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藍羽離開後,常安才緩緩地探出身子。
他站在橋邊,望着神秘人離開的方向,眼裡充滿了疑惑。
神秘人到底是誰?他怎麼會和藍羽有聯繫?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他聽到藍羽叫神秘人主子,自稱屬下。這是很明顯的上下級關係的稱呼。
他本打算要跟着神秘人一探究竟的,可又怕被發現,打草驚蛇反而不好,所以沒有行動
不過,他現在明確了一件事,給沈雲纖下生子果核毒的不是沈邊,可是在青兒點心裡放決明子的卻是沈邊。
不知道王妃聽到這件事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應該沒什麼反應的。
左右都是沈邊想要害她,只是害的方式有些不同罷了。
王妃啊王妃,你怎麼就這麼倒黴呢,攤上了個麼個狼心狗肺的爹
夜,黑得深沉,偌大的地方就只有常安一個人。
一陣冷風吹過,常安打了個哆嗦,搓了一下手臂,也離開了。
他並沒有馬上去找沈雲纖,這麼晚了,王妃應該睡了。
那個女人,如果錢是第一,吃是第二,那麼睡一定就排在第三。
若是打擾了她的好夢,指不定要發什麼脾氣,他可招架不住。更何況他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去見王妃也不好。
今天白天才被王妃給誤會了,他可不想再出什麼幺蛾子。
到時候傳到邊關去,龍澤比沈雲纖的心黑多了,他肯定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一想到沈雲纖和龍澤,常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還不是被冷風給吹的。
回到九皇子府時,藍羽還沒有回來。他會輕功,速度自然快了藍羽不少。
想來想去,常安還是決定去藍羽房間一趟。
因爲從小訓練的原因,他在黑夜中也比一般人看得清楚。就算此刻不點燈,尋着夜光,他也能看清房間的大致擺設。
常安環繞四處查看一番,踱步到牀邊,眼睛一掃,便看到了藏在牀底的紙屑。
常安走近,掀起牀單,將裡面的紙屑一片一片地拿起來,從懷裡扯出一塊布,將紙屑包了起來。
“真是蠢,這種東西不毀屍滅跡還留着等他來取走嗎?”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吐槽藍羽了,反正他是對這個女人失望道極致了。
一點兒難度都沒有,真是浪費了他一身好武功,還有那個聰明的腦袋。
他把東西揣今懷裡,準備離開。
走到門邊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他就這麼離開了,萬一藍羽回來發現紙屑不在了怎麼辦。
想到此處,常安又轉身回去,尋了紙筆,便隨便寫了幾個字,然後撕成紙屑,塞到牀底下。
然後又將紙筆擺放好,做好一切之後,他才滿意離開。
藍羽回來時,心中不放心,檢查樂一下信紙,發現還在。又覺得放在此處沒人發現了也不好,於是點燃燭火將那堆紙屑燒掉了。
若是在白天,她也許能發現信紙的內容有些不一樣。只可惜現在是晚上,而她因爲神秘人,現在緊張得很,根本沒注意到那麼多。
沈雲纖用過晚膳之後,在屋子裡走了兩步,和綠竹說了一會兒話就睡了,根本不知道今夜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翌日一大早。
沈雲纖睜開眼皮,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這窗簾,怎麼這麼熟悉呢?
她睡得有些迷糊了,緩了好半天,她纔想起來,這是在將軍府,而不是在九皇子府。
“綠竹。”沈雲纖伸了個懶腰,叫道。
綠竹早就起了,正在房間外面等候,聽到沈雲纖的聲音,連忙應道:“王妃,奴婢在。”
“你進來吧。”沈雲纖道。
綠竹推開門,讓身後的丫鬟門端着水進去。她是沈雲纖的貼身丫鬟,也就是一等丫鬟,這種事自然不用她親自動手。
“你們將洗臉水放在架子上就出去吧。”綠竹很有氣勢地說道。
“是。”小丫鬟道。
等小丫鬟門都出去了,沈雲纖翻身趴在牀上笑道:“綠竹,你現在是越來越有一等丫鬟的架勢了啊。”
“王妃你就別嘲笑奴婢了,奴婢這算哪門子架勢,連一個夏兒都管不了。還是王妃厲害,一站在那裡,她們就不敢吭聲了。”
“那還不是我頂着王妃這個名號,以前在這將軍府還不是一樣,那些個丫鬟婆子,哪個不想欺負我們。”沈雲纖道。
以前她還是將軍府的嫡女呢,誰把她放在眼裡了?
綠竹卻不贊同沈雲纖的說法,走到沈雲纖面前,認真地說道:“奴婢覺得王妃說錯了。
現在的王妃和以前的王妃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若真是因爲身份的緣故,以前王妃還是將軍府嫡女呢,那些人還不是狗眼看人低嘛。
王妃雖然比將軍府嫡女身份高貴,但奴婢認爲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而是您自身的一種氣質。
昨天的王妃,身上就像閃着光一樣,讓人移不開眼球,她們大概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纔不趕在王妃面前放肆的。”
沈雲纖聽了綠竹這一番話,撲哧一笑,若不是綠竹一直在她沈邊伺候,她定會將綠竹當成那溜鬚拍馬之人。
綠竹本是很認真地說出這些話,沒想到王妃回笑話她,“王妃笑什麼?”
“我當然是在笑我們綠竹這小嘴越來越會說話了,跟沾了蜜似的。說,是誰叫你這麼說的?”沈雲纖道。
“哪有人教奴婢說這些話啊,奴婢是什麼人王妃還不知道嗎?那些話都是奴婢的心裡話。
反正奴婢嘴笨,一直拿王妃當做學習的榜樣。如今能說些好話,都是跟王妃學的。”綠竹嘟着嘴道。
王妃總愛打趣人,她明明說的是好話,而且是真心話,怎麼就變成了別人教的了?
“誒,本王妃可沒你會說,至少着夸人的話沒你會。”沈雲纖否認道。這話她可說不出口,雖然她聽得挺高興的。
“是,王妃只是能把人說道無話可說,這便足夠了,現在奴婢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綠竹笑着說道。
“好呀,你個小蹄子,竟然敢打趣本王妃,看本王妃不收拾你。”沈雲纖作勢要打綠竹。
綠竹趕緊躲過,站得離沈雲纖遠遠的。
“你過開。”沈雲纖叫到。
綠竹搖頭,“王妃饒命。”
“過來本王妃就饒了你。”沈雲纖拋出誘惑。
綠竹繼續搖頭,寧死不從。不過去還好,過去被抓到了,她還能指望王妃饒了她嗎?
“唉,好吧。”沈雲纖裝作泄氣,躺在牀上。
綠竹覺得好笑,王妃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卻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走到牀邊道:“好啦,王妃還是快些起來吧。”
沈雲纖本就是裝的,聽到綠竹的腳步靠近,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等綠竹靠近,沈雲纖一把抓過綠竹的手,將綠竹嚇得身子一縮。
“哈哈!讓我抓到你了吧。”沈雲纖開心地說道。
綠竹哭笑不得,“王妃你嚇死奴婢了。”
說完覺得不對,大早上的說死多不吉利啊,又撇過腦袋,“呸呸呸”三下。
沈雲纖正樂得開心,“你膽子何時變得這麼小了,這就能把你嚇死?”
綠竹這邊才呸完,就聽見沈雲纖又說了那個字,連忙說道:“王妃快說呸呸呸。”
“呸什麼呸。”沈雲纖將魔爪伸到綠竹身上,一個勁兒地撓她癢癢。
可憐綠竹一邊被撓得發笑,一邊還惦念着沈雲纖,邊笑邊說道:“王妃,王妃呸,王妃快呸,要要,呸三次,王妃呸呸呸。”
到後來,綠竹再也受不了了,連忙告饒:“王妃饒了奴婢吧,奴婢好癢啊。王妃,王妃……癢……”
沈雲纖累了,才停下手來,躺在牀上,“好吧,今天就饒了你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不聽本王妃的話了。”
“聽聽,一定聽。”綠竹道。
“這就對了嘛,你剛纔若是聽本王妃的話,過來不就好了嘛。你看,現在知道錯了吧。”沈雲纖喘着粗氣。
她好久都沒這麼動過了,竟然滲出了一層細細的密汗。
“奴婢是真的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不聽王妃的話了。”綠竹後悔不已,她爲什麼要遭這個罪呢!
以前她和王妃也這麼玩兒,可那時候王妃還沒有身孕,她還能反抗一二,現在不一樣了,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害到王妃肚子裡的小寶寶。
這樣一想,她真是吃虧啊。等小王爺生下來以後,她再和王妃重玩兒吧!
沈雲纖躺在牀上,傻呵呵地笑着。休息夠了,沈雲纖才起身。
“來吧。”沈雲纖下牀走到屏風旁,展開雙臂,讓綠竹伺候她更衣。
等了一會兒,發現身後的綠竹沒動靜,問道:“綠竹?”
綠竹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她剛纔在想事情,似乎有什麼事給忘了。
想了半天,綠竹纔想起來是什麼事,她一邊給沈雲纖穿衣服,一邊說道:“王妃,您還沒說呸呸呸呢,快些說。”
沈雲纖疑惑,問道:“爲什麼要說呸呸呸?”
“剛纔您說了那個不吉利的字,趕緊說呸呸呸,把晦氣都呸走。”綠竹解釋道。
沈雲纖本來不想的,可是想到遠在邊關的龍澤,心裡一軟,學着綠竹的樣子用力道:“呸呸呸!這樣好了吧?”
“嗯,好了。”綠竹開心一笑,說了就沒事了,王妃會一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