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青一聽,渾身一震,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昏黑的堂屋裡,古老叔的肩膀,抗着一個傷痕累累的男人。
他一隻手臂耷拉下來,頭沉沉地垂落,奄奄一息。
“怎麼了?他這是怎麼了?”李宛青嗅到了鮮血的味道。
她一下子衝上去,關上大門,打開了客廳的燈。
“不能去醫院,是不是?”她臉色沉重,問古老叔。
“是的,不能。”古老叔咬牙道。
一旦去醫院,他們很可能立刻暴露。
這次的任務,他們連續偵查,已經有了些眉目,最後一刻,不能功虧一簣。
其實,原本該受傷的是他纔對。
白御澤爲了救他,替他擋了一顆子彈。
鮮血薰染出一大片的血跡。
前世的經驗,令李宛青瞬間看清楚,白御澤這是中彈了。
她立馬上前,雙手毫不費勁地扛起已然昏厥的男人,在古老叔驚詫的目光下,她將人抗進了他們的房間。
“古老叔,你去燒開水,他必須挖彈,止血。”李宛青冷靜得出奇。
一張始終淡定的臉,肅穆冷絕。
與前一刻的她,完全不一樣。
“好。”古老叔鬼使神差地去了。
他驚慌失措的心,在看到李宛青鎮定的目光那一刻,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連李宛青身爲一名村姑,爲何會取彈,止血,半分懷疑也來不及想。
將白御澤放到牀板上,子彈打在他的後背,只要再稍稍向下,射中他的心臟,這個男人會斃命。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莫名地一顫。
刺啦一聲。
力大如牛的她,一下子撕開了他的襯衣,露出那一大片的血灘。
從抽屜裡取出那把白御澤送她的軍刀,她關上門,丟進紫空用靈泉水侵泡着消毒。
看他的傷口痕跡,根據她前世的經歷,她大致判斷出,這只是一枚普通的步槍彈,口徑約莫5.45毫米。
她心中微微一鬆,轉出軍刀。
想了想,她對離九道:“把我之前那顆人蔘種子撒下去,我要一顆千年的人蔘,5分鐘,給我搞定。”
沒有麻藥,直接取彈,劇痛無比,她擔心他會受不住。
5分鐘後,一顆千年人蔘出世。
“下次別搞這種突然襲擊,會來不及的。”離九不滿地嘀咕。
李宛青哪裡顧得上它,心中一喜,切下一塊人蔘,塞到了白御澤的嘴中,抵在舌下。
軍刀經過靈泉水的侵泡,完全準備好了。
她熟練地上前,握住刀柄,對準他的傷口。
剔開傷口邊緣的肉,刀尖向下。
咚-----
男人頭撞擊牀板的聲音。
在烏黃的燈光下,李宛青看到男人後腦勺,全是汗漬,腦際青筋暴跳,一根又一根,縱橫交錯。
不打麻藥,直接取彈,其中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可儘管這樣,白御澤痛地死去活來,可一聲慘叫也未曾從他嘴中逸出。
強大的意志力,不得不令人佩服。
等到李宛青取出那枚子彈,對着燈光看時,真是的是一枚普通的步槍彈,口徑跟她預估的一樣。
對着燈光那一刻,銀白色的彈頭上,一道綠色的光一閃而過。
“不對!”她驚呼。