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在外面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感覺隱隱耳熟,原來他是謝子晉!
“你膽子挺肥的!”謝子晉尖銳的眼角微挑,脣間笑意陰魅。
他的長相有些過份的陰柔,此時襯着陰惻惻的表情,更加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依凝本能地想衝上去捏死他,不過她知道,一旦輕舉妄動,就有可能連他的衣角還沒觸到反被他的保鏢打死。
“嗨,帥哥!”她故作輕鬆地揚笑,沒心沒肺的樣子:“這些天我可想你了!想得吃不香睡不着,就想見到你好好跟你敘敘舊!”
那晚,他對她做的一切,她銘記在心,時時刻刻都在想着要怎麼殺他才解恨!
“呵呵,”謝子晉慵懶隨意地仰靠着車裡的真皮椅背,一切盡收掌心的篤定。他睥睨着依凝,似乎饒有興趣,揚眉道:“你想我?”
他自恃英俊,對他傾心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因此並沒有懷疑依凝的話。
相反,他很得意。凌琅經歷過的女人居然對他謝子晉念念不忘,看來他在女人眼裡的吸引力和魅力遠在凌琅之上。
“是啊!”依凝對他眨眨眼睛,磨着銀牙問道:“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想我?”
伸出一根纖長的指頭,他在依凝的鼻子前面晃了晃,柔魅吐字:“no,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nnd,你裝,你再裝,姐倒想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依凝肺都要氣炸了,恨不得將這個裝腔作勢的噁心傢伙拎過來,從頭扁到腳後跟,扁得他臉蛋開花,鼻子出血,牙齒搬家才解恨!
深吸一口氣,她壓下暴力衝動,連連提醒自己要穩住,輕舉妄動的結果就是自尋死路。
鮑老大還在外面搜尋她,車裡坐着謝子晉,這可真是外有虎豹,內有豺狼。
依凝穩穩神,佯裝花癡地對謝子晉讚歎表白:“唉,自打……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我對你念念不忘呢!”念念不忘想要怎麼把你抽筋剝皮點天燈!小子,你祈禱千萬別落在姐的手裡,不然姐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有節奏。
“看不出你還挺多情的!”謝子晉將她重新上下打量一番,嘴角的笑痕更深。“換上女裝很漂亮!上次如果不是凌琅用兩車軍火換走了你,我還真捨不得你!”
原來上次凌琅從謝子晉的手裡要走了她並非只是人情問題,他花了血本的!兩車軍火,作爲警察,依凝當然明白那代表着什麼樣的價碼。
凌琅夠仗義,他對她……真無話可說!可恨的是眼前這個bt男人,先把她作踐了個夠,再賣了個好價錢,她對他的恨已經不能用任何語言來形容了。
“我也捨不得你啊!所以,我又回來找你了!”依凝想跟他同歸於盡,既雪了前恥,又還了凌琅一個人情。只是,她腹中的胎兒豈不是也要跟隨她一起喪命?
可憐的小生命,還沒來得及看一眼世間,就這麼夭折……她的心好痛!
不忍心又如何,落到了謝子晉的手裡,她註定無法保全自己和孩子。
狼狼,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等你娶妻的時候會不會想起還有一個名叫顧依凝的女孩,曾經是你的未婚妻,還有我們未出世的孩子……
手慢慢往腰間扣動,她想拔出隨身攜帶的槍支,出奇不意地斃掉謝子晉。
這時,車窗突然拉下來,外面全部被人包圍了!
一張醜陋的大臉出現在車窗外,小眼睛大嘴巴塌鼻子,此時凶神惡煞地瞪着依凝,好像恨不得張開血盆大口,想一口吞掉她。
此人正是鮑老大!
那晚,她和錢紹華以及另一位警員,把鮑老大整得那叫一個字——“慘!”
這仇,看來鮑老大記到骨頭裡去了,不比她痛恨謝子晉差多少!估計這些天,他連做夢都想着怎麼抽她的筋剝她的皮,拿她點天燈之類的事情。
“嗨!帥哥!”依凝竟然絲毫無懼,像對待老熟人似的,她對鮑老大拋個媚眼,再附贈廉價飛吻一枚。
帥哥?!謝子晉終於明白她嘴裡的帥哥到底有多麼廉價!看看鮑老大的醜臉,想到剛剛她稱呼他帥哥,現在又叫鮑老大帥哥,於是,他有想吐血的衝動。
“小賤人,你也有今天!”鮑老大丑臉獰笑,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將她從車裡拎出來,狠狠蹂躪一番,以消解積攢多日的心頭之恨。他咬牙切齒地發狠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闖進來!哈哈,看鮑哥待會兒怎麼伺候你!”
看着鮑老大迫不及待的樣子,謝子晉倒沒急着把依凝交給他。而是陰惻惻地笑道:“這個小妞兒有幾分意思,我想先玩她幾天,等玩剩半條命,再交給你!”
鮑老大嚥了口唾沫,小眼睛裡閃過失望。不過他不敢違抗謝子晉的命令,就算心裡再不甘,也只好退後,讓出道來,讓這個女警繼續留在車上。
謝子晉玩夠了才能輪到他,他只能吃他吃剩下的!
車窗重新拉上,謝子晉對司機做了個“走”的手勢,司機一踩油門,車子就駛出了醫院的大門口。
出了醫院,外面是b市擁堵的繁華市中心。
不知道謝子晉是不是過份牛叉自信,居然並沒有讓人動她,就這麼讓她待在他的身邊,似乎把她當成了一般的玩物。
那晚的深仇大恨,依凝怎麼可能忘記。這個該死的男人,被她詛咒了幾千萬遍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惡魔就在她的身邊坐着,耀武揚威,她要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謝先生,我給您老揉揉肩!”依凝突然伸出纖手按上他的肩膀。
謝子晉本能地想回避,可是不知爲什麼居然沒有避開。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那不屬於任何香水,有種迷人的清幽。
他眯起細長的眼睛,剛想好好享受美人恩,想不到她突然扭住他的胳膊,動作利落地將一隻冷硬的手銬套上了他的手腕。
大吃一驚,想不到一個不留神竟然就着了她的道。謝子晉連忙用戴着手銬的大手推開她,另隻手就想往腰間摸槍。
依凝早就料準了他的反應,狠狠一扯自己的胳膊,像釣魚一般,就把謝子晉拉了過來。
原來,手銬的一端她銬在了自己的手腕,另一端則銬住了謝子晉,他們倆像系在一頭繩上,她扯他就得動。
謝子晉一着失利,喪失了主動權,沒等他掏出槍來,他的腰眼就被她的槍口頂住。
“別動,不然我現在就跟你同歸於盡!”依凝俏臉籠罩寒霜,殺氣騰騰,絕對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如果制服不了謝子晉,她就跟他同歸於盡!
謝子晉不敢動了,那張英俊到邪惡的臉隱隱露出緊張之色,不過他的語氣仍然很硬:“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我可以考慮放了你!”
他對這個女警心存大意了,結果竟然被她出奇不意地制住,還被銬上了手銬,如果傳出去還不被道上的人笑話死。
或許,他小瞧了她的膽量,完全料不到,她處在被動劣勢的情況下,還敢對他動手。
“讓你的保鏢統統滾下去!”依凝用槍口狠狠猛戳謝子晉的腰眼,恨不得當時就在他的腰間戳出一個血窟窿。
“我靠,你輕點兒,小心走火!”謝子晉被她戳得有點兒疼,不由十分憤怒。他在黑道上混了這麼久,一直風生水起,誰料到最後栽在一個小女警的手裡,大意失荊州!
司機停下車,後排坐着的兩個保鏢在謝子晉的命令下,只好下車,他們用槍示威性地指着依凝,低聲威脅道:“敢傷謝先生一根頭髮,會讓你全家死得很難看!”
“開車!”依凝怒吼一聲!nnd,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車子重新發動,走走停停,並沒有開出多遠。
b市的交流擁堵情況遠遠比臨江更嚴重,不過司機如此磨磨蹭蹭顯然在打什麼鬼主意!
依凝不給他機會犯錯,槍指着謝子晉,逼他站起來。“起來,坐到前去!”
“你tmd注意別走火!”謝子晉不記得自己跟這個女警有深仇大恨,她怎麼看起來好像跟他有什麼血海深仇呢!
“你再唧唧歪歪我就打死你!”依凝連連深呼吸,控制自己想一槍崩提他的衝動。
見她的樣子不像威脅,而是隨時都可能開殺戒,謝子晉罵了句瘋女人,便乖乖地準備坐到前面去。
依凝算準了他會趁機施詐,果不其然,正前傾身子準備鑽到前排去的謝子晉猛然回頭一拳,狠狠揮向依凝。
準確地閃身避過,她藉着矮身之際,一拳搗向他平坦結實的小腹。
這一拳結結實實,半分人情都沒有!
“呃!”謝子晉悶哼一聲,捂着肚子蹲下去。依凝則閃身躍到前排擠到司機的身旁。
“喂,我開車呢……啊,啊!”司機連聲驚叫,因爲依凝打開車門,直接一腳把他給踹了下去。
車速並不快,那司機被踹下去翻個滾,立馬就站起身,並且忙不迭地從腰裡往外掏槍。
不等他拔出槍,依凝對着他的腳趾射了一槍。
於是,他丟掉槍忙着去抱腳,暫時顧不上再對付她了。
“砰!”闔上車門,依凝猛打方向盤,調整了車頭,向當地最近的警察分局駛去。
謝子晉好不容易爬起身,咬着鋼牙罵道:“臭娘們,我饒不了你!”
這次謝子晉動真怒了!眼睛裡射出陰狠的寒芒,腦子裡頓時yy出無數酷刑懲罰這個女警。
依凝一手控制方向盤,另隻手再次狠狠一拽,想把這個發狠的男人從後面扯到前面來,免得他在背後給她施什麼陰招。
謝子晉聞名三省黑道,當然有過人之處。開始因爲輕敵,被依凝搶到了主動,現在他吃過幾次苦頭,知道這個女警很不簡單,不敢再大意。
她拽動胳膊扯着他往前排移動,他便順勢翻滾到副駕駛座。
好像身體重心不穩,他落座的時候扶了她的肩頭一把,頓時,依凝的半個肩膀都麻痹了。
不好,他的手上肯定有麻醉針。依凝暗暗後悔,她也大意了!
回眸瞥見他戴在左手中指上的寶石戒指,那裡露出一根尖細的針,剛纔他藉着一扶之力用針尖刺破了她的皮下組織。
超濃度麻醉劑,只要刺激皮下組織就會在幾秒鐘內發揮作用,依凝頓時頭暈眼花。
無法再駕駛車輛,她剎住車的同時拔出了手槍,毫不考慮地給了謝子晉一槍。
不能讓他跑了,就算死也要跟他同歸於盡!
槍聲響了,聽到謝子晉的慘叫聲,打中了!
她想再補一槍,眼前陣陣發黑,身體四肢已經不受大腦的指揮。
“臭娘們!”謝子晉痛苦地申吟着,他的情況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左手跟她銬在一起,右手腕捱了一槍,他咬牙忍住疼痛,用被銬住的左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想找到手銬的鑰匙。
“……你敢再摸我……我、我跺了你的鹹豬手喂狗!”依凝用僅存的意識,對罪犯做口頭威脅。
謝子晉當然不會被嚇住,他繼續在她的身上摸索。腰間摸遍了沒有,他再摸她的胸。
“nnd,你拿姐的警告當耳旁風嗎?”依凝狠狠咬破自己的嘴脣,疼痛讓她戰勝了麻藥的效力,腦子清醒起來。她朝着他隆起的襠間狠狠踹過去。
這一腳如果被她踹實了,那麼後半輩子的性福恐怕就沒了,謝子晉連忙躲避不迭。
依凝拗起他的手腕,將戴着寶石戒指的那隻手摁向他自己的大腿。
尖銳的細針在他的腿部紮了一下,謝子晉差點兒吐血。
“跟姐玩陰的,姐玩死你!”依凝盯着自己的獵物,磨牙霍霍!哈哈,謝子晉總算落在她的手裡,她的大仇得報。
而且令她驚喜的是,麻藥的作用慢慢消失。原來,刺進體內的麻藥劑量太少,只能造成短時間的眩暈,很快就能清醒過來。
她精神一振,眼見謝子晉慢慢軟下去,連忙從鞋跟裡摳出鑰匙打開自己手腕上的鎖銬。
怎麼都料想不到,被麻醉針刺中的謝子晉竟然突然睜開眼睛,他劈手奪她的手槍,兩人再次在車廂狹仄的空間裡動起手。
輪力氣,女子天生遜於男子,依凝中了麻藥還沒有完全恢復,她根本不是謝子晉的對手。
這種麻藥對謝子晉沒有任何影響,估計他本身注射過免疫抗體,或者說他有解藥。
好在謝子晉的右手腕中了一槍,只能用左手跟她搏擊,兩人暫時誰也佔不了上風。
車子停在繁華路段的旁邊,引來過往行人的注目,依凝祈禱有交警過來檢查,可是這麼久了,也不見任何交警過來干涉。
nnd,這個時間段停車在這個位置,交警都死了嗎?爲什麼都不過來查問。
突然想到凌琅的專車,也無交警敢攔查,估計其中的原因異曲同工。
心裡暗暗叫苦,依凝漸漸撐不住了。
謝子晉越戰越勇,終於痛雪前恥,把這個女警按到了身下。“臭娘們,殺了你太便宜你,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像上次一樣嗎?依凝目眥欲裂地盯着這個男人,恨聲道:“有種你就殺了我!”
“就因爲想讓你見識哥哥有沒有種,所以我不能殺你!”謝子晉用沒有受傷的手拎住她的衣襟,想把她拎到副駕駛座。
依凝卻趁着這個機會,悄悄打開車門,一腳踹向謝子晉的同時,她躍出了車外。
“媽的,你真比黃鱔還滑!”到手的獵物竟然又長翅膀飛了,謝子晉窩火無比。
他追下車,手裡持着槍,準備將她就地擊斃掉以泄心頭的怒火。
觸地的時候,她將身體抱團做了幾個翻滾的動作,化解了大部分落地的作用力,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撞碰。
腹中的胎兒,她要保護它!
可是等她擡起頭,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她的腦門,知道自己此命休矣。
有點兒遺憾,更多的還是傷心。寶寶還沒有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要跟隨她一起去了!
“臭娘們,你再橫啊!”謝子晉摸了一把被打腫的嘴角,心頭怒火更熾。“老子斃了你!”
鬧市的街頭,謝子晉哪怕斃掉她也不會有人上前阻攔,這裡原本就是他的天下,在b市,他可以一手遮天!
不過謝子晉並沒有開槍,他盯着她,陰惻惻地笑着:“就這麼讓你死了有點兒太便宜了你!還沒有讓你嚐嚐我的手段!”
他的手段她已經嘗過了,這輩子不想再嘗第二次,她毫無懼色地挑釁:“切,就你那小牙籤趁早別拿出來顯擺了,丟人現眼的,姐看不上呢!”
都說男人最怕別人說他小,那比要了他的命還要命,依凝偏故意激他,想讓他一槍斃了她,倒死得乾淨。
“操,敢罵我小牙籤!”謝子晉實實在在地怒了,簡直像暴躁的雄獅。“臭娘們,爲了讓你見識下什麼叫男人,我爲你破次例!”
他從不碰女人,可是這個女人赤果果的蔑視徹底激怒了他,他要讓她在他的身下開口求饒,不然他就弄死她爲止!
很快,那名被踹下車的司機就召集來了好幾輛車,車子停下,跳下來的都是人高馬大的黑衣型男。
死定了!依凝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她不怕死,就怕謝子晉這個變態再蹂躪折磨她,那真會讓她生不如死。
“把這個女警弄上車,給她打一針,讓她老實點兒!”謝子晉一揚下巴,恢復桀驁不馴的黑老大本色,但是嘴角的青腫影響了他的完美形象,這讓他窩火不已。“md,弄回去老子親自侍候她!”
那些黑衣型男獰笑着走過來,準備把依凝拎起來塞進車裡。
“別碰我!”依凝懊悔不已,早知道如此下場,制住謝子晉時就該給他一槍!
就在這時,那些黑衣型男的腳步突然滯住,因爲好幾輛清一色的越野版的黑色奔馳飛駛過來,攔在她的前面,車速很快,剎車聲尖銳刺耳。
車門開闔,從車上走下來的也是清一色的黑衣型男,個個手持傢伙戴着墨鏡。
最前面的那輛車,則走下來三個絕色美男,瞬間秒殺了現場附近各年齡段的女性。
依凝驚喜地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置信。這三個美男她全部都認識,他們分別是凌琅、阿九和陳奕筠。
“琅少爺!”謝子晉皮笑肉不笑,俊臉發青。右手腕的槍傷很嚴重,他在咬牙強忍着。“又爲這個女警專程跑來了?哈,不過這次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買帳!”
“呵呵,謝先生的火氣不小!”凌琅微微揚笑,神態間是睥睨天下的倨傲。“不過,只要我凌琅想要的東西,就算天王老子不買帳也不行!”
說話間,陳奕筠已經衝到了依凝的身邊,將她拽起來,攔腰抱起。阿九則帶着一幫精銳好手在旁邊做掩護,眼疾手快地搶了人。
謝子晉想不到對方竟然在他的地盤上跟他來了個先斬後奏,不由大光其火。“凌琅,你想跟我撕破臉皮是不是?”
他們倆的臉皮早晚得撕破,只所以假惺惺地維持表面的交情,也不過是利益驅使,各取所需!
“這個小女警是我的,我還沒有玩夠呢!”凌琅跟謝子晉說着話,眼睛的餘光見陳奕筠成功把人搶上了車,便不再戀戰。“上次談的生意,我再給你讓兩個點的價碼!”
說完,不等謝子晉反應過來,他轉身上車。一行五輛越野版的黑色奔馳很快就消失在如織的密集車流裡。
謝子晉站在豐田霸道的車旁,右手腕滴着鮮血,氣得渾身直哆嗦。
鮑老大帶人趕來了,下車走近前,見謝子晉的神情有些駭人,不禁忐忑地問道:“謝先生,那個女警呢?”
該不會真讓她跑了吧!聽司機說那個女警在車上搞突然襲擊控制了謝子晉,隨後趕跑了保鏢,踹跑了司機,他還不相信。
一個女警而已,還有三頭六臂不成。結果,現在看到謝子晉手腕受傷流血,不見了女警的身影,他才知道傳言屬實,真讓她逃了!
“媽的!你們這些廢物太沒用啊!”鮑老大有火發泄不出,就對着那倆保鏢每人踹了一腳。“這麼多的大男人連個女人都制不住,還叫男人嗎?”
這話讓謝子晉生生地吐出一口血來,媽的,那個女警察罵完了他,鮑老大也跑來罵他,他這個男人做得是夠失敗。
“啪!”他狠狠地甩了鮑老大一記耳光,怒道:“你罵誰不是男人?”
“謝先生,我沒罵您啊!”鮑老大捂着被打的臉,賠笑道:“您老當然是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謝子晉心情欠佳,無論鮑老大說什麼,他都聽着不順耳朵,再踹他兩腳,喝道:“滾!”
鮑老大仇沒報了,還捱了巴掌捱了腳踹,心裡對“顧寧”的仇恨更深了!
灰溜溜地退到一邊,這時有一個勇敢的交警隊長走過來,誠惶誠恐地對謝子晉說:“謝先生,您老的車隊已經嚴重阻礙交通了,能否稍稍挪移尊駕,讓出主車道,緩一緩交通問題!”
謝子晉幾乎咬斷牙跟,他雙目腥紅地瞪一眼交警隊長,那個隊長頓時驚駭地後退兩步,喏喏不敢再言語。
“走!”吐出這個字,謝子晉率先坐進了車裡。
頓時,那些黑衣型男都紛紛跳上車,車隊開動,很快駛離現場,一度嚴重阻塞的交通終於恢復正常。
“哇,你輕一點兒好不好!存心報仇啊,我跟你沒仇!”
別墅裡的臥室裡,依凝不時地痛叫,因爲凌琅爲她塗藥的動作並不溫柔,好像存心讓她吃苦頭!
“活該!”凌琅俊顏難得浮起怒色,實際上他快要氣得爆炸了。
“嘶,你想謀殺啊!”依凝抓住他塗擦藥棉的大手,嚴重抗議:“不要你給我塗藥,要疼死了!”
“你死了不算什麼,連累我兒子,不能原諒你!”凌琅丟掉藥棉,指着她的鼻子質問:“爲什麼又跑到b市去找謝子晉!上次還沒被他玩夠?”
依凝一聽心裡很難受,拍他一把,咬脣怒道:“你說什麼!我哪有那麼賤!”
他明明瞭解她的,還故意這樣說,是想提起傷心的往事嗎?
好吧,說往事牽強了些,其實也沒過幾個月,問題是她被謝子晉蹂躪糟踏的事情像一道刀疤永遠地刻在她的心上,稍稍觸及就疼得不行。
他不但碰觸了,居然狠心地往她的刀疤上撒鹽。
她,很傷心。
“哭什麼?差點兒害死我兒子,少在我面前裝委屈!”凌琅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點燃了一支菸。
依凝默默地流了一回淚,自知理虧,也沒敢再吭聲。
抽完一支菸,凌琅在旁邊的水晶菸灰缸摁熄了香菸,重新走過來,他已經控制好了情緒。
曾經,他的自控力聞名整個黑道。現在,他的驕傲被這個小妞兒打擊得七零八散。
“去b市怎麼不跟我說?”他緊繃着臉,神色冷峻。
她用紙巾揩揩眼角,小聲地低哼:“我去b市看望受傷的同事,沒想到會遇到……他。”
其實是先遇到鮑老大,爲了躲避鮑老大結果誤上了謝子晉的賊車。當然,這些細節問題她還不是要解釋了,越解釋凌琅越生氣。
“看你把自己搞的!”凌琅的目光移回到她的身上,她的衣衫半退,脊背和胳膊都是淤青,可見謝子晉下手很重。
還是生氣,更多的卻是心疼。他走過來,重新給她擦試傷口,蘸着藥液給她揉搓淤青。
這次,他的動作溫柔了許多。
“對不起啊!以後……我會記住不再單獨一個人去b市了!”她跟謝子晉、鮑老大之間結下了死仇,再見面的場面無疑將十分慘烈。
以前她恨不得跟謝子晉同歸於盡,但是,她現在有寶寶了,爲了寶寶,她不能再做傻事。
他沒理睬她的示好,繃着臉給她擦完藥,順便將那身殘破的衣衫全部剝下來。
她鑽進了被窩裡,臉蛋有點兒燙。
“睡一覺吧!”他在她的旁邊坐下,順手拿起一本軍事雜誌,隨意地翻着。
光溜溜地躺在棉被裡,身邊還坐着個男人,讓她怎麼睡得着。
“喂,”某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理不直氣不壯,說話聲音也變小了。“上次你用兩車軍火從謝子晉的手裡換出了我……現在有沒有後悔啊?”
今天他爲了救出她再次跟謝子晉做了妥協,談好的生意又讓了兩個點的利潤。雖然她不知道兩個點代表多少,但總是讓他這樣爲她破財,她實在過意不去。
他後悔花那麼大的價碼救她嗎?依凝隱隱緊張地等着他的回答。
凌琅將目光從軍事雜誌上移開,淡淡地瞅她一眼,簡潔地回答:“後悔!”
“……”淚眼汪汪,她不說話。
“後悔得想趕緊把你給謝子晉送還回去!可惜他不肯歸還我的兩車軍火,他覺得你不如那兩車軍火值錢!再說你又懷了我的孩子,暫且留着你吧!”他似乎很無奈的神情,接道:“等生下孩子,你再這麼沒事找事氣我,我就把你送還給他!”
“……”nnd,姐知道你故意說氣話,可是氣話也傷人呢!
凌琅沒有道歉的意思,他低下頭繼續看書。
依凝將腦袋用棉被矇住,整個人都鑽進被窩裡,想悶死自己。
沒過一會兒,有人在掀被子,她摁緊了被角不讓掀。
不過,對方顯然狡猾無比,聲東擊西,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這個無恥的傢伙,竟然死皮賴臉地鑽進了她的被窩。
“出去!”依凝還在生氣呢!他說那麼令她傷心的話,還有臉鑽進來跟她親熱。“不許碰我!”
“我沒碰你!”凌琅將她摟在懷裡,一手摸上她的腹部,聲明:“我碰我兒子!”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依凝使勁掐他,沒辦法,鬱悶的事情太多,不掐他不足以泄忿。
“直覺!”拽拽的語氣,典型凌狼式口吻,“這胎一定是兒子!”
“切!”依凝對他的直覺十分不屑,“什麼直覺,不過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在做祟!”
“其實我更喜歡女孩!”凌琅覆上她的時候,小心地避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已經四個月了,他能觸感到小生命的存在。
依凝在他熟練的愛無下,很快嬌喘不已,抓住他越來越不老實的大手,阻止道:“不行!”
他難耐地吮着她的耳垂,大手揉捏着她,低啞的嗓音充滿了慾望和渴望:“你幫我!”
這段時間……他都沒有找別的女人嗎?
跟他同居的日子,依凝知道他的慾望有多麼高亢,分開這麼久,他好像一直禁慾。
因爲,此時男子的體溫簡直灼燙得嚇人,好像餓了幾百年的野獸,見到獵物時的眼神該有多麼可怕,恨不得一口吞掉她似的。
依凝閉上眼睛,笨拙地幫他渲泄慾望。臉頰燙燒,嬌羞中含着甜蜜,她跟心愛的男人做着最親密的事情。多日的鬱悶陰霾一掃而空,她跟他的天空又恢復了朗朗晴空。
慾望得到暫時舒緩,凌琅滿足地輕嘆。雖然沒有埋進她溫暖緊緻的身體裡那樣令他滿足,不過她肯用手幫他,總比他強忍慾望要好得多。
依凝像只慵懶的小貓兒,窩在他的懷裡,乖巧無比。
小東西知道差點兒闖下大禍,暫時收起了尖牙利爪,萌萌得很可愛。
“跟林局長請過假了,她准許你休息一週!”他心疼地撫着她的脊背,劃過傷口時,一陣慍怒。
他跟謝子晉的樑子更深了一層。早晚,新帳舊帳一起算!
“嗯!”依凝乖乖地,他說什麼,她都遵從命令。
大手握着她的可愛,他興味盎然地玩耍着,星眸薰染着情慾未散的味道。對她的渴望強烈到無法控制,就算她剛剛幫他解決完,可是那對他來說杯水車薪,遠遠不夠。
“最近有沒有去做產檢?”爲了分散注意力,他主動改變話題,怕自己忍耐不住再次索要她。
哪知道依凝聽這話更加委屈,近乎撒嬌地嗔道:“沒有!我的老公陪別的女人去做產檢,不陪我去!”
凌琅難得面有愧色,卻還是沒理找理:“杜鑫蕾是我哥們的老婆,他託付我照顧,我能不管?再說,我也是剛知道你懷孕!”
“哼!”依凝扭過頭,不理睬他的分辯。“強詞奪理!你對她那麼殷勤,人家都不理你!說什麼受哥們所託,你怎麼不讓阿九陪她去!難道照顧她非要親力親爲!”
“呵,”凌琅樂了,小野貓吃醋的時候模樣很可愛。沒有再辯解什麼,大手溫柔地撫摸着她,像給小貓順毛。
“怎麼不說話!”沒聽到他分辯,她認爲他作賊心虛沒有話可分辯。本來沒生氣,這下子真生氣了。“被我說中了吧!”
凌琅蹙眉,略略思忖之後,說:“你休息調養幾天,我帶你去見見她!”
依凝差點兒當場彈跳起來,她推開身上的男人,怒道:“我對她沒有任何的興趣,想見你自己去見!”
“好,”凌琅慢吞吞地道:“她快生小寶寶了,你不想見?”
“……”呃,算算日子差不多了,應該快生了吧!不過,人家生孩子,他熱心個什麼勁啊!
“還有她的老公,丟下生意特意從緬甸飛回來照顧她,以後不用我費心了!你想不想看看她老公長什麼樣子!”
“他長什麼樣子關我什麼事?他又不是我老公!”依凝嘟着嘴巴,明顯不悅。
爲了這句話,凌琅特意賞勵她香吻一枚,“小傻瓜,等杜鑫蕾生了,我帶你去見見他們一家三口,省得你以後再疑神疑鬼!”
“叭!”帶着血滴的子彈取出來,丟到金屬託盤裡,發出清脆的聲響。
醫生爲謝子晉做腕部外科手術,用鋒利的手術刀劃開皮肉,拿出子彈,再做縫合。
謝子晉咬牙切齒,狹長的眼眸射出陰狠的寒芒,這輩子他都沒有如此窩囊過。
在自己的車上被一個女人暗算了不說,還嘗試了戴手銬的感覺。另外,他被揍得鼻青臉腫,捱了一槍。等他好不容易拿住她打算報仇雪恨,結果又被凌琅半途給搶走了。
窩火到幾乎要嘔血,此仇不報,他謝子晉誓不爲人!
鮑老大來了,他的神情比謝子晉好不了多少,滿臉氣惱之色。
不過他的氣惱多半衝着謝子晉,今天明明可以抓到那個女警,結果都因爲謝子晉要玩那個女警,結果煮熟的鴨子也給飛走了!
心裡對謝子晉有很大的意見,表面上卻半分都不敢表現出來。鮑老大報告說:“查清那個女警的身份了!她不叫顧寧,真實姓名叫顧依凝!她是凌琅的未婚妻,兩人正式舉辦過訂婚典禮!”
這個消息讓謝子晉十分意外,他看出凌琅對那個女警的興趣超乎尋常,卻萬萬想不到她會是凌琅的未婚妻!
“哈,很好!”謝子晉笑得如沐春風,通常他有這種笑容的時候,算計的對手往往會死得很慘。“正愁着找不到凌琅的死穴,這下子我有主意了!”
“您老有什麼好主意?”自從被那個女警逃了,鮑老大就很懷疑謝子晉的智商,儘管以前他曾是他崇拜的偶像。
“我有什麼好主意需要跟你彙報嗎?”謝子晉冷睨着鮑老大,道:“你只需要執行我的命令就行!”
“我怕您老再次大意失荊州,”鮑老大不怕死地提醒道:“今天那個女警不但從您的車上跑了,還把你傷得如此嚴重!如果把她交給我,我保證不會讓她逃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如你?”謝子晉眯眸,明顯惱怒。
“我的意思是說,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對付顧依凝這個女人,不能憐香惜玉,逮到了就別讓她翻身!”
謝子晉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摸了摸青腫的嘴角,心裡豈是一個恨字了得。“如果沒有凌琅給她撐腰,玩死一個小女警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自有辦法讓她主動離開凌琅,到時候怎麼玩她就看我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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