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顏夕很早就醒了, 看着眼前的薛果安靜的沉睡的樣子,她也犯懶的不想起牀,就這麼親親熱熱的抱着他。等到薛果醒的時候, 看見的便是這樣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睛。
他揉了揉眼睛, 道:“怎麼了?”沒睡醒的樣子呆呆萌萌的, 可愛得緊。
顏夕是個實幹派, 這會兒欣賞了半天, 也該動手了。於是二話不說,撲上去就攫住了薛果的兩瓣脣,賣力的親吻起來。薛果錯愕了一下也接收到了她的親暱之意, 遂順手摟過她的脖子迴應起來。
“唔,聽我說, 有點晚了, 該起牀了。”過了一會兒, 薛果支開顏夕的脖子,說道。
顏夕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嗷嗚”一聲又撲上去了。薛果無奈,只好受着,身子卻有些發熱了。
好不容易顏夕停了動作,兩人儘快的收拾好,一個趕去上攤, 一個趕去開店。天也的確是不早了。
昨天來的兩個小工今早已經規規矩矩的來報到了。兩個人勤快得很, 一大早的幫着招呼客人, 收拾碗筷, 洗菜, 樣樣能幹。爲此,顏夕和李嬸兩個人鬆快了許多。早上大多數人都是來吃麪的, 顏夕掌廚,李嬸打下手,兩個人配合得有條不紊。小趙和良山趁着客人漸漸少了,清早的客流高峰已經過去,也跑來廚房看。火紅的小紅椒辣的人眼熱心燙,良山指着一大盆剁碎的小紅椒,驚訝的問:“這,這真的能好吃嘛?放這麼多,我可沒試過。”
顏夕笑着說:“這會兒都沒什麼客人了。你去把最後一桌客人的碗筷收拾了,就坐下吧。我們也該吃飯了。讓你嚐嚐。”
良山應了聲,麻溜的出去了。
撒了一大把麪條進去水正沸騰着的鍋中,稍稍煮一陣子便挑出來放在盆裡,稍微冷卻過後,便是加佐料的時候了。醋、油、蔥薑蒜放進面裡,拌好。最最重要的是,提前就炒制好的牛肉末,一大盆過了一個早上只剩下不多的分量了。顏夕把牛肉末全倒進了面盆裡,然後撒上剁好的小紅椒。一盆可供四人吃的生椒牛肉麪就做好了。
李嬸接過面盆端到桌上,良山和小趙卻圍着那盆面發愣。
顏夕拿着碗筷出來問:“怎麼了?不好吃?”
小趙搔了搔頭,不好意思的說:“老闆娘做的怎麼會不好吃呢?”
顏夕遞了筷子給良山和小趙,說:“那就坐下快吃吧。我吃完還得去給薛果送早飯。”
兩人猶猶豫豫的,又終於探了筷子進盆裡。先是挑了一小筷,小口的吃,吃完過後竟然又去挑了一大碗放在碗裡,嗖嗖的吃了起來。
李嬸對着顏夕一笑,打趣道:“看把他們忙得,剛開始還不肯吃呢。”
顏夕忙着要給薛果送早飯,幾下就吃完了。平時都是在家裡吃了再出去的,今天因爲她的熱情害得晚了,薛果都沒吃上早飯。她去廚房煮了碗餛飩,湯是豬筒骨熬成得,就算是清湯也很有滋有味,再搭配幾片嫩的扎眼的青菜葉兒,撒上蔥花。想着薛果吃飯的樣子,心裡都滿是幸福。
她囑咐剩下李嬸他們看好店,便出去了。
周圍的攤販大部分也都認識她了。邊走邊就有人和她打招呼,說:“哎,薛家的來了。”
顏夕也友好的笑笑說:“是啊,給薛果送早飯來了。今天生意怎麼樣?”
那人卻奇道:“薛果今天怎麼沒見人,我還正想問呢。咋回事啊?是不是又病了?”
什麼,薛果沒來?
顏夕走到薛果平時出攤得位置,那裡空空蕩蕩的,果然沒人在。早上明明他還收拾了東西的,人去哪兒了?
顏夕又回了一趟家,家裡也是沒人。
這就奇了,顏夕有些不安,但這裡也沒有手機,根本就沒法聯繫到他。懷着心事回了店裡,又問了李嬸薛果有沒有到店裡來,得到的回答還是沒有。
無奈之下只好等着了,興許只是辦什麼事去了吧。
看顏夕憂心忡忡的樣子,李嬸也來勸慰道:“別擔心。我想着恐怕沒啥事,他一個大男人家的,晚上大概就自個兒回來了。”
顏夕點了點頭,等等看吧。
結果沒等到晚上,薛果中午就自動送上門了。他倒是沒事兒人一般的來店裡幫忙,完全沒提自己今天沒出攤得事兒。
顏夕故意問他:“今天生意還好?”
薛果只遲疑了一下,馬上回道:“跟平時差不多吧,也沒見有多好。”
“嗯。”顏夕也沒多說別的,暫時按住了揭穿他的心思。她得沉住氣,看看薛果到底要幹什麼。
第二天,兩人在家裡吃了飯纔出去做生意。顏夕早就私下跟李嬸說好了,自己今天要去市場採買些佐料,可能要晚些去店裡,讓李嬸帶着小趙和良山先幫忙照應着店裡的生意。自己則等薛果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偷偷的跟在他身後。
薛果卻徑直的去了市場。
難道昨天真是有什麼事?但爲什麼他回來後是提都沒提,還撒謊騙她?
顏夕正懷疑自己的決定,看到薛果接下來的舉動,她便明白了自己這趟沒有白來。薛果來市場只是把東西放下,再拎到旁邊的一家鋪子裡放好。然後便走了。
顏夕也保持着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繼續跟在他的身後,看他到底去哪裡?
薛果卻是朝着江邊走的。顏夕對這邊卻是不甚熟悉,一來出來閒逛的時間少,二來這邊離住的地方也不近。江邊柳色依依,並沒有被秋季的肅殺所感。水色輕柔,江面上漂着幾隻畫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