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慕青冉與夜傾辰一派溫馨暖融,卻是苦了墨瀟等人。
墨錦看着臉色“灰白”的墨瀟,不禁奇怪的說道,“你怎地臉色這般難看?”不是讓他看守流鳶嗎,怎麼反倒是像他被人關了起來似的!
一聽墨錦這般說,墨瀟更是一臉的生無可戀,“不要理我,我要去補眠。”
他昨晚上陪那小姑奶奶“打了”一晚上,不要說睡覺,就是連椅子都沒有坐熱過。流鳶也是看出來了自己不會真的出手傷她,才更是變本加厲的出招,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晨王爺傳他們過去,他方是喘了口大氣,不然非活活累死不可!
看他這般狀態,再加上早上聽墨清他們所言,墨錦不免笑道,“誰讓你自己屁顛兒屁顛兒的湊上去,你看墨清看着紫鳶不就很好嘛!”
“很好?!”他是不知道墨清被紫鳶用藥折騰的多慘是嗎,後來實在是恐別人防她不住,才急忙將墨熙派了去,這纔算是“相安無事”!
原來昨日夜傾辰在“抓”到慕青冉之後,便直接命墨清等人將紫鳶和流鳶看守起來,爲了懲罰她們,他故意不讓墨清等人透露慕青冉的事情給她們知曉,是以流鳶只以爲慕青冉也是這般被人看管起來,或是被夜傾辰直接用刑懲處,自然是焦急萬分。
墨錦聽着墨瀟的描述,怎麼說呢,有種萬分慶幸的感覺,好在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不需要去“伺候”那兩位小祖宗!雖然他不明白王妃好端端的爲什麼要策劃出逃,王爺這般對她珍之重之,她竟是“避如蛇蠍”,可王爺認準了她,那她便永遠是靖安王府的女主子,他們只要負責保護她就好,其他的事情容不得他們置喙。
夜傾辰這邊終於算是抱得美人歸,算是得償所願,只是有些人,卻是沒那麼好命了。尤銘昨日好好的待在尤府中,等着下人傳消息給他,他雖命人劫走慕青冉,卻並不打算親自現身,待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人已經被他握在手裡,他再去不遲。可誰知這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遲遲不見報信的人回來,卻是在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從牀上一把扯了下來,堵住他的嘴巴便是一頓暴打,隨即他便暈了回去。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個漆黑一片的地牢之中,尤銘四下打探一下,未見半個人影,他也不敢大幅度的動作,昨日被打的太狠了些,他現在連呼吸都是痛的,恐怕肋骨都被打斷了幾根!
一時間,他也不知自己是得罪了什麼人,或是何人要找他尋仇,他昨日夜間被人抓來,想來也要今晨纔會被府裡的人發現自己不見了,可如今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他也不得知道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而六皇子府中,尤康滿面憂容的坐在下首,眼神焦灼的望着上座的夜傾昱,“殿下……”
今日一早,府中下人來報說是二公子不見了,房中一片狼藉,似是有賊人擄走了二公子!尤康又不是傻的,他府中護院無數,何人能這般無聲無息的將一個大活人運走,他仔細盤問方是知道了這逆子做了什麼“勾當”!初聞時,尤康甚至嚇得不敢相信,他怎麼有包天的膽子,竟然去惹夜傾辰的人,就不怕生生將小命賠進去嘛!如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尤康也不願來麻煩夜傾昱,可是他與靖安王素無往來,只能求求六殿下來做這個中間人了。
“家主不必多言,這事……本殿管不了!”夜傾昱臉色冷冷的坐在那,手中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他一早便告誡過他,管好他那不成器的兒子,現下果然犯在夜傾辰手裡,找他又有何用!
“殿下!”尤康滿面皆驚,他怎麼也想不到夜傾昱竟是連敷衍都不曾,就直接這樣回絕了他。
“非是本殿心冷意冷,而是尤銘實在是自尋死路,家主若果然是明白人,就該好好爲整個尤家打算,救了尤銘一個,折了尤家滿門,這筆賬想來不用我說,你也能算得清!”
“這……”若是旁人,尤康或許還會懷疑夜傾昱會不會是危言聳聽,但是夜傾辰……他卻是知道都是真的!
“尤家就算再是富甲一方,還能比得上皇后母家襄陽侯府?那人的手段不必我多言,想必你也是見識過的。”夜傾昱每說一句,尤康的臉色便更加難看一分。
他心下明白夜傾昱說的句句在理,可那畢竟是他的兒子,難道就果真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
“本殿話已至此,孰輕孰重,家主自行斟酌吧!”說完,夜傾昱卻是不再理會面色慘白的尤康,徑自走了出去。
身後,尤康絕望的閉眼,一時間老淚縱橫。兒啊,非是爲父不仁,而是實在難有兩全之策啊!
牢房的鐵門傳來“吱嘎”一聲,尤銘遠遠的便見到似有人向他走了過來。待到那人走近,尤銘原本臉上的迷茫之色瞬間變成驚恐,夜傾辰!
任他如何想,沒有猜到抓自己來的人會是夜傾辰!
“王……王爺!”
夜傾辰微微低頭看着趴在地上的尤銘,眸中滿是殘忍的嗜血之意,差一點,他就失去他的青冉了,雖然這件事情尤銘也是被青冉利用,但是怎麼辦呢,他捨不得怪罪她,就只能將怒氣都發泄在他的身上了。
“來人!”
聞言,尤銘瞪大了眼睛看着侍衛擡進來的東西,那是一種用藤條編成的半球形的器具,他呆愣愣的看着,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夜傾辰究竟要做什麼。
見他一臉驚恐卻不明所以的樣子,夜傾辰難得好心的解釋道,“這東西名爲栲笆。”
待夜傾辰說完,一旁的侍衛一把拽住尤銘,將他拖進了栲笆,隨即將兩隻大藤栲笆口對口扣起來,每隻栲笆的口上有四個“耳朵”,本來是爲便於抓擡而製作的。尤銘被關進去之後侍衛就將兩隻栲笆的八隻耳朵兩兩封正,緊緊綁牢,形成一個圓形的大球。尤銘見此,即使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麼,心裡也是有預感,定然是不會好過的,他的手緊緊的扒着藤條的縫隙,眼睛緊緊的盯着夜傾辰祈求道,“王爺!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
可夜傾辰卻並不理會,只冷眼看着他滿眼絕望驚恐的被關在裡面,眸中一片森冷。
侍衛們將這大球拋到了行刑的大廳裡,推來踢去,任它隨意翻滾,而身在栲笆中間的尤銘顛簸摔磨,慘叫痛哭,可在場的人全然不顧,直到他被折騰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夜傾辰方是命人停下,還特意命人去取了人蔘來幫他吊命,應是不讓他得了痛快。
“明日繼續!”說完,夜傾辰便擡腿出了地牢,快到浮風院的時候,他在院外稍站了站,待到自己身上的殺意慢慢消退,方是才擡腳走向正房。她雖從來不說,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她應當是不願見到自己這般殘忍的,是以這些事情,他也不必讓她知曉,而他也不想讓她見到他那般嗜血殘忍的一面。
從在尚書府見到她的第一面起,他便被她的淡然風姿不覺吸引去目光,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子如她一般,明明是那般嬌柔溫婉,卻也那般心智謀權。後來種種,不過皆是越陷越深,待到他明瞭自己所想所求,便是極速出手,這世上什麼都有可能是假的,唯有握在手中的纔是真實的!所以,他決不允許她離開,就算是他死了,也要她黃泉碧落相隨!
他的眸光漸漸變得失控而瘋狂,青冉,你看,這纔是真正的夜傾辰,我想急於讓你接受卻又不敢讓你瞭解到的夜傾辰!靖安王府這邊有人歡喜有人憂,可朝堂之上又如何不是這般。慕青冉離開的那日,衆位朝臣便是在爭論戶部與兵部一事,到如今卻還是未有決斷。
原來當日,慶豐帝已經命兵部自行派發恤銀,只是在兵部尚書紀堯年統一領了恤銀之後,戶部尚書馮子肅卻是在恤銀髮放的當日,聲稱銀錢賬目不對,要收回所有恤銀進行徹查。可是這樣的事情,哪裡是他說撤回就撤回的,但是無奈馮子肅竟是帶着人直接將銀錢扣錢,紀堯年無奈,只得一本奏章參到了慶豐帝那裡。
自從疫症之事一過,夜傾瑄便繼續禁足大皇子府,而當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紀堯年已經是將這個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原來,當日不知是誰傳出了風聲,說是戶部支給兵部的恤銀當中“混雜”着當日未完全銷燬的假幣,這事情傳入馮子肅的耳中,可不是如坐鍼氈。他好不容易纔保住了自己的這一條小命,如今若是再因爲這件事情被陛下給惦記上了,豈非功虧一簣。是以,不管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都要去查探一下,因爲這以命爲賭的險實在是太大了,他賭不起!因此他假借銀錢賬目有失之名想要追回那批恤銀,誰知紀堯年竟是百般阻攔,他無計可施,只能命人強行扣押。卻未想到這人竟是直接鬧到了陛下面前,他尚未查明那些錢的具體情況,便被陛下一道旨意召進了宮中,隨之而來,便是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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