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事。”他的眸光白晃晃的落在孫小梅的臉上,沉的沒有任何的遮掩。
“有什麼事就說吧!”
還站着的李莫言見孫小梅的態度完全沒有讓蔡汶希離開的意思,便說:“這事需要跟你私下談。”
“沒有必要,這兒的都不外人。”
李莫言忽然擰起眉頭,然後看向蔡汶希,緊抿的脣張啓,流泄出陰沉的語調:“不是外人?”
話落,悠緩的步子移向孫小梅,“那你說說,誰纔是外人?”
看向忽然逼近的人,孫小梅下意識的往另邊頭縮了縮,落在對面的蔡汶希眼裡,是孫小梅對李莫言的排斥及畏懼,忽然起身,兩步邁了過去,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孫小梅的跟前但同時是面對着李莫言的。
“李先生,梅梅今天累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早點說,讓她好休息。”
李莫言看向眼前盛氣凌人的蔡汶希,蔡汶希比以前成熟不少,也顯的更有魅力了,一看即是女人喜歡的那種風度翩翩的男人,嘴角不由的浮出凌厲卻噬血般的笑,好一會兒,他說:“蔡區長剛上任,就跑到這兒,要是被市民知道,會不會讓他們失望?”
蔡汶希剛到L市一個多星期,如果這個時候鬧出點什麼緋聞來,影響形象,但是蔡汶希極爲淡然的應。
“單身男女而已。”
李莫言卻笑,擡手指向他身後的孫小梅,“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單身,你堂堂一個區長跑到別人家女朋友家裡,實在不妥。”
“李莫言,你不會得了老人癡呆記不起我們已經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了?”孫小梅忽然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眸光冷然的看向站在前邊的男人,那個樣子不是嘲諷是什麼。
李莫言盯着孫小梅,陰沉的臉鋪上一層冰霜,連着周着的空氣也是降了幾個度,說出來的語調如咬碎了的冰渣,“孫小梅,單方面的意願,在我身上行不通。”
言外之意,他沒有答應之下,這段關係解不了。
孫小梅以前知道李莫言這個人有些陰沉,其他的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麼本質,可是沒想到還壓着這種出爾反爾的本性。她怒極反笑,“姓李的,你能不能像個男人點,像一個無賴今天說一出,明天又是一出來顯你的能耐,如果是,這種能耐真的讓我看不起。”
李莫言倒也不氣,而是在一旁的沙上坐了下來,很淡然的樣子,然後從身上掏着煙,說:“我像不像男人,你不是早就驗證過了,如果你覺的驗證不夠,現在你想驗證幾次都行。”
雖然孫小梅平常放的開,但是當着蔡汶希的面說出這種話,孫小梅心頭也是極爲惱火的,雙目瞪的諾大,像是要將眼前這個男人剜殺,這樣的眼神李莫言斜視着看在眼底了。他極爲漫不經心的點燃菸蒂,說:“孫小梅,以前是誰答應我要做我的妻子的?”煙濾過的嗓子顯的有些嘶啞,可是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以前大概是我眼瞎了,所以纔會做出那樣連我自己都覺的可笑的行爲來。”孫小梅苦笑,然後極爲不耐煩的甩手。
“如果你是來這兒說些沒有意義的話,實在不必,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她現在連面對他都覺的費力,一眼都不想看。
而站着的蔡汶希見兩人如此僵持也不是個事,他是看的出來李莫言並不想放開孫小梅,孫小梅現在對他,似乎已經沒有了以前傳說中的那種熱勁了,有的只不過冷淡及不耐煩,可見李莫言在她的心中不像以前那般重要了。
或許,現在李莫言對孫小梅,就像那個早就名存實亡八百年的丈夫康佳翔一樣,可有可無了。
可是李莫言非但沒有走,而是往着樓上走去,孫小梅緊皺着眉頭,隨後對門口的保鏢說:“你們兩個人跟着李先生,畢竟李先生有過不好的記錄,免的他在這間別墅裡裝個什麼竊聽器,也不是不可能的。”
走到樓梯中間的男人忽然頓住腳,旋身,“梅梅,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裝個免的我不在的時候,做出我不喜歡的事。”
孫小梅覺的李莫言現在的畫風真的是很煩人,死皮賴臉外還很不乾脆,甚至陰陽怪氣比以前嚴重的厲害,看向他朝樓梯走的背影,又想到現在他時刻出爾反爾的狀態,難保他上樓後,賴着不走,思索之下,咬着脣呵住他。
“李莫言,你不是要跟我單獨談麼?不用上去,我們就在這兒談。”
李莫言再次停住步伐,轉身,陰堪堪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卻沒有說話,那樣子是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動作,孫小梅對他現在已經是無可奈何,只有退一步聽聽他要談什麼?
畢竟上次在警察局門口,她說了那翻話後,是放她回家了,雖然沒有迴應,但是李莫言一直都是很獨特的用沉默代替回答,所以算是默認了。只不過今晚忽然跑過來,方纔還當着蔡汶希說出那翻話,是什麼意思?
是說出來故意氣走蔡汶希還是來真的?
她轉頭,一臉抱歉的盯着站在她跟前的蔡汶希,“汶希,你先回去,今天很高興見到你,我們改天有時間再聊。”
蔡汶希看向李莫言,眼裡的擔憂孫小梅自然看的明白,她笑了笑,“不用擔心,我這兒保鏢可不止一個。”
蔡汶希也是個通透的人,頜首點頭,“好的,那我先回去,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好。”
李莫言就站在樓梯上盯着這一幕,配着兩人的對話,臉色陰的無法再陰了,一陣心煩意亂之下,手中點燃了菸蒂,煙霧迷離,透過煙霧看到孫小梅要去送蔡汶希的時候,他丟了一句:“我的時間緊。”
孫小梅只得止住步伐作罷,對蔡汶希說:“汶希,我就不送你了。”
“留步。”
蔡汶希一副紳士風格,臨走前卻看向樓梯上的李莫言,但是隻一眼,隨後轉身朝門口走去。
在蔡汶希離開後,孫小梅朝着沙發坐去,卻發出淡淡的聲音,“你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她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伸手拿過擱在一旁的包包,從裡頭掏出煙盒,這是女士煙,在煙盒裡捏出一根,打火器發出輕輕的‘叮’一聲,煙支架在了火焰上方,下一秒,白色的菸絲嫋嫋升起。
走過來同樣是夾着菸蒂的男人看到這畫面,面色頓時冷了下來,前段時間聽鐘鳴說過她在抽菸,一直也沒在意,沒想到還真是抽上了。
他兩步就踏到了她的身旁,手速快的孫小梅還沒反應過來,指尖已經空了,指尖的菸蒂已經不復存在,而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彎着腰,正在掐着她方纔點燃的香菸在水晶灰缸中。
她本對李莫言是不想多搭理的,但是此時他的舉動已經越界的干涉起她來了,仰頭,撞上他慍色的眸光,她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本是怒不可歇,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無比平靜。
“李莫言你說你是不是很可笑,你沒擺正自的身份,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跟康佳翔好歹還有一個法律意義上的皮,你呢,你是誰呀!”說到這兒,頓了一下,隨即嘴角噙着嘲諷之笑,“我都忘了,不是沒有關係,而是有一層很深的關係,仇敵!”
可能是因他太高,仰頭撐的脖子酸,身穿着緊身縷空的黑色蕾絲裙的身體往沙發背靠上鉗過去,頭靠着沙發靠墊,歪着頭,斜視站着的男人,諷刺又淡寡的聲音從她嫣紅的脣邊溢出來,“只不過你這舉動好像跟宿仇不沾邊啊!如果我是你,別說干涉,就算是看到了,也會當做沒看到,甚至壞點,還會遞上一根,這才叫仇人。”
李莫言垂眸盯着她,看向她臉上的笑雖然明媚,但是裡頭諷刺的意味更濃。其實明白她的意思,他們本來即是仇家,對方過的越糟糕不是越好麼?但是對於她,他似乎產生不了這種想法,甚至希望她還跟以前一樣,只圍着他轉,眼裡是對他濃烈的愛意,脣邊的笑明媚而燦爛。
“以後不準在抽菸,要是我看到你再抽,後果是你承受不起的。”他冷聲的威脅。
其實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她了,好言語,她自然不會聽,能用的唯有威脅吧!
他帶着複雜的心情在她旁邊坐下,只不過剛坐下,孫小梅倏地起身,妙漫的身體往飲水機旁邊走去,看向晃動的身影,再次皺起眉頭。
孫小梅的身材該有肉的有肉,該瘦的地方也恰到好處,在這黑色緊身的蕾絲裙之下的身體,性感即是它的代名詞。
微卷的粟色長髮披在腰間,在行走中來回晃動,恍的李莫言的眼神越發的沉,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膝蓋邊的魚尾裙襬下是均勻的小腿,配着一雙紅色尖跟的高跟鞋,襯的她的腿形完美無缺,一直都知道孫小梅品味高,但是以往這些高品味都是由他一人佔有,現在她拿着這身高品味跟別的男人約會,仿如他的所有物被別人偷窺而去,心底的怒意恍如海水漲潮,生生把他的胸膛撐破。
看向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子,但是沒有他的份,然後在他的對面沙發上坐下。
她的小心思無非是不想跟他坐在一塊,凝視她喝水仰起的細頸,他寒冷如冰的聲音從脣崩出來。
“對你說分手之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孫小梅喝水的動作猛地一頓,臉上諷刺的笑意被僵硬代替,隨即她手中的水杯往檯面上重重的擱去,沉重的聲響爆破,伴隨而來的是她的冷諷的話語。
“李莫言你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
“孫小梅,一直以來是你在跟康佳翔鬧離婚,力圖擺脫康家的桎梏,這都是經過我手的,只有我才能讓你成功從康家那幫孫子那脫身,而你我之間,只要我不答應,你就不可能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