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厚鬆在軍區能取得這個地位,並不是當年慕家人的助力,是完全靠着他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他在軍區的震懾能力,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曾預料到的。
這一次若不是慕厚鬆忽然回去,在總部大鬧,臉白御澤也困不住他,根本不可能審批得下來。
所有人說他是魔怔了,一定是被什麼髒東西給附身了吧,不然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慕厚鬆一概不理會,只是瘋狂地要離開軍區,還把自己所有重要的機密全呈交了上去,自己手上所有東西全交出去,還決定把住的房子也交掉,自己搬去外面住。
他還交給妻子一張銀行卡,對她說:“這張卡是我這輩子大半部分的積蓄,交給你和兒子了,剩下的小部分錢,我準備在山上建一個小房子,與慕家墳山共存亡,只要她李宛青敢開發,我就死在山上,對不起你和孩子,我只能下輩子來報了。”
當時把申花哭得快要不成人形了。
這種堅決的態度,申花從未見過。
在他們結婚之後,慕厚鬆待她,還是很不錯的,不說千依百順,但是幾乎是對她有求必應的。
這一次,不管她怎麼求他,怎麼抱住他,他是硬是鐵了心,堅持要來這個地方,死活也不肯回來。
就算是拉了一千頭牛,也拉不回慕厚鬆的一顆心。
這讓她悲憤之餘,又很是痛恨,痛恨慕厚鬆的無情無義。
她這麼一大把年紀,懷孕本身就很危險,還要丟下她和兒子,這是罔顧她的命了嗎?
剎那間,慕厚鬆堅挺的人格,在她心底崩塌掉,一塌糊塗。
“爸爸,你可以跟我回家嗎?我和媽媽都需要你,還有媽媽肚子裡的寶寶,也需要你。”慕流芳摸着母親的肚子,一臉哀求。
慕厚鬆站在橫亙在路面的樹木之上,身形挺拔,他眸色空洞地道:“我不會走的,這裡將會是我今後埋藏之地,對不起,流芳,你必須承擔起你和媽媽的未來,是我不對,不請求你們原諒,只想說,我這輩子對不起你們。”
他有什麼資格要求兒子在未來也繼承慕家組訓?
但是,今生他能做的就是必須傳承父親的遺訓,回來繼續守衛慕家墳山,當一個合格的守墓人。
“慕厚鬆,我問你,你是鐵了心要留在這裡嗎?”申花忽然眸光充滿決絕。
樹上的人,臉色很痛苦,他在掙扎,好半天才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申花怒道:“那好,離婚,我們去把離婚證給辦了,我把孩子打掉,那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花花-----”慕厚鬆痛不堪言。
在組訓和妻子兒子之間,他難以兩全。
這時候,李宛青上前來,一臉無奈地道:“慕叔叔,你要想清楚,你在這裡守墓,慕家已經不復存在,你一個人,無依無靠,長期下來,你沒了經濟來源,你還能守多久?”
她看着蹲下身來的慕厚鬆,又道:“你想想,一旦你在這裡守護之後,肯定有人以爲,這山裡有大量的財寶,這樣反而引得有心之人前來挖祖墳,你一人之力,又能阻擋得了多少人?”
盜墓人,從來就未曾斷絕過。
慕家墳墓一直未曾被盜,一方面是守墓人的功勞,可能主要還是慕家在後方坐鎮,這纔是根源吧。
“青青-----”慕厚鬆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