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也跟沈雲纖一樣席地而坐,眼睛裡迸射出一抹精光說“恩,看到了,怎麼了。”
對方雲淡風輕的回答,讓沈雲纖羞得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不好意思的說“獻醜了,公子不會覺得不堪入目吧?”
沈雲纖羞答答的表情讓龍澤心裡樂開了花,但他強忍着心中的笑意說“沒有,你跳的很好。”
第一次跳舞給男人看,又被男人誇獎的沈雲纖有些手足無措,臉也紅到了耳根。
沈雲纖的舉動一五一十的都落在龍澤的眼裡,他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掩飾笑得抽搐的俊臉說“真的很美。”
聞言,沈雲纖轉頭去看龍澤,然,此時的他笑的肩膀不停的顫抖,她不明所以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事,對了最近都在忙什麼?”
“公子,還未請教尊姓大名呢。”
一聽這話,龍澤俊逸的臉抽搐了幾下回答道“辰夜。”
“辰夜,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沈雲纖抓耳撓腮的自言自語道“在哪聽說過呢。”
沈雲纖這話把龍澤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他連忙打斷她的回憶說“別想了,想不出來就別硬想了,不然小腦袋瓜會裂開的。”
說完還彈了沈雲纖一下前額腦瓜嘣。
被一個男人彈腦門簡直是奇齒大辱,沈雲纖張牙舞爪的就去打龍澤,由於慣性使然,再加上龍澤不喜別人觸碰他的身體,所以他一把抓住沈雲纖正在舞動的兩隻魔爪。
沈雲纖想要躲閃沒想到就被龍澤壓在了身上,二者四目相對,就像磁鐵一樣緊緊的吸在一起,良久沈雲纖纔回神說“你壓夠了沒,還想壓多久啊?”
額……
龍澤立刻從沈雲纖身上爬起來,尷尬的說“對不起,我會負責的。”
“不用。”
沈雲纖想都沒想的就拒絕讓龍澤的自尊心很受傷,神色立馬冷了下來,就連沈雲纖都感覺自己背後有一股陰風朝自己襲來,涼嗖嗖的,冷到心底。
僵局持續了很久,最終還是被沈雲纖率先打破,很內疚的抓住龍澤的袖子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之所以拒絕你是因爲……”
“如果是難言之隱還是不要說了。”
內心糾結的沈雲纖說“因爲我已經成親了。”
顯然沒料想她是這個解釋,龍澤很想把真相都說出來,可最終沒能鼓起勇氣說出來,他把沈雲纖的柔嫩的小手弄下去,漠然道“我還有事情,我走了。”
望着遠去的背影,沈雲纖第一次因他流下了委屈的淚水,淚水沖垮了大堤,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沈雲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沒想到就被兩位姨娘堵住回房的路,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嘛,於是果斷繞道而行。
千尋趕忙攔住沈雲纖,氣喘吁吁的說“王妃,等等,我有話要說。”
“我今天身體不適,有事改日再說吧。”沈雲纖一把推開千尋,無精打采的離開二人的視線。
“姐姐,王妃這是怎麼了?出去時還興高采烈的,怎麼回來時就無精打采的。”
“肯定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唄。”
玲瓏趕忙拍馬屁道“姐姐英明。”
“那是。”千尋自戀的說“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了,大名鼎鼎的八婆。”說完還給自己豎可個大拇指,惹來玲瓏的一陣腓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幾斤幾兩,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洪水你就氾濫。
“對了,你說茯苓那個賤蹄子會不會也在打這個主意?”
“二姐,我覺得很有可能。”
“何出此言?”
“二姐你有所不知,王妃回門之日爲何警告我們,還不都是因爲茯苓。
那天老爺和她一起迎接王妃的,王妃非常看不慣她,對她冷嘲熱諷的,可是王妃一來就看到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母親,心中自然怨氣十足,這火自然而然的就衝着我們發了,其實她就是衝着茯苓的。”
“三妹你分析的頭頭是道,快得了我的真傳了。”
“切,狼狽爲奸的兩人真不害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大言不慚的說出這話,簡直是丟人現眼。”
玲瓏笑聲吟吟但“茯苓妹妹你自己想入非非,可不要顛倒是非黑白,扭曲事實真相,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們姐們倆身上,我們可不是吃素的。”
“就是,慾加之罪何患無詞?”
“你們,哼,我才懶得理你們。”說罷踩着小碎步逃之夭夭,把兩位夫人的腰笑的都直不起來了。
而此時回到屋內的沈雲纖躺在牀上閉目養神,回想最近發生過的事情,她感覺自己的頭腦好混亂。
無緣無故的天降喜事,龍陽之好的夫婿大人,心思縝密的皇后娘娘,冷若冰霜的玉熙皇子,淳樸善良的辰夜公子,哦,不,應該是任性妄爲的辰夜公子。
“吱呀。”
突然門來了,還沒有入睡的沈雲纖立刻爬了起來,只見一道倩影正向自己移開,一看是綠竹,沈雲纖呼了口氣道“綠竹下次可不可以敲門,你這樣無聲無息的推門直入,人會被你嚇死的了。”
“小姐別抱怨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那一言爲定。”
綠竹把手中的衣服整理了好了,掂起腳放在衣櫃裡,然後對小姐說“小姐我這些天把衣服洗好了,你要穿的話就自己拿,就放在這個地方了。”
聞言沈雲纖點了點頭。
“小姐,茯苓夫人想要見你。”
沈雲纖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道“改日吧,我今天實在不想見任何人,如果有人來找我,一律拒絕。”
“是。”
回到府上的龍澤也是無精打采的,看着滿園的春色,他的心中靜是抹不去的黑色地帶,折了一朵豔麗綻放的花,他覺得自己的情就像這朵絢麗奪目的花一樣,早晚會有枯萎凋謝的一天。
常順看着爺孤寂落寞的背影感同身受,因爲他的心中也留下了一個抹不去的倩影,可是他是爺的侍衛,命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一命嗚呼,他不敢也不能去禍害一個無辜的女子。
“爺,要不你去接王妃吧,不管怎樣她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要是一直留在孃家,恐怕流言蜚語就要滿天飛了。”
“順子,你不懂。”
常順剛毅的黑臉抽搐了幾下,問“自古以來就是,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嗎?”
龍澤避而不語,隨心所欲的擺弄花瓣來掩飾內心的恐慌,見狀常順不依不饒的追問“爺,你明明心中有王妃,爲什麼還要裝作陌生人?”
龍澤神情飄忽,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說“想要在帝王之家生存下去,不能兒女情長,否則被小人鑽了空子,自己的仕途就會斷送,大哥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我不能重蹈覆轍。”
“爺,你們倆不一樣,他們是**。”
拿着手中的花朵,龍澤一瓣一瓣的掰下,問“哪來的**?明明是父皇強搶兒子的心上人,就因爲他位高權重,別人就豬八戒倒打一耙,把大哥弄得那樣悽慘。”
聞言,常順不語。
一想起大哥的事情,龍澤心中悲痛不已,也更加堅定的要把父皇拉下位。
“紅顏禍水,當年要不是……”說到這龍澤欲言又止道“不能被虛幻的感情迷失了方向。”
“爺,那王妃就擱置在孃家也不是個長法啊。”
“她的去留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以後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要在我面前輕易提起她。”
“是,屬下知道了。”
“讓茯苓加快速度。”
“明白。”
威嚴的金鑾殿上,有一位慈祥的人坐在高位,渾厚的嗓音飽經風霜,凌厲的目光掃向衆人最後落在老五身上問:“玉熙有何要事,非得在這說?”
玉熙雙手抱拳回答道“此事滋事體大,既牽連着後宮也牽連着諸位大人。”
有關後宮,皇上一聽目光頓時如刀片寸寸刮過玉熙臉上,沉聲問道“事關後宮,既是家事,又爲何非得在早朝上說?”
“回稟父皇,兒臣經過深思熟慮覺得此事拿在臺面說比較好,省的某些人得了風聲,把證據毀了。”
“放肆,你在說朕昏庸無能,無法辨別別人的陰謀詭計?”
“不是的,父皇英明神武,只是此人詭計多端,陰險狡詐,我是怕父皇被他的表象和他的花言巧語給矇騙了。”
被自己看中的兒子頂撞,皇上氣急敗壞道“退朝,你給我面壁思過三天,三天之內就不要出現在朕面前。”
“父皇,兒臣……”
“五哥,玉坤覺得你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你這樣頂撞父皇,哪怕你是他兒子,作爲天子也是不容挑釁的。”
其實八弟的話言之有理,玉熙不是不知道,可是若不把事情鬧大,弄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的,父皇根本不會重視此事,更別說公平公正的處理了。
“五皇兄你也太不懂尊卑有序了。”
“龍澤你別那裡說風涼話。”
“八哥,我哪有說風涼話,明明是煽風點火,火上澆油啊。”龍澤毒舌一般的話並未激怒玉熙,他笑,笑的那麼虛假道“九弟新婚燕爾的,不應該沉浸在溫柔香裡麼?”
提到沈雲纖,龍澤的眸子瞬間黯然失色,但不想被敵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強顏歡笑道“五哥,自己的事都管不過來了,怎麼還有那份閒心操心別人的事情啊?”
龍澤的反應出乎意料,玉熙打蛇打七寸專打龍澤的痛楚,不以爲然的說“莫不是九弟真是傳聞中有斷袖之癖吧?我不會是說中了吧,你放心五哥絕對不會亂說的。”
“五哥還是面壁思過,不然父皇……”
“你,五哥幹嘛拉着我不讓我說。”
玉熙連忙拉住脾氣暴躁的八弟對他說:“走吧,八弟,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反咬他一口吧?”就這樣玉熙連哄帶騙的把八弟拉走了。
“九弟,有些事情不要太斤斤計較,都是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玉熙拍了拍龍澤的肩膀道。
“謹聽兄長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