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言老爺子一根筋,凡事只認對錯不講情面,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有些官員私相授受,欺上瞞下欺壓百姓,這事被他知道了,一紙奏摺呈上,夜賡傲便嚴懲了那官員。
後開,那官員收買其他人陷害豪言老爺子,又說他貪圖享樂,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此言一處,以前被他得罪過的人羣起而攻之。
然而,豪言老爺子也不在怕的。直接到造謠生事那人府上,把人家打的落花流水。
事情鬧到皇上面前,豪言老爺子一聲戰功赫赫,自然是沒吃虧。
百姓們聽說這件事後,紛紛到造謠那人的府門前扔臭雞蛋扔爛白菜,一連扔了一個月。
豪言老爺子爲百姓做了那麼多事,他們都是自發去的,而且扔點東西,人羣有太多,官服也管不了。
那一個月,那人府門前就跟菜市場一樣,苦不堪言。
最後,還是給豪言老爺子賠禮道歉後,百姓們才停止了扔爛菜行動。
有此前車之鑑,沈雲纖便不再怕了。
現在就只剩一個問題了,她該如何有效率的跟公孫憐解釋清楚呢。
一路上沈雲纖都在想這個問題,不知不覺,已然到了遊園驚夢前。
“王妃,到遊園驚夢了。”常安道。
由於綠竹不在沈雲纖沈邊,所以稟報這些事就讓常安代勞了。
“這麼快?”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說呢。
從酒肆到遊園驚夢不是還有一段路程嗎?以前她和綠竹要走許久,今天怎麼這麼快。
先不說以前她和綠竹是走路走到遊園驚夢,今天沈雲纖腦子裡一直在想着事,時間自然要過得快些。
沈雲纖一把掀起簾子,映入眼簾的便是裝飾得金碧輝煌的樓,果然是遊園驚夢。
“走吧。”沈雲纖道。
常安跟在沈雲纖身後,轉身吩咐其他侍衛,然後也進去了。
一樓的戲臺子有人正在唱戲,咿咿呀呀的,底下的觀衆一個勁兒地拍手叫好。
沈雲纖身後跟着這麼些人,氣勢浩浩湯湯,立馬有人前來招呼她。
“敢問夫人可是來聽戲的?”小廝笑着問道。
沈雲纖不答話,而是轉身對常安說了“公孫憐”三個字。
常安會意,上前和小廝熟稔道:“我家夫人是來找公孫憐姑娘的,勞煩小兄弟代爲通傳一番。”
小廝聽說他們是來找公孫憐的,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這個,不是小的不想幫忙,而是公孫小姐不見外人。她的戲也不在今天,你們怕是見不到她了。”
“誒,規矩我們都懂,一般人自然是見不着公孫憐的。可我家夫人不一樣啊,她和公孫憐約好,你只要去通傳一聲就好,或者直接帶我們上去找她也行。”
“這個……”小廝猶豫,公孫憐的規矩他不是不知道,要是貿然帶他們上去,惹得公孫憐不痛快,他可就遭殃了。
可是眼前的人看起來身份顯貴,又說和公孫憐相識,他也不敢怠慢。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青兒從一旁走了出來,扯着臉皮笑道:“小桌子你下去吧,這裡我來就好了。”
小廝感激地看了青兒一眼,又對沈雲纖福了福身,退下去了。
青兒雖然進院子進的晚,但她是唯一一個和公孫憐走的近的人,交給她處理再好不過了。
小廝離去之後,青兒滿臉敵意滴看着常安又看了看沈雲纖,“跟我來吧。”
她和公孫憐回了遊園驚夢後,急急忙忙換了衣服,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被公孫憐叫來等他們。
可是那個負心漢呢?怎麼只有先前在街上遇到的男子和一個女子。
青兒雖然換了衣服,常安確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上前打招呼道:“青兒姑娘,你那三個條件如何了?”
青兒被認出,也不否認,橫着眼道:“什麼如何了,公子既然認出是我了,肯定也認出那是我姐姐假扮的男子,明人不說暗話,公子這麼問又是爲何?”
常安吃癟,剛纔還楚楚可憐,現在嘴巴怎麼這麼厲害了。
“我不過隨口一問,姑娘何必動氣。”他不明白青兒對他爲什麼有那麼大的敵意,他沒惹着人啊,莫名其妙。
“小女子不果隨口一說,公子何必認真。”青兒反言相譏。
沈雲纖不說話,就看他們兩鬥嘴,能和常安鬥嘴的可不是一般人。
她看着青兒的背影,倒是個厲害的主,只是她以前怎麼沒見過她?
青兒感覺到沈雲纖在打量她,樓梯轉角時爺瞥了沈雲纖一眼。長得是不錯,難怪敢和公孫憐搶男人。
只是,長得再美又怎樣,她和公孫憐爲敵就是和她青兒過不去。管她身份再高貴,她青兒就是不給好臉色。
青兒見沈雲纖跟着常安,聯想到剛纔的事,便認定沈雲纖是那負心漢的妻子,一路上都沉着臉。
殊不知負心漢本無其人,全是她一個人的臆想。
三人行至一間廂房前,青兒轉過身來道:“就是這裡了,姐姐一般不見外人,有什麼事情長話短說,莫要打擾到她。”
“當然。”沈雲纖道。
她是一點兒也不想打擾公孫憐,只要公孫憐肯放她離開。
可是,青兒這臉色怎麼如此差。
如果是常安得罪了她,她給常安擺臉色說得過去,可是她又沒得罪她。
“常安,我先進去了,你隨便找個地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沈雲纖對着常安道。
常安本想跟進去看一看的,可是沈雲纖並不理會他,直接推開門進去了。
青兒也想進去看一看,可是公孫憐吩咐過了,她不能進去。
好在這個叫常安的男人也被關在門外,她就不用擔心公孫憐受欺負了。
常安朝她嘿嘿一笑,“姑娘打算去哪裡?”
他這還第一次到這裡來,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不要亂跑。
“關你什麼事。”青兒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回了常安一句。
常安沒見過這麼兇的女人,被她這麼一吼,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青兒回過神來,才發現她幹了什麼,不好意思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衝你撒氣呢。”
“那是爲何?”常安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來,我們進去說。”青兒招呼他進到旁邊的一間廂房。
一樓太過吵雜,常安正愁不知該到什麼地方去,便有美人相邀。
他,卻之不恭。便喜滋滋地跟着青兒走了。
進到屋內,青兒倒了一杯茶,招呼他道:“公子請隨意。”
常安接過茶,“多謝。青兒姑娘剛纔說不是衝在下撒氣,敢問是爲何?”
“公子真不知道?”青兒狐疑道。
人是常安帶來的,他和負心漢是好友,不應該如此啊。
“還請青兒姑娘明說。”常安道。
他也許是知道些什麼都,可是,和這位青兒姑娘知道的可能有些偏差。
“我是在衝你帶來的那位夫人撒氣,她長得和姐姐不分伯仲,不過就是仗着身份顯貴,才搶了姐姐的心上人。
你說,對於這種人我能不氣嗎?那負心漢不來,反倒讓他夫人來,這是什麼意思。
姐姐一個人勢單力薄,那夫人一看就不簡單。我怕姐姐受欺負,本想留下來幫她的,可她卻不領情將我敢了出來。”青兒憤憤道。
常安確是聽的雲裡霧裡的,青兒口中的姐姐應該指的是在街上男扮女裝的公孫憐,可是負心漢是誰?
沈雲纖搶了公孫憐的心上人,那說的不就是龍澤嗎?
龍澤和公孫憐之間……
沈雲纖因爲搶了公孫憐的心上人,所以不敢面對公孫憐。不對呀,龍澤不是和女人有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人啊!
“你沒弄錯?”常安不敢相信地問道。
“當然沒有。”青兒肯定道。
“是公孫憐親口跟你說的?”
青兒搖頭,“這倒沒有,可是就算姐姐不說,我也猜的到。”
猜得到個屁!常安在心裡吼道。
嚇死他了,剛纔有一瞬間他是真的相信了青兒說的話。
龍澤出關前特意將他叫過來保護沈雲纖,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又怎麼會和公孫憐扯上關係。
原來都是青兒胡亂猜想的,女子的嘴啊,信不得。
“你不信?”青兒瞪大眼睛問道。
常安搖頭,起身向外走去,來到沈雲纖所在的廂房外等候。
房內,沈雲纖討好地笑道:“我親愛的憐兒,最近過得怎麼樣了?”
“哼,我過得怎樣你在乎嗎?若不是我今日我將你堵在路中,你怕是早就忘了我了,現在良心發現了?”
“嘿嘿,我知道錯了,這不是來負荊請罪來了嘛。憐兒你就不要生氣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你聽我跟你解釋。”沈雲纖湊上前,親暱地拉着公孫憐。
公孫憐並不退卡她,只道:“即是來負荊請罪,那你爲何不揹負荊條呢?”
“你我之間何必計較這些呢,是吧。”沈雲纖打馬虎眼,“再說了,我可是給了你三個條件呢,這還不夠嗎?”
說起這三個條件沈雲纖就痛心,她好不容易從公孫憐那裡贏了六個條件,一下子就被常安給出去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