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甩趴在牆邊,雙手無力的扶撐的牆壁,見他幾乎發狂的赤眼神,不知道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隨之我想起了陳建軍的話,然後又想起了狄凡手中的那個‘古懂’大致知道,爲什麼狄凡會找到我們。
看着秦勇吃人的眼神,我從未有過的害怕,顫聲道:“可你說的這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秦勇愣愣的盯着我,冷哼一聲,“你最好不要在說話,不然休怪我不講情面把你送給慕總。好好在這呆着吧。”說着,轉身走出去,房門隨之從外關上,然後是落鎖的聲音。
屋內一下昏暗了下來。
我想着,剛纔秦勇說狄凡把我送他的尾戒戴在脖子上,若是真的,他戴着我送的東西,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這一路修復,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房又起一層漣漪。甚至都忘了自己處境有多麼的危險。
發了會呆,我轉頭看了一眼屋內,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桌子和把椅子。我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只覺頭越來越沉,像似有點高原反應。趴在桌子沒多久就暈睡過去。
醒來時,是被凍醒的。
全身是僵硬的,雙腳凍的跟冰塊似的,想站起來都有點費勁。而且渾身無力。
屋內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撐着桌子勉強起了身,摸黑着往門口走去。短短几步路,我卻舉腳艱難。好不容易模到門邊,又摔了一跤。
磕的膝蓋死疼。
我咬着牙,爬了起來,用力的拍了幾下木門,喊道:“有沒有人?”聲音沙啞的嚇自己一跳。
“有人沒有。”我連着喊了好幾聲,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我還是不死心,接着拍打,直到自己筋皮力盡,攤倒在地爲止。
可地上實在是太冰冷了,我又爬着回到了桌邊。坐在那,不由的抽泣起來,我何曾受過這樣的苦。
突然特別的想老太太跟老爺子。
哭着哭着又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被窗外太過刺眼的光線激醒。
天亮了,但我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頭更加沉重,全身燙的嚇人。我想我是發燒了,而且還燒的不輕。發燒加上輕微的高原反應,非常的難受。
我眯着眼望着那束射進窗戶的陽光……以後還有機會見到它嗎?心下慌亂害怕。
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一名穿着藏服的男子走了進來,手裡端着盤子,見我趴在桌上,輕道:“他們讓我給你送點吃的過來。”帶着濃濃口音的普通話,突然讓我覺的很親切。好逮有人理我了。
“我……發燒了……能幫我拿點藥來嗎?”我虛弱的擡了擡眼皮。
男子一臉憨厚的走了過來,皺眉,“你生病了?”
我微點了微頭。男子看着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
他把盤子裡的兩張胼跟一碗奶茶放到了桌上,“你先吃點,我去找找,看有沒有退燒藥。”隨之快步走了出去,門又被關上。
看着那碗熱騰騰的奶茶,我不由的舔了一下乾枯的雙脣,伸手,端起那碗奶,漸漸遞至嘴邊,然後,抿了兩口。
一股熱流從嗓眼直下肚子,身子漸漸的復恢了點知覺。擡起手,我一下把奶茶全喝了。隨之拿起一旁的大餅啃了起來。
餅很硬,這要是平時,半口我也是咽不下去的。可現在不一樣,想要活命,我必須保持體力,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我可不想就這麼莫明奇妙的死了,我還有好多事要做。
藏民男子再進來時,手裡端着一杯水,見我把奶茶跟餅全吃了,笑了笑,說道:“我找了一下,家裡沒有退燒藥,但有一合感冒藥。”說着,從胸兜掏出一合藥遞給我。
“感冒藥也行,謝謝你!”我接過藥看了一眼,是合傷寒感冒藥。
男子有點不好意看了我一眼,“那我先出去。”
“昨天送我來的那些人現在在嗎?”我見他快要走出去,連忙問道。
男子臉色明示的有點畏懼,嘀咕道:“還在。”隨着急跑走了出去,把門又關上,落了鎖。
我心下也是咔嚓一聲。希望一下落空了。
吃過藥,頭還是暈呼。我把椅子跟桌子挪到了太陽能照的到的地方,曬着太陽能讓我暖和點。
中午那名藏民男子再來送吃的時候,我跟他要了一張棉被,才覺的自己活了過來。
連着好幾日,我都被關在這個小屋裡。從最初的害怕到麻木。
白天到飯點時,那名藏民男子會準點過來送飯。晚上我雖然沒處睡覺,但有了那張棉被,我勉強還能支撐的住,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我要忍受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久?
我睡的暈暈呼呼時,被人推醒。
好幾天沒出現的秦勇,終於出現了。
“韓雨彤,走,帶你去見你的老情人。”秦勇那張本來還算俊朗的臉,此時一片陰鬱,擰成一團。
“你別推我,我自己走。”我甩開他的手,起身,可雙腳壓麻了,一起來,又坐了下去。
秦勇瞪着我,“你最好別在跟我耍花招。”
我忍着麻痛再次站了起來,望着他:“秦勇,你真的是看錯你了。”
“少跟我費話。”秦勇很煩噪的樣子。
我知道多說無宜。
外面天已黑,特別的冷。
我被秦勇的人帶上一輛麪包車,不知道要開去哪裡?
大概開了一個小時後車停了下來。
“下去。”跟在我身後的兩男子,催促着我。
“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我坐着不動。
兩男子面無表情,先我一步下了車,然後把我拉下車。
“秦勇呢?他在哪,我要見他。”我突然有點害怕,他們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他們把我拉進一家旅館,前臺有一箇中年婦女,化着濃厚的妝等在那,手拿着一套衣服,見到他們拉着我進來,笑着迎了上來。
“衣服準備好了。”說着,從他們手中把我拉了過去。
“桂姐,她就先交給你了,秦哥一會就到。把她打扮好了。”
兩男子把我交給那個桂姐,像似很熟的樣子。
“你們到底要幹嗎?”我驚恐萬分,他們這是真想把我賣了……還什麼打扮好點?
那兩人根本就不理我,轉身便出了大門。
桂姐,朝我笑的很詭異,“你跟我走吧。”
我因爲這幾天沒吃高原反應的藥,腳總感覺是虛軟的渾身都沒什麼勁,她一拉,我還沒掙扎,就被她推進拐角的第一個房間裡。
“說你們這些從大城市裡來的人,身上怎麼也這麼味呢?”一進房間,她就在我身上嗅。
沒味纔怪。那天被雨淋之後,我身上就一直是潮的,又連着這麼多天,我連臉都沒洗,怎麼可能沒味。自己都快被自己薰死了。
“你這麼美的女孩他們怎麼也這樣對待呢?真是一點也不懂的憐香惜玉。”說着,她又把我拉進浴室,然後很不捨的看了看我的臉。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我靠在水池邊試探。
桂姐那雙發黃的眼眸,輕瞥了我一眼,“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頓了一下,她又道:“你先洗個澡吧。”
桂姐出去後,我看了眼簡陋的浴室,又嗅了嗅身上的怪味,心想:若是要死,那怎麼也得洗乾淨了再死。
等我穿着桂姐拿來的那套藏服,從浴室出來,桂姐早不知去哪了?
“哇!想不到你穿藏服這麼好看。”秦勇站在窗邊,望着我。
我有點驚訝,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秦勇慢慢的走了過來,那雙眸子原本還算清澈,現在卻帶着一絲獸性,直勾勾的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