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就懷有善意,並且願意把善意傳遞給別人。只是,她的善意只給值得的人,若是不值得,她絕對不會心軟。
就像她在路邊看見是那兩個小孩,一大一小,她會伸出手來,她願意幫助他們。因爲他們的需求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可是,像夏兒這樣的,一心想要害人的人,她絕對不會再給她機會了。
她纔回將軍府那一天,就已經給了她機會,已經開導過她了。是她自己不珍惜,不自量力,又怎麼能怪她心狠!
常安並沒有反駁沈雲纖,因爲他直達,她不是一般女子。
這也正是沈雲纖得他另眼相看的地方,有女人該有的棉柔,卻不過分。有男人欣賞的剛毅,卻不突兀。
“你自然不是這樣。”常安本想表達沈雲纖的與衆不同之處,沒想到沈雲纖卻誤會了。
她越想越不對,常安前腳才說心軟是女人的通病,後腳卻說她不是這樣的,這不是變着法兒在說她不是女人嗎?
她瞪着常安,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常安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什麼什麼意思?”
剛纔不都還好好的嗎?現在怎麼回事?
“就是你說我不一樣的那一句是什麼意思?你似不似說我不女人?”沈雲纖直接問道。
“冤枉啊,我是想說你與衆不同,不想一般女人一樣,怎麼就變成你不是女人了?”常安鬱悶。
他真的沒有那意思,他就不明白沈雲纖爲什麼會多想。
他之前還還說沈雲纖腦子好使呢,他現在能不能收回這句話。女人不但心軟,而且多疑。
沈雲纖將信將疑,問道:“真的嗎?你真的不是拐着彎兒再罵我?”
“當然不是了,我吃飽了撐得說你不是女人啊!”常安道。
沈雲纖聳肩,既然不是在罵她那就算了。
夏兒別趕出去後,就一等在院子外邊,她伸長脖子想要看看裡面的情況,無奈,侍衛在院門前擋着,她什麼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等綠竹出來了,她想上前詢問情況,綠竹卻不給她一個好臉色看。
她心中本就生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又發作不得,臉都憋青了。
她和綠竹說了幾句好話,又裝可憐,她以爲綠竹會像以前一樣心軟,誰知道綠竹只是冷眼讓她回去。
夏兒一路氣沖沖地往回趕,她怕春兒久了看不見她,會懷疑她。
沈雲纖這邊沒搞定,可不能讓春兒再壞事。
等她趕回去的時候,春兒已經沒了人影。
“春兒姐姐,春兒姐姐你在哪裡?”夏兒走進屋喊道。剛纔在沈雲纖屋子裡的時候,她可沒叫過春兒姐姐。
現在一回來,就立馬改口了。
沒人答應,她四下看了一眼,沒發現人,以爲春兒先離開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殊不知,在她進門的那一刻起,就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她。
春兒並沒有離開,她一直在等夏兒,等她帶來好消息。
她躲在門後面,夏兒沒看到她。就在夏兒轉身的時候,春兒頂着那一張不能看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啊!”夏兒被嚇得尖叫。春兒的臉實在是太恐怖了,冷不防看到這樣一張臉,她嚇得腿都軟了。
夏兒腿一軟,摔倒在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春兒
“春兒姐姐!”夏兒帶着一絲埋怨。
春兒也不上去扶她,只是冷眼走到夏兒面前站定。
她笑着的臉如今聚滿寒意,夏兒的反應着實打擊到了她。
她一開始只是想給夏兒一個驚喜的,她們以前經常這樣做。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帶來的恐怕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夏兒知道她剛下的反應有些過了,因爲她看到了春兒不高興的臉。她只好自己爬起來。
“春兒姐姐,妹妹剛纔叫你,你怎麼不答應呢?”她假意問道。
“哼,我本來想給妹妹一個驚喜,沒想到把妹妹嚇着了。妹妹你說,我現在是不是真的很恐怖?”春兒問道。
“沒有沒有,妹妹怎麼會是被姐姐嚇到了。只是妹妹剛纔在想事情,冷不防看見姐姐才嚇了一跳。”夏兒解釋道。
她知道春兒有多在乎她的臉,如果她現在在春兒傷口上撒鹽,她固然會很痛快。只是,這痛快是一時的。
她不喜春兒,可是她更恨沈雲纖。
“那妹妹剛纔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春兒問道。
“妹妹剛纔去打探了一下,並沒有看到常安侍衛。妹妹是在想,要怎麼樣纔有機會接近他,勾引他呢。”夏兒道。
她只能胡編亂造,她必須騙過春兒,才能防止她做出什麼不利於她的事情來。
“是嗎?我還以爲妹妹高潔,不願意做這種事情呢。”春兒諷刺道。
聞言,夏兒裝做委屈的樣子,擠出兩滴眼淚,委屈地說道:“姐姐何必挖苦妹妹,高潔兩個字,不是在打妹妹的臉嗎?
妹妹之前是想通過姐姐討得老爺的歡心,想沾沾姐姐的好運,早日過上過舒心的日子。
只是姐姐生得貌美,又有本事討得將軍歡心。妹妹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那之後便想通了,不敢有非分之想。
後來,妹妹一直和姐姐好好的,不僅僅是因爲姐姐能幫到妹妹,更多的原因是妹妹把姐姐當做知心人。
妹妹不招人待見,那些人同樣嫉妒姐姐,妹妹認爲只有姐姐纔是真正的好人,不想其他人一樣披着僞善的假面。
妹妹已經是殘花敗柳了,被沈管家那樣的臭男人佔了身子,你說,妹妹還怎麼還配高潔這樣的字眼。”
她說得極爲誠懇,哭得極爲動人。好像她真的懺悔了一般。
她悄悄地擡眼看春兒的臉色,發現她臉上並沒有之前難看,這才上前挽起春兒的手。
“春兒姐姐,妹妹現在可沒什麼依靠了,只有姐姐才能幫妹妹。若是連姐姐都不管妹妹,妹妹就只有死了。”夏兒繼續道。
她必須讓春兒以爲她沒了她活不了,只有這樣,春兒纔回對她放心。只有這樣,她才能讓春兒以爲她會需要她。
只有她需要她,她纔會對她放心。
春兒這才滿意地開口,“妹妹只要聽姐姐的話,姐姐是不會放任你不管的。”
“多謝姐姐。”夏兒欣喜道。她表面上表現得很欣喜,實際卻在心裡冷哼道:就憑春兒現在這個樣子,還配說這樣的話嗎?
如果不是她需要春兒,她纔不會浪費時間解釋。
“你剛纔出去幹了什麼?”春兒問道。她可不相信夏兒只是去找了常安。夏兒出去了這麼久,時間對不上。
“妹妹先是去侍衛住的地方去,看常安在不在。由於沒看見他的人影,想着常安可能在沈雲纖那裡。
所以,我又到沈雲纖那裡看了一眼,但是也沒有看見常安侍衛。”夏兒道。
她去過沈雲纖院子,這件事瞞不住,春兒只要一打聽就能知道。所以,她不會冒險去騙春兒。
春兒暗自算了算,從這裡到侍衛住的地方,再從侍衛住的地方到沈雲纖的院子,時間能對的上。
“你既然去了沈雲纖的院子,可曾見到過那個賤人?”春兒忽然變得狠歷。一想到沈雲纖,她就冷靜不下來。
“沈雲纖院子裡有太多侍衛,我不敢靠近,只敢在院子外面看一下,所以也沒見到她。”夏兒道。
“哼,那個賤人突然生病了,自然是不敢隨意走動,你看不見她也很正常。哈哈哈,這就是報應。”春兒笑着道。
“是,春兒姐姐說的是,這都是她的報應。”夏兒迎合道。
都是沈雲纖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她害人,老天爺怎麼會讓她突然病倒呢!
“不過,這還不夠,比起我們來,這算得了什麼!”春兒道。
她已經毀容了,待在將軍府事不可能了,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嫁人了。
以前憑着有幾分姿色,她還可以挑男人,現在唯一值得她自豪的地方也沒有了,她沒辦法活下去了。
其實,這都是她認知的錯誤。她以爲男人只是看臉的動物。
她對自己不自信,所以纔會覺得活不下去。
“對,不夠,她應該更慘,比我們更慘。”夏兒贊同道。她要讓沈雲纖也嚐嚐那痛苦的滋味。
春兒看到她眼中的厲色,笑了,“妹妹可有什麼好主意?”
“妹妹不敢瞞着姐姐,妹妹自從遭受了那檔子事,心裡恨得不行,只可惜將軍把沈管家處死了。
不然,妹妹定然是要報復的。這一切都是沈雲纖害的,所以妹妹想讓她也嘗一嘗被人強佔的滋味。”夏兒道。
“哈哈哈,好主意,確實該讓她嚐嚐從雲端掉入泥濘的滋味。”她最看不慣沈雲纖高高在上的樣子。
春兒繼續道:“可是,就這樣也太便宜她了。等她失身與他人之後,我還要用刀子一刀一刀劃花她的臉。我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就應該讓她嚐嚐我們兩個人的痛苦。憑什麼我們在受苦的時候她還在享受,這不公平。
她現在生病了,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只要找到機會把她騙出來,送到男人的手裡,保證她跑不掉。”夏兒道。
她現在已經有了打算,她一定要毀了沈雲纖。只要春兒肯配合她,她就可以把一切都處理好。
春兒笑看着她,似乎已經知道她有了好主意,問道:“妹妹若是有好辦法,只管說出來,姐姐保證配合你。”
只要能毀了沈雲纖,她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