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後的寒霜有些無語的想笑,小姐,你剛纔的氣魄哪去了。
冷言諾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衝着寒霜嫣然一笑,“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難受。”語氣輕悠,說不出的明媚動聽,可是本來真想笑的寒霜也倏然面部一僵,她對自家小姐很是瞭解,她可不想像當初在天慕清一那般洗內褲,於是下一瞬,寒霜很是識趣的上前一挽冷言諾的胳膊,“小姐英明。”
看到寒霜忽變忽變想笑又傾然化去的模樣,冷言諾心鬆之餘也很憋悶,今次大清早鬧這麼一出,是把榮清音好好氣整一番,可是估計那些暗中守衛的也想笑不能笑憋得難受吧。
“呀,冷言諾你撞鬼了。”冷言諾正心不思屬想着解決之法,便見前方,雲落一襲粉衫不知何時給冒了出來,正雙手插腰上下打量着冷言諾。
冷言諾眉眼一掃,頓時笑得好不慵懶風情,姐今兒玩溫柔,你有意見。
雲落有些錯愕,話雖如此說,不過目光落在其脖項上時還是有些閃爍。
其實那紅粉痕跡也不是太明顯,只是因爲冷言諾的皮膚太過白皙,因爲雪嫩水白,反而將那紅痕襯得鮮明奪目的耀,觸目驚心的粉。
雲落本來就喜歡慕容晟睿冷言諾自然知道,見其眸光閃爍,也沒說什麼。
“玉無憂迴天慕了。”雲落留下一句話便有些鬱卒的離開了。
冷言諾愣了下,搞不明白雲落這句話什麼意思,玉無憂迴天慕也應該如此不是嗎。
冷言諾擡頭看了看天際處正欲要突破雲層的淡紅朝陽,心裡突然又有些沉悶沉悶。
“哎,有些餓,寒霜準備早飯吧。”冷言諾衝寒霜擺了擺手,替夫掃清門前花也是挺累的。
寒霜剛要退下去,便見院子裡,清七走了來,看其面上神情,似乎有些無奈,有些不屑,有些不知該猶豫…。多種情緒極爲複雜。
自從昨日來到錦花流芳之後,冷言諾便吩咐人將這錦華流芳裡裡外外都給好好佈置了一番,也不可謂,外鬆內緊,畢竟這裡是南國,所以璃王府管家也未跟來,冷言諾自然不可能讓暗衛來當管家,所有臨時從清一到清十八里尋了尋,便讓清七先代替了,不過,這清七的確也蠻有做管家的天賦。
慕容晟睿對於她慧眼識人也極爲贊同。
“清七,我說你傻了,這幅樣子做什麼。”寒霜一個眼神瞪過去。
“不會是音郡主又打道而回了吧。”冷言諾撫了撫太陽穴問得有些漫不經心。
清七神情間一絲鬆然,方纔道,“回王妃,那音郡主本來已經走至門口可是路過廚房時又停住腳步了,說是…。”清七支唔了半天,又道,“說是王爺一早進宮,想必未用食,她親自做食,到時,也好請王妃嚐嚐。”
“哦?”冷言不怒反笑,這還真是個萬年小強型的。
寒霜心中也在思忖,小姐才說過,這音郡主若是捲土從來就不簡單了,沒曾想,這音郡主…。畢竟尋常人若是被小姐之前的話給打擊到,也該是要以淚洗面,嬌柔任性點,可能再告告狀,四處說小姐壞話,再厲害點,也不過是對小姐恨得牙癢癢,再別出機抒。
就連之前的藍子若是遇小姐這般對待,心氣高傲,也該是要心裡重瘡好一陣,方纔能笑臉迎人。這位倒好,剛纔那難堪心傷的神情倒不似作假,可是,這還沒出府門口,便迅速收好心緒,重整旗鼓,倒真是極品一枚。
“小姐,如今我們…。要不要…。”寒霜直接近前一步,眼光冷意一閃而過。
冷言諾偏頭看了眼寒霜,擡手撫了撫其微皺的額頭,“既然有人親自下廚房,我們怎麼好不領情呢,走吧。”
寒霜聞言,半響纔回過神來,緊跟上冷言諾的腳步,又回到了前廳。
“吩咐下去,音郡主需要什麼食材什麼人,能滿足的,儘量滿足。”冷言諾直接對着清七吩咐道。
清七眸光轉了轉,似乎沒轉過神來,他還以爲,王妃估計一怒之下要將人給趕出去呢,結果…。看王妃心情似乎還頗好。
一個時辰後。
當慕容晟睿回到錦華流芳時,剛入前廳,便見前廳裡,那人兒,很是隨意的歪坐在椅子上,髮絲輕挽,神情狀態慵懶而隨意,心下意識的就是一跳,竟有某種心思似要衝破某些禁錮突破而出,想到昨晚的溫香軟玉,耳根處不自覺微一紅。
“哎呀,王爺回來了,快來快來,可是讓音郡主久等了,來人,去支會音郡主一聲,說是璃王回府了。”冷言諾一見到慕容晟睿不可謂不熱情。
廳外緊跟着慕容晟睿進府的清七聞言偏頭看了看自家王爺,還是心裡虛虛的下去行事了。
慕容晟睿身旁清一山樣看看王妃又看看王爺,總感覺這不動聲色間自有一股硝煙瀰漫。
慕容晟睿從始至終眼光都落在冷言諾身上,那眸光竟似生了絲粘了線停留在冷言諾光潔如玉的臉上,再是落到那紅粉斑駁的脖子上,想到什麼,微微一笑,這一笑間風姿清華,竟屬獨特,看得冷言諾微微一呆,這世上有一種人就是如此,何處都是風華,一笑間也那般驚心動魄,若是從前,她會覺得很美,可是如今,她不僅覺得美,更有一種心動一種一笑間便能牽起她心頭三千情絲網,網中千千扣。
這許就是將一個記在腦裡,放在心裡,於他一言一笑間都似生了根着了魔,熟悉又嚮往,帶着種幽魅清涼溫暖又讓人一想起來就心微跳卻又快樂得讓人化萬卻煩腦爲愉悅的愛情吧。
因這一笑,冷言諾心底原本因爲對慕容晟睿害她不能出門的幽怨也似輕輕化了水呈了霧,消得無風無息。
大廳裡早已擺好桌子放好碗筷,冷言諾與慕容晟睿緊挨而坐。
榮清音跟在清七身後,親手端着她才熬好的雞湯心滿意足又滿懷算計的自信滿滿的越過一條條長廊朝前廳而去。
縱然如她般驕傲,也不免對這錦華流宮的整個步局氣勢心驚震憾。
金絲飛檐固然難得,若是尋常王族府邸所用,還會讓人覺得有些金屬銅錢氣息,可是如今這般,亭臺榭廊,雕欄刻畫,九曲回折,竟自有高雅淡靜之意沉澱其內。
不過,榮清音欣賞震憾也不過一瞬,她現在的所有心思都在這些食物中,她身後,除了帶來的一個丫鬟同樣端着托盤外,還跟着清五清六,清八等人。
清五清六與清八等人自然不可能聽了榮清音之令,不過嘛,他們在收到寒霜傳令說讓他們聽音郡主吩咐之後,竟也不覺憋屈,反倒大有一幅看好戲的心思。
他們也是高手,自小訓練刻苦,十八般技藝不會十八,也會上十二,察顏觀色,溜鬚拍馬自然也是樣樣精通。
榮清音本來以爲自己親自煮食會碰一鼻子灰,也做好了讓身邊丫鬟回去叫人來幫忙的準備,沒相到這個璃王妃竟不諳此中深義般,還讓人來幫她,她之要求,更是有求必應。
她也不是個笨人,想着其中有詐,可是思尋半天,所有食物皆她親自所出,還能有什麼後果,除非,那璃王妃當真不想活了,在食物中自己讓人下藥,不過,真若如此,她倒是會幫那璃王妃一把,早死早超生。也省了她再用心思。
女子再如何精明強悍,卻最以溫柔善解人意,體貼夫君爲主,問這世上,哪個男兒不愛女子多彩多變。
她榮清音自問,這南國除了宗子舒詩情畫繡一絕,但在她面前也是稍遜幾分。南宮玉兒雖然輕脫可愛,於這些東西更是一竅不通,別說那些個沒什麼特別的閨中女子。
“清音見過璃王。”走至大廳門口,清七剛讓開身影,榮清音一瞥那大廳裡如雪山之鬆,如玉如華男子,聲音沉澱中還是難掩激動。
這麼多日,今日,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璃王。
一襲墨袍,金絲鑲嵌,不顯傳言中的病人弱,反而瑰姿豔逸,風姿卓絕,羣芳難逐。
仙人之姿,墨華傾彩,一世流華。
當真不假。
當然,榮清音也不似那般只看樣貌的膚淺女子,不可能只因外貌而傾心如此,那樣清潤如華,雅緻靜安的男子,她曾經想過,要何等女子纔可以與之比肩,她想過那藍家主藍子,也想過或可能是那烈國未聞名的聖女,雖然聽說烈國聖女……但是如何也不會想到是冷言諾。
她很美,她承認,可是女子空有美貌,也定多成爲男子身邊的附庸品,一個擺設的花瓶,看得久了,男人也就膩了。
冷言諾看着榮清音的神情,以及那微向閃爍晶光的雙眸,心下一嘆,這郡主再如何心儀慕容晟睿,難道都不記得這廝就快不久於人世了嗎?還是她覺得當着別人妻子的面這般盯着人家的夫君,很於禮而合,還是這榮清音當真這般自信?思及此,冷言諾脣角勾起一抹瀲灩不透的笑容。
誰說古代女子多矜持,曾經見天慕女子以遊船爲由而招慕男子,如今到得南國,堂堂一府郡主,是找不到男人了。
“清音自小心慕璃王,接迎一路,都實難見之璃王一面,如今安頓於府,太子事忙,清音自當該盡地主之宜,親自代太子關慰。”
嗯,關慰,關慰到了親自做飯的地步,關慰到了需要當着本姑奶奶的面表白的地步。
冷言諾目光落在榮清音手上香氣四繚的青瓷蠱上,很是好奇問道,“好香啊,沒想到,郡主身子金貴,當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纔會,竟會這般尋常女子之事。”
榮清音靦腆一笑,“璃王妃過獎,正是因爲平常,才極少人去做,清音也只爲…。”只爲什麼,自然心照不宣。
隨後榮清音手一伸,身後,丫鬟與清五等人交手中托盤裡的食物一一擺放於桌上。
本來空闊只聞廳外草木清香的大廳裡,頓時香味四溢,引人饞蟲四躥。
更有清晨淡淡光霧灑進來,更是一桌八寶玲瓏。
寒霜冷眼瞟了眼桌上的食物,連眼皮兒都未掀一下,食好物好,相貌也好,可是,自從昨晚吃了小姐親手做的那些別緻的她連見都沒見過的花樣,再見這些什麼,金絲卷兒,香菇金湯,蠶碧如絲…。俗,太俗,俗到極致。
到也不是說榮清音做得不好,這些菜放在任何一個尋常家庭裡那也該是讓人一食而回味三天的主兒,只不過,可惜的是榮清音用錯了地方。
清五等人此時極力壓抑着想要跑到外面躲在暗處偷窺交談的心情,他們怎麼有種,這音郡主自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呢。
“音郡主大清早上門,不問主人意見的就給王爺準備了這麼一份大餐,色香味俱全,不如王爺嘗一嘗。”冷言諾突然偏過頭看着慕容晟睿,那語氣竟當真是,你嚐嚐吧,沒有絲毫嘲諷的語氣。
慕容晟睿清潤的眸子裡一抹幽光浮過,似乎在惴測着冷言諾到底在想些什麼。
“王爺這麼久未用食,還是先用雞湯溫溫胃吧。”榮清音將手中托盤輕輕放下,直接將那散發着繚繞熱氣香氣的青恣蠱一步步的遞了過來。
但是不知怎麼的,榮清音明明極爲想要靠近慕容晟睿,她本來以爲冷言諾會出言阻止什麼的,可是對方也沒有說什麼,但是,自己卻偏偏就在離慕容晟睿三尺之距時就這麼不由於自主的停住了,連自己都不明白原因。
近看慕容晟壑,那濃而密的雙睫幽黑深邃,鼻翼高懸,一筆一畫都是不可比擬,不可模枋的最高描繪,清冷又溫潤的氣質毫不違合的只一眼便可讓人心神不屬,這樣的男子……
“本王從來不知道,南國榮親王府的郡主竟然還有這般烹煮食物的愛好。”慕容晟睿開口了,語聲如常,便是跟在他身邊的人諸如清一等人卻能聽出裡面的疏淡之意。
榮清音可聽不出來,她只當是璃王開始關注起她了,遂溫爾一笑,一笑間竟是女子的嬌俏,美眸微彎,端得是閉月羞花,千嬌百媚。
柳眉細長,紅脣輕弧,美人瓜子臉,臉頰胭脂紅,但凡是個男子都該爲之折腰,連冷言諾這一刻都不覺的多看幾榮清音兩眼。榮清音不同於冷言雪的高恃若雪,更不似藍子那麼清飄自有一骨劍者清氣。
榮清音似乎將兩者的特質都揉合了,又或說是更超之於兩人,所謂,美者顏如玉,冶容多姿鬢,榮清音又會武,武功有多高,冷言諾沒有交手過不知道,不過,身爲郡主還這般擅於平常技藝,也可說是難得了。
“清音自小學習這些,雖然有這愛好,但也不是任何人……”
“若是榮清王知道他的掌上名珠,大清早,不眠牀榻,而來伺候本王與王妃用食,不知該是何想法?又或是太子也太過客氣,竟如此厚待我夫妻二人,竟然捨得讓一國郡主前來做一般僕女所做之事。”慕容晟睿語氣平淡疏寡,看不出是何情緒。
榮清音身子卻陡然一僵,面上的笑容都來不及化去,僵在臉上不上不下,頓時有幾分滑稽。
她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晟睿,她想過,會被拒絕,可是也沒想到過是以這樣的方式。
伺候?僕女所做之事?
榮清音眼中的失望與絕望那般明顯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來。
“而且,賣相太差,味道太濃,郡主如果不擅長此道,又何必引人匪言。”慕容晟睿從頭到尾都是那幅看似極好親近,實際疏遠如隔山月的模樣。
本來就心間突痛一股酸澀的榮清音身子都不自覺的微微一顫。
“郡主的確是費心了,不過,好歹做了這麼一大桌,不如就坐下來一起食用吧,真要讓人將郡主誤會成下人,可怎麼是好,本王妃可怎麼向榮清王府向太子交待,手藝再差,也是出自郡主之手不是。”冷言諾說話間,緩緩起身,狀似就要去安撫榮清音。
榮清音身後丫鬟看自家郡主剎時而僵的神態,面有不甘,郡主做了這麼一大早上的,沒想到這璃王與璃王妃竟合起夥來言辭侮辱。
此時她離榮清音極近,想到什麼,擡起頭看了看榮清音,又看了看冷言諾就要緩緩走過來的身影,悄悄側了側身,狀似腳一崴,手順勢直接一推,將榮清音朝那桌邊推去。
成功,便是榮清英躺在璃王懷裡。
不成功,就是不幸打翻雞湯而已,郡主會武功也不怕,又或者是璃王妃快一步拉住,怎麼都不會吃虧。
榮清音本就突然被自己心愛男子如此說心亂成一團,只覺胸腔間都似生了一汪苦澀挖心取骨的陣痛,根本未料到身旁丫鬟的動作。
離那丫鬟最近的清七看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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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清音腳步一個趔趄便直直朝慕容晟睿撲去。
……
半個時辰前。
南國行宮裡,東邊宮殿烈國皇子與公主所住的宮殿裡,傳來一聲大叫。
一聲大叫,頓時周圍落下十數條黑影,將宮殿里人圍得密不透風。
“公主有何事。”落下之人嚴陣以待,卻只見宮月正恨恨的看着面前一襲藍衣的男子,面色隱隱透着淡紅。
宮月也自知失態,剛要揮手讓人退下去,卻聽藍楓悠悠道,“你說好與我睡。”語聲沉澱執着,如清夜涼爽的風。
周圍十數暗影聞言,不知是該退還是該如何,很是茫目的看着宮月。
宮月面色紅得能滴血,直接一揮手,“全部給我下去。”
“你說好與我睡。”藍楓並沒有理會周圍突然落下又離開的沉暗暗身影,而是依舊眸光純摯的看着宮月,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藍楓,我是烈國公主,豈容你在此無言相激,你以爲本公主怕你了是不是,從昨天到現在,你一整晚待在此處也就算了,如今,大清早的你不離開,還在這兒說什麼……”宮月直接一甩袖子,若不是她心知這藍楓沒這麼好打發,和衣而寢,那現在是不是就要被對方給看光光了。
“你說好與我睡。”藍楓似乎就只會這麼一句話,甚至近乎哀怨的看着宮月,“城門口,你說的。”
好吧,我滴個天,乖乖隆滴冬,城門口,那麼多人,我不這樣說,你會放開我。
宮月,也是月流年。
月流年直接走上前來,一腳踢向藍楓。
本來以來再如何這個呆子也該閃開的,可是月流年只聽到悶悶一聲響,自己用足了力,對方依舊紋絲不動,身如松柏,傲挺欣然。
月流年有些吃痛的又用腳蹬了蹬地,看着藍楓,“你都不知道疼嗎,我讓你走,你聽到沒有。”
“一起。”藍楓回答得直拗而簡單。
“你…。氣死小爺我了。”月流年被藍楓一激,頓時那些江湖流痞氣都冒出來了。
“你可以殺了他。”大殿外突然傳來一道冷氣四冽的聲音,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如空中一團雲煙直飄而入,攜着寒光森森直擊向藍楓的後背。
那姿勢極快,快的月流年下意識伸手去拉藍楓。
藍楓武功雖然高,可是在某些方面心智當真還不如三歲孩童,她敢說,就是此刻他明明感受到身後的殺氣,在沒得到自己的答案前他定然也會巋然不動。
哎,這個死腦筋,死自閉。
月流年動作之快,藍楓單調的面上,那雙細長的眼眸裡只映出一隻纖細的手直直向自己抓來,後有寒風殺意,前有溫柔嚮往。
月流年縱然離藍楓極近,也不及其身後身姿之快,眼光一閃,紅脣一抿。
紅脣緊抿成一線,更是水潤如滑平闊天海,驀的藍楓腳尖一點,直接拉過月流年,身姿一旋,身後眼看就要來個後穿心的劍驀然停在空中。
“你既然煩他,我幫你殺了他,不是少煩惱。”宮烈劍矢一收,雙後負後,一又微帶褐色的眼眸波光流轉間,分不清之前那一劍客到底是玩笑,還是當真欲取人於命。
月流年心下一鬆,看了看藍楓緊抱着自己的手。
“啪”藍楓臉上赫然五根紅指印,“下流。”
藍楓還未回過神。
月流年直接上前一步拖過宮烈,“哥哥,我們別理他,走吧。”話落,當真毫不停留拉着宮烈轉眼消失在殿門口。
只留下呆愣愣的一點沒明白過來的藍楓,救他?打他?藍楓搖了搖頭,面上第一次拂現出一絲若惱無解猜測的情緒,於是下一刻,足尖一點,自窗而出
……。
榮清音眼看就要嚮慕容晟睿撲去,撲去那一刻間,她卻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丫鬟,然後,回想起桌上那碗雞湯,身子在空中微微錯位,極輕微,常人難以察覺,而一旁冷言諾遠離幾步,傾刻爾也奔不過來。
只這一刻間,榮清音心裡自有算計,女子向來重視名聲,而且這南國她自小喜愛璃王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如她這般跌落下去,璃王不可能不扶她,只要不扶她,她就有辦法讓璃王脫不了娶她之運。
心裡這般想着,榮清音也放鬆了身體,只等那一刻,溫香清涼,春茵如碧,絲草如心,心扉柔軟。
“砰”
一聲響,感受到灼烈而清冷的男子氣息,榮清音還未來得及將心中計劃實施,“砰”又是一聲肉體撞擊聲響,只是不同於前一聲是肉體與肉體相交,後一聲,則直接是肉體與地板的親密相擊。
“救我,打我?”榮清音一團雲裡霧裡,便聽得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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