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神色清冷,眸光更加清冷的女子,一襲白衣,一支玉笛,顯得整個人都好似不染凡塵一般。
她的眼角有一顆淚痣,將原本冷若冰霜的氣質顯得略有些神秘。
皮膚若冰雪,綽麗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這是他對煙淼的第一印象。
但是後來證明,夜傾桓的感覺,錯的很是離譜!
……
四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夜傾桓的眼神中不禁帶着一絲困惑,這裡究竟是哪?
未曾想到看似毫不起眼的一座山,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陣法!
“三哥……”夜傾君的聲音有些不解的響起,眼神有些錯愕的往四周看了看。
這到底是哪啊?!
“先不要輕舉妄動,這裡機關重重,稍有不慎就會困死在其中!”說着,夜傾桓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設下如此複雜厲害的陣法?
而且……看着這杳無人煙的一座山,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方纔如此一想,卻不料一旁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笛音,幾人聞聲望去便只見剛剛還空空蕩蕩的樹杈上,此刻竟然坐着一人。
是一名女子!
還是一名……容色不丹的女子!
可是比起她的相貌,夜傾桓倒是覺得,她身上的氣質很是特別,他第一次從一名女子的身上感覺到堪比夜傾辰的清冷之氣。
只不過夜傾辰是因爲身上殺伐之氣太重,是以給人的感覺有些冷冽非常。
但眼前的這名女子……更多的倒是冷漠,好像對一切的事物都極爲漠不關心,任何事情都難以令她動心。
一曲笛音作罷,那女子翻手間便將笛子不知收到了何處,隨後微微轉頭對上了夜傾桓的目光。
兩人對視了片刻,最終還是夜傾桓先行開口說道,“敢問姑娘,不知這裡是何處?”
“煙霞山!”清冷含翠的一道聲音響起,和她給人的感覺一般,似是透着冬季特有的寒涼一般,令人莫名覺得有些冷意。
聞言,夜傾桓的神色變得愈發的謙和有禮,眸光溫潤的接着問道,“這山中陣法可是姑娘所設?”
“不全是!”這裡的陣法也有之前師傅設下的,還有一些纔是她弄得。
“那姑娘可知道破解之法?”
“知道!”
越是聽着夜傾桓問下去,夜傾君和他身後的幾名護衛眸光越是精亮。
未曾想到無意間遇到的這名女子,竟是這山中的主人,想來定然是會救他們出去的。
“如此……姑娘能否救我們出去?”
“不能!”
輕輕冷冷的一道聲音,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過,就那般直直的望着他,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何不對之處。
夜傾桓:“……”
夜傾君:“……”
回答的如此乾脆,是當真不願救他們出去啊!
可即是不打算救他們,爲何之前還要同他們說那麼多,逗他們玩嗎?!
一時間,便是素來淡定如夜傾桓,也是有些覺得驚詫。
他能夠感覺到這女子並無惡意,只是卻不知她爲何如此痛快的說出拒絕的話?
同夜傾桓說完這句話之後,煙淼卻沒有離開,而是依舊靜靜的坐在樹上,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們。
“你在看什麼?”忍了半晌,夜傾君終是抵不過心中的好奇,還是仰頭朝着樹上的女子問道。
“等着看你們死啊!”這山中困住過的人又豈止他們幾人而已,可卻從來沒有人能夠走出去過,除非是她親自帶出去。
爲首那人身後的幾名護衛瞧着會些武藝,而且並不低,說不定他們還能多堅持一會兒,就算是觸動了山中的機關,想來也有能力化解。
她候在此處看着他們,也是爲了看看他們究竟能躲過幾處的機關,日後她好重新佈置一番,變得更加厲害纔是。
夜傾桓和夜傾君不知煙淼心中的想法,只單單聽着她說出的那句話,兩人的心中皆是不禁一沉!
看來蛇蠍美人這話果然沒錯,未曾想她表面看起來如此明豔動人,心腸倒是這般冷硬。
這般一想,夜傾桓卻是不禁淡淡一笑,未曾料到爲了躲避刺殺來了此處,誰知卻依舊難逃一死。
“走吧!”
“三哥……”見夜傾桓說完之後便擡腳向前走去,夜傾君不禁有些奇怪。
方纔三哥不是說,不要輕舉妄動的嘛!
“左右待在此處也是等死,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聞言,夜傾君覺得也不無道理,左右他什麼都聽三哥的,他說如何便是如何。
剛剛停在那裡倒是沒有注意,眼下一走起來,夜傾桓倒是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
這山中的陣法……他怎地竟是覺得有些熟悉?!
但他可以確定此前並不曾到過此處,那名女子他也從未見過,只是這陣法……
壓下心中怪異的想法,夜傾桓依舊是神色淡淡的向前走着,每邁出一步都不知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可他好像並不擔心自己會因此丟了性命似的,眸中不見絲毫的恐懼和驚慌,倒是令煙淼覺得有些驚訝。
這人的感覺……與青冉好像!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倒是極爲淡定!
這般想着,煙淼的心中便忽然改了主意,她瞬間閃身至夜傾桓的面前,身姿縹緲仿若仙子。
而夜傾桓身後的護衛見此,卻是趕忙拔劍而出,唯恐她傷到夜傾桓,卻被他揮手遣退。
憑着他們幾人,根本就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方纔她忽然出現在樹上,若是笛音不起,包括他在內皆是不會察覺到她的存在。
如此高尚的武功,就算他們幾人聯手也未必打的過她,還是莫要硬碰硬。
再則,若是她真的要對自己不利的話,方纔趁他不備就動手了,何必要等到眼下!
“不知姑娘有何貴幹?”
就算煙淼方纔說了極爲無禮的話,甚至還對他們的生死置之不理,但是夜傾桓卻好像全然不在意一般,依舊是神色溫潤的望着她,未見絲毫的不悅。
“隨我來!”說完,煙淼便沒有再理會他們,而是徑自轉身離開。
聞言,夜傾桓先是一愣,隨後淡淡一笑,便緊緊跟上了她的步伐。
身後的幾名護衛見此,雖是有些不放心煙淼,但也只能小心警惕的護在夜傾桓和夜傾君的身邊,確保他們不會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一路隨着煙淼朝着山中深處走去,夜傾桓的目光一直不着痕跡的四下看着,似是在欣賞這山中的風景一般。
可是事實上,他卻是在默默的記下走過的路線,權作一層保障而已。
而煙淼一直在前面不快不慢的走着,好像並不擔心他們會留下沿路的記號似的。
直到很久以後,夜傾桓方纔知曉,就算他記住了那一條上山的路,卻是依舊無法沿着那條路下山而出。
只因煙霞山中的每一處機關皆是互通的,若然沒有煙淼在前面帶路,任何人皆是難以走出去,除非得她親自指點過,知曉這山中所有的機關所在。
而對於煙淼而言,並不存在絕對的一條出路,因爲煙霞山中所有的機關和陣法皆是她和她師傅所創,是以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便可死門變死門,一路暢通無阻。
只是對於這一點,彼時的夜傾桓卻是一無所知,而儘管很久之後他終於知道了這個情況,卻仍舊是從他人的口中聽聞了此事。
因爲這般情況,他還吃了好一番的乾醋,不過這卻是後話了。
眼下的夜傾桓尚且不知道,他遇到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又將陪他度過一段怎樣不同凡響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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