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天媚獨坐桌邊,面上說不出的冷靜沉默,原本媚色一動間的風姿嬈情,在此時屋內明亮的燈光下沒有一絲波動,那雙細長而而處處風情的眸子只是望着門口,直到身旁窗戶處傳來一聲輕響。
“跟我走。”黑棍一落地看到天媚安然無恙的坐在凳子上拉起天媚就要離開。
天媚看了眼黑棍,面不動,心不慌,甚至很是淡然的擡了擡眉,“你一個人來的。”不是疑問是陳述。
黑棍點點頭,便拉着天媚要走,可是卻見天媚並沒有要走的打算,甚至甩開了他的手,黑棍心思疑惑,遂轉身,一轉身,卻對上其那雙怔怔冷冷看向他的雙眸,黑棍一貫猥瑣於表的面色微微一變,心中突然就是一動,又打量了一眼四周,隨即低啞着聲音開口,“你故意被璃王妃抓的。”
“如何?”天媚無動於衷,沒有因爲黑棍的拆穿而有所動容。
黑棍卻沒有放開天媚的手,“你瘋了,你以爲你這樣少主就會來救你,我們自小就效忠他,少主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覺得他是定王時就於你無心,如今身爲一國之君難道會對你另當別論?還是說你如此自以爲是的,少主會放下大計不管,來救你?”天棍語聲急急對天媚壓低聲音道。
天媚聞言卻突然擡起頭看着黑棍,看他一向假笑而露於衆人面前猥瑣的面容,在此時如此的認真,看他一襲黑衣,面色正怒,突然輕聲一笑,“那你認爲,憑你一個人就能帶走我。”
黑棍心情一瞬間頗爲好一些,“你放心吧,我一路尾隨璃王妃而來,她雖然厲害,可是看來也就是個閨中女子,得了璃王的寵愛,整日不知雲裡霧裡,到得現在還在外面與丫頭打趣沒有發現我呢。”
天媚一直淡然不動的眉宇突然動了一下,看着天棍,“你什麼時候這般自信了,你覺得璃王妃對於你的到來當真沒有發現。”
“如果發現,她會讓我和你說這麼久的話?以她與我們少主的敵對關係,還有上次我們妄圖抓她,她會如此放過我”黑棍之前也懷疑過冷言諾可能是發現了自己,故意引他來此,可是仔細想想,抓了自己能有何作用,威脅主子?主子那般精明,於生命甚少看重,他們自小跟在主子身邊也明白這個道理,遂搖了搖頭,黑棍又上前一步去抓天媚的衣袖,“走吧,趁少主還沒有發現。”
“黑棍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冷不丁的天媚突然上前一步,盯着黑棍此時看向她的雙眸,語聲輕媚,呵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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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棍一怔,一怔間,猛的後退一步,眼底閃過一抹詫異,詫異不過一瞬又添上一抹晦暗的喜悅,“是又如何。”話即,直接抓過天媚,妄圖狠狠的吻下那張十多年來對他譏言相諷的嘴。
“喲,差點錯過好戲了,可真是非禮勿視啊。”門突然打開,響起冷言諾微微含笑的聲音,其身旁宛香與寒霜額頭齊掉黑線,小姐,你明明就是故意擾人好事的好吧。
原本順暢如流水又霸氣的動作就被突然打開門吻進來的一絲冷風與冷言諾突然的聲音給打斷。
黑棍意外又不意外的看着冷言諾,他覺得自己就是自欺欺人,冷言諾怎麼可能沒發現自己,雖有些自以爲是,可是天媚又是何等精明,她看出的問題自然就是真問題,只是自己想要和麪前這個女子多相處一會兒。
天媚也在冷言諾出現的瞬間,正好推開了欲以擁住他的黑棍,還隨口厭惡道,“真臭。”
“所謂臭男人,臭男人,男人當然是臭的。”冷言諾言笑間便走進了屋,看着黑榻那張此時明顯有些尷尬又微紅的臉,笑得春風比山色。
“璃王妃…。”黑棍本想說些什麼反駁,她以爲冷言會冷言相譏,或者直接威脅他說出自家主子的計劃籌謀什麼的,結果,這璃王妃出口竟然……
“喲,黑棍這般看着本王妃,倒叫本王妃不好意思了。”冷言諾自然明白黑棍的疑惑,可是她的今晚的目的當真是很簡單。
黑棍下意識的拉過天媚後退一步,以前他總覺得自家主子就是一個極難伺候與猜測透的人,可是面前這個璃王妃,談笑間竟然就讓他莫名的覺得膽寒,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四個字出現在璃王妃身上,很違合。
天媚也顧不得甩開黑棍的手,想到正事,收起心緒看着門口的冷言諾開口,“爲什麼還沒有來?”言辭間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竟有一股下位者對着上位者的臣服之氣。
冷言諾聳聳肩膀,“應該快了。”
空氣中突然一陣輕風起。
冷言諾轉身看着院子裡的依舊一襲得紫錦袍,花海搖曳的楚浴染,微微一笑,“順帝來得真及時。”
“你綁了我兩個得力屬下,我不來得及時能行吧,只是,你我之間又何必如此客氣,你以前可都是直呼我名字了,以前從沒覺得名字好聽,可是自從被你喚過之後,竟覺得這名字當真是好。”
寒霜與宛香面色當即一垮,這不是明擺着吃小姐豆腐嗎。
冷言諾卻不怒,只是道,“是啊,以前不覺得他們二人何等重,如今方纔覺得,順帝竟然這般重情重義,單獨前往相救,我也方覺殺人這種事情做起來還是格外美好,本不想殺,可是聽順帝這般說,就覺得小殺一下也不足掛。”
“哈哈哈…。”楚浴染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魅惑間悠盪飄遠,驚起路過飛鳥撲騰撲騰翅膀遠離危險邊緣。
冷言諾好整以暇的看着楚浴染,沒有半絲喜怒之情,眸光也是懶懶散散的。
其身後,黑棍看着天媚在看到楚浴染出現時眼底那一抹亮彩,心中木然一痛,似乎突然就感覺到平日裡他拆分那些蛇蟲或人的屍骨時那般粘絲的他從未感覺過的疼痛在此時卻終是感覺到。
“說吧,璃王妃想要什麼?”楚浴染輕踱幾步,語聲永安遠帶着沉得的華麗質感,話落,乾脆很不客氣的往院子裡的石凳子上一坐。
“我想要的,想必順帝應該清楚明瞭纔是。”冷言諾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其身旁寒霜與宛香寸步不離,這個楚浴染不同於別人,對王妃的心思一向模擬兩可,卻又昭然若揭,行事又詭秘莫測,雖已有萬全準備,但還是要小心爲上。
楚浴染擡起頭看了看天邊漸升的月色,一襲重紫衣袍在夜風中更似迷離花開,在這旖旎中卻聽他淡淡道,“若我說,你想要的已經不存在於這世上了呢。”語聲輕輕呢呢如夜風在沉重的低訴。
“唰。”屋內突然劍光四起,落下數名黑衣人將天媚與黑棍團團圍住,劍法直指兩人死穴。
楚浴染依然坐着不動,也沒看向屋內,他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他此時所坐的位置業正好錯過大門,只能聽清裡面聲響,他也沒打算移動,一移動不就是暴露自己的重視。
冷言諾也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屋內那突然一幕都不在二人的眼裡般。
須臾,冷言諾輕輕擺了擺手,屋內黑棍響起一聲悶哼。
楚浴染依舊不動。
冷言諾楚浴染不動風色的臉,再度擺手,屋內又是一聲極力壓抑的悶哼傳來。
楚浴染依舊沒有擡頭,但是衣袖卻拂了拂,看似不經意,可是眸光卻是晃了一下。
冷言諾察言觀色,雖是輕微,卻看清本質,遂道,“既然這籌碼順帝看不上,那就算了吧。”話落手一擡就要揮下…。
“明日這個時間在此地交換。”話落,楚浴染起身看着冷言諾,“其實今日月色當真好,能與璃王妃在此處幽會當真是一件美好到極致的事情,奈何,璃王妃總是這般不解風情。”
冷言諾吹了吹指尖,漫不經心的看向天邊月,“我的風情都被一個全部吸納了,沒了,想來順帝應該知曉他人之物莫覬覦這個最簡單的道理。”
楚浴染那華光流溢的眸子裡色彩一沉,語聲華懶中透着一絲冷,“如果少個胳膊或者腿什麼的,璃王妃應該不會介意吧。”
冷言諾面色不動,依舊繼續看天,輕聲道,“如果裡面的人傷了手筋腳筋什麼的想必天語老人對他的徒弟連自己屬下都保護不好極爲失望吧。”
“察言觀色,觀人於心,璃王妃總是樂此不疲。”楚浴染脣角一勾,這個女子當真聰明,而他到底是看上了她哪裡。
“彼此彼此。”冷言笑,下一瞬面上卻起了涼意冰霜,“當然,我要沈男好模好樣,他若傷了一根手指頭,那我便讓順帝覆水難收,悔之晚矣,我…。”冷言諾眼光晶亮如星光,神色璀璨明妍如花開,單純安靜得就像是午夜的茉莉,卻透着一股噬魂吞心的冷,“說到做到。”四字落,冷言諾轉身。
楚浴染一向七分深重三分笑意的面上突然起了幾抹笑意,“你若想殺我,早就動手,想必,於內心還是對我不忍的吧。”
冷言諾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繼續朝前走去。
“還記得那日地道里,你隨便暗算我一下,我如今也不會站在這裡,可是…。”
冷言諾腳步突然停住,一停間,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快速一旋,直直刺向楚浴染的心窩,讓他語聲中斷。
楚浴染身子猛然後退,後退中,眼中有異色閃過,似沒想到冷言諾竟突然發難。
寒霜與宛香一對視,也不明白小姐是何意,今次沒打算要襲擊楚浴染啊,可是小姐既然這般做了,那她們也只能保她周全。
冷言諾長劍一起不帶絲毫轉折的餘地,本來她只是想與楚浴染換得沈男,可是心中突然心血來潮,莫名的一股殺意自胸腔間升起,告訴她,非殺不可。
楚浴染雖然知道冷言諾想殺她,也沒想到她今次竟然這般着急,他今日也確實是一個人而來,以他之慧自然知曉冷言諾的目的,冷言諾也沒有刻意隱藏這份目的,可是眼見冷言諾這招招殺機,還是心有餘悸。
屋內天媚與黑棍只能聽着院內的劍客光唰唰聲與衣袂翻飛聲,卻也不得動彈,身旁黑衣人個個高手,他們根本沒有把握衝出去,況且,他們不認爲自家主子會打不過璃王妃。
劍閃銀光,襯得月色孤寂,她一襲紅衫,劍起風雲,不帶一絲轉圜。
“冷言諾,你當真是想要我死麼。”楚浴染突然站在原處不動了,就任那把長光凜凜的劍向他刺來,然而就在他站定一刻,便發現冷言諾似乎有些異樣,她的眸底竟有一抹豔紅一閃而逝,很快,卻被他極快的捕捉到,心中一詫,隨即腳步一動,就想去抓冷言諾的手腕。
冷言諾也不知道怎麼了,她雖然惱恨楚興染,曾經幾多時也讓他死過,可是今日卻完全沒有這個目的,也知道此時不是時機,畢竟如今楚浴染是順國之帝,這又是在南國,她斷然也不會妄爲到這般地步,可是心中那個想要殺他的想法卻那般的明顯,讓她意識一下了有些喚散得找不到焦點,大腦在這突然間一片空白,然後一片迷霧中就覺得紅光陣陣,一聲聲笑聲突然穿破自己的內心嘶吼狂鳴,讓她的心突然一抽一抽的痛,似乎只有殺了眼前這個人方纔能減輕。
眼看那一劍就要刺向楚浴染,冷言諾心中一片清霧拂過,似乎有一個女子身影響突然出現,又消失,擾得她氣息一亂,腳步一晃,劍自手中落下,就要向伸手過來的楚浴染栽去……
不可以,不能,冷言諾拼命的移動腳步,其身後的寒霜與宛香也發現異常,就要上前。
冷言諾在楚浴染伸手過來之時錯身一讓,便要向地上裁去,心中的渾噩感讓她突然一下子四腳無力,像是處在軟綿綿的雲朵裡,身體裡一下子被抽空拔離,可是內心又一個身影告訴着自己,不能倒下去,直到,她感覺到眼前那熟悉的臉,方纔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璃王來得可真是及時。”楚浴染的手僵在半空,最終苦笑,收回那欲以去扶冷言諾的手。
“本王的妻子自然不能假他人之手。”慕容晟睿面上一抹青霜。
楚浴染再度看了眼慕容晟睿懷中雙眸緊閉的冷言諾,心中突然異流淌過,疼出一絲細痕,卻還是足尖一點出了院子。
“王爺,小姐怎麼了?”寒霜與宛香在方纔冷言諾倒下去那一刻本想上前,誰知慕容晟睿突然出現,還快他們一步接住了冷言諾,此刻她們心慶幸又焦急。
慕容晟睿只是看着懷中人兒,沒有說話,下一瞬,足尖一點便出了院子,直向錦華流芳而去。
寒霜與宛香剛想追上,想到屋內二人,相互對視一眼,有王爺在,她們還是應該將眼前情形處理好。
“寒霜,你知道小姐怎麼了?”寒霜與宛香當然不會笨得將天媚與黑棍二人還留在原來的院子裡,那不是上趕着讓楚浴染找到嗎,二人剛處理完事情便往錦華流芳趕,看着寒霜從未有過的凝重神色,宛香心中也不自覺得更加緊張,畢竟寒霜待在小姐冷方言身邊的時間最多,可是一開口看到寒霜更爲深重的面色,心裡也絞起一絲焦急。
錦華流芳主院內。
自從慕容晟睿將冷言諾帶回之後,便再沒有笑容,錦華流芳裡整個氣氛如這夜色般起着薄霧罩人的心,顯得一片悲涼。
袖淵再度看了眼牀榻上雙眸緊閉面色怡靜的冷言諾,對着旁邊一直握住冷言諾手的慕容晟睿開口,“只是突然急火攻心。”
“楚浴染會讓她急火攻心,急火攻心會讓她暈倒?師傅你這個藉口真爛,騙不到我自然也騙不了她。”慕容晟睿目光沉寂在柔和的燈光下淡淡開口,竟然冷言諾一貫說話的語氣。
聞言,袖口淵輕聲一嘆,“你早該料到這樣的結局。?”
“沒有別的法子?”慕容晟睿問。
袖淵轉了過身對着窗子,一頭銀髮與白鬚對着那天邊月,聲音溫和慈愛又略顯悵惘,“有。”
慕容晟睿這才擡起頭看着袖淵,“我請師傅來的目的,想必師傅清楚。”
袖淵突然一笑,有些苦悶,“難怪她會嫁於你,兩個都是黑心的人。”
“希望師傅的方法能一勞永逸。”慕容晟睿語氣裡雖然帶着應有的恭敬,但是面色溫潤中透着溫涼。
“既然你決定了,好,待後日南皇登基之後,你們速回天慕。”袖淵話落,便出了窗子,“她很快會醒,我在天慕等你們。”最後一個字消逝時,躺在牀榻上的冷言諾終於睫毛顫動了一下。
不過一下,那般輕微,慕容晟睿卻注意到了,慌忙湊進冷言諾的臉,那種慌忙是他這近二十年裡從未有過的一種情緒與動作,然而此刻,只知道,他想時時刻刻與她在一起。
“你這般看着我,會讓我覺得我自己很迷人。”冷言諾開口聲音有些啞啞的,卻又說不出的好聽,看着近在咫尺那一張俊臉,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兒,“我如何了。”
“很好。”慕容晟睿在冷言諾額間落下輕柔一吻,極輕,生怕弄壞自己的珍寶般如輕葉一拂。
“那就好。”冷言諾說話間自己去把脈搏,慕容晟睿也不阻止,反正她的身體確實是沒有任何異常。
冷言諾又用內力走遍全身,發現自己周身當真是一點問題沒有,難道當真是天命如此,她與慕容晟睿近不得,纔出現方纔那般情況。
“慕容晟睿你有克妻命。”冷言諾突然頗爲幽怨的開口,一開口便化慕容晟睿眸底深藏的溫涼化成溫軟。
慕容晟睿食指輕輕在冷言諾鼻尖一點,“就克你一個,好不好。”
“完了完了,多狠心啊。”冷言諾同樣輕笑,輕笑間卻雙手繞過慕容晟睿的脖子,看進那一雙清眸湖泊中倒映自己青絲披散的粉紅容顏,沒想到自己臉色還如此好,冷言諾輕笑間,四目對視,她不想去問具體原因,她只知道天無絕人之路,而面前這個人這般愛她到骨子裡定然不會讓她早死,既然如此,就讓他去操碎心吧,她早就決定了,這一生在他身旁她只負責笑顏如花。
慕容晟睿看着冷言諾嬌妍如畫的臉,薄脣緊了緊,身子欲起,誰知冷言諾卻將他的脖子往下帶了帶,頓時彼此呼吸纏繞在整個靜靜的屋內更襯燈光柔和的不像話。
“我剛做了一個夢。”冷言諾紅脣輕啓,幽香繚繚。
慕容晟睿點點頭,若是平時他一定將冷言諾吃幹抹淨,可是她此時身體無異常,可是萬一受不住……所以慕容晟睿極力壓抑住身體的渴望柔聲問,“什麼夢。”
“我夢到…。”說話間,冷言諾頭微仰,輕輕吻上了慕容晟睿的脣,他的脣長得真好,如天所鑿,冷言諾細細描繪着,與慕容晟睿睿親近這麼久以來,她自然不是個笨蛋。
慕容晟睿身子一緊,眸中一剎異色閃過,顯然沒想到冷言諾這般主動,一直以來,親近之時,冷言諾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後都是自己風雨來襲,她皆是軟綿綿的承受,可是此時,他竟然感覺到冷言諾想要主導,那*流淌蠢蠢欲動的心,在她脣間輕輕急急的傳達過來,帶着纏綿悱惻的氣息讓慕容晟睿一下子把持不住。
這樣的諾兒他好喜歡,可是又好擔心弄傷她。
“冷言諾,乖,我們不能…。”慕容晟睿剛拼盡全部理智鬆開冷言脣,話沒說完,便被冷言諾給覆住。
纏繞的呼息中聽她輕輕啞啞道,“一直說過臨幸你呢,可是每次都被你臨幸,所以這次…。”冷言諾說話間手已經去解慕容晟睿的腰帶。
慕容晟睿想笑又不能笑,因爲那隻小手在自己腰帶處折騰了許久,那腰帶卻還是紋絲不動。
冷言諾有些惱了,吻了這麼久,這廝竟然沒一有絲反應,姐可不是每次都心情這般好的,那腰帶也不配合,扯了半天都沒扯開。
捕捉到到冷言諾眼底那一絲放棄的打算,不知爲何,慕容晟睿心中一沉,脣瓣輕啓間,含住那張早已絞得他心頭亂顫卻又欲以退去的柔嫩雙脣,反被動爲主動,直接截取獨屬於冷言諾的紛芳,手順勢一扯,便見腰帶飄落,衣裳大開……
室內一片旖旎喘息,簾幕輕搖間便是曖昧靡靡。
終於到得院子的寒霜與宛香剛想敲門,便聽到裡面那讓他們羞紅臉的聲音,頓時面色一紅,互相對視了一眼,退了下去。
看着寒霜面上退下來的凝重之色,宛香心裡也安了整個太平洋。
……。
次日,天矇矇亮,薄霧蔓延整個南國帝京城,冷言諾幽幽睜開閉着的雙眸,側過身看了眼旁邊的慕容晟睿,屋內幽幽光亮下,他的容顏依然如此清楚的記在自己的心裡,一夜纏綿卻讓她總覺得不夠。
冷言輕輕起身,穿戴好衣裳,身子輕輕一躍,無聲無息的出了錦華流芳。
一片黑與白交際的灰色薄霧裡,冷言諾一襲紅裳如一道穿梭的風。
“這麼早,璃王倒真是捨得。”冷言諾剛落在一處院子裡,便見那間主屋的燈剎然一亮,與此同時屋內飄出一道男子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一夜未睡。
“可有打擾。”冷言諾看着屋內男子穿衣的投影輕笑道,“明明一夜未睡又何必裝。”
男子穿衣的動作一頓,然後笑道,“你是做好了決定,還是隻是單純的來調戲我。”
聞言,冷言諾轉過身,對着夜色中飛過來的海東青招了招手,“誰知道呢。”四個字似輕喃又似訴說。
“別和鳥說,它聽不懂。”男子說話間已經開了門。
冷言諾看着門口男子欣長的身影,突然淡淡道,“你該回去了。”
男子清流溫和,聞言,怔靜半響,點頭,“好。”音重聲重,“我於你,無關情愛,光風霽月,是朋友,更是親人,望你懂得。”
得到男子的回答,冷言諾放飛手臂上的海東青,轉身,脣邊掛一絲淡然明媚的笑,“風雨欲來,而我,只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