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堂堂主藍驚雷一夜暴斃,藍家哀悼。
藍子怔怔聽着屬下念着才收穫的信,看了眼前方繁茂荊棘,腳步立時有些虛軟,一雙美眸中光束傾刻間有些渙散,倒映面前山樹雜草光影微亂。
昨晚之前傳出的消息還一切如常,爲何一之間出現如此大變故?
藍子怒而正色,面上青紅青紅一片,手中拳頭緊握,似在壓抑着什麼。
“事已至此,家主又何必痛心悲傷,好歹也應該親眼所見方能定論。”一旁一相貌堂堂的男子上前幾步,在藍子身邊站定。
藍子聞言看向男子,傾刻間不知腦中想過什麼,最後一閉眼,手一揮,“過山。”
藍子幾乎可說是運足輕功入了鳳凰城,一入鳳凰城便見滿城死氣哀哀,人人過足匆忙,看見藍子一行人,更是慌忙躲避,看那神情動作,竟如避蛇蠍,似躲瘟疫般。
藍子已經不想再抓住一個人細問,面色沉然肅穆的直接朝着雷堂而去。
雷堂早已一府素縞,隱隱聽得裡面哭聲涌動,死氣瀰漫,雷堂門口弟子一見自家家主回來,不再見平日裡的尊敬,相反,面色一沉,直接將門關上,將藍子阻絕門外,閉絕進去。
藍子心裡疑惑陣陣,卻也知此時不是鬧騰發作的時候,敲了半天不見門開,直接一掌轟門。
掌風剛運起,直朝門鎖…。
“藍家主這是想要毀門而入?估計雷堂主若地下有知想必感動得很。”門開,露出一男子俊逸若華,正含笑微帶諷刺的看着她,此時她掌風正對說話的男子,聽男子語氣嘲諷,與其微微挑釁的眼神,只要她一掌過去,對方根本躲避不及。
冷言諾看着藍子灰青中又顯因怒而紅的面色,覺得有些好笑,又見其掌風不收。
身旁暗二所扮的白衣書生身子微微上前,但凡這藍家主有丁點異動,那絕對不能傷了王妃。
冷言諾卻擡手輕輕拔開暗二,對其一幅“無礙”的搖搖頭,這時候藍子若真一掌劈過來她也不叫藍子了。
現在她的心裡本就疑惑四起,又怒而攻心,縱然再亂心緒,也不可能在如此情況不明下對任何人出手。
藍子在沒有慕容晟睿影響下還是很有幾分頭腦的。
果然,下一刻,藍子緩慢的不着痕跡的散去手中勁力,對着冷言諾微笑,“不想,洛公子竟在藍家雷堂,不過,聞藍家噩耗,藍子就先不與洛公子套近乎了。”
言罷,藍子便要跨門而入。
身後人跟隨藍子剛隨之步入門檻,“唰。”周圍了一陣雪亮刺眼。
藍子擡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瞬間將她與屬下包圍的藍家人,再看向正自前方廳內而來的四長老與各堂主,面色不豫,“這是爲何?我堂堂藍家家主竟要受此等對待,到底是發生何事?”
四長老與各堂主走上前來。
“家主,不是我等如此待你,而是…。”
“老二不要與她廢話,我藍家沒有這等忤逆不孝的子孫。”最年長的一位長老直接攔下二長老,氣勢洶洶。
聞聽此言,藍子竟一下子平靜下來,“到底所謂何事,我此次出鳳凰山,直奔天慕,殫精竭慮爲藍家謀求福祉,連日趕回,就是如你們這般將我攔截門外?縱然要判我死刑,總也得給我一個辯駁的機會,讓我明白事情真實真僞。”藍子句句聲聲責問,渾然帶着一股家主的氣勢。
但是眸光最後卻停留在冷言諾身上,“我父親死了,不讓我這個親生女兒進孝堂,一看究竟,倒讓這些外人停留在此,還對本家主出言相諷,這又有何道理?”
“外人?外人都比你這個自己人好。”藍驚雨色厲內茬面上青筋暴露,顯然對藍子極度失望。
“你這個畜牲,虧得三弟待你如掌中寶,你就是這樣回報藍家的,身爲藍家的子孫自相殘殺不說,還怕事情敗露殺死自己的父親,你還有何臉面在此大聲喧譁,吵鬧不休,你這家主之位,我看也不必再留存,直接交由刑司堂,拔骨抽筋,廢去一身武學,永不準出府。”
“二叔……”
“豈能如此簡單,殺了賢兒豈能讓她獨活。”此時藍驚風終於忍耐不住氣勢洶洶步列而出,看那情形,若不是人阻着估計早就上前一把掐住藍子。
藍子聞此言變色,朗聲道,“大伯此事何意,恕藍子不明白。”藍子心中也是倨傲氣的,自幼天生根骨,學識五車,冠享盛名,何來受此等不明責罵。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人家打定注意要把一切你根本不知道的罪名蓋在你身上,又何必再費心思解釋,不過黃土一杯,只是他年今日,你在他們手中伏罪了,真正的兇手卻仍舊逍遙法外。”大門一側未見全開的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一些,一身着布衣,卻相貌堂堂正氣凜然的男子此時出現在衆人面前。
“不過,聽說藍家公明正義,傳承古武精神,沒想到竟如此事非不分,倒讓在下有些佩服。”男子在“佩服”二字上咬字別然,其中深意自然不難聽出。
“解釋,還需要什麼解釋。”藍驚風上前一步,說是說着話,但是幾可論爲吼,“你與賢兒一直不對卯,我們在他屍體周圍百般查證不得任何蛛絲螞跡,最後最在他指甲縫裡發現你所常用的寇丹,那寇丹是藍家女子獨有,而那色更是你藍子獨用,那麼細微之處,想必你也清掃過四周,可是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遺漏之處總是有的。”藍驚風說着話並未理會一旁出口相幫的男子。
所謂愛屋及屋,反過來,自然痛屋厭屋。
男子似也不覺尷尬,只是與藍子並肩而立,面色安然。
而冷言諾卻在見到男子露容之後面上閃過一抹疑惑,沒想到失蹤的冷俊青竟與於此時此刻出現,那面容,若不是與兒時無多大的變化,連她都快認不出來。
不過,今日之事,縱然你藍子巧舌如簧,也只註定了一個結果,不過,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是否值得我……
藍子終於明白了,藍驚風的兒子藍賢死了,而且是據說是死在自己手裡,那自己的父親呢?藍子突然想到什麼,眼神在人羣中搜索,此時方纔見藍夜攜着藍申一身素縞,滿是哀傷的上前對四長老一禮,“妹妹雖然……可是總歸回來了,說明她也是知錯的,還望長老們從輕發落,父親,父親自幼就疼愛妹妹,想必也是記掛妹妹的…。”
“記掛?他那是不知道自己死在誰的手裡。”藍驚雨吼道。
這一吼,藍夜搖搖頭,擔憂的看了眼自己的妹妹,不再言語。
大伯兒子死了,他們找到了證據證明是死在自己手裡,父親死了,也是死在自己手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藍子心生疑惑,看着一旁低聲訴求,看似爲自己求情,實則字字交自己罪名落實的自己的親哥哥,再接收到那看似擔憂的眼神,突然心中發涼,疑惑深深下,篤定了心中某個想法。
“藍子一直在天慕,如何殺了賢哥與父親,長老與堂主和各位弟子們到底是憑着什麼說人是我殺的,藍子初一回鳳凰城,便聞此噩耗,縱然定罪也要給個明白。”
冷言諾此時方纔對着藍子無言一笑,沒證據,沒證據如何拿下你,目光再一掃冷俊青。
冷俊青原來被人追殺,僥倖逃脫,遇藍家主相救,本以爲可憑藍子之身份而返京再登青雲梯,豈料一回藍家就遇此等情況,而且聲聲句句要將藍子打入無間地獄般,遂面色也有些難看,此時對上冷言諾看過來的眼神,不知爲何就覺那道眼神極爲熟悉,可是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但是從藍子話裡來猜,此次事情定然與這黑衣的洛公子逃不了關係。
大長老給二長老一個警告的眼色,顯然二長老對藍子殺人之事還尚有疑問,藍子也看到這微末希望,且平日裡,二長老也對其極爲信任,遂正要開口,卻又聽藍驚風道,“你要證據,你是不在鳳凰城,可是賢兒是死在你在藍家少女成名時獨創的百步彎爪下,中此招的人有什麼症狀我想我也不說了,至於你父親,同樣死於此招,所以你……”
藍子聞言面色瞬間難看至極,甚至有些站立不住,百步彎爪的確是她所獨創,別人亦不會,可是卻又有一個人會,可此時此刻,若她說出來,看這情勢,估計不僅不能脫罪,還會落得一個待屬涼薄,不顧情誼之,臨危以屬下擋命之說,可若是當真讓她背下這罪那又是萬萬不能,如何選,前方似乎都是死路。
“家主,此事定然是這洛公子從中作梗,你別忘了挽衣對這洛公子…。會不會爲了他…。”一旁百里上一步在藍子身邊輕聲道。
藍子聞言方纔穩定心神,非藍子心理脆弱,而是本就在京中被璃王之語打擊深重,終得上殿爲藍家求得入仕之機,卻又聞得藍家之亂,不得不回,一路日以繼夜馬不停歇,一入府門,父親死,刀戈相向不說更有親人惡語相待,連聲責問。一系列事情,縱然藍子自小心性極佳,也不免受不住。
此時,她方看向冷言諾,沉定半響,卻不再解釋,一幅悲哀莫名道,“父親已死,你們一致認定是我,我百口莫辯,我甘願入刑司堂自查,但是請讓藍子爲父親最後上一枝香,必定捉拿出真正的兇手。”
見藍子如此…。四長老與幾位堂主,以及周圍憤然看向藍子的眼神剎那變了變。
他們自小看着藍子長大,自了解其心性,處下狠辣不留情面是有,可是遇上此等情況不但沒有逃離反駁,反而要求自查…。
以退爲進,不錯,冷言諾微微笑了笑,不過,連日佈局,不可再生事端,她耽擱的時間已經太久。
下一秒,冷言諾身起,劍出,身若翩鴻,姣若游龍,身子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帶起一抹勁風。
衆人只覺有人如一道閃電般驚起,驟落。
“哧”一劍入肉。
衆人紛紛看向冷言諾,看向那瞬間被劍沒穿心臟之人。
藍子沒看冷言諾,相反看向身旁離自己咫尺之距前幾日自己所救的冷俊青,她當然知道男子身份,也正因此才救他,可是此時,他那欲攻向自己的手勢依舊僵在空氣中,那手勢只再差一秒,直穿過她身旁的百里便可要她命。
他爲何要殺她?
再不可置信的看向冷言諾,他又爲何要救他。
冷言諾抽出一劍,不理會完全沒理清事情條絡而向地上墜去的冷俊青,而是看向藍子,“藍家主如此好顏色,死了當真可惜。”話落,還上前一步衝藍子笑了笑。
這些天藍家上下對這洛公子也有些瞭解,別的不說,就是好色,而且男女通吃,拒說他屋裡最近又招了位紅衣美男,日日不出戶,眼下見此表情,自然也知是被美色所吸,但是同樣的是,心下對之前藍子所控而引起的對洛言的些微懷疑消散不留。
而瞬間斃命的冷俊青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死,會死在此處,會死在一個陌生男子手裡。
冷言諾對着藍子一笑,又向倒地的男子走去,然後蹲下身,見其一幅死不瞑目之態,於是極度好心的彎腰,在其耳邊低語一句。
下一刻,在衆人驚歎的目光中,男子指尖顫抖的指着冷言諾,“你,你你…。”你了關天,還是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冷言諾起身,全然不以爲意,“你什麼你,藍家主也是你能相脅和覬覦的,再如何也是藍家家主,受了罪自有祖宗規矩襯着,你一個外人,真是…。”冷言諾煞有介事的搖搖頭,“真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過一個初來不識的外人,衆人也不予多少情緒,但是總歸突然死人,還是要問上一問的。
“看洛公子表情,似認識這男子?”最末一位長老出列詢問,看其眼神態度自然也是不相信藍子所行,態度很是溫和。
冷言諾迴轉身一臉正義凜然,“這人是皇上正在暗地裡通緝的冷丞相之子冷俊青,在邊關幾年,不好好帶兵,竟然營中拉女子作樂,自己父親身死,府喪,都未趕回,你們說…。”冷言諾越說有越有些悲憤義然,“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議,眼下,看藍家主所作所爲被識穿,竟妄想殺她而換自己的退路,當真是……”冷言諾連連搖頭,一幅世態炎涼,人心奸險之態。
看得周圍弟子以及各位長老堂言都覺這洛言公子雖愛好女色些,可是這內心裡忠肝正直,不愧爲望門後代。
藍子看着這一切,心中一口氣憋不上來下不去,這洛公子她其實也未與他多深交,可是心中亦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而這公子的確是在幫她,可是字字句句似乎都在引導別人,他於自己有意,而且,自己膽謀低下,有人要傷自己要寫換得退路都不曾得知。
冷言諾一劍擊後,雖狀似無意在說話,但是眸光卻在某個角落搜尋,楚浴染這幾日一直很安靜,未有動作,令她也有些猜不透其目的。
而地上的冷俊青估計要是得知在他死後,冷言諾如此言辭,估計投胎都不必了,直接拿牆撞死,死在毀了丞相府的冷言諾手裡不說,還被倒打一耙,他分明沒有打算要脅藍家主,可是手卻不知被哪裡一股大力捲來,生生往上一擡,往前一進,那看上去,就像是要越過藍子身邊侍女百里直襲藍子,所以,他最後死了…。原本妄想攀着藍家這顆樹東山再起,或者娶了藍子,不愁沒有權力人力,雖然在邊關他有三十萬大軍,這這三十大軍眼下四海安平,豈能爲了他而甘冒天下之大不韙。
而藍驚雲從頭至尾愣是一句話沒說,當然他不說話也才正常,在藍家如此大事面前根本也沒他說話的份兒。
最後,藍子束手就策,深諳藍家規矩的她知道,眼下情況,以不變應萬變才方顯上策,況且她手裡的東西…。藍家不能當真奈何,只是藍夜…。父親的死定然與他有關。
冷言諾回到屋子裡,一推開門,手便猛在空氣裡煽動,還一幅老大不情願的吸着鼻子,“我說花公子,你能不能別把自己總是搞得這麼騷包,花老爺知道了好嗎?你前日裡說要娶的媳婦你也不怕把人家給薰死。”
屋內,花千堯一襲大紅衣裳,端得是傾國傾城妖嬈瀲灩,一雙招牌桃花眸,光束爍爍,此時斜躺在軟榻上,一腳支的,一腳擱榻,毫無形像又瀟灑風流的往嘴裡丟進一顆瓜子,“本公子不遠萬里來幫你,你好歹也應該說句感謝的話纔對,這麼嫌棄我,我會傷心的。”話落,還真作傷心之態。
不理會花千堯的顧影自憐,冷言諾在一旁凳子上坐下,“那侏儒你處理好啦?”
“放心,她此時還在我的陣法裡轉圈圈,自然在不該出現是不出現,該出現時會出現的。”花千堯一幅成足在胸,你別小看我的表情睨了眼冷言諾繼續瞌瓜子。
“王妃,月公子與雲落打起來了。”空氣中聲音有些急迫,冷言諾凝神,月流年與雲落打架,這不是挺正常的嗎,這來藍家多久,他們不是三不五常的鬧上一鬧。
“嗯,打得有些猛。”空氣中又響起一道聲音。
冷言諾聽那聲音怎麼都覺得有些心虛的成分,遂起身,朝屋外走去。
屋內花千堯很是騷包的一撩鬢髮,“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剛走出門口的冷言諾聞言,差點一個趔趄栽下去,我禍誰了我。
我冤枉。
“你有本事讓洛言與你成斷袖啊,在我這兒找什麼抽呢。”
“我沒本事,我就是沒本事,不過好歹,本小爺還是大哥的兄弟呢,你可是什麼她沒落下,大哥從頭至尾,都沒說喜歡你。”
“喜歡個屁,本姑娘要她喜歡。”
“嗯,你就死鴨子嘴硬吧。”
二人刀光劍影,嘴上不停,動作不停,你來我往,月流年自然不是雲落對手,可是一旁的藍楓拒聞原來兒時也是有大師教導,雖然自閉,但是於武學上天賦極高,所以在一旁偶而提點一句,月流年便也不失下風。
恨得雲落直想宰了這丫的。
當然了,藍楓的確是個自閉症孩子,對於二人你來我往相互嘲諷話裡之意,深度太高,理解不透。
只是想着,不能讓月流年輸了,輸了,會不高興。
冷言諾趕到月流年院子裡裡,就見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落下來,這與潑婦打架叫罵有什麼區別。
而一見冷言諾出現,二人剎時收手,也不打了,深吸一口手,然後齊齊朝着冷言諾而來。
兩人劍光凌凌,猶如夏日薄冰般射來,冷言諾身驟起,這是後院失火前門遭殃嗎?可是與她有什麼關係。
而一見冷言諾的加入,一旁藍楓也加入進來,他可不管,他就管月流年最近不大笑,自從那日早上從冷言諾屋裡出來後就不笑了,對自己也不笑了。
自閉症孩子的世界果然太單純啊。
冷言諾就這樣不明所裡的與三人對招一團,一時間院子裡殘花劍影,衣袂飄飛,樹葉花兒折了一片。
遠遠路過的藍家弟子經過此處都飛快跑過,沒曾想到平日裡不僅要忍受堂主夫人對堂主窮追猛打,如今這新來的洛言公子也是如此,哎…。這世道怎麼了?
二個時辰之後,日色西移,天邊紅雲漫天,幾人方纔罷休。
冷言諾都快喘氣不止,這玩鬧耍潑似的打法,她還是平生頭一回,也不理會二人之前到底爲何打架了,直接拖着步子回了自己暫時所居院子。
一進院子就覺格外安靜,可是有人暗中守着,冷言諾也不在意,八成這花千堯又不知上哪兒去溜噠了,也不怕藍家人起疑,真是…。
推開門,冷言諾卻眼睛一花,屋內簾幕後,一玉影身姿直逼眼簾,再一眨眼,苦笑着摸摸頭,想什麼呢,真是這幾日太過心力憔悴,又剛纔打得累了,眼睛都花了。
可是,那身影分明動了一下。
冷言諾頓感不好,下意識的拔腿想走,突然面前一股巨大吸力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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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更新時間調整過來,每天九點如無天雷地動的意外,就這樣了。
快七夕了,明天給妞們點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