將她的神色反應盡收眼底,陳奕筠慵懶地開口問道:”什麼時候離開臨江?“
穆嫣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着身旁的這個男人。半晌,她淒涼地冷笑:”你就這麼容不下我?“
凝視着她憤怒的清眸,他無辜地扯起嘴角:”這個月底我要跟薇薇結婚了,她不高興再看到你!“
死盯着他大約有幾秒鐘,她突然收回了目光,冷冷地答道:”給我三天時間!“
陳奕筠點點頭,他慢津津地掏出一張支票丟給她,說:”拿着這錢,帶上你生的那兩個孽種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穆嫣拿起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數字,一百萬!她摺好收起,說:”好。“
有些意外,他以爲她會拒絕。
但她沒有要拒絕的意思,她收下了。
心裡第一次有些忐忑,他端詳着她,久久不語。
”三天之內我會離開臨江,現在……沒什麼別的事情……請你……下車!“穆嫣的聲音空洞而冰冷,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陳奕筠卻沒有走,他仍然端坐不動。一隻大手摸着下巴,探究的目光逡巡着她,似在揣摩眼前的女子到底在轉什麼心思。
穆嫣轉回目光,她居然笑了,嫵媚生動。”快回去吧,你的薇薇該等急了,別讓她不開心!“
好像被一把尖刀戳中要害,陳奕筠突然暴跳起來,他衝動地揪住穆嫣,迫她的嬌軀貼近他。男性的喉節上下竄動,他的情緒瞬間失控。沙啞着嗓音,他嘶聲道:”別跟我裝!我知道你心裡難受,爲什麼不哭?不罵我?“
”哭什麼?“穆嫣反倒笑得更燦爛,而那燦爛卻無法到達眼底,她的眸子比冰還要冷。”是我太傻太蠢,活該被你耍弄!現在我知道了,知道你討厭我巴不得我迅速離開!我會走的,否則對不起你大費周折得算計我!“
實際上,臨江已經容不下她的存在。今天在溫峻智的畫廊裡經歷的事情,使她明白,要想重新開始,談何容易。
身邊的男人再不是她愛過的陳奕筠,他變得陌生而冷酷,面對他的無情傷害,她除了避走他鄉,難不成還要跟他魚死網破嗎?
更何況,就算她想魚死網破也奈何不了他分毫!她根本沒有任何的優勢跟他相鬥!
”跟我說句軟話你會死嗎?“陳奕筠掐着她的脖子,怒聲嘶吼:”爲什麼你總是這麼冷硬不可愛,遇到事情就會遠遁他鄉!這次你又準備離開多久?過幾年是不是又想領回一個野男人,再生兩個孽種!“
”……“不可理喻的男人,她幾番掙扎不開他卡在她喉嚨處的大手,便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捱了打的陳奕筠鬆開了卡住她脖子的大手,看着穆嫣不停地咳着,他才驚覺自己剛纔差點兒失手掐死她。
喘息了好久,穆嫣沒有再看陳奕筠,她打開車門下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曾經發了瘋得想,如今拼了命得忘!
淚水奪眶而出,她的嗚咽被風聲帶走,無人知曉。
顧媽媽的左眼皮一直跳,心驚膽顫的,就對顧欣妍說:”你給你姐姐打遍電話,問問她到香港沒有!“
顧欣妍喜事臨近,眉開眼笑,抿嘴兒說:”姐姐和姐夫坐專機去香港,安全係數很高,你擔心什麼呢!“
寶寶和俏俏在客廳裡追逐嬉鬧,活潑嬌憨的可愛模樣讓顧媽媽不由想起了臭臭。她抹着眼角的淚花,嘆道:”我惦記什麼時候把臭臭接回來,左眼皮老是跳!“
”左眼皮跳是好事兒呢!“顧欣妍笑眯眯地道:”說不定姐姐和姐夫明天就回來了呢!“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門鈴響聲,寶寶和俏俏爭着跑過去開門。
”姨姨回來嘍!“
”姨姨回來嘍!“
兩個孩子拍着小手,蹦蹦跳跳得圍着剛回來的依凝笑鬧不停。
顧媽媽驚喜地擡頭,見依凝和凌琅雙雙對對地出現,而且凌琅的懷裡還抱着個可愛的小娃兒——臭臭!
”臭臭!“顧媽媽揉揉眼睛,確定沒有看花眼,便笑呵呵地迎上去。”姥姥的乖孫兒,回來得真夠快啊!“
抱過臭臭親個沒夠,寶寶和俏俏好奇地仰着小臉兒,顧欣妍也過來爭搶着抱孩子,唯有依凝和凌琅兩人板着臉,誰也不理誰。
”咦?“顧媽媽終於發覺不對勁,看看明顯在鬧彆扭的小兩口,奇怪地問道:”你們倆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